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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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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花朵》中國當代作家嘉澤爾的散文。

作品欣賞

草原上的花朵

夏日的草原上,一棵草的草尖上吐出芽來,一朵花蕾向上伸出了粉紅色的腦袋。舉目四顧,滿眼都是綠草。在遠方,一群一群地牛羊在緩慢地移動,低頭吃草。在身邊,一隻一隻小蟲子抖動翅膀環繞飛來飛去。起初,在花兒眼裡,自己跟周圍的草兒一樣,朝晨太陽升起,花兒和剛剛睡醒的草兒們打招呼,跟飛過來的小蟲子打招呼。她和草兒們隨着夏季的東南風起舞,搖擺,唰唰地輕聲唱着歌。

蜜蜂飛來了,在她的花蕾上盤旋,落在花蕊上采蜜,花蝴蝶飛來了,在她身邊蹁躚起舞,採食花粉,傳播花粉。花兒熱情地歡迎蜜蜂和蝴蝶。每次過來,花兒都跟她們一起跳舞,一起唱歌,還用最好的花粉招待她們,讓她們吃好玩好,還帶走滿滿的一袋袋花粉。

當蜜蜂和花蝴蝶玩累了,飛走後,花兒回頭找身邊的草兒。草兒們都背過臉去不理她。起初,花兒以為草兒也像自己一樣,接待朋友累了,可是,久久之,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為那些萌萌可愛的小蜜蜂只找自己玩,從來不去理會草兒。鮮艷多彩的花蝴蝶,仰着頭,傲慢地飛過草地,對草兒冷冰冰的,連眼皮子都不抬,只對自己露出迷人的笑臉。

原來,是蜜蜂和花蝴蝶的態度,讓草兒們生氣了。於是,花兒努力安撫草兒們,向草兒們道歉,說花草花草,花和草是一家。蜜蜂來做客的時候,花兒也拉着草兒跟蜜蜂一起玩,蝴蝶來的採花粉,花兒也將草兒介紹給蝴蝶。但是,不論花兒怎麼努力。蜜蜂和花蝴蝶就是不理采草兒。而且,飛進花蕊悄悄地對花兒說,你是花兒,你看你的花瓣,多美呀,粉紅色,花蕊,金黃色。你再看一看那些草兒,從頭到腳都是綠的。她們拿什麼跟你比,她們憑什麼跟你做朋友,她們有什麼可以吸引我們呢?你是多彩多彩,嬌艷美麗的花朵。她們只是草兒。你跟她們不是一路。

花兒不聽蜜蜂的話,也不聽蝴蝶的話。等送走了她們。花兒轉身去找草兒。可是草兒們根本不理她。不論她怎麼耐心地解釋,就是不理她,孤立她。花兒降下身段,低聲下氣地道歉。草兒們才轉過身去,惡狠狠地說,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那粉紅色的花瓣像牛羊的舌胎,你那黃色的花蕊像大糞,噁心死了。我們是草兒,綠油油的草。你是花兒。我們不是一路。道不同,不相謀。說完,各各掉過臉去,再也不理她。

花兒傷心極了。長成花兒不是自己的錯。蜜蜂蝴蝶是自己找上門的,不是自己招惹她們的。有什麼罪呢?既然草兒不理自己,那麼只有自己愛惜自己。既然草兒那麼高看自己,那麼自己更要高看自己。物以類聚,種與群分。於是,花兒擦乾眼淚,快樂地迎接每一天的到來。她毫不吝嗇地隨風播撒芳香,不僅慷慨贈送蝴蝶花粉,讓蜜蜂采蜜,而且,凡是前來作客的小昆蟲,小動物,都無私地給予幫助。因此,跟地下爬的螞蟻,金龜子,蜂鳥等等都交上的朋友,交往的朋友也越來越多。她不僅白天交朋友,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寂寞。螢火蟲點着燈籠,循着花香過來找她玩。而且,自己本身也越長越高,越開越大,變成了一朵大大的美麗的鮮花。

花兒高高在上,傲視草原,四面環顧,綠油油的一片草地,只有自己的花瓣是紅色的,花蕊是黃色的。微風颳過,帶去芳香,再回過來,帶回芳香。那香風是自己的。花兒感到無比驕傲,無比自豪:這裡我最多彩,這裡我最多姿,一句話,這裡我最美,無人能敵。

這花兒確實美得不得了。更多的蜜蜂兒長途跋涉迎着撲面而來的香風前去采蜜,各種各樣的花蝴蝶不遠千里飛去吸食花粉,就連草原上的小狐狸出洞來覓食,都要藉故從她身邊繞一下,用鼻子嗅一嗅她的花香。她真是又美,又香,又大。

小狐狸過去了,追逐野羊的蒼狼來了,見到如此嬌艷的鮮花,都會停住腳步,過來用舌頭舔一舔,用鼻子吻一吻。看到動物們跟花兒親密接觸,草兒們只能羨慕,只能嫉妒恨,私下裡誹謗花兒,有什麼了不起?夏天一過,就是秋天,北風一刮,長得再美也要凋謝。到時看她怎麼說。草兒們都在苦等着看花兒的笑話。

花兒非常高興,昂起頭來朝着天上的太陽,展開笑臉,我太幸福了,我的朋友越來越多,個子越來越高,身材越來越大。身材越大,勢力越大,因此她越來越看不起周圍的草,那些綠綠的,矮矮的草。

草原上,最美的時刻是大雨之後。大雨過後,烏雲散去,經歷雨水沖洗過的草原,變得更加濃郁,藍天白雲,微風撫面。草兒隨風搖擺,花兒隨風飄舞。花兒看見草兒也想像自己那樣跳舞,鄙視地說,記住你是一根草,不是花,你跳舞跳的再好,也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綠。

她也漸漸瞧不起來找拜訪的采蜜的蜜蜂,而是希望交往更高大,更有勢力的朋友。一天,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一頭牛,慢慢悠悠地啃着地上的草,迎着微風送來的花香,向她走來。

啊,我要交上新朋友啦!更高大,更有勢力的朋友。花兒隨着輕風颳起的唰唰聲,興奮地大叫,而且更猛烈地搖擺身肢。我聽人說,牛,誠實勤勞,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我就喜歡跟老實人交朋友。對,吃草,吃掉那些整天嫉恨我的草。

老牛邊啃着草,邊走過來,全然沒有理會花兒的喜悅,左啃一口草,右啃一口草,到了花兒跟前,一口啃過來,嚇得花兒顏色大變,驚聲喊叫:我是花兒,不是草,我跟草兒不是一路的,你搞錯了。可能是牛耳背聽不見,也可能是花草之的語言,牛聽不懂,反正牛是將花兒帶草一起嚼進了嘴裡。花兒哭了。我那麼美麗,你還要吃我,真是不長眼。跟她一起嚼進牛嘴裡的草兒苦笑着說,牛天生色盲,根本看不出顏色來。在它的眼裡,不管紅的,綠,黃的,都是一種顏色,灰的。你長大再多彩多姿,在碩大的牛眼裡,都是一類:草!

花兒,哭得更傷心了。我受到人類的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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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嘉澤爾,顧斯琪,1995年2月出生,長期堅持寫作,自2013年至2024年所作隨筆散文將超過70萬字。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