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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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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女,[[山东 ]] 曹县]] 人,生于1927年,1954年毕业于[[河南 ]] 大学医学院]] 。河南省第七届人大代表、九三学社成员、河南省文史研究馆研究员、河南中医学院退休教授、妇科肿瘤病专家。多年来共花费近百万元自费印刷防艾宣传资料、救助艾滋病患者和艾滋孤儿,被媒体誉为[["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
==简介==
<p style="text-indent:2em;">1996年她发现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的病例,开始意识到血液传播艾滋病的严重性,从这一年开始,她自费进行艾滋病防治和救助工作,并从2000年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对艾滋遗孤的救助方面。在6年多时间里,她走访了河南省100多个村庄,见过1000多个艾滋病患者;她自费出版[[《艾滋病、性病的防治》]]一书,免费发放30万册,仅此一项支出就达40多万元。由她主办编写的《预防艾滋病的知识》报也已经出版15期,印数达53万份。
| 知名于 = 中国民间防癌第一人 <br>
}}
<p style="text-indent:2em;">2001年,“全球卫生理事会”授予她当年“乔纳森·曼卫生及人权奖”,她将2万美元奖金和1万美元赠款,全用来加印《艾滋病性病的防治》一书。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称赞她是一位在中国农村从事预防艾滋病宣传教育的女性活动家。2002年她被[[美国]]《时代》杂志评为“亚洲英雄”、被[[《商业周刊》]]授予“亚洲之星”称号;2003年上半年,又获得“亚洲的诺贝尔奖”——亚洲拉蒙-麦格塞公共服务奖; 2004年当选中央电视台[[ “感动 [[ 中国”]]2003年年度人物;2007年3月,赴美接受了世界妇女权利组织“生命之音(Vital Voices Global Partnership)”的年度“全球女性领袖”奖。
==所获奖项==
<p style="text-indent:2em;">◆2001年,高耀洁获全球健康理事会颁发的“乔纳森·曼恩健康与人权奖”,这个奖每年只颁给一位,奖金为2万美元。但由于种种原因,她未能亲往美国领奖,而高耀洁说,在此之前,包括[[比尔·盖茨]]的夫人在内已预约见面并表示要捐款。在提及高耀洁时,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原文如下:“随后你将听到其中的一个人:高耀洁医生。今晚,我们向她独自在中国乡村推行HIV教育的工作表示敬意。同你们所有人一样,我非常遗憾她不能够亲自来领取这一奖项。”
<p style="text-indent:2em;">◆2002年3月10日,高耀洁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25位[[ “亚洲英雄”]] 之一,被列为第9位。
“她只是位退休的医生,但面对疫情,她拒绝保持沉默。”向读者这样介绍高耀洁的是《时代》周刊驻上海记者[[汉娜·比姬]](Hannah Beech)。她是第一位去[[河南]]艾滋病村采访的外籍记者。2003年12月20日下午,马上要启程去机场、赴欧洲过圣诞节的汉娜·比姬向记者回忆,在去后来有名的“艾滋村”——上蔡县文楼村之前,汉娜在郑州见到了高耀洁。在此之前,汉娜以为这只是“很短的采访”,但她们一下子谈了3个小时,虽然老人很重的开封口音让汉娜在理解上遇到点麻烦。“她(高耀洁)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的坚强、她的勇气都给我很深的印象。”
<p style="text-indent:2em;">◆2002年7月,被美国[[《商业周刊》]]评为25位“亚洲之星”之一。颁奖晚会在10月22日在人民大会堂召开,英国前首相[[梅杰]]为高耀洁颁了奖。
==人道主义==
