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克
芒克
芒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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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原名姜世伟,是一位中国诗人,朦胧诗的代表人物之一。
生于沈阳,1956年全家迁到北京市。1969年到河北省白洋淀插队。1978年与北岛共同创办文学刊物《今天》,并出版了处女诗集《心事》。1987年与其他人组织了“幸存者诗歌俱乐部”,并出版刊物《幸存者》。目前住在北京。
目录
人物简介
现代诗人。朦胧诗人的代表之一。1950年生于北京,1969年到白洋淀插队,次年开始写诗。1976年返京,1978年与北岛共同创办文学刊物《今天》。1988与杨炼、唐晓渡创办“幸存者诗歌俱乐部”并民间诗刊《幸存者》,1991年与唐晓渡等创办民间诗刊《现代汉诗》。著有诗集《心事》《阳光中的向日葵》《芒克诗选》《今天是哪一天》;长篇小说《野事》;随笔集《瞧,这些人》等。作品被译成多国文字,并先后应邀赴美、法、意、德、日、荷兰、澳大利亚等国交流访问。现居北京。
生平
芒克的绘画之路——芒克:2004年初,我一个朋友给我买了颜料和画布,建议我可以画画,我就直接上手了。我也就是瞎画,一直是瞎画。我以前对绘画没兴趣,也没有训练过。有点荒诞的是,2004年初开始画画,年底就办了展览,还被人买走了。所以从2004年起,我算是把画画当成了一份职业,也是一门手艺,我有自己的经纪人,有自己的画室,并且每年完成20多幅作品,我就靠这些养家糊口。我这个诗人现在就靠画画养家。
2004年3月在“尚艺术中心”举办首次个人画展,作品被全部收藏,其中一幅《睡》被艾未未收藏。2005年1月在浙江安吉“吴昌硕纪念馆”举办个人油画展,是该馆举办的第一次油画展,展出作品全部被收藏于安吉。2006年6月在青岛美术馆举办个人油画展。这也是刚成立的青岛美术馆举办的首次油画展。2009年,在中国宋庄杰森画廊举办“另一种诗”芒克画展。2011年7月在古巴哈瓦那的亚洲艺术博物馆举办“今天就是那一天”芒克个展。2014年10月。“天地色”芒克个展在成都白夜艺廊举办。
馆举办“今天就是那一天”芒克个展。2014年10月。“天地色”芒克个展在成都白夜艺廊举办。
工人经历2009
1976年1月,在白洋淀插队7年的知青芒克回到北京。他和岳重、多多等人是“白洋淀”诗歌群落的核心,因此也有人认为“今天派”诗歌与“白洋淀诗群”,有着密切渊源。
“我们这批人,十几岁时就被号召到农村当农民,回来后等着国家给分配工作。那时候找个工作可不那么容易。没人给分配工作就回家呆着去,着急有什么用呢?但每个人都得想办法活着——没办法的事情。”
在家闲着的几个月,由于当时压抑的政治气氛,来往的就是严力等写诗的几个。因为家住得近,有时候晚上他就和严力住在一起,一般朋友都断了来往。
“母亲说,出门得戴黑纱,不戴不行。”
“1976年领袖人物去世,唐山大地震又死那么多人,‘四人帮’垮台……”对于这段沉重的历史,芒克并没有那么狂热,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要到来,社会要变化,有事情要去做。
“对于我们来讲,有变化总比一点都没有好。”必须承认,由于他表述的含糊,你不能确切地知道他是否踌躇满志,是否哀愁。
“20多岁的人了,老在父母面前晃悠,总不是回事。”那年10月,终于给分配工作了——北京造纸一厂,一家国营的厂子。单位给他分了一间宿舍,他觉得自己自由了。
一开始,和两个老工人一起收稻草、麦草,相当于草料厂的看守者。草厂里堆积的巨大草垛比几层楼还高,有一次因为电路短路着火,草厂烧起来了,郊区野地里,风一吹,火势没法控制,一烧几十米,把人都快烤熟了,只有等消防队来。芒克当时一门心思积极救火,还被领导表扬“干得不错”。
