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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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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高帝苻登(343年—394年),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苻丕被杀后,继为前秦皇帝,随后与姚苌连年大战。在武都大战后,立子苻崇为太子,随后继续与姚苌作战。姚苌死后,在迎战姚兴时战败被杀。苻崇即位,追谥苻登为太宗高皇帝。不久,苻崇亦为姚兴追杀,前秦灭亡。


1基本简介
2生平概述
早年事迹
西奔河州
即位为帝
屡攻后秦
兵败遇害
3趣闻逸事
4登与姚苌
前言
死里逃生
祷词
遭妒忌
既生登,何生苌
5家庭成员
6史书记载
1基本简介编辑
前秦高帝苻登(343年—394年),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氐族。字文高。苻坚族孙,建节将军苻敞之子。公元386年至公元394年在位。苻丕被后秦君主姚苌杀害后,苻登曾领率氐族残余力量于关陇地区对抗后秦,后更被拥立为前秦皇帝。随后与姚苌连年大战,起初屡次获胜,但终败给后秦,更遭俘杀。在武都大战后,立子苻崇为太子,随后继续与姚苌作战。姚苌死后,在迎战姚兴时战败被杀。苻崇即位,追封登为太宗高皇帝。不久,苻崇亦为姚兴追杀,前秦灭亡。

2生平概述编辑
早年事迹
苻登年轻时就勇猛威武,有雄壮的气概,但为人粗豪好险而不修小节,并不受苻坚重视。苻登长大成人后却一改旧习,谨慎厚道,亦看典籍。苻坚曾以其为殿上将军、羽林监、扬武将军、长安令,后来因过失被降为狄道长。

西奔河州
淝水之战后,关中地区大乱,苻登逃到河州牧毛兴驻守的枹罕(今甘肃临夏市)。苻登兄苻同成是毛兴的长史,于是请毛兴以苻登任其司马。苻登当时表现得器量不凡,喜欢设奇谋,而他对事物的分析连毛兴也十分佩服,然而却因受毛兴所惮而没有获重用。

前秦太安二年(386年),时与后秦姚硕德对抗的毛兴亦同时与同属前秦的益州牧王广及秦州牧王统作战,频繁的战事令厌战的氐人将其杀害。毛兴临死时就表示苻登能够消灭姚硕德。同年七月,苻登获众人推举,取代被指年老的氐豪卫平统领原毛兴部众,自称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抚军大将军、雍河二州牧、“略阳公”,并即率兵五万攻占南安,又派使者向当时前秦皇帝苻丕请求任命。苻丕亦应其自称授官,并以其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安王。苻登占据南安后获当地胡、汉共三万多户归附,声势渐盛,于是进攻姚硕,并在胡奴阜大败前往救援的姚苌,更令其身受重伤。

即位为帝
十月,苻丕进攻洛阳时被东晋将领所杀,当时苻丕子苻懿及苻昶都被带到南安,苻登于是打算立苻懿为帝。但部众都力劝苻登立长君,并指出非苻登一人不可。苻登于是即位为帝,改元“太初”,立了苻懿为太弟。

当时前秦宗室苻纂为另一军事力量,他支持苻登令前秦声势大盛,并曾与杨定于泾阳(今陕西泾阳县)大败姚硕德,更图谋攻取后秦都城长安。不过苻纂不久却因不肯自立为帝而遭其弟杀害,其弟亦遭姚苌击败,部众遭后秦吸纳,进攻长安行动亦告吹。

屡攻后秦
太初三年(388年)二月,苻登与姚苌各据朝那(今宁夏彭阳县)及武都相持不下,互有胜负。当时关西豪杰见后秦久久不能消灭前秦势力,很多都转归前秦。姚苌终于十月退还根据地安定,苻登亦到新平取军粮以解军中饥馑的状况,并自率万余人兵围姚苌军营,四面以哭声震动其军心;不过姚苌亦命军人以哭声回应,苻登见不成功就退兵。

