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爾姆的60個故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什麼是後現代?讀完這本書,就明白了!
這是最有趣最易讀的後現代讀本
這是文學史上最令人腦洞大開的故事集
這是「後現代作家之父」巴塞爾姆代表作大結集
本書收錄了唐納德•巴塞爾姆從20世紀60年代到20世紀70年代期間的作品,而這段時期也正是巴塞爾姆的創作開始嶄露頭角並漸入佳境的一段關鍵時期。這這段時間中,他所做的任何創作和嘗試,都一次次地顛覆着人們對小說的理解。
相比巴塞爾姆其他書名標新立異的作品,本書的書名雖看似波瀾不驚,卻體現了巴塞爾姆站在更寬廣的領域對待其作品的態度。書中匯集了他的八部已出版的重要代表作品中的經典之作,每個故事都從它的創造者對於這一篇本身要求什麼的直覺中獲得它獨一無二的形態。每一篇都在用自己的聲音唱着自己的調子。
作者簡介
唐納德•巴塞爾姆(Donald Barthelme,1931-1989)
是美國後現代主義小說家,代表作是《巴塞爾姆的白雪公主》、《死去的父親》、《天堂》等中長篇小說 。他一生寫了大量的短篇小說,並曾從事新聞記者、雜誌編輯等工作,並曾在紐約城市大學任教。作品榮獲古根海姆文學獎、美國國家圖書獎、美國文學藝術院獎等。基於其在美國文壇重要地位,被讚譽為「今日眾多年輕作家的文學教父」。
本書是巴塞爾姆的短篇小說集,書中匯集了眾多具有代表性的短篇作品。其最重要的四部短篇作品集《回來吧,卡里加利博士》、《不可言說的實踐,不自然的行為》、《城市生活》、《悲傷》均包括在內。
原文摘錄
氣球的這種調整形狀、變化的能力,是非常令人愉快的,尤其是對於生活相當嚴格地模式化的人門,儘管需要改變卻不可企及的人們。氣球,在它二十二天的存在期間,用它的隨機性,提供了自我失位的可能 And they said, is death that which gives meaning to life? And I said, no, life is that which gives meaning to life. Then they said, but isn't death, considered such a fundamental datum, the means by which the taken-for-granted mundanity of the everyday may be transcended in the direction of--
書評
國內的讀者第一次認識巴塞爾姆這個名字,大概是因為他的小說《白雪公主》吧。這個文風有些怪異而又天馬行空的作家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然,讀者讀這個美國小說家的作品毀譽參半,愛恨有加。 唐納德•巴塞爾姆一九三一年出生在美國賓州的費城,在休斯敦長大,父親是著名的建築師,建築設計偏重於現代風格,但其子卻並未繼承他的衣缽,而是堅定地成為了現代主義的否定者或反叛者——後現代主義的一員。大學畢業後,巴塞爾姆當過一段時間的休斯敦現代藝術館館長,後又在紐約主編文學刊物《Location》,在此期間,他接觸到了當時正在興起的後現代藝術,認識了很多知名的新派藝術家,融入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在紐約興起的前衛藝術。 巴塞爾姆的小說完全打破了讀者對於小說固有的印象,更新了小說觀念,拓展了小說的疆域,常常通過對經典童話的改寫和重構,打破常規寫作風格,顛覆了經典作品,自造許多古怪新詞,熱衷於運用戲仿、反諷、拼貼、並置等手法大膽進行語言實驗。巴塞爾姆在《巴塞爾姆的40個故事》的《天才》里回應:「問:你認為當今天才的最重要工具是什麼?答:橡膠粘合劑」。正說明了巴塞爾姆求新求怪之法,也亮出了他自己的藝術追求。基於其在美國文壇的重要地位,他被讚譽為「今日眾多年輕作家的文學教父」。 但是,讀者常常對於巴塞爾姆的小說無從開口,不知所云,腦袋完全跟不上他的小說變化速度,似乎一套談論小說的方式都完全失效了。主題、人物、故事,讀者被其雲山霧罩的方式搞暈,或者又像坐過山車一樣被其驚險的風格嚇到,不免嗔目結舌。於是,問題來了:當我們談論巴塞爾姆時,我們能談論什麼呢? 巴塞爾姆的小說從未有鮮明的主題,也沒有運用典型環境和典型人物塑造這些傳統小說手法,甚至連故事情節都是破碎的,凌亂的,完全背離了傳統小說藝術,而又與卡夫卡、喬伊斯這些現代主義作家試圖建構現代人整體性、深度性、超越性的精神指向性的作品範式有很大差異。到巴塞爾姆那裡,發展成為語言建構的能指性,力求多種藝術手法與語言的實驗,表現為一種含混性和不確定性。 其小說言說之難在哪裡?他自由而自在的文風恣意盎然,其段落與段落的發展與轉折永遠使讀者意想不到,仿佛作者與讀者要做的一件事情只是博弈,最終勝利者只能是小說家。驚心動魄性並不表現在故事情節的精心安排上,巴塞爾姆的故事是破碎與混亂的,而在於其語言敘述模式的轉換與發展,突兀、驚險、含混,能指所導致的語言不停滑動,因滑動而帶來的曖昧不明與模糊化。其背景主要源於二十世紀是一個始終動亂的年代,不穩定所帶來的對客觀世界認知的不明朗化,它所導致的不確定性,是後現代主義產生最本質的原因。