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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澇池(謝鵬斌)

兒時的澇池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兒時的澇池》中國當代作家謝鵬斌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兒時的澇池

白水縣許道村的地形是西高東低,北高南低。於是,在村口,也就是正街道路的東頭,便有一個類似浴缸形狀的水塘,在關中平原渭北地區稱之為澇池。其作用是雨水充足時,將積水排入其中,在天晴時,供村里人洗衣、餵牛、澆菜地等。兒時的澇池把我的記憶一點一點地鋪展開來。

一進村口,就能看見左邊是澇池,右邊是小學。澇池呈東西走向,長約16米,寬約12米,東西兩邊中間位置各栽着一棵大樹。東邊是近2人合抱的白楊樹,西邊是近3人合抱的大柳樹,兩樹高約20米。那時候,聽村里人說,這兩棵樹不能砍,是用作飛機航線呢。不知真假,反正我們不知道,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不能犟嘴,如果犟的話,用老人們的話來說,長大了,連個媳婦都尋不下。比如,村裡的自能,家裡排行老三,眼看40了,還打光棍,就是因為喜歡與人爭長論短。我們這些小屁娃懂啥,但一提起媳婦就眉喜眼笑,更不想長大後就尋不下,哪能犟嘴呢。

春天的澇池,沒有多少水。由於是死水,沒有魚,也沒有蝦,更沒有烏龜和螃蟹。但不知什麼原因,它里有蛤蟆青蛙)。那個季節,正是產卵的季節,便不停地「呱、呱、呱」地叫着。晚上的村子,除過偶爾有幾聲狗叫外,就是蛙聲一片。我們呢,沒事就捉它們來玩。加之,學過了《小蝌蚪找媽媽》這篇文章,便問它們,你媽媽呢,趕快找去吧。

雨過天晴,澇池便發揮了它的作用。村民們為了節約用水,捨不得用自家窖里的水來洗衣餵牛,便來澇池完成這兩項任務。村裡的婆娘女子娃,便把家裡的衣物、洗衣板板、棒槌、洗衣粉或者肥皂帶上,在南北兩側排開洗衣,邊洗邊諞,東家長西家短。記得當時講到村里二娃與老婆正在鬧離婚,是嫌她生不出來小子娃(男娃)。一個婦女說,離啥嘛,都快十年了,還離。另一個說,都知根知底的,你知道她的深淺,她知道你的長短,鬧來鬧去,還不是讓村里人看笑話。第三個說,小聲點,看,他三媽就在東邊洗呢,你們說的都不對,聽我說,主要是二娃這幾年下東坡煤礦把錢掙了,開始張開了。後來,二娃成功地離了婚,二個女子娃,每人一個。原配媳婦帶着另一女子娃改嫁澄城縣後,卻生了個小子娃。二娃娶了個西川(銅川)女人,結果還是生了個女子娃,聽說,把他及家人氣日塌了,可是日子還得過活麼。

在小學四年級暑假的一天中午,小狗(小名)便約我、牛娃三個人到澇池游泳,其實,就是瞎撲騰。那時天旱,最深處才有一米五,主要是淤泥多一些。不到10歲的我們,想到沒想就脫衣服下水。當時,真不知怎麼回事,小狗就差點溺水。我們兩個嚇得不知所措,直喊「救命」、「救命」。一旁經過的牛牛娃(小名,比我們大近10歲),便趕緊下澇池營救。經過一番折騰,終於把小狗救上來。叫他把水吐出來,也就平安無事。沒有多長時間,佬佬娃聽說小狗家有兩箱子小人書,便去借了。不知什麼原因,遭到了小狗的拒絕。此事在村里傳開了,普遍認為小狗沒有良心。

十月份,澇池的水已經不那麼溫柔,隨着中秋一天天的到來,變得有點滲手(刺骨)。這時候,西塬(和我村隔溝的涼泉坡或者段塬)常常有一些二杆子(關中農村人稱「沒有腦子的人」),在鄉鎮上的食堂上酒足飯飽後,等趕到村口後,便耍起酒瘋來。村裡的老人們便罵道,喝你媽的X,不能喝就別喝了,外村的人跑到我們這裡丟人顯眼。但說歸說,有了事,還得幫忙啊。一次,一個西塬的醉漢,喝多了便宜酒或者說是劣質酒,便下到澇池,從東頭走到西頭,上來後,倒在地上,還在不停地喊熱。村口的老人趕緊救治。看了一下,便說要降溫,正好赤腳醫生也在場,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就近,從三木匠家裡拿了一塊豆腐,貼在肚子上。過了近一個小時,漢子恢復過來,便直喊喝水。村里人給了他些溫開水,叫喝了,清醒了。此人便翻溝回西塬了。

冬天到了,澇池結上厚厚的冰。我們這些小夥伴們在上面自由自在地滑溜,就是摔個溝子墩(坐在地上),有厚厚的棉襖棉褲保護着,也不覺得疼。有時,鼻孔里的鼻涕在冷空氣的驅使下,自覺不自覺得流出來,順勢用棉襖袖口一擦,時間一長,袖口又黑又亮,此時,冰上的我們反而有幾分童真童趣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幾年,現在村健身便民廣場已經取代了澇池,兩棵大樹依然挺拔而立,只是有些年輪了。

澇池只能存在於我們的記憶里……[1]

作者簡介

謝鵬斌,男,1978年10月出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