太初四年(389年),苻登在大界留下辎重,自率万多名轻骑兵进攻安定,先后击败安定羌密造保及后秦将吴忠等,并于八月进逼安定。但姚苌却奇兵夜袭大界,杀害留守的毛氏并擒获数十名名将,掳掠五万多人。苻登见此唯有退守根据地胡空堡(今陕西省彬县西南)。太初六年(391年),苻登因苟曜作为内应而进攻后秦,并击败姚苌,杀后秦将吴忠,但姚苌立刻重整军势再战,苻登这次大败,退兵至郿县(今陕西眉县)。同年苻登先后进攻新平及安定,但都遭姚苌击败。而当时氐族人强金槌叛归后秦,两年前勇略过人的羌人雷恶地亦因遭苻登所忌惮而出奔后秦,次年骠骑将军没奕干亦叛降后秦,这些事件都削弱了苻登的力量。

太初七年(392年),苻登以姚苌患病而出兵安定,但在城外九十多里就遭姚苌所派的军队攻击,被逼退还;而姚苌更特意在夜里命军队旁出跟随苻登军,苻登听闻姚苌军营空无一人,惊惧得说:“他究竟是什么人,离闻时我不知道,来到时我亦不察觉,人说他快死了,突然又来了。朕和这个羌人活在同一年代,根本是不幸。”

兵败遇害
太初九年(394年),苻登知姚苌已死,于是十分高兴,并尽率大军进攻后秦。至夏季,苻登进攻废桥以得水源,但为后秦将尹纬所阻,部分士兵更渴死。苻登因而急攻尹纬,而尹纬却大败苻登,兵众溃散,苻登单骑逃返原由其弟苻广留守的雍城(今陕西凤翔县南)却发现苻广已弃城,另一根据地胡空堡亦遭留守的太子苻崇所弃,苻登无处容身,只有逃到平凉(今甘肃平凉市),收集部众据守马髦山。苻登及后向乞伏干归求救,得其命乞伏益州领兵救援,却就在七月苻登率兵迎接乞伏益州时就遇上后秦军,苻登被生擒并处决,享年五十二岁。

其子苻崇在湟中称帝,追谥苻登为高皇帝,上庙号太宗。

3趣闻逸事编辑
苻登与后秦军作战多年,其为史传所载的生平事迹多为他在军旅中的事迹。

苻登取代卫平后,锐意出兵,但当年天旱,兵众都吃不饱,苻登于是都将战争中杀死的敌军都叫做“熟食”,更向军人说:“你们早上作战,黄昏就能吃饱肉了,还怕饥饿么!”士兵于是就吃尸肉为生,吃饱后都有气力战斗,逼得姚苌急召姚硕德:“你再不来,我们就要被苻登吃光了。”

苻登曾在军中设苻坚神主,每次作战或有所决定都会向其禀告。而苻登即皇帝位后要出兵后秦,亦向苻坚禀告,发言后欷歔流涕,更感染了将士们,令他们都在铠甲和矛上都刻上“死休”二字,以作至死方休之志。立神主一事甚至令时屡败的姚苌认为这真是苻坚神助,也一度在军中设了苻坚像。

4登与姚苌编辑
前言
前秦最后一位值得一书的悲剧英雄,是苻登。论起血缘,和投降东晋的苻宏,投降后燕的苻定、苻绍之流相比,他与苻坚的关系差得很远:勉勉强强可以算作苻坚的族孙。但正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却在十分不利的局面下,将前秦的正朔硬生生地延续了九年。(他的事迹,有如南宋的文天祥、陆秀夫,虽则失败,也可以被评作“失败得完美”。)

死里逃生
前秦大安二年(公元386年)冬天,从死尸堆中逃出性命的前秦尚书寇遗带着苻丕的两个 幼子苻懿、苻昶来到南安。苻登得了凶讯,给苻丕发丧,要立苻懿为帝,他身边的将士都认为大难当头,不能再立年幼不懂事的小皇帝了,公推苻登为主。苻登就在南安东面即皇帝位,改元太初。

苻登的性格粗犷而憨厚,也读过不少书。他当皇帝以后便给自己定了一个坚定的目标:复仇。这复仇的对象便是“弑君”小人姚苌。他在行军时,把苻坚的灵位用军车载着,以黄旗青盖和三百个武士护送,放在军中。准备作战的时候,都要先祈告苻坚的灵位,然后出兵。

祷词
他的祷词很有气势:“维曾孙皇帝臣登(苻登身为皇帝,对苻坚称臣),以太皇帝之灵恭践宝位(我托您在天之灵坐了这位子)。昔五将之难,贼羌肆害于圣躬,实登之罪也。今合义旅,众馀五万,精甲劲兵,足以立功,年谷众穰,足以资赡。即日星言电迈,直造贼庭,奋不顾命,陨越为期(不战到死势不罢休),庶上报皇帝酷冤,下雪臣子大耻。惟帝之灵,降监厥诚。”

