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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1964年4月23日),是匈牙利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是20世纪公认的最彻底、最有辨识力的经济史学家。当法西斯主义兴起时,他离开了出生的匈牙利,成为英国公民。在其学术生涯中,曾先后在牛津大学的本宁顿学院和伦敦大学教书。著有《法西斯主义的本质》、《大转型》和《达荷美和奴隶贸易》(与A.罗特施泰因合作)等作品。<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848005/卡爾·波蘭尼]豆瓣网</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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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1964年4月23日),是[[ 匈牙利]] 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是20世纪公认的最彻底、最有辨识力的经济史学家。当法西斯主义兴起时,他离开了出生的匈牙利,成为英国公民。在其学术生涯中,曾先后在牛津大学的本宁顿学院和[[ 伦敦大学]] 教书。著有《法西斯主义的本质》、《大转型》和《达荷美和奴隶贸易》(与A.罗特施泰因合作)等作品。<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848005/   卡爾·波蘭尼]豆瓣网</ref>
  
 
==人物生平==
 
==人物生平==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生于奥匈帝国维也纳的一个犹太家庭。波兰尼家族产生了后来使匈牙利知识界引以为自豪的杰出人物:作为著名社会思想家、经济史家、经济人类学家的卡尔·波兰尼;作为物理、化学家和著名哲学家的迈克·波兰尼(Michael Polanyi)以及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迈克之子约翰·波兰尼(John,Polanyi)。卡尔·波兰尼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布达佩斯大学攻读哲学及法律,于1908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912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并取得律师资格。1924--1933年,波兰尼在维也纳作为副总编辑和专题分析编辑在著名的《奥地利经济学家》杂志社工作。在维也纳期间,受马赫思想的影响并作为马赫研究协会的一员,波兰尼撰写了大量关于科学、医学、人类疾苦及共产主义道德的手稿 。1933--1935年,他移居到伦敦,继续为杂志社撰稿直到1938年。1935年发表《论法西斯主义的本质》的著名论文 波兰尼应邀到美国的大<ref>[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1212/14/8333650_171689948.shtml]360doc个人图书馆</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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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生于奥匈帝国[[ 维也纳]] 的一个犹太家庭。波兰尼家族产生了后来使匈牙利知识界引以为自豪的杰出人物:作为著名社会思想家、经济史家、经济人类学家的卡尔·波兰尼;作为物理、化学家和著名哲学家的迈克·波兰尼(Michael Polanyi)以及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迈克之子约翰·波兰尼(John,Polanyi)。卡尔·波兰尼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布达佩斯大学攻读哲学及法律,于1908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912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并取得律师资格。1924--1933年,波兰尼在维也纳作为副总编辑和专题分析编辑在著名的《奥地利经济学家》杂志社工作。在维也纳期间,受马赫思想的影响并作为马赫研究协会的一员,波兰尼撰写了大量关于科学、医学、人类疾苦及共产主义道德的手稿。
  
