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人心底都善良(君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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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個人心底都善良》是中國當代作家君山的散文。
作品欣賞
其實每個人心底都善良
「你看人家多有福氣，上班還要老公來幫忙幹活，而且他總是笑笑的，看起來脾氣很好。」我正與同伴說起一位曾經一起上班過的女人，一個曾不那麼與我們合群的同事，她正帶着滿臉堆笑憨厚老實的她男人來吃飯。
「哦，是啊！」同伴回應着，又轉身與另一位悄悄嘀咕，眼睛卻瞟向老同事，「兒子快要結婚，女兒早已成家，外孫都十來歲了，都完成了，他本來可以享享樂……」
看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我忙追問：「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了？」
「哎……得了那種病，再有錢都沒用，」頓了頓，沉重地嘣出一個字：「癌！」
旁邊的同事接着道：「胃癌，怕是不久了，還是沒福氣啊！」
氣氛一下變得特別凝重，空氣仿佛瞬間靜止而肅穆，我們這些渺小的普通人，忽然覺得生命脆弱得可悲。都知道人難免一死，可一旦這詞靠近我們而存在，便異乎尋常的恐慌而恍惚，甚至手足無措。而正因為對生的神秘的敬意，轉眼忘了芝麻大的過節，一個生命對另一個生命的同情油然而生，發自心底，又呈現在可觀到的表情，連語氣也會一下緩和而顯得親近。
說起「可憐」的人，不由得使我又想起一位老太婆。她經常來打飯菜卻從不排隊，靠在餐檯邊慢慢移動便插到最前，因為年紀大，後面的人雖有不滿也不會指責她的不是。她總在人家買賣說話時不時插話，連買幾個包子也要琢磨很久沒個整數，別人嫌她囉嗦嫌她煩，她聽了也不惱，自顧自哈哈笑着並自言自語：「媳婦不喜歡吃甜包子，這個玉米買給兒子吃，就不知他要不要呢……管他呢，先買了，明天我要回去了。」這樣的人，你雖對她有點氣也不會心生憎恨，畢竟她的笑已冰釋一切。
我們常在空閒時聊起這個可惱又可笑的老太婆，那天一位熟悉她的人偶然帶來震驚的消息，卻令我們連對她再大聲說話都覺慚愧。他說：「這個老太婆啊，可能腦子有問題，兒子剛死不久，才二十多點呢，可能她不懂吧，還是每天笑哈哈的。」
「也許是她心比較寬。」另一位說。
「再怎樣也不可能這麼心大吧，畢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還那麼年輕。」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我忽兒對老太婆心痛起來，可憐的老人啊！
又逢她來，說是兒子五七到了，家裡人多，要多打點飯。我默默地微笑着遞給她，她還在笑呵呵地講着，好像說着別人家的事，絲毫看不出苦楚的神情，那一頭快漂白完的髮絲乾枯地亂糟糟地生長着，眼窩深陷，皺紋橫長，隨手一摟飯桶，離去時還不忘回頭與我們嘮幾句，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我還在回味她甩在大廳乾淨爽朗的笑聲……
我們總在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們總在訴說人與人之間逐漸的冷漠，我們也確實看到過見死不救卻樂於拍照攝像傳播的場面，我們都是群冷酷的人嗎？誰能保證噩運永不向自己侵襲，誰敢保證自己一定比別人過得順暢幸福？當突然的小災小難走向你，當那些平日橫行的花言巧語隱藏不見，你會亟需什麼？
沒經歷過生死，其它事都是小事！當我們卑微地站在死神面前，脫下世俗的表象，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人」。掙開外在的偽裝，每個人內心都存着一份善意，某些故意某些刻意使得這份我們渴望別人給予的東西漸漸淡去，我們自己有時也在掩藏着這份善意不讓她處處隨意。可我們又多希望這份純粹的善良無形漫延。
語不在多，其真可佳；情不在深，其專可貴；善不在大，其持可奉。
作者簡介
君山，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