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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个狂热叛逆的剧作家、一个饱受折磨的精神病患者、一个终其一生都是疯子的伟大人物,孤独孤立残酷的一生

★安托南·阿尔托是一个戏剧理论家、剧作家、诗人、演员、超现实 主义者,是20世纪法国最为重要的文化参与者之一,深刻影响了福柯、德勒兹、德里达、贝克特、尤内斯库等后辈。60年代席卷全球的反文化运动中,年轻人把阿尔托奉为宗师,引以为傲地以阿尔托传人自居。

在欧美国家阿尔托早已成为一个经典人物,法国伽利玛出版社在90年代就出版了阿尔托全集;然而中国学界对阿尔托却知之甚少, 迄今为止引进的仅有《残酷戏剧》一书。因此,这本传记《安托南·阿尔托》的出版意义重大,为中国读者了解阿尔托其人其作其思提供了一个极佳的文本。

★苏珊·桑塔格说“阿尔托是有文学史以来受苦最多的一个例子”,“他对自己的痛苦所做的描述极其剧烈,以致读者完全受不了……无论在何种意义上,阿尔托都是以成为疯子而告终,整个一生,他都是疯子”。在这本传记中,作者依据大量的相关人物回忆录、阿尔托文本、前人的相关研究成果等材料,呈现了阿尔托如何因神经衰弱而不得不依赖鸦片,又因大量的毒品摄入而精神紊乱程度加剧,最终在五个精神病院度过了八年多的治疗生活。


安托南·阿尔托是20世纪法国最神秘、最独特的思想家之一,以其“残酷戏剧”理论著称,被誉为“西方当代戏剧的精神领袖”“围绕欧洲剧场上空的幽灵”,对20世纪后半叶的剧场起了决定性的影响。他是法国革命传统的完美化身,终其一生都在挑战资产阶级的统治,反叛特权与权威。

美国学者大卫·A. 谢弗以客观而克制的笔触追溯了阿尔托激荡、残酷、孤独且痛苦的一生。在本书中,谢弗叙述了阿尔托抑郁而孤僻并早早接受神经衰弱治疗的童年,回顾了他与超现实主义团体的过从甚密和迅速决裂,梳理了阿尔托在巴黎崭露头角后《新法兰西评论》、伽利玛出版社、安德烈·马松等重要阵地和人物对他的高度认可。作者还向读者展示了阿尔托在电影和戏剧领域的创作和角色扮演,重点再现了他在墨西哥和爱尔兰的文化寻根之旅并试图用古老的异域魔法救治欧洲现代病的努力。此外,阿尔托众所周知的毒瘾和精神病治疗也是本书的重要内容,苏珊·桑塔格说“阿尔托是有文学史以来受苦最多的一个例子”,作者依据大量的相关人物回忆录、阿尔托文本、前人的相关研究成果等材料,向读者呈现了一个对毒品有着不断需求、长期接受鸦片脱瘾治疗,最终在五个精神病院度过了八年多治疗生活的饱受折磨的阿尔托。

本书既保留了阿尔托文字的深度,也不淡化他的复杂性,并将这种深度和复杂置于他狂热的生活中,向读者展露了一个伟大的灵魂图景,揭示了一代戏剧大师如何深刻影响贝克特、尤内斯库、福柯、德勒兹等重要人物。

名人推荐

对于戏剧,阿尔托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以至西欧和美国晚近一切严肃的戏剧不妨说分两个阶段——阿尔托前和阿尔托后。

现在,没有哪个戏剧中人不受阿尔托在演员的身体和声音、音乐的运用、书面文本的作用、演出空间和观众空间的互动诸方面所提出的具体观点的影响。

——苏珊·桑塔格

这是一部涉及面广、可读性强、令人耳目一新的研究专著。谢弗深入地探索了阿尔托的一生;阿尔托是个诗人、演员、剧作家、超现实主义者、吸毒者、精神病患者,同时又是20世纪法国最“神秘”的文化人物之一……本书包含的内容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多,是真正启人心智的作品。