前秦的将士们听了这段祷告无不悲痛流泪,对后秦满怀仇恨。这些将士在盔甲上刻下“死”、“休”的字样,表明战斗到底的决心。苻登摆的阵势是以长矛为主的步兵和以钩刃为主的骑兵混合,构成似方似圆的方圆大阵,在阵中根据具体情况调配人员,弥补疏漏,士兵可以各自为战,所向披靡。

无论从战术,还是从气势上看,苻登的军队都压倒了姚苌(尽管人数并不占优),但姚苌毕竟是姚苌,是狡猾无耻的姚苌。他知道苻登手下的军队是大兵团,一时不可能打垮,就采取能躲即躲,能避则避的策略,尽量不将自己的力量完全暴露在苻登面前,与他进行正面交锋。

苻登屡战屡胜,却总不能击溃后秦的主力。但姚苌也被拖得很惨,关中不少豪强都叛他而去。双方打得快绝望了,苻登就叫数万士兵围着姚苌的营帐大哭,哀声冲天。姚苌受不了,一声令下:后秦的军队也跟着哭!苻登的军队哭不过姚苌,没了士气,只好撤军。(这种记录恐怕很难从世界战争史上再找到一个。中国人说“哀兵必胜”,苻登和姚苌两支哀兵相遇,这胜败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荒诞而无聊。)

遭妒忌
姚苌看苻登总是打胜仗,心里气不过,就找原因。你猜他想出了个什么理由?他看苻登每战必在军中摆放苻坚的灵位,便也在自己的军队里摆上苻坚的灵位,供上苻坚的神像,也学苻登给苻坚写祷词,真是千古奇事第一桩。

这祷词与苻登的一正一反,正反映了姚苌的流氓风格:“往年新平之祸,非苌之罪。(当年新平那事儿,不是我的过错。)臣兄襄从陕北渡(这句话读作:“从陕,北渡”,是指在陕这个地方向北渡过黄河,不是说在陕北(其实当时也还没有陕北一说)渡河),假路求西,狐死首丘,欲暂见乡里。陛下与苻眉(苻黄眉)要路距击,不遂而没。襄敕臣行杀(我杀您不过是行了我亡兄的敕令),非臣之罪(这话又给说一回)。苻登陛下末族,尚欲复仇,臣为兄报耻,于情理何负!昔陛下假臣龙骧之号,谓臣曰:‘朕以龙骧建业,卿其勉之!’(前文说过,苻坚勉励姚苌的话不幸成了“谶语”。)明昭昭然,言犹在耳。陛下虽过世为神,岂假手于苻登而图臣(废话!难道还帮助你姚苌不成?),忘前征时言邪!今为陛下立神像,可归休于此,勿计臣过(得,说了半天你还是有过),听臣至诚。”(苻登和姚苌的两篇祷文都被《晋书》收在了《苻登载记》中,也不知道作者的这一安排是不是存心想幽他一默。)

苻登进军,见此情景,跑到塔楼上大声呵斥姚苌:“从古到今,哪有杀了君主反倒立他的神像以求保佑的事,能有用吗?弑君的贼人姚苌你给我出来,我和你决一死战!”

姚苌待在营帐里也不理他。久而久之,后秦的军队还是打不了胜仗,反倒搞得军中不安宁,姚苌又斩下神像的脑袋送到苻登军中。

既生登,何生苌
苻登在战术上很有一套,在战略上就差多了。他虽能打胜仗却捞不到太多的便宜。太初四年(公元389年),前秦军东征,一路奏凯,逼近姚苌大军所处的安定。

姚苌身边的大将都劝姚苌与前秦决战,姚苌答道:“苻登是穷寇,和这样的军队决胜,是兵家大忌。我自有妙计胜他。”

他只留下一个尚书令姚旻在安定,自己率领三万大军偷袭秦军的辎车行李,获得全胜,苻登的皇后毛氏和两个王子、数十名战将,都被姚苌擒杀。

苻登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姚苌的仇恨愈切。但他拿姚苌越来越没办法,每次劳师远征,都是无功而返,还常常挫了士气,损了兵将。两个人打到最后,苻登对老病垂死的姚苌仍然一筹莫展,遍寻姚苌的主力不见其人,后秦的军队倒从自己的背后冒了出来,苻登只剩下一句惊叹:“此为何人,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厄哉!”正是“既生登,何生苌”。

5家庭成员编辑
父亲:苻敞

母亲:不详.