<p style="text-indent:2em;">她有一双被裹过的脚,从5岁一直裹到11岁,1.60米的身高配上这双只能穿34码鞋的小脚,走起路来总是让人担心。于是,跟她在一起,你不自觉地会忍不住伸手扶她。有时候,她也会用手紧紧拉着你——那略显干涩、粗糙的老人的手给你的感觉温暖而踏实。而更多时候,她会轻轻却很坚决地推开你的手——她不需要帮助,她要一个人走。 53年前的夏天,担心学校因“小脚”而不要她,她特地穿了一双球鞋,鞋尖里偷偷塞满了棉花,最终如愿迈进[[河南 ]] 大学]] 医学院的大门。4年后,这双脚又带她走进河南中医院产科病房和手术台。在其后的数十年里,她成为一名出色的妇产科医生,将无数生命带到了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上。
<p style="text-indent:2em;">从1996年开始,本已退休应该颐养天年的她又用这样一双脚,一步步走进了豫南一些艾滋病恶性爆发的乡村,为那些从肉体到灵魂都经受折磨的受难者送去药物和金钱、知识和慰藉。尽管在这场巨大而惨烈的灾难面前,她也意识到自己所能做的直到最后也仅仅是“杯水车薪”。但与此同时,她从未放弃地冲破重重阻力,让外界透明地了解到了正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p style="text-indent:2em;">“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自己的国家不让(艾滋)这个问题溜走的人。”2003年11月10日,来[[ 清华大学]] 参加“AIDS与SARS国际研讨会”的克林顿这样说。克林顿也许不知道,与他近在咫尺的台下,就坐着这位有一双小脚的7旬老太——高耀洁。这个平凡的她就是被他称为[[ “真正的英雄”]] 中的一位。
<p style="text-indent:2em;">这双小脚曾是旧世界的一个象征,但在这一刻,高耀洁,这位77岁的老人,却成了[[中国 ]] 民间]] 抗击新世界人类共同面临的新灾难——艾滋病的伟大象征。在与这场灾难的战争中,中国新一届政府在针对艾滋病公共政策上的变化,或许是2003年最值得被记录下来的一页。
<p style="text-indent:2em;">中国严峻的艾滋病疫情,曾被国际社会普遍担忧“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2003年,[[中国 ]] 政府]] 宣布的艾滋病毒感染者为84万,发病人数为8万,中国的艾滋病患者人数已跃居亚洲第二,仅次于印度。2003年9月,中国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强在联合国出席关于艾滋病问题特别会议时承认,“艾滋病防治工作仍面临着严峻的形势,艾滋病在[[中国]]还没有得到有效遏制”。
<p style="text-indent:2em;">实际上,自2001年以来,[[中国]]已进入艾滋病发病和死亡的高峰,2002年全年报告艾滋病病例数比2001年增长44%。有学者警告说,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至少有80%生活在[[中国 ]] 农村]] ,如果不能加大防治力度,就会由于病情恶化马上变成艾滋病病人。而由于医药负担沉重,一个病人会使两三名人口变成赤贫。
<p style="text-indent:2em;">如果按照现在艾滋感染者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长,到2010年,全国将出现1100万感染者。再以现在的推算方式,以800万农村感染者计算,艾滋病所造成的贫困人口将高达2400万到3200万。克林顿曾在演讲中警告说:“如果有1500万到3000万人得了艾滋病,就将让你们的经济成果毁于一旦。”[[ 世界银行]] 发表的报告也指出,如果继续对艾滋病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艾滋病就会在三代人的时间里毁掉一个社会。“已到了亡羊补牢的最后时刻!”此前不少专家这样大声疾呼,艾滋病甚至被广泛地提升至“国家安全危机”的高度来谈论。
<p style="text-indent:2em;">关于艾滋病,在2003年或许被更多普通民众记住的,是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与艾滋病人握手的画面。温家宝看似很随意的举动,被赋予了更多的意味——他实际上在代表政府向外界传递一种明确而强烈的信息——总理[[温家宝]]在医院停留的一小时,实际是中国政府展现其重视艾滋病现状,并有决心在最大可能下抑制艾滋病蔓延的一大步。 相对政府所体现的国家力量,民间的防艾力量也许微不足道,但高耀洁作为这支特殊队伍中的一个特殊符号,推动了有关部门对艾滋病现状的认识及决策的决心。到今年的10月1日止,这位老人自编、自写、自费印刷的宣传品《预防艾滋病的知识》已出了16期,总印数达61万份,远远超过[[河南 ]] 任何一级卫生部门及其他机构在这方面的宣传量。
