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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旧布鞋(崔建良)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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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旧布鞋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一双旧布鞋》中国当代作家崔建良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双旧布鞋

甘肃兵团期间,自己穿旧了的一双布鞋不知何时被我扔掉了,这件事使我遗恨终生。

因为它不是普通的一双布鞋,几乎堪称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它是我花费半个月的心血自己打夹子,自己纳底子,自己上帮子,自己一人亲手制作的。我孤陋寡闻,直到今天,只见过男人织毛衣的,还真没见过大老爷们儿自己给自己做鞋的。我曾想:这双鞋如果留到现在,拍卖行出价一万元我肯定不会卖。

在那难忘的岁月里,我们兵团战士都以艰苦奋斗为荣。我有一条裤子,上面竟补了32块补丁,重达好几斤。如若留到现在,或许也会被甘肃农垦博物馆天津档案馆收藏。我在结婚之前,衣服脏了自己洗、破了自己补;被褥脏了,连拆洗带缝制都是由自己来完成,从不求助女战友。就连拆洗棉衣、棉裤这种比较复杂、技术性比较强的活计,本人照样也能当天拆洗,当天缝制完成。洗得干净、针脚匀称,绝不亚于任何一位女战友。连队里当地的女职工张菊花夸奖说:“崔班长能得很,什么活儿都会干。”

在我结婚后的一年冬天,我想在爱妻面前露一手,创造一项新的世界吉尼斯纪录,于是自己亲手做了一双布鞋。当时,我翻拣出俩人穿过的,残破的旧衣裤,“刺啦-----刺啦”将它们撕成了碎片;接着熬了一锅稀面糊,待面糊冷却后,找来几块木板,刷上一层面糊,粘上一层破布,再刷上一层面糊,再粘上一层破布;然后放在阴凉处,待它自然凉干后揭下,就成了纳鞋底的夹子。

自己的脚有多大?穿过的鞋知道。我先找出自己穿过的一双布鞋,把它放到一张废报纸上,左手按住鞋,右手捏住红蓝铅笔,沿着鞋底周围缓缓移动画笔,很容易就画出了自己鞋底的图样。然后,将图样铺在晾干的夹子上,用大头针把它们固定好,用剪刀沿着图样剪下。如此反复几次,才能剪够一双鞋底所需的布夹子。接着再找出一块虽已破旧但仍结实的白布,将一沓底样粘在一起,并把边儿包好。最后,找来带钩的锥子和麻绳,我就开始纳鞋底了。

起初,我纳出的针脚不均匀,不好看,拆了重纳。一针针、一线线,纳出了军垦战士艰苦奋斗的精神,纳出了我那不服输的性格,纳出了严肃认真的办事态度。“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经过几天的努力,一副精致漂亮的鞋底纳好了。你看吧!针脚大小一致,菱形图案摆布均匀,即便用游标卡尺去量,也不会有丝毫误差。

鞋帮子我画不好,是请老职工孙佑芬帮助我在报纸上画的。我按她画的图样剪好鞋帮,附上黑布,周围又用细白布条包好,然后开始绱鞋。由于绱鞋的技术还不过关,不小心还扎到手指上,指头上鲜血直流,我强忍疼痛,只是用牙齿咬住挤了一下伤口,把手指上的血往裤子上一抹,就又继续绱起鞋帮来。

一双布鞋终于做好了。我两脚一试,真可谓“姓何的嫁给姓郑的——郑何氏”(正合适)。我拿起这只瞧瞧,又拿起那只看看,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是我的杰作,是我勤劳智慧的结晶,真比我家生第一个儿子时还高兴。自从穿上自己亲手做的布鞋,我好像不会走路了,时不时低头看看鞋,生怕把它弄脏。看到有战友走过来,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在人家面前显摆一番。特别是遇到女战友更是忘了自己姓氏名谁。“怎么样?这鞋可是我亲手做的。”一听到她们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我的头就能仰到天上去。

只可惜不知道那双旧布鞋哪儿去了?要是它还在,我肯定会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摆在客厅的玻璃柜最显眼的地方做为我家最值钱的艺术品,天天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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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崔建良,1948年3月出生于河南洛阳。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