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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鱼鳞洲(唐呈)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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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鱼鳞洲》中国当代作家唐呈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和鱼鳞洲

(一)

鱼鳞洲座落于海南东方市西部海岸边的一座小山丘,东方人叫海军山,洲子岭,其一带景色,东方人叫西海岸目风景区。 提及鱼鳞洲,东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座屹立在感恩平原的西北面海边小山丘,千万年来,沐浴海风,观海听涛,守望日出,迎送晚霞,此景色成为东方市比较独特的旅游景点之一。

我第一次到鱼鳞洲是在一九九二年十月,那时通往鱼鳞洲的一条捷径小路是通过海关,路过林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一个小小的涵洞,再走约半公里的路程就到了山脚下。路面都是土,约有5公里左右,路边长满野草和荆棘。那时我刚到东方求学,军训过后,教官组织我们到鱼鳞洲去野营。我们骑着[自行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泥土路来到了山脚下。登上山顶,看见鱼鳞洲方圆几公里内成片的荒丘,长满仙人掌的沙滩,偶有三五间渔舍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荒滩中,整片海滩给人一种荒抚寂寥之感。海滩的不远处是成片的虾池,虾池中露出深灰色的泥土,如果把鱼鳞洲比拟为人的头部,那么这块带状的深灰色泥土宛如一条披巾披过它的肩部。

进入十月份,季风开始狂吹,北风掀起海浪像一群亡命之徒一波一波地冲向海岸来,撞击着碓石,然后粉身碎骨。而礁石与碓石之间还有大约1米距离的空隙,有些就偷偷涌入礁石的空隙间,然后不见踪影了。那时,我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极富有冒险精神。我们一群同学分散在山脚下的礁石上,各自玩耍着。他们在礁石上摆弄着各种姿态来照相,毫不顾及风浪之下的各种险情。那时候大海蓝得像一片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原,海水清澈透明,偶尔还可以看见小小的鱼儿游来游去。沙滩上是洁白的石英沙,礁石上长满苔藓,空气中飘着清新自然风味儿,吹着风令人心旷神怡。天空中云蒸霞蔚,鸟儿飞翔,仿佛是自由王国,缰驰遍野。

渔鳞洲的山顶上有一座长年不灭的灯,那是一盏导航灯,专为在大海中航行的轮船和渔船导航用的。

渔鳞洲的傍边是东方市天然的深水良港——八所港,上万吨的货轮每天拉响着汽笛在港里出出入入。成千上万只渔船每天都从渔港中驶向深海。他们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和劳作,塔灯就是为航海和闯海者亮着的,也是他们的导航和启明星。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在意到塔灯。我时常白天到鱼鳞洲,却看不到塔灯在亮,我认为它睡着了,或许它真的在黑夜中疲惫了劳累了,天亮之时,就沉沉的睡觉了。因此,我没有感觉到它的明亮,其实不然,它时时刻刻都在亮着。因为它的光芒已经被白昼吞噬。

(二)

鱼鳞洲给我留下不可忘记的印象,并非其是风景独特,而是山顶上的塔灯,也是人们常称导航灯。

来到东方求学,就是为了追求新的人生,追求新的生活。那时候家境贫寒。我读高中时,父亲就开始不干活赚钱了,我和二哥的读书费用自然就落在大哥的肩膀上。为了省下住宿费,我和大哥同住在他单位的单身宿舍里。为了节约生活费,我们自己做饭,每天放学回来,要到港务局市场去买菜,然后开始做饭。我们一个电饭包两个内胆,一个煮饭一个做菜。一天的生活费要控制在八元钱内,每天买些五花肉和豆腐干,再买些青菜,就把一日三餐打发了。我们在精打细算中花着大哥的工资。为了我的学业,大哥特意去了学校,找了校长,安排我去一个较好的班级。每天晚自习都要亲自检查我的作业。那时,我喜欢上了写作,每天偷榆地写诗歌和日记。有时上课也写。刚来东方,我听不懂普通话,也讲不好普通话,不敢与同学们交流,听课也很吃力,第一次月考下来,我的成绩并不理想,几门课程勉强及格。此时,大哥开始慌了,以为我读书不用功,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并给我下了目标责任状。第一个学期期未考试,我的成绩依然不理想,但我写的作文却多次获得了老师的表扬还获得了学校的表彰。我写作上进步,大哥似乎也感觉得欣慰,学习上也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还鼓励我多读多写,多思多想。

