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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菜園(周功緒)

母親的菜園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母親的菜園》中國當代作家周功緒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母親的菜園

母親有一手拿針線、做佳肴的絕活,也有一手種菜的手藝

母親熱愛菜園,就像熱愛生命一樣,長年累月地耕耘在她那依依不捨的樂園裡。

周家老屋後面與原埡子口一隊水田壩一田之隔的兩塊田,一塊窄長窄長的,一塊窄短窄短的。這個不同季節,生長着不同蔬菜的地方,就是母親生命中的第一個菜園。

後來,因家大口闊、耕地調整等原因,母親又將小灣子、張家嶺上幾個不起眼的地方,用心血和汗水澆灌成鬱鬱蔥蔥的菜園。

無論是集體化時期,還是責任制到戶;無論是烈日炎炎的夏天,還是寒風刺骨的冬天……那一塊塊、一彎彎、一季季純天然蔬菜,不知給我們帶來了多少舌尖上的快樂

挖鋤、薅鋤、背架、扁擔、糞桶、畚箕、蓑衣、斗笠……是母親精心呵護菜園的最好陪伴。

閒不住的母親,總能用勤勞的方式,在不誤洗衣、做飯、餵豬和幹活的同時,把菜園經營成我們心中的「聚寶盆」。

起早貪黑、忙裡偷閒、見縫插針地挖菜地、播菜籽、忙除草、追肥料……是母親種菜路上的一以貫之。

母親曾告訴我:菜園子和人一樣,要用心善待,用愛呵護。不經常除草鬆土,不經常澆水施肥,不經常打藥防蟲,不可能吃到稱心如意的蔬菜。

什麼時候播什麼種子,什麼時候栽什麼蔬菜,什麼時候追什麼肥料,什麼時候採集什麼種子……一字不識的母親,既記得滾瓜爛熟,又把握得恰到好處。

在我印象中,母親與小灣子菜園情感最深。它位於原埡子口電站蓄水池斜對面,從我們周家老屋往王家院子方向出發,越過一條山溝,翻過一個小嶺,走過一條陡坎後即可到達。上與二媽的菜地相連,下與大媽的菜園相依,右與杜齊順園田相牽,左與我們二隊與三隊交界的山溝相伴,離芭蕉溪景觀步游道不足50米。這個彈丸之地,由四塊大小不一的「豆腐塊」拼成。一塊像個拋物形,一塊像個正方形,一塊像個三角形,一塊像個參差不齊的「邊角廢料」。這幾塊奇形怪狀的園地,加起來最多也只有兩分多。

在與山溝近在咫尺的菜園裡,有個巨大的黑石頭,像墩子一樣,天長地久地矗立在那裡。兒時的我不知在這個石頭上玩耍過多少次。

沒想到,母親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一朝一夕、一手一腳,像繡花一樣,為我們提供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鮮營養。

辣椒、茄子、蘿蔔、豇豆、菠菜、黃瓜、苦瓜、絲瓜、冬瓜、土豆、萵苣、白菜、蘿蔔……是這個地方年復一年的精品力作。

這個地方,不要小看。就連坎子上的節節根,野韭菜和構樹上的黑木耳,與蔬菜一樣,長得歡歡的、壯壯的。用「看起來很亮、聞起來很香、吃起來很爽」來表達,一點也不為過。

在母親長年種菜的艱辛路上,有兩件事令我一生不忘。一個是鍾愛農家肥;一個是80多歲還默默無聞地奔波在種菜的田野上。

豬糞、牛糞、雞糞、大糞和火糞,是我們那一方農家肥的拳頭產品,也是母親菜園裡的「家常便飯」。從周家老屋到小灣子菜園子,雖然不足1000米,但彎彎曲曲、曲曲彎彎的羊腸小道上,有兩處彎道急、坡度陡、甚至局部地方僅有一腳多寬的崎嶇之路,不知給母親挑糞、背糞帶來了多少不便。即使年輕時的我挑擔大糞途經這裡時,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為了心疼母親,無論什麼時候回到老家,只要一見到母親挑糞或背糞時,我就會立馬搶過扁擔或背架,陪母親一道走進她那心愛的菜園。

