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年
陈绍年(1852~1915),原名陈允忠,清彰化田中央(今田中镇)秀才。因养父陈贞元任教于林圯埔街(今南投竹山),随其就读于水沙堂就读。后因沙仔仑街频受浊水溪水患之苦,举家迁移至田中央新街(今南北街)。清领时期,曾任彰化县儒学训导。日治初移居至中国,后又回台担任东螺东堡保良局局长、云林绅董公议总局局长等职。明治二十九年(1896)云林铁国山事件之初,台湾总督府采取军事镇压,后兼采招降的怀柔政策。陈绍年等士绅曾协力当局招抚抗日义军,因而受到日本天皇召见叙勋。事后,任北斗办务署参事、首任彰化厅田中央区庄长、台中厅参事、彰化银行监察役、田中央区长、北斗制糖公司监察役等职务。在文教方面,早年曾与田中内湾名士陈鸿苗等人,合力聘请宿儒设塾讲学;大正三年(1914)与林献堂等人捐资兴建台中中学。 陈绍年结合田中地区文士共同创立“兰社”,并担任首任社长。以陈氏家族堂号“寿山堂”为题,辑录个人作品为《寿山堂诗稿》,其诗闲咏、击钵、课题兼具, 未刊行。目前由陈绍年曾孙陈时杰先生珍藏,今据此编校。
生平
陈绍年早年在田中镇兴学,曾出任田中央庄长及台中厅参事,创田中兰社击钵吟会、设私塾讲学,还有《寿山堂诗稿》传世。 其故居寿山堂已逾百年历史,是个三合院式老宅第,门前写著“寿域诞登莫忘难弟难兄祖训,山川毓秀永绍闻诗闻礼家风”。
陈绍年被喻为田中开发奠基者,早期街区在沙仑里旧街,后因浊水溪旧河道泛滥,陈才带领大家将街区迁移到现今南北街一带发展。
陈家的故事也可说是田中镇发展的历史印记。
田中最早发展始于旧浊水溪畔的悦兴街,由于邻近浊水溪旧河道,因此每逢雨季常饱受水患袭击,
后迁至沙仔仑(今沙仑里旧街),1898年台湾中部地区豪雨成灾,导致浊水溪主流改道,冲毁许多民房及田地,
沙仑仔街遭受严重的破坏,不幸的是当年又遭逢大火无情的焚毁,
为了避免浊水溪泛滥带来的灾害,加上考量日本当局将在田中设立火车站,
于是在当地仕绅陈绍年的倡议下,将田中街道迁移至目前南北街一带,为田中近代街道的发展奠下基础。
陈绍年于清咸丰2 年(1852)出生于南投名间乡,卒于大正4 年(1915) 4 月,享年63 岁。
幼年随父陈贞元长居竹山, 稍长, 以沙仔仑仍频受水患之苦, 遂领家迁居田中央新街(今南北街一带),
并鼓吹邻里同往,是定居至今。
陈氏本为地方大族, 陈绍年为前清秀才, 曾任彰化县儒学训导; 迨日本登台, 最初曾返回大陆,
后受命担任东螺东堡保良局长、云林绅董公议总局局长等职, 而云林铁国山柯铁事件( 1896) 发生后,
陈绍年因与柯铁为结拜兄弟, 被邀请协助招抚有功, 因而受到天皇召见褒扬, 叙勋六等授瑞宝章、授绅章,
从此奠定与日本政府的良好关系。
因此他既是前清的遗老,也是日本政权下的新贵,成为地方上最具代表性的有力人士,
此后陆续担任首任田中央庒长、台中厅参事、彰化银行监察役… …等职务,
其子陈芳辉 (1882~1924),幼时随父亲学习汉学 诗书;
1915年担任台中厅田中央区长、田中央公学校学务委员 ,从事土地开垦业山地造林及制酒业。
1917年授绅章; 区长在当时的地位等于现今田中镇长,
而陈芳辉亦为田中兰社的重要社员之一。
其嫡孙陈景崧为地方名医,
曾孙陈时英曾任彰化县长、监察委员等职,
数代以来陈家一直是属于上层仕绅家庭,与田中地方的发展历程有著密切的关系。
在地方文教方面, 陈绍年早年曾与田中内湾名士陈鸿苗等人, 共同集资合力聘请宿儒设塾讲学,
嘉惠地方学子,诗书兼善的吴望云便是当年礼聘的西席之一。
著作
陈绍年结合地方先贤共同创立诗社~兰社, 并担任首任社长。
陈绍年生前曾集录作品, 题为《寿山堂诗稿》,毛笔稿本, 未刊行。
七言绝句
笨港进香词,四首
香火争参笨港滨[1],是谁敬远圣言遵。谏迎佛骨防微远[2],早见今朝迷信人。(其一)
正直聪明圣母神,何曾要尔纸金银。纷纷堪笑男和女,竞献堂前乞愿频[3]。(其二)
帽影鞭丝塞笨津[4],香车宝马竞参神[5]。吾家有子还祈佑,信士无钱速救贫。(其三)
祈祷万端来去频[6],骚坛[7]无计醒吾民。纸灰尽日飞蝴蝶,圣母有知应笑人。(其四)
【题解】
本组诗为七言绝句,收入《全台诗》第拾壹册。施士洁〈台湾北港增修朝天宫碑记〉提到:“台湾绝岛孤悬,破荒未久,笨港尤其弹丸者耳。……迄今称“北港朝天宫”,香火不绝,灵应非一,晋封圣母庙。……凡历朝之褒锡与夫海内外公卿大夫及四民之翘楚奔走而瞻拜之者,二百年来,盖骎骎乎日盛焉。神之灵,岂偶然耶!”是以施士洁认为因为神威显赫,而使历朝加封与公卿大夫等官宦士绅争相瞻拜。一般民众的想法也正是如此。
然诗中陈绍年对于信众过份迷信,大肆焚烧金银纸钱的行为,持批判的角度。诗人以历史典故韩愈谏迎佛骨之事来譬喻自己所写〈笨港进香词〉,其内容提到妈祖正直圣明,不会因为信众烧金银纸钱与否来决定保佑其祈祷之事。且大众只关心自身的贫富与否,有无添丁与否等一般俗事来求神灵,排场之盛、花费之大令诗人不以为然。但一般民众的习俗便是如此,传统文人也无力导正。诚如林朝崧〈笨港进香词〉第二首提到:“金宇红旗绣进香,落花风里寿筵张。璇宫不见灵来去,惟见天魔舞一场。”说明如此铺排浪费于祭祀之上,是不见灵来去,惟见天魔舞一场。此诗正好呼应陈绍年“骚坛无计醒吾民”、“圣母有知应笑人”的观点。此作也可见当时某些知识份子对于民众过份迷信的风俗,颇不以为然的观点与批判。
【延伸阅读】
1.林朝崧〈笨港进香词〉,《全台诗》第贰拾柒册。
2.庄太岳〈笨港进香词〉,《全台诗》第参拾壹册。
3.张丽俊〈笨港进香词〉,《全台诗》第拾捌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