学作有关当前国际形势及国际关系的巡回讲演,先后在美国的38个州举办讲座。1940年他与彼得·德鲁克继续在美国讲座,并在德鲁克的推荐下获得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成为佛蒙牧州Bennington College的访问学者(1941--1943),在此期间波兰尼完成巨著《大转型》的撰写,并于1944年在美国出版。1947年以后,波兰尼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并受聘为副教授,讲授经济史课程并主持经济增长制度因素的跨学科研究课题,1957年出版《早期帝国的贸易与市场》。这一时期最终奠定了波兰尼经济人类学实在主义学派学术领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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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1935年,他移居到伦敦,继续为杂志社撰稿直到1938年。1935年发表《论法西斯主义的本质》的著名论文。波兰尼应邀到美国的大 学作有关当前国际形势及国际关系的巡回讲演,先后在美国的38个州举办讲座。1940年他与彼得·德鲁克继续在美国讲座,并在德鲁克的推荐下获得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成为佛蒙牧州Bennington College的访问学者(1941--1943),在此期间波兰尼完成巨著《大转型》的撰写,并于1944年在美国出版。1947年以后,波兰尼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并受聘为副教授,讲授经济史课程并主持经济增长制度因素的跨学科研究课题,1957年出版《早期帝国的贸易与市场》。这一时期最终奠定了波兰尼经济人类学实在主义学派学术领袖的地位。
波兰尼晚年致力于创办经济学和政治学比较研究的跨学科《共生》杂志,致力于深入研究文化差异,改善人类生活状况并实现世界和平的工作。据波兰尼夫人所言:“直到死神来临的前夜,卡尔一直在伏案工作着”。在1964年4月23日《共生》第一期出版之夜,卡尔·波兰尼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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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尼晚年致力于创办经济学和政治学比较研究的跨学科《共生》杂志,致力于深入研究文化差异,改善人类生活状况并实现世界和平的工作。据波兰尼夫人所言:“直到死神来临的前夜,卡尔一直在伏案工作着”。在1964年4月23日《共生》第一期出版之夜,卡尔·波兰尼与世长辞。<ref>[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1212/14/8333650_171689948.shtml 卡尔·波兰尼的社会经济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卡尔·波兰尼的社会经济思想及其现实意义]360doc个人图书馆</ref>
 
==主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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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和麦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是20世纪罕见的几对兄弟大师之一。弟弟麦克尔是科学学的奠基者之一,他运用著名人类学家埃文思-普里查德(E.E.Evans-Pritchard)对阿赞地人宗教的研究,在原始思维与科学思维之间做了一项比较分析,指出在二者的相似性中包含着一项重要差异,即原始思维的内在连贯性是以知识的自我封闭为前提的,而科学思维则恰好相反,其内在连贯性的存在前提,乃是知识不断推翻自身的开放性。哥哥卡尔则综合了人类学家和经济史学家对各种经济生活形态的研究,对经济史做了精到而具有广泛影响的研究。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和麦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是20世纪罕见的几对兄弟大师之一。弟弟麦克尔是科学学的奠基者之一,他运用著名人类学家埃文思-普里查德(E.E.Evans-Pritchard)对阿赞地人宗教的研究,在原始思维与科学思维之间做了一项比较分析,指出在二者的相似性中包含着一项重要差异,即原始思维的内在连贯性是以知识的自我封闭为前提的,而科学思维则恰好相反,其内在连贯性的存在前提,乃是知识不断推翻自身的开放性。哥哥卡尔则综合了人类学家和经济史学家对各种经济生活形态的研究,对经济史做了精到而具有广泛影响的研究。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卡尔曾在奥匈帝国的军队服役,后来在大学任教,也曾在维也纳一家财政新闻报社担任编辑。1934年迁居英国后,先后曾在牛津大学、伦敦大学任教,后前往美国,在本宁顿学院、哥伦比亚大学供职。帝国体制、纳粹意识形态的经济基础及市场,构成了卡尔社会思想的主要关注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卡尔开始构思一部具有思想穿透作用的作品。1944年,书稿以《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经济起源》(The Great Transformation-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Origins of Our Times,以下简称《大转型》)为名正式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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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世界大战]] 期间,卡尔曾在奥匈帝国的军队服役,后来在大学任教,也曾在维也纳一家财政新闻报社担任编辑。1934年迁居英国后,先后曾在[[ 牛津大学]] 、伦敦大学任教,后前往美国,在本宁顿学院、哥伦比亚大学供职。帝国体制、纳粹意识形态的经济基础及市场,构成了卡尔社会思想的主要关注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卡尔开始构思一部具有思想穿透作用的作品。1944年,书稿以《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经济起源》(The Great Transformation-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Origins of Our Times,以下简称《大转型》)为名正式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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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转型》是针对将西方文明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写的。战争期间,盟国的喉舌将所有祸根归咎于“专制国家”和“军国主义”,流行于民间的理论更是局限于就祸端谈祸端。犹太人卡尔也是纳粹的受害者。然而,在理论思考中,他表现出一种特殊的超然和冷峻气质。对于卡尔来说,20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与19世纪西方文明的“百年和平”构成鲜明的反差。19世纪出现西方文明编年史中没有先例的现象,这就是1815年至1914年之间的“百年和平”。是什么因素造就了19世纪的“和平百年”?又是什么因素在20世纪一开始就摧毁了西方世界的和平?与卡尔同时代的理论家,大多从那些有损于“和平百年”之制度基础的种种潜在因素中去寻找答案。而卡尔则完全相反,他坚信“和平”与“战争”有着必然的历史联系。在他看来,“百年和平”并不是因为19世纪不存在冲突的原因,而是因为19世纪的西方文明出现了一种对和平的热切兴趣:贸易在这个世纪里史无前例地与和平连接在一起。
 
