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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下江人'''<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26699501/pexels-photo-26699501.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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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人》'''是[[中国]]当代作家何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下江人===
 
 
小的时候,秦二叔作了我家的房客。
 
 
我家老房是外祖父留下的一笔遗产,四间土墙房子,外婆要了三间,一间她住,一间我们住,另一间作了厨房,余下的那间租给了秦二叔。
 
 
秦二叔是下江人,叫秦崇礼。他不是湖广填四川到万县来的,是躲日本飞机的炸弹跑到四川来的。1938年10月25日,侵华日军占领汉口岱家山,至此武汉沦陷。那时秦二叔年轻,脚杆硬,父母早亡,孤身一人,随逃难的挑夫,挤身民生轮船公司的货船,逆流而上,来到万县,经人[[介绍]],在一家私人针织厂学织毛巾,从此安家立业,娶妻生子,成为四川人。
 
 
1956年公私合营,万县(今重庆万州)成立了国营针织厂,秦二叔进了厂,成为一名印染工,一直干到上世纪八十年代退休为止。秦二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人阶级,既扬眉吐气了一辈子,也含辛茹苦了不少岁月。
 
 
那些年月不讲计划生育,只觉得秦二娘长年累月都腆着大肚子,用不了多久就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是不容易养活,多数“发脐风”夭折,只有大儿秦尚福命大福大,顺顺当当成人。
 
 
当我明白事理的时候,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吃饭困难,样样物质凭票供应。秦二叔是个开通的人,他早就践行“活好今天”的哲学思想,不出半个月,粮票油票包括豆腐干票所剩无几。秦二娘常常将豆腐干炸得“二面黄”,不说让人见着垂涎,闻着油香的味道,也觉得心旷神怡十分满足。
 
 
秦二叔是下江人,口音特重,说话语气至死不渝。他经常与秦二娘吵架,吵输了就是一句“日你活先人嘞!”特别是那个“日”字,要清楚不清楚的,有点像“夹舌子”说话。秦二叔还是个京剧票友,茶余饭后他总要唱几段折子戏,最喜欢的是《苏三起解》,张口即是“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秦二叔不管后半个月日子如何过,他每天照常晚饭后“苏三离了洪洞县……”地唱,至于等米下锅是女人的事,好像与他无关。秦二娘常常站在院坝中央骂他“穷快乐”,秦二叔[[好像]]听不见,仍是他的《苏三起解》没完没了……
 
 
到底秦二娘着急,三十来岁头发开始花白。寅吃卯粮成了她家的基本特征。屋里两张床,几床棉絮,别无长物,每年付出一笔房租,虽然没有现在这样昂贵,但几十元钱的开销是有的。
 
 
后来秦二娘生下一儿一女,小儿曰“尚寿”,幺女名“尚莲”,一直茁壮成长,没有再发生什么“烂肚脐”之类的事件,这与[[社会]]进步、医疗条件改善,以及秦二娘坚持到医院分娩有关。
 
 
我与秦二叔的大儿秦尚福是好友,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年龄也相仿。我们[[春天]]到乡下捡麦穗,[[夏天]]去河里捞鱼虾,秋天在院坝斗蛐蛐,[[冬天]]赶山上拾柴禾,一年四季形影不离。父母不放心的是我们偷偷下河洗澡。离家不远的苎溪河是家乡的一条小溪,到了夏天,古万州的孩子都喜欢下河游泳。一次我与秦尚福偷偷跑到一个叫黑滩子的地方洗澡,结果被母亲发现。我母亲与秦二娘一人手持一根“尿罐刷把”(洗马桶之类的工具),跑到河坝,将我们从水里揪出来,径直拧着我俩的耳朵,一路刷把上身,到了家里,秦二叔不但不解救,他站在院坝的台阶上,咧着嘴喊“打得好,打得好!”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斜着眼睛看秦二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后来都是秦二叔带领我们下河洗澡,还教会了我们游泳的基本常识。
 
 
1971年[[春天]],我离开城市到乡下锻炼,几年后返回,秦二叔乡音未改,但已两鬓斑白,[[岁月]]的风雨,在他的额头刻下深深的印迹。秦二叔的家就像一只船,他是舵手,也是撑船人,一手把舵,一手摇橹,舵向何方,船向何方。几十年风风雨雨,一个地地道道的下江人,背井离乡,酸甜苦辣,——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秦二叔在我家做房客的那些年,生活拮据。一家5口人挤在一间小屋里,人均居住面积不过两三个平米,屋里除了摆几张床睡觉,做饭的灶台搭在屋檐下,遇上飘风雨,烧柴取火都成问题。虽然没有茅屋为秋风所破的那种惨像,但那种岁月实在不堪回首。吃饭也是问题,秦二叔一家5张嘴,就靠他有个正式工作,每月获得30多元的薪金,精打细算,入不敷出,指望日子快点过,巴不得自己搞台日历,天天都是关饷的日子。
 
 
1975年春天,秦二叔的大儿秦尚福考上了铁路局,修铁路去了,家里不但减了一张嘴,秦尚福还时不时给家里寄5元或者10元钱,凡是邮递员一声大喊秦崇礼拿私章盖红印的[[时候]],秦二叔笑逐颜开,知道这一定是好事,一面接过汇款通知单,一面哼着“苏三离了洪洞县……”,接着一阵哐嚓喽嚓的锣鼓声,从秦二叔的嘴里飘出来,在老屋的院坝里萦萦绕绕,起码一个时辰,声音才销声匿迹。
 
 
两年后,我家老屋由于年久失修,风雨飘摇,容不得秦二叔一家继续居住,只好另谋出路。秦二叔搬到一个距离我家半里路的地方,做了别人的房客。远亲不如近邻。他们一家人时常到我家来玩,几十年的感情难以磨灭。1978年改革开放,秦二叔终于从厂里分得一套两居室,虽然说不上宽敞,厕所也不配套,但比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要好得多,总算自己有了家。
 
 
二十一世纪初,秦二叔作为三峡库区后期移民,政府补贴了一大笔资金,搬到一个较高的位置上安家。新修的移民房各项设施齐备,再无半夜三更找公厕的苦恼,而且子女都读书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住房。遗憾的是秦二叔不久作古,如今秦二娘88岁高龄,还耳聪目明,能够自己行走,成为我家的常客。<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0840274 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何新,[[重庆]]市万州区教师进修学院教师,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
 
 
{{Reflist}} 
 
 
[[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於 2024年7月9日 (二) 20:56 的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