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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她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忘不了她》中国当代作家张兆仁的散文。

作品欣赏

忘不了她

早已进入古稀之年,爬过多少山,趟过多少河,迈过多少路,跨过多少桥,我记不清了。小学,初中高中师专相识多少同学,我记不清了。从小学教到高中,几十年,教过多少学生,我记不清了。粮食出征,县市写作,相交多少人?我记不清了。左邻右居,如云朵,卷去卷来,心目中留下多少,我不知道。

可是,有个人,我常常忆起。这个人是个女的,小时候,没有想她,年轻也没有想她,可是,老了,却想她,越老,越想她。

她对我来说,近乎陌生,虽然住在一条街上。 她大我几岁,巴巴桃的脸,没有扎辫子,不胖不瘦,中等个子。我只记得她姓姚,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住在关庙前的那个牌坊那里,现在回忆,就似去云雾山中采摘灵芝,费心费力,却采摘不到。

十几年前,我碰见儿时小伙伴天信。向他打听她,因为天信在我们那里住过,也许他知道。天信说,那是他表姐。我好高兴,问下去,天信说表姐在区公所对门住。他表姐虽然姓姚,但不是我要找的她,因为她住在关庙那里。

张家街的孩子,我都记得个大致不差,可独独对她了解不多,因为她在这条街上住的时间短,而那段时间又是我正懵懂的时候。

她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搬走?炳华是因为相依为命的叔子去世,去高坡跟到别人了。发开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运动,被下放下去,还有个姓严的女的,搬到宜昌去了,一天,在宜昌,我和老伴打转,碰见一个老妇挑着小菜,我对老伴说,我好像认识她,很像姓严的女的母亲。老伴要我问,我不敢问。还有好多我都记得,为什么对她记忆模糊,让我现在苦苦搜寻?

在追寻她的时候,我又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大人们都在忙活,没有时间管我。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的进了学堂,我却像小小的孤雁,跟着祖母寻猪草。看见他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上学,羡慕极了。

好孤独呀,就像小小的萤火虫,美丽的星空下,孤零零的游荡,冰冷的草丛,偏僻的堰塘,幽静的小巷,坎坷的阡陌,伶仃又伶仃。

又到报名上学的时候,我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别人去上学。心里酸酸的。

她来了,像个小仙女,走到我身边,牵着我朝学校走去。

在学校,她领着我,走过一个门又一个门,见过一个老师又一个老师,半天下来,我成了发蒙倌子。

回到家里,祖母问我到哪里去野了,我说到学校报名了。祖母大吃一惊,问我谁引去的。我告诉了是她,祖母要我记住她。

可是,我很快忘记她了,求学,成家,立业糊口,把她扔在九霄云外。

直到老了,日子不多了,腿也快迈不动了,才忆起她。

罪过呀,我怎能忘记她?她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把我引进学堂的人。

我常常在古镇的大街小巷转悠,希求有一天能碰见她。即使离开故乡了,只要回到故乡,也总想转转,希求碰见她。

姚姐呀,你在哪里?

[1]

作者简介

张兆仁,散文在线网签约作家。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