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輔辰
黃輔辰(1798-1866),字琴塢,清朝貴州貴築(今貴陽市人)。清道光(公元1822年)舉人,十五年(公元1835年)進士。授吏部文選司主事,累遷郎中。三十年(公元1850年),開驗封司員外郎,旋遷考功司郎中。以知府分發山西。
咸豐九年(公元1859年),調直隸前線防務要員,視察海口形勢,請求以重兵把守北塘,未被採納,憤然辭職。同治五年(公元1866年)任陝西鳳分鹽法道員時,積極推廣營田,招來客民耕種,發給耕牛、籽種、農具、棚舍,墾田18萬畝,既利民生,又解決了兵飼。
黃輔臣為官公正,個性剛毅,凡有利國利民之事,挺身而出,敢作敢為,對政事好發議論,直言不諱,常與上司頂撞,不肯屈服,人稱「硬黃」。
黃輔辰著有《營田輯要》三卷。他還興義學,辦書院、建養濟、青嬰堂、種痘局、修築堤岸、溝渠、百廢俱興。黃輔辰歷官二十餘年,愛國愛民,有循吏風,以積榮病逝,被列為陝西包臣。
黃輔辰擅書畫,工山水和花卉,貴州省博物館藏有其《觀瀑圖》山水大立軸和朱筆《四君子圖》屏要,構圖各異,而韻致貫一,特顯大氣飽滿。
黃輔臣以高尚的人格、出眾的才華、卓著的政績,贏得了朝野的普遍讚譽。湘楚名人劉蓉對黃輔辰的操守及治績評價為「立身清廉」,「論事持大體,務盡纖微;計久遠……」曾國藩則對黃彭年的才華識見大加稱頌,譽其為「湘中後來之秀」。[1]
目錄
「硬黃」讚譽由來
黃輔辰早年家貧如洗,父親病故,家中無錢安葬,他徒步遠走雲南向親戚借款安葬,之後母親又不幸辭世,面對家庭的困境,他多方籌措,最終辦好了母親的後事。面對坎坷的命運折磨,他迎難而上,為改變命運立志求學。終於在十七歲時考中秀才。黃輔辰貧不墜志,堅韌不拔的求學精神感動了兒時好友唐樹義。得知黃輔辰求知慾強卻無錢購置典籍時,他便攜着小童背着書籍趕到黃家。在唐樹義無私的幫助下,黃輔辰「得以博覽經史,周知古今事變,慨然有志經世之學」。
道光十五年(1835),黃輔辰中進士,先後在吏部文選、考功二司任職。由於這兩個部門掌握着全國官員升遷進退之大權。因此一些不良官員在利益的驅使下,與謀求升遷及肥缺的候職官員沆瀣一氣,藉此中飽私囊。黃輔辰對此極為反感,為了打擊這種官場惡習,他把一些未經審理的舊案公諸於吏部,使那些官員望而卻步,不敢蒙蔽匿飾。當時正逢易州牧(州長)因受賄之事而案發,吏部何侍郎及其同年(同科進士)憑藉手中的權力,徇私保護他。黃輔辰與易州牧亦是同年,然而在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堅持原則,鐵面無私,義正辭嚴地對同僚說:「如此,是亂法也!何惜一同年之納賄者而執法而循之?」
之後,黃輔辰協助吏部陳文恪審部員張某之案。張某供辭牽連到楊彤如,馮志沂二人。黃輔辰調查所知,楊、馮均系正派之人,而刑部因楊、馮兩家沒送錢財打點,便以「難保無」三字定案。這種荒謬的定案令輔辰十分不滿,他從容地對陳文恪說道:「外間以『難保無』對『莫須有』。」意即秦檜誣陷岳飛的罪名一樣,既無說服力,又荒謬絕倫。陳文恪一聽,怵然心驚,倍感社會輿論的壓力,於是改變初衷,調查取證。在黃輔辰的干預和陳文恪的秉公執法下,張某最終得以釋放,楊、馮二人均無事。
黃輔辰清正廉潔的作風,剛毅不阿的個性,常引起上司的不快。當時吏部尚書恩桂,欲在部屬中樹立自己的威望。黃輔辰對此大不以為然,因而常違背恩桂的旨意。恩柱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對黃輔辰的不敬大為惱怒,於是將其「冷凍」起來——九年不得升遷。然而這件事像一塊壓在恩桂心上的重石,長期使他痛苦難受。後來病危時,恩桂對好友陳文恪說道:「黃君賢者而久淹滯,此吾過也!」
黃輔辰的為官之道及清剛雄直的個性得到朝野的普遍讚譽。有感於斯,昆明竇君垿特刻「硬黃」一石印贈之。[2]
治理陝西的歷史功績
黃輔臣為清朝少有的能臣幹吏,一生有很多治理地方的卓越政績,其中治理陝西的歷史功績最令人嘆服!
同治元年(1862年),陝、甘爆發回亂,清軍(漢人地方武裝)與回民武裝「十八營」展開了經年極其慘烈的戰爭,陝西渭河兩岸漢人聚居區遭到回民武裝毀滅性打擊。到同治五年(1867年),陝西廣大城鎮及鄉村十室九空,大片土地荒蕪無人耕種,是年,清陝甘總督左宗棠已揮師將回民武裝逐出陝西。面對着一望無際的荒田,陝西巡撫劉蓉準備用屯田(軍隊亦軍亦農)辦法來解決耕種和軍糧問題,又因劉蓉了解輔辰足智多謀,遂致書輔辰問策。輔辰即書陳《營田輯要》3卷詳說方略。輔辰主張耕種陝田用民不用兵,恢復耕種要與民興利而不與民爭利。其方案大意是:陝西人口稀少而地多,擬招客(外省)民耕種,為了鼓勵民眾的耕種積極性,由官府發給耕牛,種子,農具,土地由官府給予耕民,只收薄稅(一畝地收租二斗),6年以後給予耕者地契(給劵),讓其世代繼承。為了防止官吏利用分田權力索賄,應將土地好壞肥瘠搭配分配。以田一百畝為一區,十區為一甲,十田為一里,一里委里長一人,應收稅租由里長負責交與官府。劉蓉採納了輔辰方略,奏報朝廷,保舉輔辰為陝西風邠鹽法道,管理西安、同州、風翔、延安、乾州、邠州、鄜州共7郡營田亊務。
輔辰到任後,即公布營田方案,各省民眾聞訊而來,一年中,便墾田18萬畝。兩年後,7郡荒地盡數復耕,民眾衣食有着落,陝西經濟得以復甦,朝廷軍糧也有了保證。其後,輔辰又在7郡興義學、辦書院,建育嬰堂、種痘局,修堤岸、興水利,其治所之內,百廢俱興。
同治九年(1870年),輔辰積勞成疾,病逝於任所,享年70歲。朝廷思其勤儉智能,准其入祀陝西名臣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