哥哥:苻同成,封颍川王,曾任司徒及太尉。

弟弟:苻广,封安成王,曾任中书监及司徒,后逃奔南燕。

妹妹:东平公主,太初七年(394年)奉命和亲,嫁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为皇后。

妻子:

毛皇后,为姚苌俘虏,坚贞不屈,被斩首。

李皇后,原为昭仪,毛皇后遇害之后,苻登立她为皇后。前秦灭亡被俘,改嫁姚晃。

儿子:

苻崇,太初三年(388年)皇太弟苻懿去世,苻登改立儿子苻崇为太子。

苻弁,封南安王,与毛皇后于大界遭后秦军所杀。

苻尚,封北海王,与毛皇后于大界遭后秦军所杀。

苻宗,封汝阴王,苻登于马髦山时曾出使向乞伏干归求救。

6史书记载编辑
《晋书·卷一百十五·载记第十五》:

登字文高,坚之族孙也。父敞,健之世为太尉司马、陇东太守、建节将军,后为苻生所杀。坚即伪位,追赠右将军、凉州刺史,以登兄同成嗣。毛兴之镇上邽,以为长史。登少而雄勇,有壮气,粗险不修细行,故坚弗之奇也。长而折节谨厚,颇览书传。拜殿上将军,稍迁羽林监、扬武将军、长安令,坐事黜为狄道长。及关中乱,去县归毛兴。同成言于兴,请以登为司马,常在营部。登度量不群,好为奇略,同成常谓之曰:"汝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无数干时,将为博识者不许。吾非疾汝,恐或不喜人妄豫耳,自是可止。汝后得政,自可专意。"时人闻同成言,多以为疾登而抑蔽之。登乃屏迹不妄交游。兴有事则召之,戏谓之曰:"小司马可坐评事。"登出言辄析理中,兴内服焉,然敬惮而不能委任。姚苌作乱,遣其弟硕德率众伐毛兴,相持久之。兴将死,告同成曰:"与卿累年共击逆羌,事终不克,何恨之深!可以后事付卿小弟司马,殄硕德者,必此人也。卿可换摄司马事。"

登既代卫平,遂专统征伐。是时岁旱众饥,道殣相望,登每战杀贼,名为熟食,谓军人曰:"汝等朝战,幕便饱肉,何忧于饥!"士众从之,啖死人肉,辄饱健能斗。姚苌闻之,急召硕德曰:"汝不来,必为苻登所食尽。"硕德于是下陇奔苌。

及丕败,丕尚书寇遗奉丕子渤海王懿、济北王昶自杏城奔登。登乃具丕死问,于是为丕发丧行服,三军缟素。登请立懿为主,众咸曰:"渤海王虽先帝之子,然年在幼冲,未堪多难。国乱而立长君,《春秋》之义也。三虏跨僣,寇旅殷强,豺狼枭镜,举目而是,自厄运之极,莫甚于斯。大王挺剑西州,凤翔秦、陇,偏师暂接,姚苌奔溃,一战之功,可谓光格天地。宜龙骧武奋,拯拔旧京,以社稷宗庙为先,不可顾曹臧、吴札一介微节,以失图运之机,不建中兴之业也。"登于是以太元十一年僣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太初。