当国家工人是他一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他先后在纸浆车间、出纸车间呆过,震耳欲聋的厂房里,说话都听不清。“我太不喜欢工厂里的工作了,但没有什么选择。也不能随便写东西。”
一个月38元的工资,月月不够花。“当时肯定觉得很无聊的。”能够接触到的读物不多,对读书芒克也失去了头两年的兴趣。有时候他就和老工人喝喝酒。工厂里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还写诗。
1978年厂里组织篮球比赛,芒克打后卫,这是他记忆中一段愉快的经历。除此之外,能有的快乐也就是偶尔和严力、北岛几个老朋友的小聚。“我们聚会没那么严肃,比较随便——不谈诗,什么也不谈。” “那时还分合同制工人、国家工人,厂里的头还对我说,‘不容易,你算是国家正式工人。’厂里的人对我都还挺好,但我不争气——不是办那个《今天》嘛。”
后来恢复了高考,芒克也没太大兴趣,至今他的学历依然还是初中生。
不可不提他和北岛,虽然现在他们来往比较少。“我们俩从1972年认识后,关系就一直特别好。他比我稍微大点,挺够朋友的,我有什么难处,他也会帮我,没饭吃,给点钱之类的。我们一直没红过脸,没翻过脸,没吵过架。”
1978年底和北岛等人合办诗歌杂志,芒克向厂里请假,厂里不同意,后来知道芒克在外边干“这种事情”,就更不同意了。工厂宽大为怀,希望他迷途知返,希望他回来,但要回来,必须写“深刻的检查”。28岁的芒克非常拧,不肯写,索性就不要工作,专心去办杂志。后来,芒克收到了工厂的一封信,盖着章,说他“旷工几百天”。他被开除了。
“开除就开除呗!”令人悲哀的是,父亲也与这个“逆子”闹翻了。诗人芒克没了工作,到复兴医院看过几天大门,“干一天给1块钱,不干不给。那还是多少人保我,才做了个临时工。”
芒克作品《阳光中的向日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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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变更
待业
从此芒克再也没有过体制内的稳定工作。一年多前,他的户口本上职业一栏还是“待业”。
“我也很少写诗。”从1988年起,到整个90年代,法国、日本、美国,荷兰鹿特丹诗歌节、澳大利亚墨尔本艺术节……“各国到处乱跑,那时候机票、吃住他们都管,参加一些朗诵会还给一些报酬,就跟演员一样,有出场费。报酬还可以,日本一般是朗诵一首诗5万日元,美国1000美元左右,法国3000法郎,这点出场费,用来生活还是不够——但那时在北京生活,有点饭钱就可以。”
他的小说《野事》,根据他在白洋淀插队的经历写就。作家阿城对《野事》评价很高,“饱满,元气淋漓,一股子少年人的直朴和温柔”。芒克是“白洋淀诗群”中最后一个回城的。回去当工人之前,他烧毁了6年间写的全部诗稿。
他仿佛在20岁之前就给自己定下了“流浪者”的形象。20岁,身无分文,山西、内蒙都去过,也不认识人,买不上火车票,扒火车。路上就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交朋友,那些人管吃。“我妈给我往白洋淀写信也不见回信,以为我人可能没了。我回去我妈一看这德行回来了,我就给她讲我去哪儿了。年轻的时候没少叫我妈他们操心。我胆特别大,我去哪儿都无所谓,一个人。”
流浪诗人
一个人从外面浪荡回来后,芒克开始写诗了。“我们家一直对我写东西不当回事,现在他们也没当回事啊。父亲1991年就去世了,他在的时候对我写东西很反感,因为写东西老招事,弄得自己连工作也没了。”