——《法国评论》

阿尔托终其一生践行他所构想的残酷戏剧,不惜以命运为代价,甘当诗歌和艺术的殉道者。他无法逃脱肉体和精神的撕裂及其引发的双重折磨,试图用古老的异域魔法来救治欧洲的现代病,最终落入个体独行与社会共谋的紧张对抗,成了这个失衡时代最狂暴也最迷人的一个注脚。

——尉光吉,青年学者,阿尔托汉译文集主编

作者简介

大卫·A. 谢弗(David A. Shafer),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历史系主任、近现代史教授,著有《巴黎公社》(The Paris Commune)和《革命社会主义》(Revolutionary Socialism)。

【译者简介】

唐建清,南京大学文学院退休教师,译有奥威尔《一九八四》、毛姆《在中国屏风上》、纳博科夫《独抒己见》、菲茨杰拉德《夜色温柔》、格罗斯曼《我心深处的文法》、冯内古特《2081:冯内古特短篇小说全集》(合译)、格林布拉特《大转向》、沙甘《现代信仰的诞生》等。

原文摘录

我已经死很久了,我已经自杀了。换句话说,已经有人使我自杀了。但你怎么看待之前的自杀,一个让我们重新开始的自杀,但是从存在的一边,而不是从死亡的一边。仅这一点对我就有价值。 我若杀了自己,不是自取灭亡,而是叫自己复活;对我来说,自杀不过是一种暴力地重新征服自我的方式,一种野蛮地侵入我的存在的方式,一种预测上帝不确定的前进方向的方式……我将从我的器官的条件反射中解脱出来,我的自我调节得如此之差,对我来说,生活将不再是一种荒谬的命运,由此命运,我将按照别人告诉我的方式去思考。从今往后,我要择我的思想,选择我的能力、我的爱好、我的现实的方向…… 因为生活本身不是一个解决方案;生活不是一种被选择、被准许、被决定的存在。它只是一系列的欲望和对立的力量,一些微不足道的矛盾,他们的成败取决于一种令人憎恶的命运。

书评

一种娱乐化的命运充斥着我们的空间,非黑即白呈现出生或死,仅有的两种可能。它们以娱乐化的方式引领我们的死亡观念,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力量。可想而知我们对“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皆是罪”这一句名言有着偏见。“生存即是残酷”,一场行为表演式的骚乱,已经上演。当我们牙牙学语之时,我们不想看见或不愿看见的一切,已经填补我们的时间和空间中,一场不是百分百在生活现实里上演的行为表演。毫无缘由的死亡,莫名其妙的犯罪,难以解决的冲突,我们深陷其中,坚持生存的理念,放佛牙牙学语之时,世界就是美好的。这一切的粉饰让高度敏锐的自我意识产生了不适。这让我们沦为不会言说的人,没有语言的人,任人宰割的人。


巫术,一种戏剧式的力量。如呈堂公正。证明超越生活的存在是可行的,证明世界并非全部是理性的,证明我们被伤害时可以有着超越自我的愤怒和力量。并非牢不可破的生活,涌现了一种死亡的力量,砍杀我们,让我们四分五裂。直面这股力量的人,如阿尔托。如尼采。他们一样也是人,和我们一样。但我们彼此就是有着不同的躯体和精神。

一具敏锐的躯体,它会告诉我们,要忘记“它”的存在,它的存在和它的不在场。这会让你清楚自己并非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有了躯体,才有了“活着”的假象。某种意义上来说,躯体达到了它的极限,它就会消失,生老病死,成住坏空。从身体到一切,这个世界的有形的可能,皆是如此。营造了一种“活着”的假象。一种集体的精神障碍。