 《大转型》是针对将西方文明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写的。战争期间,盟国的喉舌将所有祸根归咎于“专制国家”和“军国主义”,流行于民间的理论更是局限于就祸端谈祸端。犹太人卡尔也是纳粹的受害者。然而,在理论思考中,他表现出一种特殊的超然和冷峻气质。对于卡尔来说,20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与19世纪西方文明的“百年和平”构成鲜明的反差。19世纪出现西方文明编年史中没有先例的现象,这就是1815年至1914年之间的“百年和平”。是什么因素造就了19世纪的“和平百年”?又是什么因素在20世纪一开始就摧毁了西方世界的和平?与卡尔同时代的理论家,大多从那些有损于“和平百年”之制度基础的种种潜在因素中去寻找答案。而卡尔则完全相反,他坚信“和平”与“战争”有着必然的历史联系。在他看来,“百年和平”并不是因为19世纪不存在冲突的原因,而是因为19世纪的西方文明出现了一种对和平的热切兴趣:贸易在这个世纪里史无前例地与和平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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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西方文明奠基于四种制度之上:其一,确保破坏性战争免于发生的权力平衡体系;其二,象征着世界经济组织的国际金值标准;其三,创造了空前财富的“自我调节市场”;其四,自由主义国家。这四种制度各有作用。但是,它们的源泉和母体是“自我调节市场”。正是“自我调节市场”生发了19世纪西方文明,其他的制度都属于这个创造的附属品(国际金值标准无非是让国内市场国际化的手段,权力平衡体系无非是在国际金值标准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带有自由主义国家无非是自我调节市场的造物)。
 
19世纪的西方文明奠基于四种制度之上:其一,确保破坏性战争免于发生的权力平衡体系;其二,象征着世界经济组织的国际金值标准;其三,创造了空前财富的“自我调节市场”;其四,自由主义国家。这四种制度各有作用。但是,它们的源泉和母体是“自我调节市场”。正是“自我调节市场”生发了19世纪西方文明,其他的制度都属于这个创造的附属品(国际金值标准无非是让国内市场国际化的手段,权力平衡体系无非是在国际金值标准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带有自由主义国家无非是自我调节市场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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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类经济史上,“自我调节市场”(the self-regulating market,也即波兰尼所说的“大转型”)是具有革命意义的创造。这种经济类型能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组织经济生活,而其他的经济形态则从未能够脱离社会对它的制约。在部落和早期文明社会中,个人的经济利益从来没有成为社会的最高追求。人们之间若说是有什么“交易”,那么,“交易”一般也是采取互惠(reciprocity)和再分配(redistribution)这两种形式达成的。“互惠”的基本原则在于帮助保护生产和家庭生计,它的存在前提是具有高度对称性的社会组织,如氏族社会中广泛存在的“二元组织”。“再分配制度”的典型是“朝贡贸易”,其原则是社会组织具有非对称的中心性(centricity),中心性使货物和服务的收取、储存与重新分配成为可能。这两种经济形态都已被人类学家所研究。在人类史上,还存在过第三种经济形态,即自给自足的“家庭所有制”(householding)。在古希腊,“家庭所有制”被称为是“oeconomia”,是“经济”(economy)一词的词源,这被亚历士多德想象成为金钱而生产相对立的一种理想经济形态。
 
