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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花生》中國當代作家孫同林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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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花生

走進鄉村的秋天,必然會遇見花生。花生的名字好聽,有點浪漫的成分,花生,花中所生。

記憶中,種花生最多的一年是1967年。1966年,家鄉新開了一條大河——紅星河,新河從我們生產隊穿過,將一個隊一分為二,一河兩岸都是河堤,河堤上全是新翻上來的沙土,隊長聽人說,沙土適合種花生和山芋,於是,第二年便在長長的河堤上全部種上了花生山芋。到了秋天,隊裡第一次獲得花生山芋大豐收,人們哪裡見過這陣仗,幾乎鋪天蓋地都是花生。

挖花生是很費功夫的,一隊的人挖了一個秋天,家家場院曬滿了花生。

那一年我十歲,對於這些特殊的食物是很難忘記的。

在我們兒時,花生屬於奢侈品,平時總是被母親藏在米櫃裡或者掛在房子的橫樑上,「炒花生過年」,「炒花生待客」,這是母親的講究,也成了我們兒時對花生的理解。「花生米就酒,越喝越有」「麻屋子,紅帳子,裡面住了個紅胖子。」多麼可愛的俗語和謎語!

這一年過年,媽媽大方地舀出幾瓢花生,在鍋里炒,而且言明,管吃。

炒花生是一件功夫活。炒花生有幾個硬性指標,一是炒熟的花生外殼保持原色,二是花生剝開,裡面的花生仁要既香且脆。所以,炒花生有許多講究,講究慢功夫,講究鐵鍋洗涮乾淨……

其實,花生是可以生吃的。還記得第一次吃生花生的事。黃昏的時候,幾個采草的孩子都已經餓了,大些的鎖兒提議說,可以扒點花生充飢。我說,花生還沒到挖的時候,不好吃吧?功成說,這生花生怎麼好吃?鎖兒笑笑,很內行地說,這你們就不懂了,生花生很好吃,嫩花生就更好吃了。於是,我們就在一塊花生地里扒,扒出了白花花的一堆花生來,剝開花生殼,露出兩粒柔軟白嫩的花生米,只是,在進嘴的時候有點腥味,待咀嚼一會兒,腥味便沒有了,還有了甜絲絲的感覺,對於餓肚子的我們來說,這實在是一種好食物了。我們興奮地嚼着花生的時候,鎖兒突然喊道:「快走,有人來了。」嚇得我扔下花生秧就跑。直跑得上不來氣,不得不停下來。發現鎖兒並沒有跟過來,一個人躲在後面捂着肚子笑,他一邊笑一邊得意地說:「跑什麼呀?這花生是我家的。」

後來,我們還在田埂上烤過花生。也是在采草的時候,在田埂上挖個坑,將從地里扒出的花生放到火上烤。烤花生也很耗費時間,我們常常因為等不及,將花生烤焦,不香,甚至有點苦。

生產隊種花生,隊長總是讓社員當場到封存的倉庫里領取出花生種,集中勞力剝出花生仁,然後拌上農藥,再由各人領去播種。為什麼要拌上農藥?理由是,花生種下地,會招來老鼠和鳥兒,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方面,其中也有防人偷吃的意思。

作家中有不少人喜歡花生。十八歲的張愛玲在《天才夢》里早早領會坐在藤椅上吹着微風,吃鹽水花生的歡悅;老舍先生對生活的要求不高,他說,只要口袋裡裝上四個銅板的落花生,一邊走一邊吃,他就覺得比秦始皇還驕傲,還笑稱:「若做了皇上,就買兩塊錢的落花生,愛買多少吃就買多少吃。」

許地山在著名的《落花生》一文中這樣敘述花生:「只把果子埋在地底,等到成熟,才容人把它挖出來。你們偶然看見一棵花生瑟縮地長在地上,不能立刻辨出它有沒有果實,非得等到你接觸它才能知道。」父親曾跟他說:「你們要象花生,因為它是有用的,不是偉大、好看的東西。」在土裡扒食,我們是很有經驗的,我們在土裡扒過山芋,也扒過土豆,豐收的山芋和土豆地表面上會暴裂開一道道縫隙,以體現自己的豐腴,而花生不,無論是豐還是欠都不露聲色。花生給人的感覺是低調、隱忍,但又不失高貴而又可愛實用,這讓我對其有了另一層喜歡。 [1]

作者簡介

孫同林,男,江蘇省如東縣袁莊鎮人,1956年12月生,中共黨員,江蘇省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