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請您回來吧!(韓靜)
作品欣賞
媽媽,請您回來吧!
一
寫下這句話
淚水已滾滾而下
媽媽，請您回來吧!
這是女兒心底千百次的呼喊!
媽媽，您可知?
——您的女兒想念您!
二
一年來，每當想起媽媽音容笑貌
想起生活中的諸多細節
想起為我六兄妹付出的一切
女兒總是淚水漣漣
甚至隨媽媽去的心都有了！
有時去超市購物
見碩大紅透的蘋果
立即會想起倘若媽媽在
定會買一箱讓媽媽品嘗
這是子欲孝而親不在的悲哀哦！
可親可敬的媽媽!
含辛茹苦的媽媽!
您怎能不聲不響的走了!
咱講好的，女兒春節回去看您
離春節只有月余了
您是疼愛女兒的
因何不能等?
您走得是那樣匆忙
連一句話也沒留下
這怎不讓女兒淚如雨下……
三
隨着十二月八號日漸臨近
女兒的心緒一陣緊似一陣
多日來，女兒是伴着淚水
和着簡餐，強咽為生
因這是媽媽您，與世隔絕
與兒女們永不相見的周年忌日
去年正要參加中國散文學會年會
突然，聽到您離世的噩耗
女兒當時嚇傻了
原本拿着手機的手無力垂下
「咚」的一聲，手機落了地……
四
待回過神後，馬不停蹄的購了票
趕回家時，已是當晚十點
我可親可敬的媽媽
已靜靜的躺在那裡
哪怕女兒哭喊響徹雲霄
任憑女兒哭得肝腸寸斷
甚覺因虧欠扇自己耳光！
媽媽也不再看眼您疼愛的女兒了
我那苦水裡泡大的媽媽！
我那一生勤勞的媽媽！
我那賢惠好說話的媽媽！
為人考慮多，為己考慮少的媽媽！
我那通情達理的媽媽！
我那相夫教子的媽媽！
與左鄰右舍沒紅過臉的媽媽！
再也聽不到女兒的哭嚎！
媽媽的肉身是不知了
但媽媽靈魂一定能聽到！
五
可親可敬的媽媽！
想來慚愧，做您女兒挺虧欠
爸爸一米八身高不能動一年多里
是您挺起單薄的身軀
艱辛挑起照顧爸爸的任務
當您不堪重負時
女兒因工作忙，不在家生活
未能主動想到為爸爸請保姆
為您減輕負擔
終於壓力大，休息不好！
除夕前，您倒下了
在家搶救幾天無果去大醫院
雖保住生命，卻落下了半身不遂
從此，您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仿佛掉進了谷底
因別人照顧再好
也不及自己能動啊！
六
我苦水裡泡大的媽媽！
生於舊社會
國民政府為阻日軍南下
1938年掘開了鄭州大堤
沿岸的居民田地全淹
您不足七歲便成了童養媳
沒有同齡人的歡聲笑語
經歷了人間的苦楚
新中國成立後
十多歲就出來幹革命
常懷感恩，歌頌黨，歌頌毛澤東
土改與工作隊同志分地主財產
媽媽您是為國做過貢獻
吃過公糧的新中國女性
正當工作蒸蒸日上時
為支持苦大仇深的獨子
很早失去雙親我們爸爸的工作
——16歲就被推薦為黨工作了
因兩個都奔赴第一線
隨我兄妹的出生
無爺奶、無叔伯、也無外公婆
正值青春年華的媽媽
決然犧牲自己照顧子女
支持爸爸全心投入革命工作
這就是我們偉大的媽媽啊！
七
由於我兄妹小時不懂事
那時物質匱乏
沒成熟的青棗兒，偷偷摘下吃
結果受涼發燒咳嗽
您幹活回來，汗水淋漓
不顧疲憊，奔跑着請醫
這就是無私的母愛哦！
再大些爸爸對我們十分嚴格
除了疼愛常批評我們
怕子女受半點委屈的媽媽
倡導對孩子說教為主
可氣頭上爸爸有時教訓我們一頓
心疼子女的媽媽總免不了落淚