芒克一向被冠以“一生放纵爱自由的”的“浪荡者”的美名,30年后的今天,他似乎已经“转型”成功,摇身一变,成了画家芒克。“我从来没有过大钱,也不指望这个,但我起码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长这么大连医院的点滴也没打过,不也活得挺好的吗?我去年开始画画,也都是因为我老婆怀了孩子,租了房,逼得没办法。我根本就没画过,不会画。”
“颜料和画布是艾丹赞助的——我没钱买油画材料。我只管画,画完之后他给拍照片,印请柬,安排地方搞画展,所以我摇身一变干这个啦,愣给画上了。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画画,现在居然还要靠这个为生了。”
他画了3个月,画出十几幅,朋友们捧场,给办了个画展,结果——大家还真的喜欢他的色彩斑斓,卖出去不少。他用这笔钱在北京东边的四惠交了房子的首付。买了房子之后,他又身无分文了,然而好歹是和娇妻、幼儿,过上了他迄今为止“最为稳定”的生活。
“我这人挺容易满足,也没那么大欲望,别吃了上顿想下顿就可以了。我现在就是画画,没准什么时候一抽风,又开始写诗了,难说。”
“今天”的名字是28岁的草场工人芒克取的。1980年代初,“今天”的几位诗人(后来他们的作品被评论家们界定为“朦胧诗”)在玉渊潭举行诗会,无数少年爬到高树上瞻仰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北岛走到麦克风前,宣布开始,但是会场始终安静不下来。
阿城回忆说,“芒克走到台前来,用眼睛扫了一下下面……会场立刻安静了。”
被芒克轻描淡写“忽略”过去的是:“朦胧诗”被认为是上个世纪80年代具有启蒙色彩,与“思想解放运动”相呼应的一份文学刊物。当年活跃的“朦胧诗人”,后来都已经声名显赫:舒婷、顾城、杨炼、江河、梁小斌,而作为这个流派一员大将的芒克本人,在读者中也一直享有巨大的声望。
芒克画作
芒克的画《秋天》2006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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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您之前也没受过绘画训练。
芒克:2004年初,我的一个朋友给我买了一些颜料和画布,建议我可以画画,我就直接上手了。我也就是瞎画,现在也还是瞎画。我以前对绘画没兴趣,也从来没有训练过。有点荒诞的是,我自2004年初开始画画,年底就办了展览,还被人买走了。所以从2004年起,我算是把画画当成了一份正式职业,一门手艺,有自己的经纪人,有自己的画室,每年完成20多幅作品,我就靠这个养家糊口。我这个诗人现在就靠画画吃饭。
早报:当年的很多诗人现在都去了高校,比如北岛、西川、多多,您有这样的机会吗?
芒克:没有大学邀请过我,大学请我演讲我都拒绝了,我能讲什么?我没有太多的校园经历,这辈子干得最长的工作就是在白洋淀插队7年。我18岁去农村,回城后去工厂呆了1年多,后来因为办杂志被开除,打那以后就没有进过单位了。年轻的时候,胡来成了诗人,现在瞎画成了画家,好歹活到现在。我觉得挺好。你真叫我到单位,我也不习惯。这跟我性情有关,人各有命。现在带孩子玩,习惯了,挺好。
“那时候,我们一激动就扒火车”
早报:能谈谈白洋淀插队的7年吗?
芒克:在农村我也不劳动,一年的工分居然倒欠。我整天在外边玩,他们也不怎么管我。我在村里混得烂熟,跟玩伴们关系很好。现在,那个时候的玩伴居然都成了大人物,而在那个时候他们都是村子里的坏小子。以前我每年都回白洋淀,现在很少去了。几年前,和我玩得最好的朋友死了,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特别不舒服,就是觉得这地方不应该再来了。
早报:当时,写诗意味着什么?
