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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时光(88)(刘银)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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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时光(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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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时光(88)》中国当代作家刘银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街角时光(88)

从年少时候起,我就喜欢在街角张望。“你在望啥呢?”对于这放肆的问题,我报之以微微一笑。街角的乐趣在于它的事儿都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重视也好,忽略也罢,都由你做主。你可以随大流的喝彩,你也可以孤傲的去碰一下自我的小确幸。

我想,街角之所以让人馋,不外乎热闹。中国人厉来欢喜热闹,哪里有鞭炮响,哪里有“稀奇”看大家都会争先恐后的去一睹芳容。悲也罢,喜也罢,大家都议论纷纷,评头论足,觉得这一次真没白来。而这样的闹热我一般不捧场。老实说,我是冷门的人。别人不爱看的斑驳老墙却被我当做宝贝,记得好多年轻经过武庙的时候,面对紧闭的大门,上翘的屋檐,我总是在脑袋瓜子里幻想,里面有什么呢?一直猜测,猜测,猜测到自己发疯,猜测到江郎才尽,还是不尽兴,总想犯罪的去推开它那见不得人的大门。直到多年后,那门终于打开了,我才恍然,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较老建筑,看着里面兴盛起来的香火,我却五味杂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那一刻,我只想逃。

唉,我朝思暮想的东西,待到窥看之际,居然成了抽签算卦拜佛的玩意儿。那一刻,我真惭愧自己居然对它钟情了那么久。好在那些建筑因古老而漂亮,特别是那上翘的屋檐总是衬托着古旧的年月,而很陡的石阶则让人必须虔诚才能抵达,而最彰其美丽的还是那些黄桷树,浓荫蔽日的岿立在那里,似乎是有许多话要说,或许是把话早已说尽,唯有哑口默言的看我们说说笑笑,游戏人间。

我爱看的除了那些古老得丢失了故事的建筑之外,还对孤崖上的黄桷树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它从何而来,因何而兴,看它遒劲的在石壁上比划,我就满心欢喜它的盖世神功了。有人说,这树很贱。我想,正因为贱,它才能奇迹般的长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临着这壁墙,有钟磬之声,有读书之声,当然更少不了雀鸟的喳喳叽叽。每日晨昏,他们都倾巢出动,逡巡于此,成了此间派头十足的主人。此时,我才恍然,原来唯有它们才享有主人的姿态。

街角是流动的,我就像一片云朵飘着。我在蜻蜓点水的路过,这一点也不打紧也没关系,甚至你走马观花,却唯独对一尊雕塑投以最青睐的眼神。我看着它,我成了最挚爱他的沉思者,他的似笑非笑,不问今朝几何,都让人怦然心动。我喜欢他们清澈的眼神,他们干净的欲想,他们爽快的动作,整个人都是那么冰清玉洁嘶吼着自我的宣言。不,他们没有宣言,只有低诉,唯有低诉

难道我能放过那些好看的人,好看的衣裙吗。偶尔我会张望,更多的时候我用不着犯感冒。但某些人必须要多看两眼的。譬如那扫街的人,像一只啄木鸟一样寻找着害虫,要知道他们几乎天未亮就在窗户外打扫了,那吱吱的声响扫在我们的睡梦里却一点声音也没,而很晚很晚,还有他们的身影,他们要清最后的场,让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不仅熟悉还要亲昵。而谈起工作,似乎都很知足,感恩,至少有了一份让自己心稳的工作。这些憨厚的人呵,背后不知有多少泪,艰辛,可惜他们都藏得深深的,都用扫把一扫而空了。清场,清街道的场,清艰辛人世的场,总之是一清场过后,空且满了。

而我在咖啡店的拐角处看到了那个老人,那个每一天都蹲守在那里的卖花老人。一束束花把她打扮得很美,她总是忙着整理那些花卉。哪里需要这么理来理去呢?可她就是不管,依然执拗的忙着。直待我看到她的左手,错愕的我立马就要哭了。一只丢失了指头的老手,一位耋耄之年的老人,风雨无阻的在这小小角落里,在喧嚷过往的来往中,她静静的整理她的花卉,从不吆喝,绝不吆喝。唯有别人问价,她才不徐不疾的答一下。我想她是充实的,她早就看腻了街头时光,因而她能大隐隐于市,在这里如此淡然恬然,她肚子里装着什么样的故事呢?一看她那没有风尘蒙蔽的眼,想问的问题自然是自讨没趣了,只能惊慌失措的买下一束花,掩饰自己的失态。好在她一向淡然,视而不见我那尴尬的紧张。

我想,街角时光,大部分的景,或者说趣乐早已被我们见怪不怪。一棵树,一堵墙,一座雕塑,就这样被我们错失掉。而终究我们还是要回归人,即便是那树,那墙,那雕塑也罢,溯源,都是某些故事,传说,统统都指向某一个仅余背景的人。好在还有那些鲜活的人痛快的逡巡于路面,痛快的蹲守在某一个角落,她们的姿态是淡,却又历久弥芳,让人顿生爱怜、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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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银,男,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