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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輪椅上的日子裡(陳軍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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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輪椅上的日子裡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在輪椅上的日子裡》中國當代作家陳軍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在輪椅上的日子裡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我一直認為那就是一句諺語,而且也離我很遙遠。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我前一分鐘還歡快地在拍照,後一分鐘卻在跑步跨秦嶺景區的一個門檻時,左腳踏空,身體向前的慣性使我摔倒。頃刻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了什麼。當思維回到正常的軌道時,我發現自己匍匐在地上。走在前面的同學圍攏過來,我試着活動了一下雙腳,似乎沒有什麼異樣,起身直立,左腳隱隱作痛,右腳雖不疼痛,但腳面卻像發起的麵包一樣,逐漸地腫脹起來。同行遊玩的一個同學說:你肯定是骨折了。因為她已骨折過兩次了,在判斷方面比我們有經驗。啊!我骨折了!不會吧?半個小時前,我還挪揄那個「有經驗」的同學:我發現你是特別愛骨折的。難道西安這個地方的地邪?看樣子,人可不能大嘴巴隨便亂說話!怎麼辦?遊玩的行程要受到影響,雖然我鼓勵同學們繼續去賞竹林、留倩影,我在原地等他們歸來,可同學們又怎能撇下受了傷又疑似骨折的我而去遊玩呢?於是商定立即趕往醫院進行檢查救治。回程的路上,我的內心暗暗的祈禱:同學的判斷只是她根據她的骨折經歷而得出的結論,她又不是學醫的,怎能確切知道是否骨折?也許只是軟組織扭傷呢,軟組織扭傷的部位也會腫脹的。如此想後,心情也就在盼望不是骨折中愉快起來。

來到我所工作的醫院,直達影像科室,醫生立即給我的傷腳拍了正、側位片。影像結果顯示是:右腳楔骨、趾骨兩處骨折伴撕脫傷。媽呀,骨折帶撕脫,那得多大的力量呢?可見我大腦空白的一霎間,右腳不知遭受了多大的折曲力,最終落下骨折帶撕脫的結果。醫生們經過討論後,決定右腳打上石膏固定,制動養傷。我天真地問醫生:我明天能上班不?那我兩個星期後能上班不?醫生笑着說:你覺得你能上班不?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知道嗎?完了、完了,我還真的骨折了。我的心如同在六月天的驕陽下,突然掉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冰涼疼痛的渾身打顫。晚上回到家中才發現,一直沒有來得及關照的左腳,它已經淤青腫脹。原來,左腳才是軟組織扭傷。可憐的左腳在沒有關照的情況下,還獨自承擔了整個身體的重量行走和蹦跳台階的任務。還真是得感謝左腳沒有湊熱鬧而骨折。如果左腳也骨折,那我該怎樣回到家中。唉,人真是有旦夕禍福呀。接下來的日子咋辦呀?看來只能熬到一百天看效果了!