 在人类经济史上,“自我调节市场”(the self-regulating market,也即波兰尼所说的“大转型”)是具有革命意义的创造。这种经济类型能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组织经济生活,而其他的经济形态则从未能够脱离社会对它的制约。在部落和早期文明社会中,个人的经济利益从来没有成为社会的最高追求。人们之间若说是有什么“交易”,那么,“交易”一般也是采取互惠(reciprocity)和再分配(redistribution)这两种形式达成的。“互惠”的基本原则在于帮助保护生产和家庭生计,它的存在前提是具有高度对称性的社会组织,如氏族社会中广泛存在的“二元组织”。“再分配制度”的典型是“朝贡贸易”,其原则是社会组织具有非对称的中心性(centricity),中心性使货物和服务的收取、储存与重新分配成为可能。这两种经济形态都已被人类学家所研究。在人类史上,还存在过第三种经济形态,即自给自足的“家庭所有制”(householding)。在古希腊,“家庭所有制”被称为是“oeconomia”,是“经济”(economy)一词的词源,这被亚历士多德想象成为金钱而生产相对立的一种理想经济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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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历史上所有其他类型的经济形态一样,“自我调节市场”本来也是需要强大的社会力量来维系的。然而,19世纪西方“自我调节市场”的确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知出于何由,社会力量一旦干预到市场,便导致对工业的衰败,最终反过来对社会体系自身的完整性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卡尔指出,市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危机,根源于18世纪工业革命。这场革命的实质是“生产工具的奇迹般的改进”,及其所带来的对人类稳定生活方式(habitation)的破坏。“自我调节市场”成为一个不被控制或自我控制的系统,在西方思想中成为一个信条和乌托邦,它使人误以为:人通过“自我调节市场能得到世俗性的拯救”。然而,历史经验同样表明,市场与组织社会生活的基本要求之间的冲突,为19世纪西方文明提供了动力,也导致诸多矛盾与压力的加剧,到20世纪终于摧毁了社会,使西方文明的内部冲突发展到非以战争为结局不可的地步。这就意味着,吞噬着社会的“自我调节市场”乃是“工业革命”以后的西方人间悲剧的根本原因。
 
 与历史上所有其他类型的经济形态一样,“自我调节市场”本来也是需要强大的社会力量来维系的。然而,19世纪西方“自我调节市场”的确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知出于何由,社会力量一旦干预到市场,便导致对工业的衰败,最终反过来对社会体系自身的完整性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卡尔指出,市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危机,根源于18世纪工业革命。这场革命的实质是“生产工具的奇迹般的改进”,及其所带来的对人类稳定生活方式(habitation)的破坏。“自我调节市场”成为一个不被控制或自我控制的系统,在西方思想中成为一个信条和乌托邦,它使人误以为:人通过“自我调节市场能得到世俗性的拯救”。然而,历史经验同样表明,市场与组织社会生活的基本要求之间的冲突,为19世纪西方文明提供了动力,也导致诸多矛盾与压力的加剧,到20世纪终于摧毁了社会,使西方文明的内部冲突发展到非以战争为结局不可的地步。这就意味着,吞噬着社会的“自我调节市场”乃是“工业革命”以后的西方人间悲剧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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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类已进入21世纪的今天,阅读一部旨在反省19世纪西方文明的“大转型”给20世纪埋下的战争祸端的著作,不免使人怀疑这中间包含的“怀旧心态”是否必要。然而,《大转型》给我的印象却真的很亲切。卡尔·波兰尼在诠释一个逝去的年代留给人类的教诲时,没有落入俗套,没有因此简单化地将“黄金时代”的失落归咎于阴谋家。为了解释导致和平向战争的演变,他具有反思性地考察了推动近代西方文明发展的因素,力求用一种令人乐观的过去揭示出其内在矛盾与限度。他那对“自我调节市场”意识形态的批判,以及由此延伸出来“还市场于社会”的号召,对于我们思考今天的经济生活并没有失去其意义。在我们这个时代,将市场分离于社会之外,似乎已再度成为人们认同的“经济自我拯救”的惟一手段。怎样防范因市场脱离社会而造成的矛盾与压力?怎样在保障个人自由的同时维护作为人存在本质的社会性?怎样在维护社会性的过程中避免其中心性的过度膨胀所导致的对个人自由的影响?我以为,卡尔·波兰尼于60年前提出的问题,依旧值得社会科学家和经济学家在60年后的今天来探讨。
 
