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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悟克勤

 

 

 

圓悟克勤

圓悟克勤(1063-1135)宋代高僧。 俗姓駱,字無着。 法名克勤。 崇寧縣(今成都郫縣 唐昌鎮附近,北宋末年屬彭州)人。 先後弘法於四川、湖北等地,晚年住持成都昭覺寺。 聲名卓著,皇帝多次召其問法,並賜紫衣和「佛果禪師」之號,後又賜號「圓悟」,去世後諡號「真覺禪師」。

簡介

崇寧縣(今成都郫縣 唐昌鎮附近,北宋末年屬彭州)人。 俗家姓駱,四川崇寧人氏。 幼時即於妙寂院依自省法師出家,受具足戒之後,於成都依圓明法師學習經論。 其後至五祖山,參謁法演禪師,蒙其印證,與佛鑒慧勤、佛眼清遠二禪師齊名,世有「演門二勤一遠」之稱,譽為叢林三傑。 徽宗政和初年,圓悟克勤禪師來到荊州,當世名士張無盡禮謁之,與其談論華嚴要旨、禪門宗趣; 復受澧州刺史之請,駐錫夾山靈泉禪院。 當時因樞密鄧子常之請,徽宗賜紫服及「佛果禪師」之號。 克勤禪師在靈泉禪院碧岩室之時,曾集雪竇重顯禪師的頌古一百則,並加垂示、著語、評唱,成《碧岩錄》十卷,後世稱讚此書為禪門第一書。 《碧岩錄》原本被圓悟克勤禪師弟子大慧宗杲視為秘傳不授之書,並且以火焚毀,後世重刊,這才保留下來。 《碧岩錄》外,克勤禪師有《擊節錄》《佛果禪師心要》,其言行也被收入《佛果禪師語錄》(共二十卷)中。 政和末年,奉詔移住金陵蔣山,大振宗風。 後居金山,高宗幸揚州時詔其入對,賜號「圜(圓)悟」,世稱「圜(圓)悟克勤」。 克勤禪師晚年回成都昭覺寺,紹興五年八月五日示寂,世壽七十有三,門下弟子眾多,有大慧宗杲、虎丘紹隆等禪門龍象。 相傳禪師圓寂之前,趺坐書偈遺眾,投筆而逝,闍維之後,舌齒不壞,五色舍利無數,塔昭覺寺之側,諡號「真覺禪師」。 六祖慧能以來,禪宗主張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但後世禪門大德卻大立文字,在這種禪風轉變過程中,圓悟克勤禪師也是關鍵人物之一。 圓悟克勤禪師一方面也強調直下承擔,反對以知見來參禪; 另一方面,耗時二十年編成《碧岩錄》。 雪竇重顯禪師「頌古百則」向來為叢林所推重,這種頌古可視為文字禪,《碧岩錄》則繼續推動這種文字禪之發展。 五祖"法演"門下有「三佛」,其中之佼佼者,當首推圓悟克勤。 克勤的禪法薈萃各家精華,超宗越格,弟子滿天下,為臨濟宗楊岐派的發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礎。