熬,真是一個難。居住在哥哥的家中,每日坐在輪椅上,從這個房間滑到那個房間,幹什麼也不方便。從傷後的第二天開始,我就扳着指頭數天,覺得日子過的太慢了,什麼時候才能熬到一百天。心情極為沮喪和煩躁,便會想起懊惱的許多事,怨恨的情愫不斷地湧出,脾氣似乎也大了,對照料我的八十多歲的母親,也有了嫌棄的言語。原先的舊疾:頸椎椎間神經根被壓迫的那種疼痛也再度加重。神經根們在那裡歡快地彈蹦着,我在這裡疼痛的呲牙咧嘴。脖子、肩和雙腳的疼痛使得我清晨起床,先大哭一場,來安慰自己。站在十四層高樓的窗前,眼睛空洞無神,思緒雜亂無章,抱怨天氣無常,悲嘆自我倒霉。母親看着躁動不安的我,不停地安慰、勸解我,小心翼翼和我商量:我把你推到樓下曬曬太陽吧,和老太太們聊聊天也能散散心。我沒好氣的說:下什麼樓?這樓道有這麼多大鐵門,你一個八十多歲且腰椎骨折過的老太太,怎麼能將輪椅上的我推出門?再說,和那些老人有什麼好說的,我不去。母親笑着說:下去看看也好呀。拗不過母親的執着,便配合着母親艱難地將自己挪到樓下。和母親年齡相仿的老太太們圍上來,關切地問着我骨折的經歷,七嘴八舌地也給我了一些民間促使骨頭癒合的偏方。我懶得開口,由母親不厭其煩講述過程。我也沒有記住她們說的治療方法。坐在輪椅上的我,目光呆滯地不知該眺望何方,索性垂目注視地面。我發現,在輪椅軲轆旁,有一群螞蟻排着整齊的隊形,朝着一個方向急速的運行着。約走了五十厘米後,它們又調過頭往回走,爾後進入一個洞穴,洞穴口裡也有螞蟻爬出,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整個隊伍走出一個長長的U型,行走中竟然沒有一個螞蟻從隊伍中跑出來獨自亂走的。我覺得,它們完全可以走直線直接進入洞穴,為什麼要繞那個U型後再進入洞穴呢?真不知螞蟻的世界是怎樣的思維。有兩個個頭稍大的螞蟻,抬着一個比它們自身體積還要大的一個什麼動物的翅膀,高興地獨自走着一條路線。我正心煩,便隨手用路邊的樹葉,生硬地將那兩個螞蟻抬着的,那似蟬翼的翅膀挑到別處。兩隻螞蟻莫名其妙的丟了物品,胡亂的轉着走了個圈圈,爾後不知所措的互相頂了頂頭,便就快速地加入到行走的隊伍里,看似沒有什麼悲傷的又忙碌起來。我心陡然有些自責:我是不是有些太壞?兩隻螞蟻回到巢穴該怎樣向它們的主管匯報丟失了戰利品的經過?會不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在沉思中,有幾隻蚊子,對着我的兩條傷腿,下嘴狂咬猛吸,爾後飛得無影無蹤。片刻間,我的雙腿就有七、八個大包隆起,奇癢難耐。哼,蚊子也欺負我不能夠行走!我心中又暗揣,這算不算蚊子替為螞蟻報仇呢?蚊子和螞蟻應該是生靈界,兩種互不關聯的物種吧。老太太們不知我剛才的一系列作為,只是好心地提醒我:下樓曬太陽時,抹些花露水,可以驅蚊子。

某一天,哥哥將我推到了一個距離家有兩站路的一個盲人推拿診所,說是可以改善頸椎的疼痛。問及價格,的確不菲。如若在平常的日子裡,我會轉身離開,可現如今我是一個雙腳沒有走路功能的「殘疾人」,且頸椎的疼痛實在是使人無法入睡。那就不妨治療一下,興許能夠緩解疼痛呢。選定了一個四十分鐘,八十塊錢的推拿項目後,我艱難的爬上那個所謂的推拿床上。來了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小伙子。我告知小伙子我的右腳骨折了,請他在推拿的時候小心。他沒有等我說完就說:我知道。咦,先知先覺?推拿中,我覺得推拿師手法無序,有些混亂。我便心想,盲人學一門手藝支撐自己的生活也不容易,只要他在摸索中能夠提高自己的手藝和知名度就好。想想,我的腳也只是骨折了,在一百天後就會離開輪椅,自己行走。比盲人一輩子都看不到光明要幸運的多。如此的阿Q精神後,我的內心似乎輕鬆了許多,對那個推拿的價格也欣然的接受了。就這麼在享受中胡思亂想着,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就聽推拿師說,好了,時間到了。我一邊起身,一邊隨口說:這麼快就到時間了?話音未落,就聽推拿師說:都超了兩分鐘,我看着表呢!嗯?你不是盲人嗎?怎麼能夠用眼看錶呢?我剛想質問推拿師,門外一個工作人員快速進來說,是我們的鈴聲提醒他的。鈴聲?我這個聽力特好的人,怎麼就沒有聽到有鈴聲響起呢?看樣子又上當受騙了!可惡可恨。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了,誰讓自己骨折了不能行走呢?