<p style="text-indent:2em;">与此同时的一个事实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艾滋病、艾滋病感染者还是民间防艾人士,都处于边缘化地位。但到了2003年,正是这位步履蹒跚的老人的坚持不懈,使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主流媒体上。尽管对于大多数民众来说,[[高耀洁]]仍是个相对陌生的名字,但那些经历苦难的人会永远铭记她、感谢她。
<p style="text-indent:2em;">也许我们无法判断高耀洁在国家防治艾滋病的政策选择上究竟起了多大作用,但她的意义,更多在于唤醒国民对艾滋病的认知,呼吁大家对艾滋病人拿出爱心。第55届联大主席霍尔克里曾面对全世界的新闻媒介这样赞誉过这位堪称伟大的中国女性:“知识是艾滋病的最佳疫苗。在[[中国 ]] 河南]] ,就有一位倾尽心血义务宣传预防艾滋病知识的人,她的故事跌宕起伏,她的精神让人钦佩不已……”<ref>[https://wenku.baidu.com/view/d29b0057b5daa58da0116c175f0e7cd185251861.html 高耀洁-近况与选择,百度] </ref>
===2003年的高耀洁===
<p style="text-indent:2em;">1999年8月,高耀洁收到河南某县一位检察官寄给她的信,信上寥寥数语,却明确告知一个信息:最近在上[[蔡县 ]] 文楼村]] 里,有很多艾滋病人。近似于一种本能,她立即警觉起来。 其实在此两个月之前,武汉大学医学院教授桂希恩已经“注意”到了文楼村。他的一个河南籍学生告诉他,家乡流行一种怪病,夺去很多人生命,希望他能帮助看一下。桂希恩后来确认,“怪病”实际上是艾滋病,当时他已发现了数百名艾滋病携带者,都是90年代初在河南盛行的“血浆经济”的[[ 牺牲品]]
<p style="text-indent:2em;">接到信后,高耀洁马上找了一位记者,于1999年9月第一次去文楼村。知道她是医生,当时的情况还不像后来那么紧张。一个叫吴拢的28岁女子扯了扯她的手:“俺给你煮花生吃吧”,然后一拐一拐地进屋去了。下个月再去,吴拢已经死了。她和丈夫是在卖血时认识而结婚的,小两口、老两口,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是艾滋病感染者。“当地人都知道谁家是。走了十几家,拍门都是,没几家好人家。”“难受啊!同样是命,来人世一场,咋就过成这样呢?”老人想不明白,回到家躺在床上,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
<p style="text-indent:2em;">时间长了,一些艾滋病人也知道了高耀洁。他们知道,没人管他们,但这个老太太至少会提供帮助。“那会我当家,钱都大把大把地花出去了。他们一来、一哭,至少给50元、100元,刚走一拨又来一拨,几千块钱转眼就没了。”这几年在外面挣的稿费、讲课费之类的,全都贴了进去。一些记者也找到高耀洁,希望她能帮助探访艾滋村的真实情况,[[高耀洁]]从不拒绝这样的请求,尽管有时对她这样一位近八旬的老人实在困难。
<p style="text-indent:2em;">2001年3月29日早上5点,高耀洁便来到[[ 火车站]] ,准备打开一个新疫区。上午10点便到了[[驻马店]],再换乘汽车去新蔡,结果路上遭遇到非常严重的堵车。和她同去的两名年轻人憋闷得受不了,挤到窗前,一翻身跳了下去,可苦了70多岁的老人,呆在车里挤不出去,连气都透不上。从早上10点一直在车里堵到晚上8点半,连口水都没喝,等到了驻马店时腿都肿到膝盖了。
<p style="text-indent:2em;">渐渐地,上蔡、文楼、尉氏等艾滋疫情比较严重的地方,渐渐被外界所知。她也渐渐成了一些人眼里特别不受欢迎的人。原本预订好的一场“防艾知识”讲座,因为“河南至今还未发现一名艾滋病人”而被取消;一位摄影记者偷偷跑到尉氏县拍照,马上有人找到高耀洁家,怀疑她跟摄影记者“串通”,让她把胶卷要出来。在艾滋疫情与数字仍与“政治”挂钩的时候,高耀洁曾面临很多难以言说的压力。有人说,河南的脸就被她给丢了,“安徽、湖北也有艾滋村,但那里人聪明,不闹,没有[[高耀洁]]!”高耀洁知道自己是个“有争议”的人,但她说:“我干的事,老百姓支持,只要他们支持,我就干下去。”