我们的宿舍就离鱼鳞洲不远,我在晚自习后总会跑上楼顶上,做几个动作,进行深呼吸,放松心情,缓解压力,消除学习的疲倦。然后,远眺黑夜里的鱼鳞洲。而黑暗之中,唯独看见鱼鳞洲的导航灯在亮着,方圆几十公里内,都会看到它的光芒。特别是没有星月之夜,它的光芒更强烈而剌眼。这种光芒不断地剌激着我脆弱的心灵和敏感的神经。然后,我就忧心忡忡,生怕我在这没有星月之夜迷失了方向,被这无边的黑暗所吞噬,被漫漫的长夜所淹没。

我知道灯的存在对我意味着什么?繁重学业和压力几乎使我喘不过气来,如果我不努力学习,考不上大学,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复读了。从此,我将会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我将回去老家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那时,我对前程极度渺茫,我的心灵极度的迷惘。每天晚自习后,都要胡乱地写一些东西来宣泄内心的忧虑和苦闷。

每到周末之时,我就喜欢一个人到礁石上吹着海风,那种凉爽爽的感觉颇让人有种钻心骨之感,特别是刚入秋之时,海风吹过来时挟着一股潮湿的腥味,如果再被海浪打湿,这种感觉就会反应得更加强烈,甚至还会接连着打几个喷嚏。迎着海吹来的方向,可以让人联想翩翩。是啊!那时面对辽宽的大海,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彼岸,我的人生又将从何处开始启航。我在迷惘中仰望着天际,在徬徨中踌躇满志,但我知道自已心中是一片空空淡淡的旷野之地,就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我习惯了在夜里俯视塔灯,它可以带着我的心灵穿越迷惘的黑夜,它可以导航我走出了无边的黑暗,烛照我闪亮的人生。它照着我远离故乡,在东方安居乐业,繁衍生息,然后定格了我成为地地道道的"东方人"。

时到今日,我依然习惯在夜深人静之时俯视塔灯,虽然其几经过改造,光茫越来越耀眼,射程也更远,但我依旧解读不了它的神秘。

(三)

鱼鳞洲因其峰岩相叠,状似鱼鳞而得名。古人曾有文描述:"孤峦屹立,险峻突兀,是日也,天明气清,日之所照,嶙峋灿烂,其石如点缀而成,予也,陟数仞之巅,第见波涛怒号,回绕于洲之三面者,茫几乎不知其畔岸,为之粟焉而恐"。清代人唐之莹赋诗:"鱼鳞高耸接云天,策杖登临别有天.怪石回环看不厌,奇峰重叠翠相连"。

鱼鳞洲的风景奇特,已成为千古奇观,凡到东方的人都争相到鱼鳞洲去目睹它的风采。一座奇异的小山丘突兀平原的海滩,怎么也令人百费其解。其耸立于海边,府视大海,祈祷众生。我景仰于它的博大胸怀,容纳了千万年来岁月沧桑积淀的精华。我欣赏其屹立海边,承受着风雨侵蚀,而亘古不变的姿势,产生静谧安详的美学意境。我更欣赏其坚韧刚毅的个性,日军入侵八所,用炸药毁其身躯,取石抢建八所港,掠夺石碌铁矿资源.还制造骇人听闻的"万人坑"事件,但其默不作声,睁眼怒视着敌人的暴行。

我在他乡异地,兢兢业业地工作,小心翼翼地行事。我时常在渔鳞洲山脚下静默,吹着海风,疏理不曾被我所接纳的每一件往事,让海风吹散烦乱的心绪,领悟渔鳞洲传诵的经典。

二零一五年五月,因不能适应单位主要领导工作模式和处事风格,我被迫离开了纪委,到一个事业单位去工作。

我记得领导找我谈话那天,我正在外面办案,当我的车带着谈话对象过天桥时,突然间接到办公室主任的电话,说领导要求我立马赶到他办公室,我也不知何事如此之急,对着办公室的人员说,我正在外面找人谈话,是否慢些。办公室主任对我说领导要求我先回来。我也不知所为何事,心里十分纳闷的往单位赶。

