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個諾言,然後相守終身(曾令琪)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許你一個諾言,然後相守終身》是中國當代作家曾令琪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許你一個諾言,然後相守終身
天空中寒鴉飛過,划過一道弧形的影子;枝頭上鳥雀嚶鳴,留下幾許唧唧的叫聲。獨倚窗前,滿目青山,我的柔情便如那一彎芋子溪水,蜿蜒流淌。
我本是一個粗笨的人,十八歲那年,雞冠花盛開的時節,與你不期而遇。果城的一切,至今仍然是那麼的美好。西山的樹,嘉陵的水,模範街的人流,萬卷樓的藏書……四年,對人也好,對物也罷,何嘗不是一道輪迴。校園的梧桐長高了,教學樓旁邊的兩株黃桷樹,也茂密了許多。那一年,七月十號的晚上,夜已很深、很深,我獨自徘徊於熟悉的校園。我不知道今生今世選擇了你,究竟是對還是錯。我不知道離開這熟悉的大學校園,我還能堅持多久。
後來先是到中學教書,然後是到報社工作。到報社以後,因為喜愛余秋雨的緣故,又才對你重新審視。但那時候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熱衷於功名利祿,熱衷於吃吃喝喝,熱衷於去吹捧別人同時也被別人吹捧。所以,幾年下來,除了一本《周恩來詩歌賞析》,一本《夢遊歷史》,幾乎沒有什麼值得留下的東西。整整十年的光陰,流水一般嘩啦、嘩啦地流去。現在想來都心為之痛,但那時身在此山中,確實不知道憐惜。
然後是在文壇摸爬滾打,嘗試各類文體的寫作――為報紙寫新聞時評,在雜誌開設專欄。五柳先生陶淵明當年,半天耕耘,半天寫詩。我也和他一樣,半天讀書,半天寫作。這樣的生活也算愜意,但離少年時候的夢想,還是有不小的距離。眨眼之間,又一個十年,竟然消失得無聲無息。
人生總是充滿一種不確定性,充滿着一種戲劇性。不知道在街角的拐彎處,會突然遇到什麼。2016年春暖花開的日子,一個偶然的機遇,才得以真正地與你再度相逢。那一年,我剛剛跨入50歲。少年曾擁藍色夢,相逢已不再少年。用我的師父賈平凹先生的話說,世間上的一切都是有「哈兒數」的,人生也是這樣。難道,命中注定,就該如此?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也許,她是我的紅玫瑰,你是我的白玫瑰?――但不管怎麼說,因為有了你,我的世界頓時一片亮色。
人生一世,有時候不得不低頭;但你從來都是讓我自信滿滿,昂首而行。
踏遍青山,不會再為一塊兩塊土疙瘩的磕磕絆絆而糾結;閱盡滄桑,不會再為一隻兩隻背後的陰手而過多在意。讀人間至情至性之章,交天下真情真性之友,此中之樂,豈足為外人道哉!
世間的一切分分合合,聚聚散散,都離不開一個「緣」字――有緣則合而聚,緣盡則分而散。有的人雖是白頭之交,卻交情不深,並不知己;偶然結識的新朋友,雖初次相逢,卻可能像友誼深厚的舊交一樣。所謂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是也。唐詩的春天總是那麼的美好,我與你,可以說分分合合,曾經幾度失之交臂,最後「落花時節又逢君」,相擁而泣,再度走在了一起。
塵世間最美的抵達,應該是心靈與心靈的碰撞,靈魂與靈魂的撫慰,情感與情感的共鳴。一絲一縷,都將在相互的呵護中感動;一點一滴,都將在相互的憐愛中升華。
左手玫瑰,右手詩行。自從有了你,我的日子便一片逍遙。還記得在一首《行香子》詞中,我寫下這樣的句子:
人海茫茫,心海滄桑。算來是、知己無雙。登高懷遠,淺夢難長。問水中影,杯中酒,苑中香。
鶯啼鳥囀,一抹霞光。留連處、剪燭西窗。切磋韻對,喜解詩囊。看一分情,三分意,九分妝。
天上神仙尋不見,人間至味是清歡。因為愛你,就願意陪伴你;因為憐你,就願意呵護你。既然鄭重地許下諾言,那麼,我願意與你――我的女神、我心中聖潔的文字,相偕相守,直到永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