立坚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羽葆青盖,车建黄旗,武贲之士三百人以卫之,将战必告,凡欲所为,启主而后行。缮甲纂兵,将引师而东,乃告坚神主曰:"维曾孙皇帝臣登,以太皇帝之灵恭践宝位。昔五将之难,贼羌肆害于圣躬,实登之罪也。今合义旅,众余五万,精甲劲兵,足以立功,年谷丰穰,足以资赡。即日星言电迈,直造贼庭,奋不顾命,陨越为期,庶上报皇帝酷冤,下雪臣子大耻。惟帝之灵,降监厥诚。"因觑欷流涕。将士莫不悲恸,皆刻鉾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槊钩刃为方圆大阵,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初,长安之将败也,坚中垒将军徐嵩、屯骑校尉胡空各聚众五千,据险筑堡以自固,而受姚苌官爵。及苌之害坚,嵩等以王礼葬坚于二堡之间。至是,各率众降登。拜嵩镇军将军、雍州刺史,空辅国将军、京兆尹。登复改葬坚以天子之礼。又僣立其妻毛氏为皇后,弟懿为皇太弟。遣使拜苻纂为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大司马,进封鲁王,纂弟师奴为抚军大将军、并州牧、朔方公。纂怒谓使者曰:"渤海王世祖之孙,先帝之子,南安王何由不立而自尊乎?"纂长史王旅谏曰:"南安已立,理无中改。贼虏未平,不可宗室之中自为仇敌,愿大王远踪光武推圣公之义,枭二虏之后,徐更图之。"纂乃受命。于是贰县虏帅彭沛谷、屠各董成、张龙世、新平羌雷恶地等尽应之,有众十余万。纂遣师奴攻上郡羌酋金大黑、金洛生,大黑等逆战,大败之,斩首五千八百。

登以窦冲为车骑大将军、南秦州牧,杨定为大将军、益州牧,杨璧为司空、梁州牧。

苻纂败姚硕德于泾阳,姚苌自阴密距纂,纂退屯敷陆。窦冲攻苌汧、雍二城,克之,斩其将军姚元平、张略等。又与苌战于汧东,为苌所败。登次于瓦亭。苌攻彭沛谷堡,陷之,沛谷奔杏城,苌迁阴密。登征虏、冯翊太守兰犊率众二万自频阳入于和宁,与苻纂首尾,将图长安。师奴劝其兄纂称尊号,纂不从,乃杀纂,自立为秦公。兰犊绝之,皆为姚苌所败。

登进所胡空堡,戎夏归之者十有余万。姚苌遣其将军姚方成攻陷徐嵩堡,嵩被杀,悉坑戎士。登率众下陇入朝那,姚苌据武都相持,累战互有胜负。登军中大饥,收葚以供兵士。立其子崇为皇太子,弁为南安王,尚为北海王。姚苌退还安定。登就食新平,留其大军于胡空堡,率骑万余围苌营,四面大哭,哀声动人。苌恶之,乃命三军哭以应登,登乃引退。

苌以登频战辄胜,谓坚有神验,亦于军中立坚神主,请曰:"往年新平之祸,非苌之罪。臣兄襄从陕北渡,假路求西,狐死首丘,欲暂见乡里。陛下与苻眉要路距击,不遂而没。襄敕臣行杀,非臣之罪。苻登陛下末族,尚欲复雠,臣为兄报耻,于情理何负!昔陛下假臣龙骧之号,谓臣曰:'朕以龙骧建业,卿其勉之!'明诏昭然,言犹在耳。陛下虽过世为神,岂假手于苻登而图臣,忘前征时言邪!今为陛下立神象,可归休于此,勿计臣过,听臣至诚。"登进师攻苌,既而升楼谓苌曰:"自古及今,安有杀君而反立神象请福,望有益乎!"大呼曰:"杀君贼姚苌出来,吾与汝决之,何为枉害无辜!"苌惮而不应。苌自立坚神象,战未有利,军中每夜惊恐,乃严鼓斩象首以送登。

登将军窦洛、窦于等谋反发觉,出奔于苌。登进讨彭池不克,攻弥姐营及繁川诸堡,皆克之。苌连战屡败,乃遣其中军姚崇袭大界,登引师要之,大败崇于安丘,俘斩二万五千,进攻苌将吴忠、唐匡于平凉,克之,以尚书苻硕原为前禁将军、灭羌校尉,戍平凉。登进据苟头原以逼安定。苌率骑三万夜袭大界营,陷之,杀登妻毛氏及其子弁、尚,擒名将数十人,驱掠男女五万余口而去。