參禪

禪門巨匠圓悟克勤出生於宋仁宗嘉佑七年(公元1062年)俗家姓駱,字無着。 四川崇寧縣柏條河畔(今郫縣唐昌鎮)人氏。 克勤生於讀書世家,自幼聰穎好學。 每天能記誦千言,在同學之中沒人能夠與他相比較。 宋神宗元豐(公元1078年),一次克勤等結伴到妙寂院(今彭州麗春青龍寺)遊玩,偶然間看到寺院的佛經,看之再三,心中不覺有些悵然,覺得好象見到了自已從前的心愛之物一樣,就對同伴說:「我恐怕前世是就是和尚吧!」。 於是立志出家,跟從敏行法師學習《楞嚴經》,非常的刻苦認真。 有一次,克勤得了重病,病得快要死了痛苦不已.回想生平所學,在病死到來之際,一點都幫不上忙,感嘆道:"諸佛涅槃正路不在文句中,吾欲以聲色見,宜其無以死也!" 於是病好之後,克勤放棄了過去那種沉溺於文字知見的做法,在公元1083年離開了妙寂院,前往參拜宗門大德。 克勤首先來到黃檗真覺惟勝禪師座下,惟勝禪師黃龍慧南禪師的法嗣。 一日師創臂出血,告訴克勤:「此曹一滴也。「 克勤一聽,驚詫不已,良久才說,道固如是乎?」 於是克勤便徒步出蜀行腳四方,遍參各地禪門高僧。 他先後禮渴玉泉皓,金鑾信,大溈頡,黃龍心,東林總等大德,都受到他們的重視,對他非常愛護。 晦堂祖心禪師曾告訴他說:「他日臨濟一派屬子矣。」 宋哲宗無祜年間克勤來到湖北薪州五祖山,在禪宗臨濟宗楊岐派第二代傳人法演門下參學。 克勤因為博通經教,加上參加過許多禪門宿德,因此他有着很重的豪辯習氣。 在五祖身邊的幾年,克勤時常將自己悟道的機緣,寫成偈頌,呈送法演審閱印可。 為了將克勤鍛煉成一代法將,五祖法演對克勤非常嚴格。 決不徇一絲一毫的人情。 凡是克勤禪師所用盡機用,法演全都不給予認可。 一日,克勤禪師入室請益,沒談上幾句,又與法演神師爭辯起來。 法演禪師很不高興,便說:「是可以敵生死乎? 他日涅槃堂孤燈獨照時(指死亡來臨時)自驗看!」 克勤禪師被逼的無路可走,失望之餘,按捺不住心憤懣,說:「師傅你太不慈悲不知道提攜後學。」 說完就佛袖而去。 法演笑道:「等你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克勤行腳到金山寺,住下來,繼續參禪。 一天,克勤不當心感染了風寒,匆冷匆熱,全身虛弱。 病中想起了法演臨別時的話,似乎有些覺悟了。 於是心中暗誓:「等我病稍好,即歸五祖。」 病癒後,克勤依然回到五祖法演的身過,法演禪師見克勤回來,非常高興,於是令他擔任侍者。 一天,刑部陳某辭官返家,特前來參訪五祖, 問:「什麼是祖師西來意?」 法演說:「有兩句詩,正好與此相似: 頻呼小玉原無事,只是檀郎認得聲。」 五祖法演的用意,陳某無法理解,但卻打動了在一旁的克勤。 陳某走後,克勤問:「師父舉小艷的詩,陳提刑懂了沒有?」 五祖法演說:「他只認得聲。」 克勤問:「他既然認得聲,為什麼不能領悟道呢?」 五祖法演知道克勤的領悟已經到了成熟的地步, 「什麼是祖師西來意? 是便大聲問庭前的柏子嗎? 這一問幫克勤突破疑關,他頓時大徹大悟,手舞足蹈,走出室外,正好看見一隻大公雞,展翅而鳴,飛上欄杆。 克勤說:「這不正是聲嗎?」 於是克勤禪師便袖裡籠着香,進放丈室, 向五祖呈悟道偈: 金鴨香銷錦銹幃, 笙歌叢里醉扶歸。 少年一段風流事, 只許佳人獨自知。 法演禪師一聽,知道他己徹悟,非常高興,道: 「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能造旨,我為你感到高興。」 法演於是大告山中修行大德們說:「我和侍者已經參得禪了。」 從此以後,克勤禪師便被推為上座,與五祖座下其他兩位弟子佛鑒慧勤,佛眼清遠,並稱三佛。