 在人类已进入21世纪的今天,阅读一部旨在反省19世纪西方文明的“大转型”给20世纪埋下的战争祸端的著作,不免使人怀疑这中间包含的“怀旧心态”是否必要。然而,《大转型》给我的印象却真的很亲切。卡尔·波兰尼在诠释一个逝去的年代留给人类的教诲时,没有落入俗套,没有因此简单化地将“黄金时代”的失落归咎于阴谋家。为了解释导致和平向战争的演变,他具有反思性地考察了推动近代西方文明发展的因素,力求用一种令人乐观的过去揭示出其内在矛盾与限度。他那对“自我调节市场”意识形态的批判,以及由此延伸出来“还市场于社会”的号召,对于我们思考今天的经济生活并没有失去其意义。在我们这个时代,将市场分离于社会之外,似乎已再度成为人们认同的“经济自我拯救”的惟一手段。怎样防范因市场脱离社会而造成的矛盾与压力?怎样在保障个人自由的同时维护作为人存在本质的社会性?怎样在维护社会性的过程中避免其中心性的过度膨胀所导致的对个人自由的影响?我以为,卡尔·波兰尼于60年前提出的问题,依旧值得社会科学家和经济学家在60年后的今天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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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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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20年9月24日 (四) 16:14 的最新修訂

卡爾·波蘭尼
出生 1886年10月25日
國籍 匈牙利

卡爾·波蘭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1964年4月23日),是匈牙利哲學家,政治經濟學家。是20世紀公認的最徹底、最有辨識力的經濟史學家。當法西斯主義興起時,他離開了出生的匈牙利,成為英國公民。在其學術生涯中,曾先後在牛津大學的本寧頓學院和倫敦大學教書。著有《法西斯主義的本質》、《大轉型》和《達荷美和奴隸貿易》(與A.羅特施泰因合作)等作品。[1]

人物生平

卡爾·波蘭尼(Karl Polanyi)1886年10月25日生於奧匈帝國維也納的一個猶太家庭。波蘭尼家族產生了後來使匈牙利知識界引以為自豪的傑出人物:作為著名社會思想家、經濟史家、經濟人類學家的卡爾·波蘭尼;作為物理、化學家和著名哲學家的邁克·波蘭尼(Michael Polanyi)以及獲得諾貝爾化學獎的邁克之子約翰·波蘭尼(John,Polanyi)。卡爾·波蘭尼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布達佩斯大學攻讀哲學及法律,於1908年獲哲學博士學位,1912年獲法學博士學位並取得律師資格。1924--1933年,波蘭尼在維也納作為副總編輯和專題分析編輯在著名的《奧地利經濟學家》雜誌社工作。在維也納期間,受馬赫思想的影響並作為馬赫研究協會的一員,波蘭尼撰寫了大量關於科學、醫學、人類疾苦及共產主義道德的手稿。