在後現代藝術家看來,現實世界是一個不斷流動性的過程,像不停流動的水流,其賦形是由不同的河床容器構成的。現實世界的小說性是現實世界漂浮的氣泡,不斷地孕育,不斷地形成,不斷地變化,不斷地破碎。巴塞爾姆正是返回到元小說的源頭,從現實世界與現實生活出發,帶來的小說觀念的更新。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洞悉到了現實世界的真相。 巴塞爾姆的短篇小說比起他的中長篇小說,表現手法更加遊刃有餘,從來不因為篇幅精短的緣故,在能指的語言實驗上有所卻步。在有限的篇幅內,他總是整合了最大的信息量,從橫和縱的方面拓展開許多角度和空間。這在他的《巴塞爾姆的60個故事》和《巴塞爾姆的40個故事》同樣體現明顯。正是由於其小說風格的不確定性,導致成了巴塞爾姆的小說具有開放性。開放性要求讀者積極參與其中,不斷跟上小說家的節奏,並填補故事碎片之間張力化的藝術空間。張力化藝術空間主要由隱匿的故事與其內容邏輯性自然生成。這種開放性正是與貝克特一脈相承的,同樣可以視為藝術的未完成性。也就是缺乏(或者不屑?)一種自我提升高度建構而形成的完整精神價值模式。另外,巴塞爾姆的小說與貝克特有相似化的精神氣質,在黑色幽默式的文字中揭示出了現代人類生活荒誕而絕望的本質,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與孤獨感。同時對西方現實世界構成一種寓言式的影射。在《巴塞爾姆的60個故事》的序言中,大衛•蓋茨說,「巴塞爾姆專有的亡父是貝克特」,並且引用巴塞爾姆自己的話來說,「我被貝克特徵服了,就像貝克特被喬伊斯征服一樣」。所不同的是,儘管巴塞爾姆的小說像貝克特作品那樣具有哲學化形而上的色彩,但是巴塞爾姆更像一個語言學家,被語言本身的迷幻、狂歡所吸引和沉溺。那種因語言的沉醉帶來的狂喜隨處可見。各種亂燉式寫作風格更為蕪雜,常常在敘述中隨意插入人物的意識流,表現為不停地插入長句,絮絮叨叨式的,反映出人物那種無聊、無奈的生存境遇,又不像喬伊斯那樣有所指向性,常常是顧左右而言他,「我說他在我看起來並不是非常大。她說對我們來說夠大了。我說我們說到底並不需要一個巨型的咆哮不止的大傢伙。她說他們的成本大得要命,那些超大尺寸的。我們在強生嬰兒爽身粉的持股也要考慮進去「(《巴塞爾姆的60個故事•看見月亮嗎?》),而《愛麗絲》通篇由沒有標點的意識流構成全篇,瀰漫的那種無所適從感更加濃郁。 對巴塞爾姆來說,100個故事就是100種故事的不同打開方式,不同語調與語言交織變化的敘述過程,由對話、獨白、訪談、手冊等方式,甚至由敘述和圖畫交叉構成,如《歐也妮•葛朗台》、《在托爾斯泰博物館》、《鴿子飛離宮殿》等篇章。他很像一個搞怪的孩子,將一切象徵文化的典籍撕碎一地,難怪翻譯者陳東飈用「留鬍鬚的孩子」,來比喻巴塞爾姆。因懷疑慣性的語言而放鬆語言本身,被語言自身所裹挾,最終又會墮入語言本身的窠臼。這是每一個後現代主義作家的窘境。 戲仿和對經典的重構是巴塞爾姆的拿手好戲。《在托爾斯泰博物館》中,通過文字與怪異圖畫的形式,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十九世紀俄國經典小說家予以解構,略帶善意式的的諧謔,「在托爾斯泰博物館我們坐下來哭泣。紙空幡從我們的眼裡源源冒出。我們的目光飄向圖片。它們在牆上放得太高了。我們向館長建議把它們移下來至少六英寸。」以這種形式,巴塞爾姆宣告了傳統小說的死亡,並拒絕放大經典小說家的形象,回歸到其本來的人的面目。正是運用這種「哭泣」的形式,與小說中托爾斯泰的畫像與外套的圖像,為傳統小說這種形式送葬。《玻璃山》全篇用阿拉伯數字1到100將所有的句子串聯起來,從形式上徹底打破了傳統故事的完整性,使整篇小說成為碎片化的集錦。巴塞爾姆對美國文化主流地位的的「美國神話」予以辛辣嘲弄,而其童話模式的表層文本之下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社會政治潛文本,「我走近象徵,及其多層含義,但我一碰它,它就變成為僅僅一個美麗的公主而已」、「我把美麗的公主顛倒過來扔給我山下的熟人」。《玻璃山》所展現的現實世界是一個沒有目的、沒有意義、不可理喻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人的生存是沒有意義的,荒謬的;人們在整個後現代社會面前全都無能為力,歷盡千辛萬苦所追求的理想和信仰到頭來只是一場空,人的信仰也就變得毫無意義、荒誕不經。《藍鬍子》將童話中的故事置於現代生活環境中重構,以反主題形式,對於二十世紀美國人光怪陸離的的生活境遇與精神予以折射,對傳統藝術中的禁忌進行了無意義的徹底消解,「房間裡,掛在鈎子上,在腐敗中熠熠閃爍並穿着可可•香奈兒禮服的,是七匹斑馬。我的丈夫出現在我身邊。『開心,你不覺得嗎?』他說,而我說:『是的,開心』。憤怒和失望得幾乎昏厥……」。 據說巴塞爾姆對雷蒙德•卡佛這樣的小說家是持欣賞態度的。我們這裡,以巴塞爾姆式對他所推崇的作家進行一次有趣的戲仿,當我們談論巴塞爾姆時我們能談論什麼?也許我們終有過度闡釋的嫌疑。那麼,你如果讀完了他的「100個故事」,掩卷嘿嘿偷笑,真是既有趣又有意思的故事。如果有這樣的看法,就足以可以回答——當我們談論巴塞爾姆時我們能談論什麼,這個聽起來也有些古怪的問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