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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

 

 

 

大雅·民劳》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是一首具有古风意味的文人作品,相传为周朝大臣召伯虎所作。诗中描写平民百姓极度困苦疲劳之状,劝告周厉王要体恤民力,改弦更张。全诗五章,每章十句,均为标准的四言句,句式整齐,结构谨严,具有明显的重章叠句趋势,反映了《国风》对《大雅》的影响。

作品原文

大雅·民劳

民亦劳止②,汔可小康③。惠此中国④,以绥四方⑤。无纵诡随⑥,以谨无良⑦。式遏寇虐⑧,憯不畏明⑨。柔远能迩⑩,以定我王⑪。

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⑫。无纵诡随,以谨惛怓⑬。式遏寇虐,无俾民忧⑭。无弃尔劳⑮,以为王休⑯。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⑰。式遏寇虐,无俾作慝⑱。敬慎威仪⑲,以近有德。

民亦劳止,汔可小愒⑳。惠此中国,俾民忧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㉑。式遏寇虐,无俾正败㉒。戎虽小子㉓,而式弘大㉔。

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绻㉕。式遏寇虐,无俾正反㉖。王欲玉女㉗,是用大

创作背景

关于此诗的创作背景,《毛诗序》云:“《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郑笺》云:“厉王,成王七世孙也,时赋敛重数,徭役繁多,人民劳苦,轻为奸宄,强陵弱,众暴寡,作寇害,故穆公刺之。”周厉王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他统治的时期,横征暴敛,徭役繁重,政治黑暗,奸佞横行,凶暴肆虐,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召穆公(召伯虎)此时辅佐厉王,特作歌讽谏,希望厉王能防奸除暴,治国安民。 [2] [3]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大雅·民劳》全诗五章,每章前四句都是强调安民是保国的前提,警戒统治者必须让民众能够休养生息才能使其统治得以巩固。五章均以“民亦劳止”开头,再三强调民众的劳苦,可见这在厉王统治的当年是一个多么严重而突出的问题!紧接着,“汔可小康”“汔可小休”“汔可小息”“汔可小愒”“汔可小安”,召穆公为民众提出最低的要求。“小康”“小休”“小息”“小愒”“小安”为近义词,在修辞上采用递降格,从文外进一步暗示厉王的酷虐。随后,进一步指出,使民众安康便能达到保国安边解民忧的目的。“以绥四方”“以为民逑”“以绥四国”“俾民忧泄”“国无有残”即分别从三个方面立言,使诗歌在复沓之中富有变化。

每章中间四句都是强调防奸制暴的重要性,是这首诗的主体部分。前两句“无纵诡随,以谨……”写防奸。所谓“诡随”,指的是阴柔小人。严粲说:“诡随者,心知其非而诈顺从之,此奸人也。人见诡随者无所伤拂,则目为良善;不知其容悦取宠,皆为自利之计,而非忠于所事,实非善良之士也。苟喜其甘言而信用之,足以召祸乱,致寇虐。

但权位尊重者,往往乐软熟而惮正直,故诡随之人得肆其志,是居上位者纵之为患也。”(转引自《诗经原始》卷之十四)而阴柔小人的表现,则是多种多样的,或“无良”(表现出不良行为),或“惽怓”(诱使国王昏聩,造成朝政昏乱),或“罔极”(言而无信,反复不一),或“丑厉”(表现出不齿于人的丑言恶行),或“缱绻”(以甜言蜜语、缱绻柔情蛊惑国王,致使朝政纷乱)。而尤其以第五种“缱绻”一类,更容易迷惑君心,难被识破,所以特地放在最后,郑重告戒,务必要国王深恶痛绝,无使其为患。后两句“式遏寇虐,无俾……”(仅首章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写制暴。

所谓“寇虐”指刚恶暴徒,他们依仗权势,鱼肉民众,作威作福,凶残暴虐,无恶不作。这种人一旦得势,后果极其严重,就能造成“畏明”(畏惧他们高明显赫的权势),“民忧”(使民众烦劳忧伤),“作慝”(制造出种种灾祸),“正败”(使朝政腐败糜烂),“正反”(使政事颠覆,天下遭难)。而“诡随”与“寇虐”又是互为表里、狼狈为奸的,正如朱熹所说:“非诡随无以媚上,而为寇虐之本;非寇虐无以威下,而遂诡随之志。”(转引自《诗经原始》卷三十四)诗中如此反复申说,务必要厉王防奸制暴,其针对性是很强的。据史书记载,由于厉王凶残暴虐,任用奸人,使人监谤,压制舆论,结果国人造反,将其逐出国境。由此可见,召穆公的用心是极为深细的。

每章最后两句都是训戒正君之辞。首章希望厉王能抚远亲近,永保王位。二章勉励他切勿前功尽弃,以保福禄。三章希望他不仅远恶,还应亲近有德之人,威仪才能保持。四章指出作为一国之主,个人虽很微小但所系事业极其宏大,言行不可不慎。末章明白宣告,为了爱护你周王,才写了此诗来大力劝谏的。

此篇五章,每章十句,均为标准的四言句,句式整齐,结构谨严。各章第一句皆同,第二句仅末字互相不同,第三句除第三章外余四章皆同,第四句皆不同,第五句皆同,第六句后两字不同,第七句皆同,第八句、第九句皆不同,第十句除第四章、第五章外余三章第一字均为“以”。每仅在关键处略换一、二字,这样的句式结构,具有明显的重章叠句趋势。这本是《国风》中常见的一种基本格式,在《大雅》中居然也有板有眼地出现,说明《大雅》虽以赋为主,但它与《国风)在艺术手法上还是有一定联系的。五章反复申说,意味深长。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序》说以此为召穆公刺厉王之诗。以今考之,乃同列相戒之辞耳,未必专为刺王而发。然其忧时感事之意亦可见矣。”

宋代严粲《诗缉》:“旧说以此诗‘戎虽小子’及《板》诗‘小子’皆指王。小子,非君臣之辞,今不从。二诗皆戒责同僚,故称小子耳。”“无良、惛怓、罔极、丑厉、缱绻,皆极小人之情状,而总之以诡随。盖小人之媚君子,其始皆以诡随入之,其终无所不至,孔子所谓佞人殆也。”

明代钟惺《评点诗经》:“未有不媚王而能虐民者,此等机局,宜参透之。”

清代姚际恒《诗经通论》:“开口说民劳,便已凄楚;‘汔可小康’,亦安于时运而不敢过望之辞。

曰‘可’者,又见唯此时可为,他日恐将不及也,亦危之之词。”

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特各变其义以见浅深之不同,而中间四句尤反复提唱,则其主意专注防奸也可知。盖奸不去,则君德不成,民亦何能安乎?故全诗当以中四句为主。”

作者简介

召伯虎,即召穆公。生卒年不详,大约生活在周厉王、周宣王时期。名虎,召公奭的后裔。周厉王暴虐,“国人”围攻王宫,太子靖藏匿其家,他以己子替死。厉王死后,拥立太子靖继位,即周宣王。曾率兵平定淮夷。《大雅·江汉》所咏“江汉之浒,王命召虎”,指的就是这件事。遗物有“召公簋”。 [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