1933--1935年,他移居到倫敦,繼續為雜誌社撰稿直到1938年。1935年發表《論法西斯主義的本質》的著名論文。波蘭尼應邀到美國的大學作有關當前國際形勢及國際關係的巡迴講演,先後在美國的38個州舉辦講座。1940年他與彼得·德魯克繼續在美國講座,並在德魯克的推薦下獲得洛克菲勒基金會資助,成為佛蒙牧州Bennington College的訪問學者(1941--1943),在此期間波蘭尼完成巨著《大轉型》的撰寫,並於1944年在美國出版。1947年以後,波蘭尼作為哥倫比亞大學的訪問學者並受聘為副教授,講授經濟史課程並主持經濟增長制度因素的跨學科研究課題,1957年出版《早期帝國的貿易與市場》。這一時期最終奠定了波蘭尼經濟人類學實在主義學派學術領袖的地位。

波蘭尼晚年致力於創辦經濟學和政治學比較研究的跨學科《共生》雜誌,致力於深入研究文化差異,改善人類生活狀況並實現世界和平的工作。據波蘭尼夫人所言:「直到死神來臨的前夜,卡爾一直在伏案工作着」。在1964年4月23日《共生》第一期出版之夜,卡爾·波蘭尼與世長辭。[2]

主要成就

卡爾·波蘭尼(Karl Polanyi)和麥克爾·波蘭尼(Michael Polanyi)是20世紀罕見的幾對兄弟大師之一。弟弟麥克爾是科學學的奠基者之一,他運用著名人類學家埃文思-普里查德(E.E.Evans-Pritchard)對阿贊地人宗教的研究,在原始思維與科學思維之間做了一項比較分析,指出在二者的相似性中包含着一項重要差異,即原始思維的內在連貫性是以知識的自我封閉為前提的,而科學思維則恰好相反,其內在連貫性的存在前提,乃是知識不斷推翻自身的開放性。哥哥卡爾則綜合了人類學家和經濟史學家對各種經濟生活形態的研究,對經濟史做了精到而具有廣泛影響的研究。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卡爾曾在奧匈帝國的軍隊服役,後來在大學任教,也曾在維也納一家財政新聞報社擔任編輯。1934年遷居英國後,先後曾在牛津大學、倫敦大學任教,後前往美國,在本寧頓學院、哥倫比亞大學供職。帝國體制、納粹意識形態的經濟基礎及市場,構成了卡爾社會思想的主要關注點。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卡爾開始構思一部具有思想穿透作用的作品。1944年,書稿以《大轉型:我們時代的政治經濟起源》(The Great Transformation-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Origins of Our Times,以下簡稱《大轉型》)為名正式出版。

《大轉型》是針對將西方文明表現得淋漓盡致的第二次世界大戰而寫的。戰爭期間,盟國的喉舌將所有禍根歸咎於「專制國家」和「軍國主義」,流行於民間的理論更是局限於就禍端談禍端。猶太人卡爾也是納粹的受害者。然而,在理論思考中,他表現出一種特殊的超然和冷峻氣質。對於卡爾來說,20世紀上半葉的兩次世界大戰,與19世紀西方文明的「百年和平」構成鮮明的反差。19世紀出現西方文明編年史中沒有先例的現象,這就是1815年至1914年之間的「百年和平」。是什麼因素造就了19世紀的「和平百年」?又是什麼因素在20世紀一開始就摧毀了西方世界的和平?與卡爾同時代的理論家,大多從那些有損於「和平百年」之制度基礎的種種潛在因素中去尋找答案。而卡爾則完全相反,他堅信「和平」與「戰爭」有着必然的歷史聯繫。在他看來,「百年和平」並不是因為19世紀不存在衝突的原因,而是因為19世紀的西方文明出現了一種對和平的熱切興趣:貿易在這個世紀裡史無前例地與和平連接在一起。