我将告别我的躯体,但我无法忘记它。令人绝望的真实感扑面而来,四大皆空一个个开始消失,身体沉沦往下沉沦,只有我自己,独自一人,渴望重新回到身体,而并非在这里流浪。身体如同坐标,如同真实的依靠,让我不在悲伤,让我不在惶恐,也不让我毛骨悚然。那是真的,疯癫和狂乱,充满我的心中,陷入梦中无法自拔。剧痛随之而来,我毫无意识,我将告别我的躯体,人尽皆知。

一种活着的假象并非不能全然的消失,也无法让所有人明白。也许有可能让所有人明白。比如佛法。活着这一假象,我们高度的依赖于它的存在,同时我们也无法揭开它的面纱。毫无理由的依赖。但我们又不能在此沉沦,误以为我们的在场和存在的真实性。这一深深的清晰可见的矛盾,暗藏我们的周围。又有几人知晓,又有几人愿意去知晓,甚至又有几人会去一探究竟以此激发自身的灵感。我们大部分人无法成为阿尔托。

当表象世界坍塌成一个原点的时候,精神才会显现出真实的样貌。我们的一切思考源头,对人为设计的怀疑,对自己出生年月日的怀疑,对自己姓谁名谁的怀疑,一种不可知的领域,生命之外的状态,即将发生。生命似乎是一种表象世界的一致认可。在生命之外有人许诺肯定的支配,换而言之,我们可以野蛮的入侵自己,重新征服自己,期待自己的意想不到的组合,期待一切可能性的发生。“一切皆有可能”。“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

生命没有被选择,或者是它们、我们没有发现这一点,我们只是被认同,并没有自我决定的权利。它是一系列因缘和合的促成。当然,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皆是我们被认同的刹那。所以,那是环境的产物,还是我们自身的促成,这一切很难被平等看待。生命被创造出来,精神在最幽暗的角落里,在那个你意想不到的区域里瑟瑟发抖,这和其悲惨。偶尔,我会感受到精神的一股激流,他们会说这是我的疯癫。偶尔,我会感受到精神之庞大超越了我的想象,我即是宇宙。他们会说这是精神障碍。偶尔,我会感觉到一种欢乐,步入数不清的分叉中,他们会说这是与自我的割裂。


诚然过去我曾说过“残酷戏剧是对阿尔托的窄化”,正如命运的缘故,才有了我们的生死相遇。而并非我们生死相遇,才是命运。“残酷戏剧”是阿尔托一生中渴望生产生命的证据之一。阿尔托无时无刻在感受到自我的裂痕,生存的假象,以及重新触摸真实的渴望。躯体和精神的高度敏锐,产生了一个否定的虚空,狂暴弃绝的生存环境。在阅读本书的时候一览无余,甚至让我意识到尘埃在阿尔托的意识中也是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存在,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动的个体。在这一系列的分叉中,阿尔托的形象跃然纸上,但又不完全,全然的陈述事实,以及发生过的事件加以证伪对比,让我们对阿尔托确实有所了解,随后赋予一个结果,论证了一个所谓的想法,阿尔托再也无法有意识的自我回归,他被扼杀在这一文字的陷阱及游戏。

换而言之,阿尔托已经被杀死,但我会如何看待这种状态,以及更多的人会如何看待这样的状态。一种让我们从陌生到理解,从而知道阿尔托这个人的自杀行动,确实能带来很多的影响。因为那是对阿尔托而言有意义的自杀,一种宣传推广他的方式。“一个被人一次又一次引用的精神病人。”我感受不到那种自杀的恐惧,不在场的饥饿,但同时又怀疑其他人会不会落入这种低能又迟钝的方式中。它们构成了阿尔托的自我,甚至比他本人还要虚弱和没有道德。然而,这一切又恰恰是阿尔托的个人历史中特别特别现实的一部分。没有人此时此刻像他这样感到软弱和无助。消解的标签、隐藏的名字、否定的虚空、虚构的过往、无器官的身体,行走在这条难以置信和不被理解的道路上。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