登收合余兵,退据胡空堡,遣使赍书加窦冲大司马、骠骑将军、前锋大都督、都督陇东诸军事,杨定左丞相、上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杨璧大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遣冲率见众为先驱,自繁川趣长安。登率众从新平迳据新丰之千户固。使定率陇上诸军为其后继,璧留守仇池。又命其并州刺史杨政、冀州刺史杨楷率所统大会长安。苌遣其将军王破虏略地秦州,杨定及破虏战于清水之格奴坂,大败之。登攻张龙世于鸯泉堡,姚苌救之,登引退。苌密遣其将任瓫、宗度诈为内应,遣使招登,许开门纳之。登以为然。雷恶地驰谓登曰:"姚苌多计略,善御人,必为奸变,愿深宜详思。"登乃止。苌闻恶地之诣登也,谓诸将曰:"此羌多奸智,今其诣登,事必无成。"登闻苌悬门以待之,大惊,谓左右曰:"雷征东其殆圣乎!微此公,朕几为竖子所误。"苌攻陷新罗堡。苌抚风太守齐益男奔登。登将军路柴、强武等并以众降于苌。登攻苌将张业生于陇东,苌救之,不克而退。登将军魏褐飞攻姚当成于杏城,为苌所杀。

冯翊郭质起兵广乡以应登,宣檄三辅曰:"义感君子,利动小人。吾等生逢先帝尧、舜之化,累世受恩,非常伯纳言之子,即卿校牧守之胤,而可坐视豺狼忍害君父!裸尸荐棘,痛结幽泉,山陵无松隧之兆,灵主无清庙之颂,贼臣莫大之甚,自古所未闻。虽茹荼之苦,衔蓼之辛,何以谕之!姚苌穷凶肆害,毒被人神,于图谶历数万无一分,而敢妄窃重名,厚颜瞬息,日月固所不照,二仪实亦不育。皇天虽欲绝之,亦将假手于忠节。凡百君子,皆夙渐神化,有怀义方,含耻而存,孰若蹈道而没乎!"众咸然之。唯郑县人苟曜不从,聚众数千应姚苌。登以质为平东将军、冯翊太守。质遣部将伐曜,大败而归。质乃东引杨楷,以为声援,又与曜战于郑东,为曜所败,遂归于苌,苌以为将军。质众皆溃散。

登自雍攻苌将金温于范氏堡,克之,遂渡渭水,攻苌京兆太守韦范于段氏堡,不克,进据曲牢。苟曜有众一万,据逆方堡,密应登,登去曲牢繁川,次于马头愿。苌率骑来距,大战败之,斩其尚书吴忠,进攻新平。苌率众救之,登引退,复攻安定,为苌所败,据路承堡。

是时苌疾病,见苻坚为崇。登闻之,秣马万兵,告坚神主曰:"曾孙登自受任执戈,几将一纪,未尝不上天锡祐,皇鉴垂矜,所在必克,贼旅冰摧。今太皇帝之灵降灾疢于逆羌,以形类推之,丑虏必将不振。登当因其陨毙,顺行天诛,拯复梓宫,谢罪清庙。"于是大赦境内,百僚进位二等。与苌将姚崇争麦于清水,累为崇所败。进逼安定,去城九十余里。苌疾小瘳,率众距登,登去营逆苌,苌遣其将姚熙隆别攻登营,登惧,退还。苌夜引军过登营三十余里以蹑登后。旦而候人告曰:"贼诸营已空,不知所向。"登惊曰:"此为何人,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厄哉!"遂罢师还雍。

以窦冲为右丞相。寻而冲叛,自称秦王,建年号。登攻之于野人堡,冲请救于姚苌,苌遣其太子兴攻胡空堡以救之。登引兵还赴胡空堡,冲遂与苌连和。

至是苌死,登闻之喜曰:"姚兴小儿,吾将折杖以笞之。"于是大赦,尽众而东,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克之,自甘泉向关中。兴追登不及数十里,登从六陌趣废桥,兴将尹纬据桥以待之。登争水不得,众渴死者十二三。与纬大战,为纬所败,其夜众溃,登单马奔雍。

初,登之东也,留其弟司徒广守雍,太子崇守胡空堡。广、崇闻登败,出奔,众散。登至,无所归,遂奔平凉,收集遗众入马毛山。兴率众攻之,登遣子汝阴王宗质于陇西鲜卑乞伏乾归,结婚请援,乾归遣骑二万救登。登引军出迎,与兴战于山南,为兴所败,登被杀。在位九年,时年五十二。崇奔于湟中,僣称尊号,改元延初。伪谥登曰高皇帝,庙号太宗。崇为乾归所逐,崇、定皆死。

始,健以穆帝永和七年僣立,至登五世,凡四十有四岁,以孝武帝太元十九年灭。[1]