<p style="text-indent:2em;">如今,高耀洁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已经被“认可”的老疫区不去,“我要‘打’新疫区”。的确,每一次下疫区调查都有点“打”游击的意味。一次,听说尉氏县某地三个乡疫情都很严重,高耀洁带了两个年轻的记者去了。一进村,村干部并不直接撵她,而是客气地表示要用车送她回郑州。“俺告诉他们要去开封,俺娘家在那儿。”三个人上了车,走到离开封还有45里地的时候,“俺跟车上说,到了!”两个男记者跟着一起下了车。三个人在5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人把还在酣睡的两个年轻人叫醒,“走,咱再回尉氏!”经验丰富的老太太知道谁是最可能的知情者,在以一顿饭“收买”了一个三轮车夫后,他们坐着小车歪歪扭扭地进了村。结果,一下子走了七个村,每个村都有十几家已感染上艾滋。一个被捂得很紧的县就这样被“炸开”了。
{{Infobox person | 图像 =[[File:高耀洁1.jpg|缩略图|居中|250px|]]| 图像说明 = [http://mmbiz.qpic.cn/mmbiz_jpg/AtX6zYuGjykn0sRVDqYmibBNtmViciblvyba6WRHemOUafHqs4aOhEsdZ6E3KLe1D8o0fica1L4psLXdBpHUhZxGnA/0?wx_fmt=jpeg 原图链接] [http://image.baidu.com/search/index?tn=baiduimage&ct=201326592&lm=-1&cl=2&nc=1&ie=utf-8&word=%E9%AB%98%E8%80%80%E6%B4%81 来自360网] }}
<p style="text-indent:2em;">“尉氏之战”是高耀洁的得意之作,但并不是每次都这样顺利。“新蔡、项城没打开,还要再打。”她像一个指挥官一样,给自己布置着任务,“有时这也像赌博一样,你去十次,未必能捞住一次。没人帮忙,进不去;进去也找不着,找着也不说。”老人自己也承认,很多是靠钱砸出来的,一个新疫点没有一两千块是根本打不开的。
<p style="text-indent:2em;">到哪儿去,[[高耀洁]]都能跟当地的司机关系成了“铁杆”。有一次,她和同去的人雇了一个车,拉着满满几箱东西去疫区,沿路不停地发放。路上只听到司机给家人打电话,偷偷说,“拉了一群精神病,净把东西往外扔”。跟着他们走了一天下来,司机终于明白他们的用意,执意以少收50元钱表达自己的敬意。 “我的想法是,死的时候最好不要有‘隔夜食’。”这是高耀洁的看法。近几年在国际上获得的几笔奖金,她都用在宣传艾滋病知识的印刷上,“这些钱花完了是胜利,花不出去是失败”。高耀洁一再这样说,全然不顾自己现在还住在儿子的房子里。原来“像贫民窟”一样的旧房拆迁了,要再迁回去得拿出17万元,老伴很是发愁,但高耀洁压根儿就不想这些事。
<p style="text-indent:2em;">叫高耀洁不管闲事,似乎是件太难的事。1982年,[[高耀洁]]收了一个叫[[马淑蛾]]的病人(老人的记性很好,对年份和人名记得特别清楚),得了颗粒细胞癌。她刚刚和村里的一个人订了婚,对方给了马父500块彩礼钱,未婚夫想让老丈人再从中借出200块钱给未婚妻看病,哪知老丈人竟不舍得。“我问他你咋不给?他说留钱给他儿娶媳妇,一问,他儿才13岁,可把我恼死了!”高耀洁“威胁”马父,不出钱就去妇联告他,马父说:“这是俺闺女不是你闺女!”趁着高耀洁出去开会时,把女儿领跑了。高耀洁一气之下找到省妇联,省找到市、县妇联。三个[[ 妇联主任]] 找到马淑蛾家,坐在那儿不走,“高老师可给我缠死了”。老头无奈,出钱给闺女治了病。几年之后,高家来了几位特殊客人——马父带着女儿、女婿、外孙来看高耀洁了。进门就说:“高老师,你闺女看你来了。”高耀洁还没忘“报复”他:“你不说那是你闺女不是俺闺女嘛?”
<p style="text-indent:2em;">“那时候,我是很单纯地同情她们,觉得治好病是医生的天职。”从很小时候,高耀洁的儿子郭锄非记得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家贼难防”,“家贼”不是别人,正是[[高耀洁]],“家里的东西经常找不着,都是她送人了。亲戚、朋友、素不相识的,在医院门口看谁可怜交不起看病钱、没饭吃的,她就给人送,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一辈子!”
