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驢叫(郭紅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半夜驢叫》是中國當代作家郭紅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半夜驢叫
山村的夜,夜色如墨,深不可測。子夜時分,大地靜謐,只有蟋蟀的鳴叫聲還在繞耳。空中偶有大雁飛過,「呱,呱,呱」丟幾聲叫,給這陰森的夜晚又添加了幾分恐懼。
突然,「咚」地一聲,一個黑影掉進院落,把一旁正打瞌睡的黑驢嚇了一跳。
它一個驢打滾「騰」地站了起來。
「這人誰呀?深更半夜哩。」驢驚得差點叫出聲。
頃刻間,這個人已推開了主人虛掩的房門。
「喂,狗兄弟,有賊!」驢拱了拱一旁假寐的黃狗。
「睡你的覺吧!操幾八閒心,有賊,能逃過我的狗眼?」
「咹,我剛才親眼看見一個人溜進屋了,不是賊是啥?」
「是啥?我的驢大哥,都啥年代了,你的驢腦筋還不轉彎?過去那翻牆頭的,肯定賊居多。現在生活富裕了,翻牆頭的,多半是……」說到這裡,狗故意賣了個關子。
「多半是啥?難道是趁黑來送金送銀的?」驢疑惑道。
「哎,算你老兄悟到了。」狗眨了幾下狗眼,狡黠道:「你老兄整天只顧埋頭幹活磨豆腐,家裡來的人你當然認識不了幾個。今天這個人可是家裡的熟客。」
「熟客?」驢更疑惑了。
「當然,這還能有錯,不然要我們看門狗幹啥?」
「那他為什麼不走大門進來?」
「你傻呀!半夜三更的那破鐵門一響,還不讓全村人都聽到啊。」狗用前爪撓了撓耳朵。而後又把嘴悄悄附到了驢的耳邊:「我發現最近這廝來的可不少,特別是男主人進貨不在家時。」
「為啥?」
「不知道吧!這裡面水深着呢,你沒發現最近女主人容光煥發,光彩照人,那可是有說起的。」
「啥說起?」
「你真是一頭蠢驢,不磨豆腐時,好好用你的驢腦想想。」狗揶揄道。「怪不得人們說誰五迷三道時,會拿你們驢作比喻。」
「比喻啥?」
「你的腦袋不是被驢踢了吧?」狗沒說完,嗚嘰嗚嘰地笑了起來。
「好你這狗日的,你敢拿我們驢開涮,看我不一踢揣死你。」驢揚起前踢作勢着。
「你這驢日的,驢脾氣咋一點就着?俗話說得好,驢幹活,狗看家,燒火剝蔥,各管一工,份內份外,甄別清楚,你不要咸吃蘿蔔淡操心。」
「你這不知好歹的狗東西,竟敢教訓起我老驢來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驢心。」
「啥驢心,簡直就是驢肝肺。」狗打趣道。
「好了,我也不說你了,明天家裡東西若丟了,看主人不打死你。」驢生氣的把嘴一撅,兀自又臥下了。
夜色更濃了。屋裡的燈亮了一下,瞬間又滅了。
突然,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傳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狗的聽覺異常靈敏,它用前爪拍了一下驢。「老驢,醒醒,聽聽這是什麼聲音?」
「啊,是不是老鼠又在啃咬黃豆了。」驢側耳細聽,驢頭緊蹙。
「老鼠能弄這麼大的聲音?你呀!真是一頭蠢驢。」
「這半夜三更的,搞的什麼鬼?」驢迷茫地望着狗,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吧?你再仔細聽聽,是不是還有其它聲音。」狗猥瑣中帶着暖味。
「沒有啊!我好像聽到聲音又急促了。」
「你呀,咋說你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簡直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老夥計,長點心眼吧,再這樣只顧埋頭拉車不看前邊的路,䝼等卸磨殺驢了!」狗嬉笑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這狗日的,老子一踢踹死你。」驢「呼」的一下起身,跳起來一頭向狗撞去。不提防鼻子上還穿有韁繩,疼得它「嗯昂、嗯昂」不住地大叫起來。
須臾,幾近裸露的女主人趿拉着拖鞋怒氣沖沖從屋裡撞出。
「好你個天殺的,半夜三更你嚎喪啊!」話音未落,一棒打在驢頭上。
驢疼得滿眼生淚,還沒緩過勁來,驢身上又疾風暴雨挨了幾棒。
「三更半夜也不讓人安生,再嚎,明天一早殺了你。」女主人狠狠地瞪了驢一眼,氣哼哼地走了。
蜷縮在牆角的狗幸災樂禍地看了驢一眼,它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抖了抖毛髮,然後高視闊步巡視着院落,忠實地履行着看門的職責。
夜,更深了。[1]
作者簡介
郭紅文,濟源市作協會員,濟源市文學藝術創作研究會理事,《絲路都市文化匯》平台簽約作家,現就職於濟源市五龍口鎮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