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夜泊水村》賞析原文與詩歌鑑賞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陸游

《夜泊水村》淳熙九年(1182)作於成都，時作者陸游主管成都府玉局觀，奉祠居家。此居錦江舟中述懷之詩。

原文

腰間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銘。

老子猶堪絕大漠，諸君何至泣新亭。

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

記取江湖泊船處，臥聞新雁落寒汀。

賞析

首聯寫壯志未酬之意。杜甫《丹青引》形容凌煙功臣有「猛士腰間大羽箭」之句，此則雲羽箭凋零，未能勒石紀功(「燕然勒銘」是後漢竇憲事)，與凌煙功臣形成對照。

次聯自抒豪情，「絕大漠」是漢武帝贊霍去病語，藉以自我期許;同時設置一對立面，即當代「南渡諸人」(典出《世說新語》)。一句以「猶堪」，一句以「何至」勾勒成流水對。相形之下，硬骨頭「老子」益自豪，軟骨頭諸公益可鄙。

三聯寫以身許國，而時不我待的矛盾。「一生——有萬死」、「雙鬢——無再青」，反對頗具語妙。出句失律，對句拗救，以詩句渾成故無大妨。

結聯回應首聯「太息」，落到眼前，謂此夜泊船錦水，臥聞新雁，報國之情，猶耿耿於懷也——「記取」云云即有此意。

此詩意境沉鬱，音情頓挫，屬對老成，逼近杜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