坎邊種南瓜、土腳肥沃的地方種白菜、背陰的地方種生薑……勤換良種、輪換種菜、立體播種、集約經營,是母親種菜的多年積累。她用心用愛用智慧,把幾塊不毛之地,養育得生機盎然和魅力無限。

一到夏天,就是這裡五光十色、光芒四射的最佳時機。那一摘一簍子黃瓜、一摘一簍子辣椒、一摘一簍子茄子、一摘一簍子豇豆……歡天喜地的場景,今生難忘。

母親種的嫩黃瓜、土廣椒、紅蘿蔔、青苦瓜、大白菜、萵苣梗……給我留下了鍾愛一生、百吃不厭的印象。

母親種的嫩黃瓜,既脆生,又爽口,更爽心。如果問,在母親菜園裡吃得最多的和我一生中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麼的話?我想,「除了嫩黃瓜」外,再也沒有第二個答案了。

「萌萌,你喜歡吃海鮮,爺爺最喜歡吃什麼呀?」

「黃瓜撒,我在兩三歲的時侯就知道了。」

「多吃黃瓜,能美容美顏喲。」

「記住了,爺爺……」

母親種的嫩黃瓜,我不是一般地喜歡。即使我們兒時玩遊戲、打豬草、摸魚兒、撿糧食、放牛羊時,也不會忘記飛到菜園裡找幾條品嘗、品嘗。後來,在外闖蕩的幾十年裡,無論哪個夏天回家,也總要摸到黃瓜田裡去瞧一瞧、找一找、嘗一嘗。那一找幾條的驚喜感和一吃幾條的美食感,真叫人流連忘返。

母親知道我有吃嫩黃瓜的一大嗜好,不知叫父親到端坊鄉政府、太平溪老鎮、劉家河等地送過多少次。記得,我們剛從太平溪老鎮搬到劉家河後不久,父親特地給我們送來了50多斤嫩黃瓜、土廣椒、青苦瓜……讓我感動得不知說什麼為好。

母親種的嫩黃瓜,吃出了健康快樂的我,也幫我成就了「涼拌黃瓜」這道民間佳肴。我將母親種的嫩黃瓜,放到冰箱裡冰個一個多小時,再洗淨削成三角形,拌上食鹽、大蒜、生薑、豆瓣醬和木姜子後,不知吃歡多少人。

究竟吃了多少嫩黃瓜?我的確沒有統計過。但一到黃瓜上市的季節,早上吃、中午吃、下午吃、晚上吃、一吃幾條、一吃幾個月,一點也不誇張。

一邊吃嫩黃瓜,一邊欣賞喬丹的精湛球技,一邊看NBA總決賽,是我最難忘的幸福歲月。

「冬吃蘿蔔夏吃薑,不用醫生開處方。」應該說,說到我的心坎上。母親種的紅蘿蔔,既好撥皮,又好吃得很。於我而言,生的吃個兩三個,熟的吃個一大碗,習以為常。

母親種的大白菜,走過冰天雪地後,味道爽到極致。即使炒個四五盤,也總是一掃而光。尤其是將它下到臘蹄子火鍋、土雞子火鍋、羊胯子火鍋里,不知醉了多少人。

母親將她種的羊角菜做成的榨菜,在我口感的世界里,比涪陵榨菜爽得多。用它摻臘肉炒了吃,可以說,堪稱一絕。我在太平溪老鎮的兩年高中歲月里,不知吃了多少罐。

母親種的苦瓜,苦中有樂,苦中有甜,苦中有福。無論是摻土廣椒炒了吃,還是醃了吃……一次也沒逃過我那叼嘴的嘴巴。

…… ……

母親的菜園,大愛無疆的菜園,幸福人生的菜園。[1]

作者簡介

周功緒,湖北省宜昌市作協會員,近百篇散文在《中國作家》《文旅中國》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