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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辦公室的新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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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辦公室的新鄰居》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專欄 辦公室的新鄰居

我一直以來崇尚我的散文導師林非的散文觀:散文創作是一種側重於表達內心體驗和抒發內心情感的文學樣式,它對於客觀的社會生活自然景象的再現,也往往反射或融合於對主觀感情的表現中間,主要以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真情實感打動讀者。那麼,理想的散文境界應是:最能夠觸發讀者久久地感動的,最能夠喚醒讀者回憶起或嚮往着種種人生境界和自然風光的,最能夠引起讀者深深地思索的,最能夠在語言的文采和藝術技巧方面滿足讀者的審美需求的。

我記住了林非的話:記游散文當然要寫出眼中景,但更要寫出心中之景。努力向着理想的散文境界邁進。我一邊閱讀增進內在自我成長,一邊寫作,將本質的沉思與追求轉化成文字。將字、詞、句彈性的內在聯繫與潛在,提取出來,讓文字從熟悉中產生陌生感,將原本生活就存在的真、善、美,經過思想的「淬火」後,呈現給讀者。

散文的在場與在現呼應着我,認知和精神緯度構架着我。自由的精神在召喚,我以情感「調和」着文字的色彩,讓文字高密度、高質地地透露出精神與人格力量。這既是一種呈現,也是一種自在與自信。

多次獲全國各類散文獎。發表各類文學作品120多萬字。

辦公室的新鄰居

2018年十月,當我在安徽太平湖的猴島上,再次邂逅老猴抱着小猴快樂的樣子,腦海就回放起《辦公室新鄰居》的膠片來。藏在心裡的東西,也就像太平湖邊山上十月成熟炸裂的核桃,悄然間就走漏了消息。

我的辦公室在江南草木環抱的一座大院裡。院內樹木參天敝日,四季鳥語花香。綠地層景,常使去公園的人誤入歧途。我就在這優美的環境裡吐故納新,生活採氣,這裡也就是我工作的「場」。一棟庫房改建的辦公室平時只有我一人辦公。

那天天氣晴朗,高大的樹頭上是鳥語歡跳。樹木的負離子隨風飄進窗戶。初夏草木的鮮味,餵得春天的人精神很是愉悅。我坐在辦公室里,幻覺般從高樹上傳來動物隱隱地叫聲。好奇促使我移步窗前,抬頭瞄向高樹梢。瞄窺中我差點叫起來,一隻猴子在樹頂上快樂地遊蕩。樹上鳥兒隨着猴子的悠跳,正急急切切又嘈雜地鳥語着。眼追着猴子,猴子將它「紅燈」般的屁股,亮在我的眼睛裡。坐在高高的樹頂,享受着晨光。我轉換角度,用手機卡嚓一聲,拍下了這美猴的姿態。猴子不知道是聽到了響聲,還是什麼,在樹上跳起了一串「猴舞」。不打招呼的猴子,在我的不覺中做起了我的新鄰居。

從此,我每天上下班都於猴子照面。第一次聽到我的腳步聲,猴子就叫一兩聲飛快爬樹上屋逃走。日子久了,知道我沒有傷害它的意思,就遠遠地猴頭猴腦地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以熟玉米棒請它,猴眼在玉米與我之間來迴轉動。然後,就慢慢爬上大樹,在屋頂沿邊上停下,向我做鬼臉,轉身搖搖尾巴,躲藏起來。可過一段時間我出門來看,熟玉米棒卻不見。

我的早餐就這樣多了玉米棒,時間長了猴子見我也不驚不怕了。但熟玉米棒怎麼拿走,我還是不能知曉。只是我在地上看猴,猴在樹上看我時,目光都變得柔和可親了。猴子有時候還特地為我猴叫幾聲,也擠眉弄眼齜牙咧嘴地為我開笑顏。每看到此我都想起《西遊記》里的那隻神猴來。

新鄰居的消息不脛而走,引來各處室人來觀看。這隻猴子很快就掌握了大院人上下班的規律,多在人走之後,上班人到來之前活動。看熱鬧的人冷言熱語,指指點點。自己的事不關心,反倒關心一隻猴。我說出了「生命誠可貴」的話。可想想女性的話還是有道理,猴子靠你一個人是養不活的,得想辦法。

我與猴子漸漸熟悉起來。每天我上班都要帶上一些吃的。我吃的早點它都吃。有時候吃完了,還向我做鬼臉,故意爬到樹上,對着我辦公室的窗戶叫兩聲。我也故意轟它走,可剛爬上樹梢的它,一會就又溜回來,要與我玩耍。當我說要工作時,它也就自己走開了。

為了引起人們的關注,我又干起了老本行——新聞。電視台的朋友說,好新聞,立馬去拍。可猴子不配合。我又跑到報社找朋友,操起新聞語言。現在不是要打造原生態山水城市嗎!人與野生動物和諧相處,能否說是和諧社會的一個側面。總編聽出我的聲音,也坐下聊起。可不知什麼原因,對猴子的事就不表態。我回辦公室又聯繫有關部門,回答都是不予理會。我又找到公園,回話更生硬。不是我們的猴子,我們為什麼要收留。我不知道社會發生了什麼?對一隻猴的態度都這般令人費解。可能是我這個學新聞的落伍了。新聞五要素都發生了變化而我全然不知。