[[File:高耀洁1.jpg|缩略图|高耀洁1]]
===非“贤妻良母”的高耀洁===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与老伴郭明久在年轻时是经人介绍,相识、结婚、生子的。两人育有一子两女。今年78岁的郭明久是东北人,毕业于[[沈阳]]的[[中国 ]] 医科大学]] ,24岁那年随“四野”进关,从此扎根河南,但至今还保留着纯正的东北口音。
<p style="text-indent:2em;">离休前,郭明久在[[河南 ]] 委做保健医生,是对“纪律”和“保密”要求颇强的单位,时间长了,便也造就谨慎、不愿惹事的性格,偏偏遇上这么位老伴。家里人都说,高耀洁在外面“闯祸”,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可苦了这位生性温和的老伴,替她担着心,也是“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觉”。 “我这个老婆子是山东人的倔脾气。”郭明久老人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老伴,“我不怕你笑话,家里的洗衣服、买菜、做饭,哪一样都是我的事。她身体也不好,在外面压力也大,我尽量给她减轻负担吧。我再不帮她,她不就毁了嘛!”老人语调平和地说。
<p style="text-indent:2em;">“年轻时俺很差劲,一星期不洗脸,十年都用一块钱的雪花膏。”那时,她甚至一个星期都不回家,以至于孩子到现在进门只喊爸不找妈,“我咋回家?天天忙得跟驴子一样,不是病房就是手术室。一忙就忙到天明。”有时候太忙,高耀洁干脆就住在医院,“瞪眼看产房”。那时她负责47个病床,“今天这个生不下来,明天那个出事了,多少命在我手里啊!”高耀洁也替自己作小小辩护:“不是我不管家,是我顾不上管。我觉得自己的事业是第一位的。”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家里至今没有洗衣机。直到今年冬天才找到一个小姑娘,帮做做饭、洗衣服,快80岁的郭明久老人才算暂别自己洗衣服的历史。平时高耀洁要向外地寄书、寄材料,都是老人用自行车一点一点驮到邮局,帮着发出去的。寄书所需[[邮票]]都是索书人自己寄过来的,所以经常是邮局的人帮了半天,而他们“连一张邮票钱都不让人家赚”。一次、二次下来,对方脸色便有些难看,常常把他晾了很长时间再过来。在机关里多少受人尊重的老人脸皮薄,下次再换另一家邮局,路远也得换。但再怎么换,寄这么多、这么频繁总是要轮回来的。以后再去,老人索性“豁出去”低头不看对方,“办理完后连说几声谢谢,人家都不吱一声”。儿女们都心疼:“我这个老爸,可让我老妈折腾完了!”
<p style="text-indent:2em;">“我跟老婆子说,咱不干这个行吗?咱[[ 安安心心]] 地在家里呆着挺好的。她说,‘见死不救,咱学医的可不这么干’。”郭明久对老伴的态度也很矛盾。一些艾滋病人经常上家里找高耀洁,说句老实话,老人心里也有点怕:“特别是已发病的那些人,脸色很难看,眼睛也都是黄色的,一上门就要钱。”上门的艾滋病人,如果没药吃了,老伴一句嘱咐,郭明久得上街替他们买药;留这些病人在家吃饭,做饭的也是[[郭明久]]。吃完饭有些人还不走,“你给二三百,高兴地走了,不高兴的,还在这儿”。
<p style="text-indent:2em;">从2001年,家里的财权被郭明久老人收回,因为家里的钱都被高耀洁花在艾滋病人身上。每月高耀洁2000元左右的退休金归郭明久管,再“发”给高耀洁500左右零花钱。“她有时花得手痒痒了,跟我说,老伴儿,再给我点钱吧。我也心疼她,有时再给她几百的。”郭明久说主要是担心两人的“保命钱”都存不下。
<p style="text-indent:2em;">2002年7月31日!”老人有点气冲冲地回答改变她决定的那个日子。那一天,她发现一个孤儿的叔叔把她寄过去的1100元钱用做赌博。此前,她给了一个叫[[冯团伟]]的13岁小男孩3个学期的学费600元钱,结果发现孩子一天学都没上,在河沟里挖沙土挣钱。钱都被孩子的大伯领走。“一个冯团伟就把我气得够呛!”因为钱和生活用品都落不到孩子手里,高耀洁于是决定不再给那些孤儿寄东西。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的老伴郭明久老人说:“艾滋病是个太复杂的大问题,[[ 吃饭]] [[ 穿衣]] [[ 住行]] ,哪一样听起来都很简单,但哪件事情都很大。心都是好的,但如果没有政府支持,仅凭个人的力量,太难了!”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还是决定尽自己的力为孩子做点什么。经她介绍,6个艾滋孤儿落户到她的老家——山东曹县。其中一个孩子刚到山东时,身上脏得被妈妈放在澡盆里洗了几个钟头才洗干净,他的小手却死死抓住脏衣服不肯放松,怕扔掉后没有衣服穿。煮熟的鸡蛋剥皮后放在面前也不知道如何吃,因为以前从来没吃过。另一个孩子因为有馍吃,便觉得到了天堂,每个孩子背后的故事都令人心酸。