開悟

克勤從小學習儒家經典,每天記誦千言,同學之中沒人能與他相比。 一天,克勤到妙寂院遊玩,偶然看到佛經,他拿來看了又看,心中悵然,好像見到了自己原有的東西一樣,說:「我恐怕前世是和尚吧!」就這樣,他剃度出家了。 五祖點悟 克勤後行腳四方,遍參各地禪門高僧,最後在五祖法演門下參學。 數年之間,克勤時常將自己悟道的機緣,寫成偈頌,呈送五祖法演即可。 五祖法演一直認為克勤尚未明心見性。 克勤失望之餘,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懣,說:「師父太不慈悲了,不知道提攜後學。」 說完拂袖而去。 五祖法演笑着說:「等到你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克勤行腳至金山寺,住了下來,繼續參禪。 一天,克勤不當心感染了風寒,忽冷忽熱,全身虛弱。 病中的克勤想起了五祖法演臨別時說的話,似乎有些覺悟了。 病癒之後,克勤又回到了五祖法演身邊,擔任侍者。 一天,吏部提刑陳某正好辭官要返回四川老家,特地前來參訪五祖法演, 問:「什麼是祖師西來意?」 五祖法演說: 「有兩句詩,正好與此相似: 頻呼小玉原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 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有一位美人名 叫小艷,在閨房內知道其情人檀郎來找她。 小艷為了使檀郎知道她在閨房,又不好意思直接與檀郎說,只得藉機叫丫環小玉做東做西,其目的就是利用叫小玉的聲音,要檀郎知道她在閨房裡。 禪法也是這樣,說東說西並不是禪的目的,只是借說東說西的聲音,要學人知道其言外之意。 五祖法演的用意,陳某無法理解,但卻打動了在一旁的克勤的心。 陳某走後,克勤問:「師父舉小艷的詩,陳提刑懂了沒有?」 五祖法演說:「他只認得聲。」 克勤問:「他既然認得聲,為什麼不能悟道呢?」 五祖法演知道克勤的悟境已經到了成熟的地步,便大聲問道: 「什麼是祖師西來意? 是庭前柏樹子嗎?」 這一問幫助克勤突破疑關,他頓時大徹大悟,手舞足蹈,走出室外,正好看見一隻大公雞,展翅而鳴,飛上欄杆。 克勤說:「這不正是聲嗎?」 於是寫了一首悟道偈: 金鴨香銷錦繡幃,笙歌叢里醉扶歸。 少年一段風流事,只許佳人獨自知。 這首偈的意思是說等到檀郎(眾生)認得呼喚小玉的聲音之後,在繡着金鴨的錦帷中,經過一番的纏綿繾綣,在充滿醉意的笙歌弦樂聲中相扶歸去。 這一段少年風流事,旁人是無法了解的,只有佳人(佛)和檀郎(眾生)才深知其中的奧妙。 在禪宗僧人中,像克勤這樣通過艷詩而開悟,並不少見,有些偈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當情詩欣賞。 克勤用男女私情比喻「佛祖大事」,就是禪宗史上一段著名的公案。 東西方都有人以男女情愛比擬人類的神秘體驗。 禪悟既是一種較高的體驗境界,又不可能靠言語來傳達清晰,用男女情愛來比擬,也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要從人類鮮活生動的男女情愛中,去印證那種玄妙的境界,對於一般人來說,是不容易做到的事。 不久,克勤負責管理寺中事務。 當時正在修建廚房,庭院中有一棵長勢茂盛的大樹。 五祖法演說:「即使大樹妨礙廚房的修建,也不能砍去。」 克勤不顧師命,還是將大樹砍掉了。 五祖法演一怒之下,舉着拄杖追打克勤。 克勤在東逃西躲中,忽然醒悟:「這不正是臨濟宗的手法嗎?」於是神色自若,站立不動,伸手接住柱杖,說:「老賊,我認得你了。」 五祖法演大笑而去。 原來五祖法演的話中暗藏機鋒,克勤砍掉樹,正是對五祖法演機鋒的承接。 一天晚上,克勤、慧勤、清遠三位弟子陪同五祖法演在山亭上說話。 到了該回去的時候,燈籠里的油燒完了。 五祖法演在黑暗中對他們說:「你們三個人各自就此情景下一轉語,我要看看你們的境界如何?」 慧勤說:「現在好比五彩的鳳凰,在青天上翱翔。」 意謂在黑暗中要看見光明,可見其手法非凡。 清遠說:「這時好像一條鐵石般的巨蟒,橫在古道之上。」 意謂暗中有物,這種境界也不俗。 克勤說:「注意腳下。」 簡單明了,具有寸鐵刺人的力量。 五祖法演感慨地說:「能夠發揚光大禪宗法門的人,只有克勤了。」 「注意腳下」,這話聽起來多麼平淡無奇。 難道會有人不知道,在夜晚摸黑走路要注意腳下? 然而,這話的可貴之處,就是這種從腳下做起的務實精神。 禪不講求玄虛,而注重「實在」與「平常」。 注意腳下,老老實實地「走路」,這就是禪宗精神的體現。 宋徽宗崇寧(1102—1106)初年,克勤辭別五祖法演,要回四川探望年邁的母親。 翰林郭知章住持昭覺寺。 政和元年(1111),克勤南遊湘鄂,在荊南(今湖北江陵)與張商英辯論《華嚴經》要旨及禪門宗趣。 張商英對克勤大為佩服,以師禮待之,並請他住持澧州(今湖南澧縣),夾山靈泉院。