我回到現實中,在純粹的偶然里於我的鄰居過着越來越 「和諧」的日子。兩個星期後的早晨,走到辦公室門邊。發現門前的大樹下多了一隻小猴。我心一陣驚喜,猴子在我們大院安家了。小猴聽見動靜,急忙鑽進老猴的懷抱。而老猴抱着小猴就竄到樹上去了。猴在這裡繁殖了,老猴抱小猴感人的移動,構成一幅完美的原始的母愛圖畫。猴子有了小寶寶,我帶的食物也就多起來。有時老猴子,也將小猴子帶到我的窗下,讓我看看。一種愛就在這裡傳遞生髮着。我辦公室窗前的大樹下,就成了猴子表演的一個小舞台。每當此時,我都在想大地上的事情,想母愛不只是人類的專利,孕育是地球上共同的事情,地球是我們共同生活的家園。

我觀察,猴子把窩安在了三樓天花板的隔層里,因為小猴總在天花板的氣孔邊玩耍。每天早晚我都與猴子相視,我們互相品味着,展開彼此的想象。猴子的目光每次都像要越過我的頭腦,望穿我的胸膛似的。從猴的舉動,我猜想着人類祖先——猿人的生活。猴活着為了什麼?人活着就一定要有質量。在與猴的對視與感覺中,思想在向原來不知處延伸。信賴與給予,我也遠遠不及猴為我帶來的東西。猴的出現,也使我穿越許多思想的黑洞。從猴的現狀,我又遙想到人類最初生存艱難的日子。

沒過多久,我的新鄰居就在大院裡鬧出了動靜。細節從人們嘴中不斷地嚼出。猴子進了工會辦公室,喝了水;鑽進了東側樓三樓的辦公室,將某辦公室的水果吃光;又進入一戶家庭,將冰箱打開,飽餐一頓;中午跳進了主樓某領導的辦公室,將領導的書翻看的不成樣子等等。這些細碎的話語,在大院隨風流動着。

可我的辦公室就放着許多人吃的東西,卻毫髮無損,豈不怪哉。別說那麼多,猴子就是猴子,聽不懂人話,總將大院錯當自己的家,不停地在大院裡好奇的鬧騰。一天中午人下班後,它來上班。在某高級領導的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將沙發抓了一個大洞,還撒了一泡尿,做起了記號。猴子或許看到了辦公室夜幕下的私事,可它不知道「移動」一詞,這才生氣地做起了記號。然後又鑽進了會議室,在主席台上的位子上,又人模猴樣地坐了一會兒,學做着報告人的樣子,故意留下爪痕走了。

領導上班,走進辦公室生氣,窩在心裡沒說,再走進會議室準備坐下,看到椅子、台子上一片猴子的痕跡怒髮衝冠了。一隻猴子,鬧出這麼些動靜,現場管理,還有保衛部門是幹什麼的。一定要處理這隻猴子。所有人聽了都哈哈大笑,也都以為就一笑了之了。

我理解領導水平是不能與猴子相比的,心中都裝着大事,一個毛猴冒犯,早就過去了。更不要說領導能與猴子一般見識嗎?說說玩,逗逗樂也就過去了。可又是一個早晨,我從外辦事回辦公室,有人急告:早晨,公安處人用槍在你辦公室前打猴子。大院突然響起槍聲,引出無數人來看。嚇得猴子不知道躲藏到哪裡去了。我問打猴子幹什麼?回話,說是猴子冒犯了某領導,領導下令殺猴子。保衛處與辦公室相關人員一大幫,興師動眾地就來了。

我坐在辦公室生悶氣,此時,兩隻眼睛比猴子的眼睛轉動的還要快。這麼大的一個院落,喬木參天,花壇綠草如公園一般美麗,可就容納不了一隻野生外來求生的猴子。猴小而人與之小,猴害而人隨之害。誰人不知濫殺野生動物是犯法行為?由濫殺,我聯想到了青藏鐵路為野藏靈羊讓路的事。一天損失幾百萬,就為藏羚羊讓路,而我們企業領導的行為,在告訴人們什麼?就因為「冒犯」兩字?

又有人來閒話,說猴子被他們封在了天花板里。我聽後雄起,立馬找到辦事人員。他們解釋猴子太害,放它一條生路不行嗎?大院是辦公的地方,豈容猴子亂跳。要是領導與外賓談判,突然竄出一隻猴子來成何體統。我不能理解,為自己,而把另類生命出口堵死的行為。我也為猴子沒有眼光,沒有選擇好地方而傷心。猴子呀,這文明之地,豈是你等未開化動物的僑居之地呢!

第二天早晨上班,有人又來閒聊。說昨天夜裡不知道是誰將封猴子的木板撬開,猴子逃生了。我不知道猴子能逃到那裡去,天那麼黑。只好在心裡為逃生的猴子祈禱。

猴子的叫聲,就這樣穿過苦夏,越過時空,在時間下游草香和絲絲縷縷的風聲中,糾纏着我的情感。我的思想掠過那片高大行道樹的梢頭,晃晃悠悠的葉子間,恍惚還有猴影在移動。[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