<p style="text-indent:2em;">12月18日中午,一位[[台湾 ]] 商人]] 辗转打电话找到高耀洁,表示想捐30万元,请她帮助,为艾滋病做点事情。高耀洁拒绝了。从某种角度说,“高耀洁”已形成了一种品牌效应,她振臂一呼,至少也是应者甚众。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小心地观察着,不轻易出让自己的名声。她谢绝了不同派别的邀请,推掉了一笔又一笔无条件信任她而捐出的钱。在旁观者看来,这种拒绝简直就是一种资源的浪费,但老人对这一点[[ 毫不动摇]] 。虽然她也承认单个人的力量远远没有组织起来形成的力量大。
<p style="text-indent:2em;">“我没办法啊,我也很矛盾,又想帮助人,又怕受骗上当。”老人坦率地承认自己的难处。当自己的防艾战争打得越来越有成果的时候,高耀洁也对周围的各种各样“防艾”团体或个人,保持着充分的戒心和警惕,有时候甚至令人感觉太过敏感、太过谨慎。但毕竟,我们无法理解和体会她8年来所面对的压力。
<p style="text-indent:2em;">“我快80岁的人了,要留得清白在人间。”高耀洁不止一次这样说,“我就是担心这些东西以后交给谁,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老人家一次又一次以审慎而挑剔的目光巡视周围可能的人选,掂量这个“贪不贪”,那个牺牲精神够不够。自然,无论在哪一点上,都没有几个人能再超过她的高度。
<p style="text-indent:2em;">此次去郑州采访[[高耀洁]]之前,曾在[[ 清华大学]] 举办的防艾滋研讨会上见到高耀洁。一个大学生盛赞她是“grassroot(草根阶层)”的代表,老人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
<p style="text-indent:2em;">今年,高耀洁遭遇了一场官司,因为在她的宣传品中有一篇《你诈骗艾滋病病人的钱财不感到可耻吗》文章,湖北襄樊退休工人、“气味学专家”[[李德敏]]认为高耀洁是在贬损自己,因而起诉高耀洁。一审被判败诉后,原告李德敏在上个月不服判决,又将判决法院告到检察院。虽然在旁观者看来,对方无论从知名度还是影响力来说,都与她相差悬殊,但老人受到的伤害却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她留心“对手”每一篇对她的反击文章,气愤地反驳,她甚至怀疑这起诉讼案背后有些别有用心:“他赢得了、赢不了,都是分散我的时间,我在世的时间有限了……”
<p style="text-indent:2em;">一封特殊的信老人选择放在最后看,信写在以蓝天白云做底的信纸上,是老人救助到山东曹县的一个女孩,曾经的苦孩子高丽,现在叫王媛媛。信上这么写:“亲爱的爷爷奶奶:
{{Infobox person | 图像 =[[File:高耀洁2.jpg|缩略图|居中|250px|]]| 图像说明 = [http://mmbiz.qpic.cn/mmbiz_jpg/AtX6zYuGjykn0sRVDqYmibBNtmViciblvyba6WRHemOUafHqs4aOhEsdZ6E3KLe1D8o0fica1L4psLXdBpHUhZxGnA/0?wx_fmt=jpeg 原图链接] [http://image.baidu.com/search/index?tn=baiduimage&ct=201326592&lm=-1&cl=2&nc=1&ie=utf-8&word=%E9%AB%98%E8%80%80%E6%B4%81 来自360网] }} <p style="text-indent:2em;">我好想好想您和爷爷……天凉了,应多注重身体。我知道您内心的忧伤和焦虑。也许您正为和我一样的孩子担忧,为了我们,您不惜时间、精力,用慈善的火焰点燃了一盏盏[[ 希望之灯]] ,让我再次拥有亲情……”处理完这些信已小半天过去。老人说:“今天真不错哩,这么多信,没一封是骗子信!”(中午高耀洁说有点累了,让我下午2点半以后过来。)
<p style="text-indent:2em;">15:00,高耀洁坐在餐桌前,和罗新霞一起给上午来信的人回信或寄资料。看得出,老人对这三天抽出整段时间接受采访有点心疼,她执意坐在餐桌前,边拿着小棍子抹浆糊边说:“就在这儿说吧!”
