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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詞》 |
作品名稱: 《漢宮詞》 創作年代: 晚唐 文學體裁:詩 作者:李商隱 |
《漢宮詞》是唐代李商隱創作的一首詩。[1]《漢宮詞》當作於唐武宗會昌五年(845年)之後不久。唐武宗力闢佛教,卻篤信神仙之說,他於會昌五年,"築望仙台於南郊",還服食長生藥,"餌方士金丹,性加躁急,喜怒不常"。李商隱此詩即為諷喻唐武宗求仙訪道之舉而作。
此詩詠漢代事,運用想象,巧妙地將神話傳說和歷史故事編織在一起,虛構出一種充滿浪漫色彩的藝術形象,尖銳地諷刺了漢武帝的迷信與昏庸,含蓄婉轉地諷喻了唐武宗的服丹求仙之舉。全詩用典精巧貼切,靈活自然,顯得情味雋永而富有迷人的藝術感染力。
詩詞正文
“ | <多病欣依有道邦,
南塘宴起想秋江。 捲簾飛燕還拂水, 開戶暗蟲猶打窗。 更閱前題已披卷, 仍斟昨夜未開缸。 誰人為報故交道, 莫惜鯉魚時一雙。 > |
” |
— <《漢宮詞》>,<詩詞網> |
詞句注釋
⑴青雀:指青鳥,即《山海經》中提到的西王母所使之神鳥。南朝宋鮑照《野鵝賦》:"無青雀之銜命,乏赤雁之嘉祥。"
⑵君王:明指漢武帝,暗喻唐武宗。集靈台:漢時台名。馮浩箋注引《三輔黃圖》:"集靈宮、集仙宮、存仙殿、望仙台,皆武帝宮觀名,在華陰縣界。按:唐亦有集靈台,即華清宮長生殿側,見《舊書紀》。此則用漢事。"
⑶侍臣:侍奉帝王的廷臣。《儀禮·燕禮》:"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相如渴:相如即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患有消渴疾。《史記·司馬相如列傳》:相如口吃而善著書。常有消渴疾。後即用"相如渴"作患消渴病的典故。宋梅堯臣《魏文以予病渴贈薏苡二叢植庭下走筆戲謝》詩:"愧無相如才,偶病相如渴,潩水有丈人,薏苡分叢茂。"
⑷金莖露:承露盤中的露,是漢武帝在建章宮神明台所立的金銅仙人承露盤接貯的"雲表之露"。傳說將此露和玉屑服之,可得仙道。馮浩箋注引《三輔黃圖》:"建章宮有神明台,武帝造,祭仙人處。上有承露台,有銅仙人舒掌捧銅盤玉杯,以承雲表之露,和玉屑服之。"
譯文
王母的信使青鳥啊,你飛去西方竟然還沒回來,只累得求仙的君王,依然長久地守候在集靈台。
唉,有一位文學侍臣,最是有司馬相如的消渴病,君王啊,你怎不賜予他那金莖上的仙露一杯?
文學賞析
在這首詠史詩中,詩人展開想象的翅膀,巧妙地將神話傳說和歷史故事編織在一起,虛構出一種充滿浪漫色彩的藝術形象。
一、二句"青雀西飛竟未回,君王長在集靈台。"青雀,即《山海經》中的青鳥,詩中借喻為替西王母與漢武帝之間傳遞音訊的使者。青鳥,這任重致遠的使者,向西方極樂世界飛去,卻竟然一去未回,杳無蹤跡。然而,異想升天的漢武帝依然長久地守候在集靈台,等待佳音。起句中的"竟"字精警地表達出漢武帝迷信神仙的痴呆心理:一心以為青雀西飛定會帶來仙界好音,誰知一去"竟然"未回,這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詩人著一"竟"字,極其傳神地透露了他這種執迷不悟的心理狀態。接着於"長在集靈台"句中和盤托出他的求仙活動,開首兩句詩,揭露了武帝迷戀神仙的痴心妄想,寓揶揄嘲弄於輕描淡寫中,顯得委婉有致,極富幽默感。
三、四句"侍臣最有相如渴,不賜金莖露一杯。"詩人進一步刻畫漢武一心求仙而無意求賢的思想行徑,文學侍臣司馬相如有消渴病(今稱糖尿病),因此水對於這種病人之重要,簡直可以說是"救命之水"。但是,漢武只祈求自己長生而全不顧惜人才的死活,就是一杯止渴救命的露水也不肯賜給相如。結尾兩句詩人拈出一個表示極大量的副詞"最"與一個極小量的數詞"一"作對比,前後呼應,便十分準確地揭露出這個君王好神仙甚於愛人才的偏執靈魂。諷刺辛辣而尖銳。詩里的數詞已不僅表示量,而且還揭示質,蘊含深刻的思想意義。
《漢宮詞》雖然詠漢代事,但和唐代的現實生活密切相連。如果說,這首詩在諷刺漢武帝的迷信與昏庸這方面,寫得比較明顯而尖銳,那麼,在諷喻唐武宗的問題上,便顯得含蓄深隱,曲折而婉轉。李商隱常以司馬相如自況,如:"嗟余久抱臨邛渴,便欲因君問釣磯"、"休問梁園舊賓客,茂陵秋雨病相如"、"相如未是真消渴,猶放沱江過錦城"等等。這首詩也是有感於自己的身世,不滿唐武宗貶視人才。詩人用典精巧貼切,靈活自然,委婉地表達不便明言又不得不言的內容來,讓辛辣的諷嘲披上一幅神話、歷史與現實巧妙織成的面紗,顯得情味雋永而富有迷人的藝術感染力。
簡介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晚唐著名詩人,字義山,號玉溪(谿)生,又號樊南生,原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祖輩遷滎陽(今河南滎陽市)。 [2]
唐文宗開成二年(837年),李商隱登進士第,曾任秘書省校書郎、弘農尉等職。因捲入「牛李黨爭」的政治旋渦而備受排擠,一生困頓不得志。
唐宣宗大中末年(約858年),李商隱在鄭縣病故,死後葬於祖籍懷州雍店(今沁陽山王莊鎮)之東原的清化北山下。 李商隱是晚唐乃至整個唐代,為數不多的刻意追求詩美的詩人。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3] 合稱為「溫李」。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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