我可親可敬的媽媽哦！
您可知——您的孩子想念您！
斗轉星移
您與爸爸再難也要供我兄妹讀書
說考到哪裡供到哪裡
又一個個送到大城市工作
全不顧歲數大了身邊無子女
並常叮嚀：好好工作
不給國家添亂，為父母爭光
就是最好的孝敬！
媽媽呀！您可知
女兒想起這些已淚流滿面……
記得一年五一節
我兄妹從不同城市回來看你們
歲數大了的爸爸
見子女回去歡天喜地與我們聊天
卻發現不見了媽媽
女兒找到菜園裡
見您踩在凳子上滿臉淌汗
正吃力地夠着豆角
說是純天然綠色蔬菜
吃着媽媽巧手做的豆角菜
兄妹心中像飲蜂蜜般甘甜
這就是我敬愛的媽媽
一生相夫教子、勤勞樸實
千辛萬苦巴望兒女長大成人
可是，等兒女們有了條件
媽媽卻不再年輕
以致生活不能自理
兒女們分布各大城市
自古忠孝難兩全
不能時常在前盡孝
女兒萬分慚愧！
可是，人生又無法重新來過
慚愧！只有慚愧！
這就是女兒心中的痛……
八
我美麗、善良的媽媽！
您的節儉、勤勞
您的好說話、隨和
您的心靈手巧與賢德
您處事哲學——退一步海闊天空！
啊！媽媽！
您常說做人要厚道
學謙讓，不計較，吃虧是福
對上尊而有餘，對下愛之有加
做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做事，認認真真，盡心盡責
您的言傳身教！
將積極影響兒女們一生哦！
兒女們在各自崗位上
克勤克儉，為社會作貢獻
個個出色，人人講奉獻！
方圓群眾，鄰里親友，有目共睹
可是，沒享着福的您卻走了
哭泣、只有哭泣！
前年春節回去看您
自覺走的最遠的女兒
再忙，也要過了元宵節回來
記得臨走前一天，給您剪指甲
因女兒常讀寫，眼睛近視
那天一邊與您講話一邊剪着
突然，媽媽手一抖
女兒一驚忙看
見一片殷紅的鮮血
女兒這個自責哦！
我竟碰了媽媽的手
心疼的淚水無聲落下
媽媽卻搖搖頭，意在不礙事
這就是善解人意的媽媽
我可親可敬的媽媽！
一輩子生活在勞累中
子女多，負擔重
從沒有好好休息過
更沒有讓子女好生孝順過
您給孩子們的百分百
我們卻沒能回報一半
每當想起這些，女兒就流淚不止
媽媽去了的這段日子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
是蘇軾那首詩句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九
此刻，已是晚秋的深夜
周圍是那麼寧靜
只聽得面前的鐘聲「滴答」
我多希望天堂里媽媽從天而降
來看一眼在昏黃燈下
與您心靈溝通的女兒
舐犢情深母性篤
忍苦受累只等閒
媽媽，請您回來吧！
兒女會總結以往的虧欠
更愛您、疼您，聽媽媽的話
不再惹媽媽傷心流淚
只要您回來，媽媽好嗎？
這時遠方響起了鳴笛聲
好似媽媽響聲的回答
——孩子，我也想你們啊！
剎時，女兒淚水怎能不嘩嘩而下
上蒼既然創造了人類
因何又讓骨肉兩分離？！
這就是人世的殘酷！
是無奈，是悲哀，是憤恨！
我可親可敬的媽媽！
今生再也不能與我們相見！
留給子女的
只有無盡的思念與傷悲……
——2018年11月紀念母親周年忌日而作 [1]
作者簡介
韓靜，女，筆名吉祥鳥,黨員，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