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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庄的童年记忆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梁家庄的童年记忆》中国当代作家寇玉苹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梁家庄的童年记忆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秋风吹过,秋叶纷纷,洇染出一片片大地金黄;

秋天是一个思念的季节,秋雨绵绵,秋风瑟瑟,勾勒出一串串乡愁无限;

秋天是一个醉美的季节,枣儿红了,谷穗黄了,炫耀着一篇篇大地杰作。

每每到了这样的秋季,儿时跟随母亲居住过的小村——梁家庄,便会清晰地浮现眼前。尤其是一次次回老家路过榆林时,仿佛疾驰的车辆能让梁家庄漂移下来:漫坡漫坡的红枣,满山满山的苍翠,斑斓斑斓的锦鸡,还有村子里那声声鸡鸣狗吠羊咩咩……

哟,那深埋多时的甜蜜记忆,又一次翻晒出来;那几十年幽居于心的温暖回味,又一次撞击心灵;那尘封已久的历年古董,又一次拆开包装。

我不知道这份心境能不能提高到乡愁的层面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乡愁的东西是不是一种世情况味。我只知道这斑斑驳驳的可触之情和可感之景,在不经意间“嘭”的一下就打出了类似于乡愁的擦边球。在我还没有深刻理解乡愁的含义时,在我还不敢轻易为乡愁界定概念时,感觉自己得了一种病,一种随时会发作的病,轻易就融化回归到孩提时在梁家庄的日日夜夜。

时空间隔,物候变化,今日的梁家庄早已没有一户人家,成为名副其实的无人村。对此,我有一千一万个无可奈何。只能在梦里萦绕:曲曲折折的枣树枝干,其造型独具特色;枝枝叉叉上又钻出嫩嫩的鹅黄色小叶芽儿;阳光的滋润,使叶芽儿演变为叶片儿,光合作用让叶片由浅绿变深绿。突然有一天,商量一夜的枣树满是小小枣花,微微的黄粉色,那种无声的、淡然的、恬静的美,竟那般挑逗人们的视觉。静静观看,花儿招来一群又一群蜜蜂。仔细闻闻,枣花的香味溢满整个村庄。

春暖,树绿,枣花儿开;幽香,醉美,蜜蜂儿闹。“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梁家庄村这幅无需点缀的绚烂春景,几十年来深深地雕刻进我的脑海。

梁家庄是整个襄垣县上马乡司马行政村地势最高的地方,为此村子里竟然没有一口水井,人畜用水唯有山脚下的“困山水”。“远山含黛,近水含烟,薄雾轻拂初阳淡”正是梁家庄的真实写照。因四面环山而使空气格外清新,秋冬两季经过山沟里水汽的一夜辛劳,轻纱薄帐就会笼罩整个晨起的梁家庄。

村边的奶奶庙,村中的夫子庙,冥冥之中又浓缩着村庄曾经的历史。坡上坡下的红枣香,咯咯飞出的野山鸡,衬托出一个如诗如画的村庄。

仅就居住地而言,村子属于半圆形,只有十几户人家,两大姓氏。以打谷场为界分东西两头,村东头全是武姓,村西头统归梁姓。大集体时,打谷场是秋季最热闹的地方,时不时飞出欢呼沸腾声。

坡下是仅有三年制的小学校址。正面两孔窑洞,成品的东窑,白天学生上课,晚上我和母亲居住;半成品的西窑,好长一段时间由山东籍的舅舅和外甥二人边修边住。东侧还有一孔简易小窑,是生产队牲口棚。

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关上门闩是屋子,拉开门闩是村子。如此简陋的物质生活条件,却因左右前后的枣树、枣花和红枣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记得,骡、驴、牛这些牲畜跟我不生分,我偶尔还管着它们吃草料不哄抢;记得,那个山东籍的舅甥二人吃干粮就大盐颗粒;记得,陡坡下三里地之外一桶桶抬水吃……

在梁家庄的三年制小学,我一边闻着枣花儿香,一边学会了“b p m f…”和乘法口诀;课后常常吃着红枣说“我们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生活在蜜罐里……”。

梁家庄最为精致的人家,非村东头我老姑家莫属。干净的院落,铺着两寸厚的一溜檐石;整洁的土炕,连炕沿都是滑溜溜的。无论什么时候走进家门,老姑都会塞一把红枣给我。那是精挑细拣,清洗晾晒的宝贝。红红的皮,厚厚的肉,软软的口感,好吃极了!

