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制分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管子·制分》是春秋時期軍事家管仲創作的一篇散文。管子一書是稷下道家推尊管仲之作的集結, 即以此為稷下之學的管子學派。《漢書·藝文志》將其列入子部道家類 ,《隋書·經籍志》列入法家類。《四庫全書》將其列入子部法家類。書篇幅宏偉,內容複雜,思想豐富,是研究中國古代特別是先秦學術文化思想的重要典籍。
原文
凡兵之所以先爭,聖人賢士,不為愛尊爵。道術知能,不為愛官職。巧伎勇力,不為愛重祿。聰耳明目,不為愛金財。故伯夷叔齊,非於死之日而後有名也,其前行多修矣。武王非於甲子之朝而後勝也,其前政多善矣。故小征千里遍知之,築堵之牆,十人之聚,日五閒之。大征遍知天下。日一閒之。散金財,用聰明也,故善用兵者,無溝壘而有耳目。兵不呼儆,不茍聚,不妄行,不強進,呼儆則敵人戒。茍聚則眾不用。妄行則群卒困,強進則銳士挫,故凡用兵者,攻堅則軔乘瑕則神,攻堅則瑕者堅乘瑕則堅者瑕。故堅其堅者,瑕其瑕者。屠牛坦朝解九牛,而刀可以莫鐵,則刃游閒也。故天道不行,屈不足從。人事荒亂,以十破百。器備不行,以且擊倍。故軍爭者不行於完城,有道者不行於無君。故莫知其將至也,至而不可圉。莫知其將去也,去而不可止。敵人雖眾,不能止待。
治者所道富也,而治未必富也,必知富之事,然後能富。富者所道強也,而富未必強也,必知強之數,然後能強。強者所道勝也,而強未必勝也,必知勝之理;然後能勝。勝者所道制也,而勝未必制也,必知制之分,然後能制。是故治國有器,富國有事,強國有數,勝國有理,制天下有分。
白話譯文
舉凡用兵先要爭取具備的條件是:聖人賢士不為貪圖尊高的爵位,有道術能力的人不為貪圖國家的官職,有武藝勇力的人不為優厚的俸祿,到敵方偵查的人員不為金錢和財貨。伯夷、叔齊不是餓死以後才有名的,因為以前就注重修德;周武王不是在甲子那天以後取勝的,因為以前就多行善政。所以,小規模的征戰,要了解千里地的情況。就是一牆之隔,十人之聚集,也要每天偵查五次。至於大規模的征戰,那就要了解天下的情況了。所謂每日頻繁地偵查五次,就是要花錢購買耳目的意思。所以,善用兵者,即使沒有溝壘工事,也要有從事偵查的耳目。兵不可高聲呼警,不可草率集合,不可徒勞行軍,不可勉強進攻。高聲呼警,則敵人知所警惕;草率集合出動,則兵眾不肯效力;徒勞行軍,則士卒睏乏;勉強進攻,則精兵受挫。所以,用兵的人,攻堅則容易受挫,攻弱則收得神效。攻堅,其薄弱環節也會變得堅固;攻弱,其堅固部分也會變得薄弱。所以要穩住其堅固環節,削弱其薄弱環節。屠牛坦一天割解九隻牛而屠刀還能削鐵,就是因為刀刃總是在空隙間活動的原故。所以,在天道不順的時候,敵人窮屈,也不宜追逐;敵國人事荒亂,就可以以十破百;敵國兵器不備,就可以以半擊倍,所以,軍事爭奪不打堅固的城池,有道義的不打無君的國家。要使人不知其將要來到,到了就無法防禦;要使人不知其將要離去,去了便不能阻止。敵人雖多,也是不能阻攔和防禦的。
治,可以導致國富,但治未必就是富,必須懂得富國的生產,然後才能富。富,可以導致國強,但富未必就是強,必須懂得強國的措施,然後才能強。強,可以導致勝利,但強未必就能勝,必須懂得勝利的正理,然後才能勝。勝,可以導致控制天下,但勝未必就能控制,必須懂得控制天下的綱領,然後才能控制。所以,使國治要有軍備,使國富要有生產,使國強要有措施,使國勝要有理,控制天下則要有綱領。[1]
作者簡介
管仲(前719一前645年),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諡敬,被稱為管子、管夷吾、管敬仲,華夏族,潁上(今安徽省潁上縣)人,周穆王的後代。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經濟學家、改革家。管仲的著作今稱《管子》,內容涵蓋各種學術,是後世道家、儒家、名家、法家、農家、兵家、陰陽家等等多家學術思想的源頭。[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