回到单位我蹑手蹑脚地走进领导的办公室,看到他坐在办公椅上,抽着雪茄,表情有些冷,露出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问他:书记找我有事?他从烟合里抽出一支雪茄递给我;我接过后用他的打火机点燃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发话。他说:“你的工作变动了,书记办公会刚刚讨论过,决定让你去某某单位当个副职”。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单位去,当我极度徬徨之时。他又接着说:“让你去这个岗位主要是考虑到主任是个女的,能力有限,你去协助她把工作做好。这个岗位很不错,重点项目办解散后,工程招投标都会在那里进行”。他还说组织部考虑了,以后要成立党组,让我当党组书记。说实在的,已没有考虑的余地,我只有接受了,也只有服从,而不能抗议。

说实在的,离开原单位是我无奈的选择,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安排我到一个事业单位,我的心里真的无法释怀。事后,我知道我被调出是必然的结果。因为我不能熬夜陪领导喝酒,也不能按其意图去工作和办事,更不能鞍前马后的溜须拍马。我和他虽在省委共过事,关系也很好过,但变成上下级关系后,这种距离就越来越远了。我虽然离开原单位,但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或许,这一决定,又将推我走上一新的台阶。

(四)

我为了求学而来东方市,然后在东方工作和生活近三十年了。娶妻生子,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这些年来见证了鱼鳞洲的沧海桑田。我时常来到这里晨练,看日出日落,更喜欢一个人来到鱼鳞洲的海边走走,在沙滩上踏着海浪来回渡步。迎着海风吹来的方向放飞思绪,看着货轮拉响长长的汽笛驶出港口,留下一曲剌耳的旋律荡漾在夜空中。我曾来到这里谈了一场风雪月的恋爱,让青春自由浪漫的飞翔。我也曾来到这时里打座,向大海祈祷,领悟人生的真谛。

从一名教师到成为一名公务员,我到黎村苗寨去教书,在茅草屋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和他们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探秘黎锦织技密秘和潜在的美学意蕴。和黎族的同胞大碗的喝酒,然后酩酊大醉地胡吹瞎扯。我喜欢黎话,却不懂得与他们交流,不能深入他们的内心聆听他们接近自然亲切的话语。我感谢这些纯朴憨厚的同胞,感谢他们从内心中接纳了我。

我的妻子是地地道道的东方人,岳父及他的亲戚们讲着一种我听不懂的哥隆话。每次他们从村里出来,总会顺手带来地瓜花生玉米龙眼等特产。而最让我垂涎欲滴的是他们自种东方小种芒果,生时味儿酸得让人顿时感到颤颤巍巍;熟时味儿像蜂蜜般甜透全身,似乎生活中所有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都已经化为乎有。我知道他们勤劳,节俭,艰苦朴素,坚强劳累。他们用勤劳的双手,挥汗如雨,日夜劳作。他们日渐富裕,衣裳洁净,精神飒爽,居洋楼开小车.

这些年来,我把自己的身心溶入了东方市的一草一木,把东方的父老乡亲视为我至敬至亲的亲人。在这个多方言,多民族聚居地上,我同他们交朋友,成亲人,成同事和同学,我亲谙他们习性和性格特征。曾有一位讲军话的同事茶余饭后对我说过一句话,说他们讲军的男人娶妻没有纳妾百年后是不能上家族的神龛。我知道这话语多少有调侃的成份,但另一方面上也反映出讲军话人风流倜傥,英俊洒脱,放荡不羁的个性。他们追求一种浪漫、享乐、自由、放纵的婚姻爱情观。而讲哥隆话的人务实,勤劳,重视礼教,但又隐藏一种圆滑的处世哲学。他们追求豁达,纯朴,忠贞的婚姻爱情观。

这些年来,鱼鳞洲的风景越来越漂亮了.为了发展边贸经济,市政府将鱼鳞洲附近的海滩规划为东方市边贸城,荒滩上矗立起高楼大厦,几条宽阔的马路将中海油化工城和八所港联系起来,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花草草。海滩边变得干净洁白了,很多游人在沙滩上散步,傍晚时分还有很多人来这里唱哥隆话或军话民歌,每年“三月三”,山脚下还是一个唱黎族山歌的分会场,场面十分热闹。

鱼鳞洲现在已成了东方市民休闲旅游渡假的胜地,每天到这里来走走看看,吹吹海风,深深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放松一下紧张的心绪,这已经是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和鱼鳞洲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发生,无论在过去、现在和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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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呈,男,曾在各种杂志发表过诗歌作品,有作品入选多种集子,著有诗集《小城日记》。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