芒克:那个时候写诗是最简单的事情,有笔和纸就可以了。写诗就是没事情干。在白洋淀,我们村和别的村的知青都在写,但大家各写各的,真正热闹还是在办杂志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写诗,哪里想过会出名什么啊,只要别被抓起来就行。那个社会太无聊了,写诗无非是想自由一些,别你们让我们说什么,我们就得说什么。我们看点书接触了点西方的东西,我们热爱自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去农村也是一个好的事情。城里面管束得那么严酷,到了农村后发现,农民不是太关心“文革”。自己写点东西,老百姓知道什么啊。那时候就是兴趣,翻了点洋书就想要写点什么,真没想到还成了什么东西了。你问我这些诗怎么写的,忘了,就像不是我写的一样。
早报:但当时大家用的诗歌语言已经非常独特了。
芒克:当时,诗的语言就是大家瞎琢磨出来的,也没有太在意。这帮人也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能阅读的东西也不是太多。反正就是感觉,这样写好,大家基本上还互相认同。
早报:在那个时候,您还学着《在路上》去流浪了一回。
芒克:那是1972年,我和彭刚他们,这些人有画画、写诗、做音乐的,对西方的东西也看了不少,然后我们就心血来潮地说:我们也先锋派了。我们对先锋的理解就是超前,然后很冲动地学着《在路上》上路了,没几天就被遣送回来了。当时,我俩身上就2块钱。那个时候很天真,对外省一无所知。那时候,我们一激动就扒火车,一路居然都没有被查,直到汉口才查到我们逃票。然后我们又扒火车往回跑,在信阳的时候又被赶下来。我们实在没辙,找谁要饭啊,满街都是要饭的。后来实在饿晕了,遇到一个民政局的好心人,她给了我们2块钱买吃的,还让我俩去民政局找她。彭刚编瞎话,说我们钱丢了什么的,其实我们哪来的钱啊。后来她打电话到我妈单位——北京阜新医院,我妈说,“几天没见你去哪里了?”后来我们就上了火车回北京,在火车上又大吃大喝。
早报:对比现在安定的生活,30多年前的事情好像很遥远了吧?
芒克:真的是好遥远的事情,而且觉得不是我的事情,这事是我经历的吗?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写回忆录,我觉得没啥可以回忆的啊,我做梦都不怀旧。百无聊赖才去怀旧,再百无聊赖就喝酒去。
生活写照
“我现在关注的是画画、孩子、家人。”芒克说。
“我这个诗人现在靠画画吃饭”
早报:儿子知道您是诗人吗?
芒克:他在读幼儿园,有一次他回来对我说,“爸,你是诗人啊?”可能是他老师说的,我想以后他会明白的。
早报:您现在还写诗吗?
芒克:不怎么写了。我写诗都是一阵一阵的,我的诗集都是几个月写成的,我从来不积累。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一本诗集。我对于出诗集也不感兴趣,现在没有时间琢磨诗歌,想的只是一年完成20多幅画。
早报:和诗歌界的老朋友们还有联系吗?
芒克:我现在基本上和诗歌圈绝缘了,来往很少,活动参加得更少。我和过去的人基本上都见不着,像老多多,就只在一些诗会上见面,平时没有联系。我现在联系的朋友都和诗歌没关系。我不是怀旧的人,过去没什么好聊的。现在还是有许多朋友邀请我出去玩,但一个人懒得出去,而且孩子怎么办啊?现在我比较安定、规律,我岁数大了但更踏实了。年轻的时候天天出去约会、喝酒,天天狂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喝死,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那个时候酒量也好。北岛不太能喝,喝点酒就醉了。喝酒本身是对写作的放松,酒都不喝,哪来的激情。但我写诗都在清醒的时候,不写诗会难受。
人物朋友
2003年,他写过一本回忆录性质的《瞧,这些人!》,基本上都在写他的朋友,克制和谨慎地写他们的逸事。比如他写陈凯歌嘴皮子利索,“差不多能用嘴奏出交响乐”;写北岛,“眼珠子微突,就像两颗石头子随时都可能弹射出去”;顾城戴着那顶牛仔裤裤管做成的“晦气”的帽子;他和多多交换诗集,就像两个人决斗前“交换手枪”一样。
作品
诗集
- 《心事》(1978年出版)
- 《阳光中的向日葵》(1983年油印,1988年正式出版)
- 《芒克诗选》(1989年出版)
- 《今天是哪一天》(2001年出版)
小说
- 长篇小说《野事》 (2001年出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