隨着日子的推進,我煩悶躁動的心似乎也漸漸平靜下來,正視現實,樹立信心是我應該的態度,怨天尤人不可取,消極沉淪更不該,螞蟻每天的忙碌,也要遭受意想不到的橫禍,它們不還是不停的奔波於生活。心情是好和是壞,日子都要在分秒中滑過。只有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能不枉度時光。我對骨折後度過的日子做了梳理後,也為自己制定了些許的計劃。將陳忠實的《白鹿原》再次細細地閱讀;第N次欣賞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並背誦「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着是田田的葉子······」。拿起細柔的布巾,將古箏的琴弦根根擦拭,每天利用少許時間,彈彈那些在沒有受傷前學的尚不熟練的曲子《滄海一聲笑》和《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不熟練沒有關係,畢竟我也是初學者。漸漸地,哥哥姐姐說:挺好聽的,你繼續學下去吧。時而也會靜靜地坐在桌前,讓思緒泛舟,將自己的心緒隨着指尖的敲擊,鮮活的文字跳躍排列在紙張上。《拿什麼回報您,母親》文章發表在某散文平台,給八十多歲的母親讀後,她的臉上竟泛起了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媽媽給自己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是的,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感恩我們的父母親。感謝他們給予生命的同時,也給我們無微不至的關懷。《六月,書信的回憶》道出了許多家長的心聲,一個家庭,父母是孩子第一和最好的老師,自身的言傳身教和好的家教才能培養出優秀的兒女。《捕鼠雜記》里的內容,引起了許多小朋友的猜想:對一根麻花的搬運,老鼠到底是用嘴巴還是用尾巴?同事的女兒還根據捕鼠記的內容,畫出了系列漫畫,此文激發了小姑娘的想象力和創作熱情,微信中說:阿姨大媽,你多寫一些童話文章吧,我也可多畫幾幅漫畫。《此情可待為回憶》的發表,勾起了多少人青春年少往事的回憶和回味,在朋友圈中潛伏很深的老兵戰友,也感慨萬分。青春的記憶是長遠感人的,是不能忘懷的,從心裡,從內心深處。八·一節建軍節期間,一篇《追憶父親》的小文,看哭了許多曾經在***工作過的前輩、軍人和我們這些核二代子女。面對曾經為核試驗做出貢獻的我們父輩們和那些不知名英雄的骨灰,我們及我們的後代是真真的流下了熱淚。馬蘭精神永存。

在文字成文的過程中,時間也就那麼快速地從指尖上流走。在撫琴和寫文之餘,便配合着母親,坐着輪椅一併來到樓下,享受太陽照射的溫暖,和老太太們談笑風生,一同感受她們帶孫子的累、但也快樂的心情。也給予她們一些醫學知識的普及和指導。她們的某些疾患得到改善後,不停地誇讚母親和我,母親的臉上也露出自豪的笑容。在受傷後第五十六天,我試着站起來用拐走路,哈哈,沒問題!可以行走了,這下我徹底地不用坐輪椅了。我的內心是如此的歡愉。六十六天的日子,我棄掉雙拐,開始用自己的雙腳走路,九十天的日子,我已能穩穩地行走在工作崗位上。啊啊!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人,就看你以什麼心態來對待。積極向上開朗的心態,對付任何疾病都是良藥。

感謝某些意想不到境遇,它能磨礪你的意志;滌盪你的戾氣;使你重新審視自我,以平常心對待周遭的人和事。在輪椅上的日子裡,我還真的收穫不少呢![1]

作者簡介

陳軍玲,女。喜愛閱讀和書寫隨筆。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