19世紀的西方文明奠基於四種制度之上:其一,確保破壞性戰爭免於發生的權力平衡體系;其二,象徵着世界經濟組織的國際金值標準;其三,創造了空前財富的「自我調節市場」;其四,自由主義國家。這四種制度各有作用。但是,它們的源泉和母體是「自我調節市場」。正是「自我調節市場」生髮了19世紀西方文明,其他的制度都屬於這個創造的附屬品(國際金值標準無非是讓國內市場國際化的手段,權力平衡體系無非是在國際金值標準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帶有自由主義國家無非是自我調節市場的造物)。

在人類經濟史上,「自我調節市場」(the self-regulating market,也即波蘭尼所說的「大轉型」)是具有革命意義的創造。這種經濟類型能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組織經濟生活,而其他的經濟形態則從未能夠脫離社會對它的制約。在部落和早期文明社會中,個人的經濟利益從來沒有成為社會的最高追求。人們之間若說是有什麼「交易」,那麼,「交易」一般也是採取互惠(reciprocity)和再分配(redistribution)這兩種形式達成的。「互惠」的基本原則在於幫助保護生產和家庭生計,它的存在前提是具有高度對稱性的社會組織,如氏族社會中廣泛存在的「二元組織」。「再分配製度」的典型是「朝貢貿易」,其原則是社會組織具有非對稱的中心性(centricity),中心性使貨物和服務的收取、儲存與重新分配成為可能。這兩種經濟形態都已被人類學家所研究。在人類史上,還存在過第三種經濟形態,即自給自足的「家庭所有制」(householding)。在古希臘,「家庭所有制」被稱為是「oeconomia」,是「經濟」(economy)一詞的詞源,這被亞歷士多德想象成為金錢而生產相對立的一種理想經濟形態。

與歷史上所有其他類型的經濟形態一樣,「自我調節市場」本來也是需要強大的社會力量來維繫的。然而,19世紀西方「自我調節市場」的確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不知出於何由,社會力量一旦干預到市場,便導致對工業的衰敗,最終反過來對社會體系自身的完整性造成更嚴重的損傷。卡爾指出,市場與社會之間關係的危機,根源於18世紀工業革命。這場革命的實質是「生產工具的奇蹟般的改進」,及其所帶來的對人類穩定生活方式(habitation)的破壞。「自我調節市場」成為一個不被控制或自我控制的系統,在西方思想中成為一個信條和烏托邦,它使人誤以為:人通過「自我調節市場能得到世俗性的拯救」。然而,歷史經驗同樣表明,市場與組織社會生活的基本要求之間的衝突,為19世紀西方文明提供了動力,也導致諸多矛盾與壓力的加劇,到20世紀終於摧毀了社會,使西方文明的內部衝突發展到非以戰爭為結局不可的地步。這就意味着,吞噬着社會的「自我調節市場」乃是「工業革命」以後的西方人間悲劇的根本原因。

在人類已進入21世紀的今天,閱讀一部旨在反省19世紀西方文明的「大轉型」給20世紀埋下的戰爭禍端的著作,不免使人懷疑這中間包含的「懷舊心態」是否必要。然而,《大轉型》給我的印象卻真的很親切。卡爾·波蘭尼在詮釋一個逝去的年代留給人類的教誨時,沒有落入俗套,沒有因此簡單化地將「黃金時代」的失落歸咎於陰謀家。為了解釋導致和平向戰爭的演變,他具有反思性地考察了推動近代西方文明發展的因素,力求用一種令人樂觀的過去揭示出其內在矛盾與限度。他那對「自我調節市場」意識形態的批判,以及由此延伸出來「還市場於社會」的號召,對於我們思考今天的經濟生活並沒有失去其意義。在我們這個時代,將市場分離於社會之外,似乎已再度成為人們認同的「經濟自我拯救」的惟一手段。怎樣防範因市場脫離社會而造成的矛盾與壓力?怎樣在保障個人自由的同時維護作為人存在本質的社會性?怎樣在維護社會性的過程中避免其中心性的過度膨脹所導致的對個人自由的影響?我以為,卡爾·波蘭尼於60年前提出的問題,依舊值得社會科學家和經濟學家在60年後的今天來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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