<p style="text-indent:2em;">19:00,晚饭过后,老人又坐在电脑前做例行的功课——改书稿。这普通的两天,有欣喜、快乐、愤怒,更多的是平凡、琐碎而具体的小事。■
[[File:高耀洁2.jpg|缩略图|高耀洁2]]
===防“艾”历程===
<p style="text-indent:2em;">历年世界艾滋病日活动主题 1988年,全球共讨,征服有期;
<p style="text-indent:2em;">1989年,我们的生活,我们的[[ 世界]] ———让我们相互关照;
<p style="text-indent:2em;">1990年,妇女与艾滋病;
<p style="text-indent:2em;">1995年,共享权利,共担责任;
<p style="text-indent:2em;">1996年,[[ 同一世界]] ,同一希望;
<p style="text-indent:2em;">1997年,生活在有艾滋病世界的儿童;
<p style="text-indent:2em;">这是6年前的情景,也是高大夫接诊的第一个艾滋病人,患者的无知和痛苦深深刺痛了[[高耀洁]]的心,她作出决定,要尽自己余生的力量让人们了解艾滋病、关注艾滋病、远离艾滋病。
<p style="text-indent:2em;">76岁的高耀洁是[[河南 ]] 省中医学院]] 教授、妇科肿瘤病专家、河南省七届人大代表,10年前退休。本能享受轻松的晚年生活的她,却走上了宣传防治艾滋病的艰辛路途。
<p style="text-indent:2em;">高教授说:“看病,我一天最多能治几十个。而宣传防艾,每天都能使成百上千的人获得知识,从而挽救更多的人。”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家的墙上装挂着两行大字:“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这里已成为艾滋病患者咨询中心。人们有什么不懂的知识,找她;被别人歧视受了委屈,也找她。她每天要接几十个电话,回近10封信。至今,她已资助了17名艾滋病孤儿的学习和生活,加上免费行医、义务送药,更使她多年的积蓄所剩无几。高教授编写了一本名为《艾滋病性病的防治》的书,准备印10万册,成本至少得10万元,但目前她只筹了不到1万元。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说:“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即使把房子卖掉,也救不了那么多艾滋病患者。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唤起全[[ 社会]] 对艾滋病和艾滋病患者的关注!”
===访谈录===
<p style="text-indent:2em;">高耀洁,女,77岁,[[河南 ]] 中医学院]] 退休教授、妇科肿瘤病专家,从1997年开始,自费进行艾滋病防治和救助工作,并从2000年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对艾滋遗孤的救助方面。1999年被评为[[ 全国教育系统]] 关心下一代工作先进个人;2001年获得全球卫生理事会颁发的乔纳森曼奖;2003年上半年,又获得亚洲拉蒙—麦格塞公共服务奖。
<p style="text-indent:2em;">2003年12月1日是第16个世界艾滋病日,被称为“[[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的高耀洁又一次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为表达对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的敬意,本网特意摘编了一些高女士接受媒体采访时的精彩对白以飨读者。
记者: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高耀洁:我现在怎么做?第一个,我要继续宣传,我还要再写书,叫大家知道艾滋病是怎样一回事,让大家知道怎样预防,艾滋病并不是那么可怕,再一个的话就是说抓紧时间想办法解决孤儿的三个问题,[[ 生存问题]] [[ 教育问题]] [[ 心理问题]] ,这是我今后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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