《魏书·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

丕族子登,字文高,粗险不修细行,故坚弗之奇也。长而折节,颇览书传。坚以为长安令,坐事黜为狄道长。

及关中起兵,奔于枹罕。群氐杀河州牧毛兴,推卫平为安西将军、河州刺史,平以登为长史。既而,枹罕诸氐以卫平年老,议欲废之,而惮其宗强,连日不决。氐有啖青者,谓诸将曰:"大事宜定,东讨姚苌,不可犹豫,一旦事发,返为人害。诸君但请卫公会集众将,青为诸君决之。"众咸以为然,因大飨。青抽剑而前曰:"卫公朽耄,不足以成大事。狄道长苻登,虽王室疏属,请共立之。"于是准登为使持节、都督陇右征羌诸军事、抚军大将军、雍河二州牧、略阳公,北众五万东下陇,据南安,驰使请命。丕以登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安王,余因其所称而授之。

后与姚苌战于胡奴阜,大破之。丕死,登国元年,登僣称尊号于陇东,号年太初,置百官。立坚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羽葆青盖,建黄旗,虎贲之士三百人以卫之,每战必告。缮甲治兵,引师而东,皆刻鉾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矛钩刃为方圆大陈,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登每围苌营,四面大哭,哀声动人,大呼曰:"杀君贼姚苌,出来!吾与尔决。何为枉害无辜!"苌惮而不应。

登进攻安定,苌袭其辎重,获登妻毛氏,将妻之,毛氏哭骂,苌杀之。登闻姚苌死,喜曰:"姚兴小儿,吾将折杖以笞之。"乃尽众而东,以趣废桥。与将尹纬据桥待之,争水不得,为纬所败,奔于平凉,入马毛山。姚兴攻之,登战死。

子崇,奔于湟中。僣称尊号,改年延初。寻为乞伏乾归所杀。[2]

《十六国春秋别本·卷四·前秦录》:

苻登字文高,丕之族子。父敞,太尉司马。登少勇有壮气。建元元年,初拜殿中将,迁羽林监、长安令,坐事黜为狄道长。太平二年,与姚苌战于格奴坂,大破之。十一月,丕子渤海王懿自吉城奔登,登乃具丕死闻,于是为丕发丧行服,为坛于陇东,僭即皇帝位,改太平二年为太初元年。

十二月,立坚神主于军中,引师而告坚神主曰:“今收合义旅,众余五万,星夜电迈,直造贼庭,庶上报皇帝酷怨,下雪人民大耻。”二年,登次于瓦亭。九月,进据胡空堡,戎夏归之者十有余万。姚苌掘坚尸,鞭挞无数,裸剥衣裳,附之以棘,坎土埋之。三年,登次朝那,姚苌据武都,相持累战,互有胜负。以登战胜,谓坚神将所助,亦于军中立坚神主,谓曰:“往年新平之祸,非苌之罪。陛下假臣龙骧,曰:‘朕以龙骧建业,卿其勉之!’明诏昭然,言犹在耳。岂假手苻登而图臣,忘前征时言耶今为陛下立神像,可归休于此,勿计臣过,听臣至诚。”四年正月,登升楼谓苌曰:“自古安有杀君及立神像。”大呼曰:“杀君贼姚苌,出来与汝决之,何为枉害无辜?”苌惮而不应。苌自立坚神像,战未有利,军每夜惊,乃斩像首送登。六年三月,登自雍攻长安。七月,登攻新安,姚苌救之,登引退。

八年十二月,姚苌薨。九年,登闻苌死,喜曰:“姚兴小儿,吾将折杖以笞之。”于是大赦,尽众而东。四月,登从六陌趣废桥,与将尹纬据桥以待之。登与纬大战,为纬所败。登单马奔雍。初、登之东也,留太子崇守胡空堡,崇闻登败,弃城出奔,登至无归,乃奔平凉。收集遗兵入马毛山。七月,兴攻登于马毛,登遣子崇质于陇西鲜卑乞伏乾归,结婚请援。乾归遣骑二万救登,登引军出迎,与兴战于山南,为兴所败,死之。时年五十二。子崇奔于湟中,僭称尊号,改年延初,谥登为高皇帝。十月,崇为乾归所逐,奔于杨定,与崇帅众二万攻乾归,为乾归所败,崇、定皆死之。

自苻健皇始元年,岁在辛亥,晋永和七年。是岁,岁在甲午,四十四年,晋大元十九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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