悟道

圓悟勤出家以後,就跟着一個法師學教理,以他的天資,佛學的道理通透極了。 這時,有個機會來了,他生一場大病,病得快死了。 據後來他成道得法後,上堂說法所講的情形是:我那時候的確死了,只覺得前路是黑茫茫的。 總算給他一掙,我不能死,還沒有成道,給他又蹦回來了。 這裡頭是個問題,是不是人死了以後,有這個勇氣可以蹦回來? 如果拿唯識學來研究,圓悟勤不一定是真死了。 比方說抗戰時軍中有位朋友,被炮彈打死了,後來又回生。 事後說,死是很痛快的,子彈打過身上冰得無法形容,非常痛苦,痛苦以後,感覺非常舒服,那種舒服只有一剎那,一感覺舒服就完了,死過去了。 剛死的時候,先是什麼都不知道,茫茫然,空空洞洞的,的確是中國人形容的「黃泉路上」,灰灰黃黃的一片。 以後怎麼活過來也不知道,只感覺自己好像在跳板上一樣,就是那麼一翻,就回來了。 這不是全死,阿賴耶識還沒有離開,這一種現象在中國禮記上稱作假死。 圓悟勤禪師所講的死究竟如何,也是一個問題。 我們學佛修道是科學的,不是隨便講,該怎麼信就怎麼信,並不是不信,而是對自己修道應該負責,不能盲目的自欺。 圓悟勤活過來以後,覺得佛學到此時什麼用都沒有,深深感覺研究學理,不能了脫此事,必須要修持。 他對師父表示,要另投明師,走修證的路子。 金剛經上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而他認為當時念經是聲色中求,於是他走了,到當時禪宗很有名的真覺勝禪師那裡去求法。 真覺勝禪師是悟了道的,名望、道德、修持功夫都很高,圓悟勤去看他時,他正在生病,膀子上生瘡,很痛苦,瘡爛了,流出血來。 圓悟勤一到,向他跪下求道,真覺勝指着瘡上流出來的血說:「此曹溪一滴法乳。」 圓悟勤一聽,得了道應該了生死,結果生大瘡。 這且不說,流出來的膿血,髒兮兮的,還說是曹溪法乳,怎麼不懷疑呢? 這就是話頭。 圓悟勤給他說得愣住了, 師父! 佛法是這樣的嗎? 這個老和尚一句話都不答,這是最高的教育法,禪宗的教育法,決不答覆你,把你圍起來打。 老師的答案,對你沒有用,修道學佛,要自己找答案求證。 圓悟勤找不到道理,只好走了。 離開四川之後,他參訪的都是宋朝第一流的大禪師,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真修持真悟道的人很多,圓悟勤參遍了各處,後來找到晦堂禪師。 晦堂一看到圓悟勤,就告訴大家,將來臨濟一派的道法,就在這年青人身上,等於預先給他授記了。 有時候鼓勵人也不是好事,這句話使圓悟勤中了毒,他想老前輩都說我了不起,結果就狂傲了起來。 後來到了五祖廟,住持是有名的五祖演,比起其他禪師,算是較年青的一個。 圓悟勤把自己平生所學的佛學,用功的境界,統統與五祖演討論。 但五祖演卻從未許可過他一句。 他氣極了,不但大吵,連三字經都罵出來了。 五祖演說:克勤,你罵也沒用,你必須要再生一場大病,寒熱交侵,前路黑茫茫的那個時候,你才會想到我這個老頭子的話沒錯,你去吧! 圓悟勤走了以後,到了江浙一帶,至金山寺,大病來了,他把平常的佛法,金剛經、楞伽經、楞嚴經的道理都拿出來;然後把平常用功的境界,氣脈、玄關等等也都搬上來,但是抵不住病,更抵不住生死。 這一下他哭了起來,才發了願:假如我不死,立刻要回五祖演那裡去。 總算後來病也好了,立刻回去對五祖演說:師父,我銷假回來了。 五祖演很高興,也不問他是否生過病,只叫他去禪堂,一方面當他的侍者,正式用功以外,一方面也可以出入方丈室,伺候五祖演。 這裡有個問題:傳記記載得相當清楚,他很用功,也有許多境界,平常打坐也放光,也動地,儼然得道的樣子。 但這是不算數的,一到了死關,六親不可靠,父母兒女也不能替代你,什麼鈔票、地位也救不了你,黑茫茫的,阿彌陀佛也救不了你,想念佛都沒力氣了。 當你鼻孔加上了氧氣罩,那時,你抵不抵得住? 平常佛法講得天花亂墜,這時卻沒有用了,這個事實是真的,他到了這時才迴轉來。 圓悟勤一生得力處,就是幾場大病。 不要以為我們現在還年青,體力、精神還好,有一點境界,有一點功夫,又會搞佛學,又有一點思想,但這些都沒有用的,到了那個時候來不及了,只有哎喲哎喲叫的分。 