老姑家门外,满满一沟枣树,整个屋子仿佛一年四季都挤满香甜,就如老姑和老姑夫一辈子恩恩爱爱的日子。老姑虽然是旧式女人打扮,却总是与众不同。不知是不是长期被甜香熏染的缘故,身上总能散发出耐人寻味的东西,看上去格外端庄典雅。

常年着带襟上衣,裹绑腿带,夏天白衣黑裤,冬天黑衣黑裤,一头青丝绾在脑后,半翻出一个精致的发髻,三寸金莲踩出袅袅婷婷的步子。白皙的脸颊隐着浅浅的笑意,大大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说话是款款的,眉目是柔柔的,笑容是暖暖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农村人所没有的气质。

曾经的我在想,大概老姑天生被命运厚待,三生三世都在蜜罐里泡大的。否则,看上去怎会那么别致?怎能连制作收藏的红枣也都吃出独特的美味!

今日的我在想,老姑的祖上必定不是简单人家,最不济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有从小到大受到良好教育和悉心指导,才可能有那样得体的言行举止。

老姑家还有一个叫万花筒的袖珍玩具。用一只眼睛瞄准,慢慢转动圆筒,筒内能变出几种不同的漂亮花式来。这极具西洋化的东西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绝无仅有。

如此,除了梁家庄的红枣,老姑也成了我心目中猜也猜不透的谜——

梁家庄的秋天是理智的,既不妩媚也不含蓄,该放就放,当收则收。秋阳和山峦,流淌着一丝动感。村庄和枣树,唤醒了一页诗意。

在湛蓝的天空下摘枣;

在明媚的高阳下摘枣;

在孩子们的欢笑打闹声中摘枣。

人间温情,休闲享受,爱意满满,枣树下的趣事,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来。尽管没有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里双水村打枣节的隆重,却不能否认,梁家庄连遗漏掉的部分都是红枣的甜蜜。

在一个摘完红枣的秋天,我随母亲离开满是幸福感的梁家庄,剩下的就是每年一次给老姑和老姑夫拜年了。

天幕拉开又落下,岁月轮回又辗转。如若仅有甜蜜也许生活就用不着以“多元”来定位。几年之后的初秋,老姑唯一的女儿因病撒手人寰,留下6个子女,最小的才5岁。无论如何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运,那么猝不及防地降临到老姑头上。老姑怎么办?

“老天爷不讲理啊。怎么办?我得替闺女活着,要帮女婿把未成年的孩子拉扯大。”

老姑,我打小就崇拜的老姑,到底不是普通人,她的坚强超出常人,她的见识也非常人所及。她的爱是沉沉的、浓浓的,她的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一个秋季,老姑在完成了上帝赋予她在人间的所有使命后,安然地离开这个世界。

据说,梁家庄村老姑祖宅坡下那一年的红枣格外香甜。远远看上去红的发紫,一串串像灯笼,一颗颗似玛瑙。届时,老姑搬离祖宅已七、八年了。草木皆有情。枣树一定在为主人做最后的送别。

树木起源于自然,根植于大地,与人类有着天然情缘。就像梁家庄的枣树,它的存在是一种标志,它时时刻刻告诉人们:曾经的梁家庄吸纳着氤氲地气,汲取着日月光华,晕染着山间灵秀,有着浓浓的烟火气息……[1]

作者简介

马雪琴,网名雪花儿飘。女, 1965年1月出生,山西省襄垣县上马乡司马村人,银行职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