那時的圓悟勤,起碼已有十幾年的用功,佛學也通,功夫也不錯,自己也認為悟了,結果大病一場,差一點過不去了。 還有一個問題,真覺勝老和尚的曹溪法乳,這個話頭一直掛在圓悟勤心裡,沒有解決。 再說這個道究竟是唯物的? 還是唯心的? 說氣脈通了你就得定,那是唯物的; 沒有這個身體的時候,氣脈依何而來呢? 如果氣脈通了就是道,那修個什麼道? 那是唯物的。 如果說一切唯心造,那我們坐在這裡,要它任督二脈通就通,結果想它通,它還是不通,這又怎麼唯心呢? 若說功夫要慢慢等待,等生理自然的轉化,那不是唯物嗎? 如果是唯物,那還叫修道? 這些都是問題,如果你認為氣脈搞通了就是道,那時玩弄生理感覺,與道毫不相干。 有一天,圓悟勤的機會來了,有個提刑(官名,等於現在的最高法院的首席檢察官)是位居士,來看五祖演,問佛法心要,五祖演禪師對他說,你曾讀過香艷體的詩吧? 我問你,唐人有兩句香艷詩: 頻呼小玉原無事 只要檀郎認得聲 這詩出自唐人筆記霍小玉傳,古時候小姐想通知情郎,沒有機會,故意在房裡頭叫丫頭的名字,實際上是叫給心上人聽的,表示我在這裡。和尚講禪,講到這裡去了,而且只提這兩句,那位提刑就悟了。 我們念金剛經也是呼小玉,念華嚴經也是呼小玉,頻呼小玉原無事,通過經典我們要認識這個,現在講課也是「頻呼小玉原無事」。 這位提刑悟了,當然,悟有深淺,五祖演對他說:「達到這裡,還要仔細參。」 講這段話時,圓悟勤剛進來,看到師父在接引人,便抓住機會,在旁邊聽。 這時便接上問:「這位提刑就這樣悟了嗎?」 五祖演說:「他也不過只認得聲而已。」 換句話說,懂是懂了,不過只有一點,沒有徹底。 圓悟勤再問:「師父,既然只要檀郎認得聲,他已認得聲了,還有什麼不對呢?」 說到這裡,插進一段話,關於楞嚴經觀世音菩薩圓通法門, 文殊菩薩讚嘆說: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欲取三摩提,實以聞中入。 娑婆世界的教體,修道成佛的最好方法,就是以觀世音菩薩音聲而入道。 所以修觀世音法門的人,都在聽聲音,如念南無阿彌陀佛,自己迴轉來聽聲音,還有些人放錄音帶來聽,然後再找動靜二相瞭然不生,結果越找越不瞭然,因為這不是真正的觀音法門。 翻開楞嚴經來看看,觀世音菩薩講自己從聞、思、修入三摩地。 什麼是聞?佛說法,我們懂了,因聲而得入,聽到、聽懂這個理就是觀音,理還要研究就是參,就是思。 把理參透了,加以修持,才進入觀音法門。 誰說光是聽聲音啊? 佛學也告訴你,聲是無常,聲音本來是生滅法,抓住聲音當成道,怎麼能證果呢? 觀音菩薩的法門,都被我們糟踏了,他明明告訴我們:從聞、思、修入三摩地。 結果大家都不用正思惟,光去聽,等於圓悟勤這時要懷疑的問題。 五祖演眼睛一瞪, 問他:「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聻!」 圓悟勤給他這一喝,魂都掉了,然後迴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很妙了,用功沒有得到這個經驗,是不知道的。 這時候,真是茫茫然,自己的身體也忘掉了,他回身就跑,一路跑出來,跑到山門外面,看到山門外面一群野雞停在欄杆上。 這個小和尚咚咚咚大步跑出來,野雞一聽到聲音,就展翅飛了起來,聽到野雞的鼓翅聲,圓悟勤真悟了便說:這豈不是聲嗎? 不過悟了以後,還有一大段功夫路子要走,悟了以後還是要修的。 圓悟勤寫了一首悟道偈子, 呈給五祖演,也是香艷體的。這也是個話頭,他們師徒本來都是戒律森嚴的,現在都在作香艷體的詩,豈不是犯綺語戒嗎? 金鴨香銷錦繡幃 笙歌叢里醉扶歸 少年一段風流事 只許佳人獨自知 五祖演這一下高興了,說:克勤啊!成佛作祖是一件大事,不是小根器所能談的,你今天如此,我替你高興。 從此老和尚遇人便說,我那個小侍者已經參得禪了。 到處宣傳,圓悟勤的名聲從此傳出去了。   [1]

參考文獻

  1. 圓悟克勤,搜狗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