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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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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典''' (1924.02~2010.11.05),男,汉族,[[广西蒙山客家人]]。中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广西师范大学]]历史学科的重要[[奠基者]] 。他于1946年9月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大学,先后就读于政治系、历史系,师从[[沈从文、王铁崖]]等著名学者。1950 年毕业留校工作,跟随[[明清史]]专家[[郑天挺]]先生攻读研究生课程。1951年9月至1952年6月,随北京大学土改工作团到[[广西柳城、鹿寨]]参加[[土地改革]]。
 
== 个人介绍 ==
195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政治系,受[[广西大学]]之聘,任史地系助教,仍留北京大学师从郑天挺教授进修[[中国近代史]],1952年到广西大学任教,1953年转入[[广西师范学院(]]今广西师范大学)历史系任教,曾任系副主任、主任,兼任广西师范大学地方民族史研究所所长。
先后出版《太平军在永安》、《金田起义》、《太平天国人物》(获广西第二次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太平天国开国史》(1993年获广西高校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等专著。主编或参与撰写《[[太平天国史]]》(丛书,21种)、《[[我的祖国]]》(丛书,4种,被教育部图书馆工作委员会指定为学校图书馆装备用书)、《20世纪30年代的广西》(获广西第四次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广西近代圩镇研究]]》(获广西第六次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广西通史》(3卷本,获广西第七次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等专著,发表论文80多篇。[1]
 
2003年10月,在广西历史学会第十次会员代表大会上当选连任会长。曾任自治区社科联第一、二届委员会兼职副主席,桂林市社科联第一届委员会主席。是广西儒学学会名誉会长。
== 回忆录 ==
'''60年前北大的先生与学生'''
 
在广西,在桂林,钟文典老先生是很有名望的人物了。钟老生于1924年,与梁羽生是小学同学[1] ,1946年到1950年在北京大学读书,先后就学于历史系和政治系,受教于沈从文、郑天挺、钱端升、王铁崖、俞大缜、吴恩裕、吴之春等北大诸先生。1950 年毕业后留校,任明清史专家郑天挺先生的助教,接着还攻读了他的研究生,1952年受广西大学校长杨东莼先生之邀,回到广西任教。钟文典先生是国内著名历史学家,以研究太平天国而称誉于海内外,曾任中国太平天国研究会会长等职。
 
6 月19日晚上,跟钟文典先生约好次日去采访,他答应得很爽快。 第二天是礼拜六,早上8点多起床来,收拾一番,整理好录音笔和相机,带上纸和笔,出门,在街口的婵娟蛋糕店买了块面包,一边啃一边打电话过去,正好是钟老接的,待报上家门,他忙一连声地抱歉:"老家要来几个客人,10点半到,今天一早才接到的电话,啊,实在很不好意思!"于是又改约周日,老先生忙说:"好好好,一定一定!"
 
今天得闲了,边啃面包边往回赶,回到家,打开电脑又丰富了一下采访提纲,查询几个人物的时候,刚好搜到凤凰大视野的节目,五四人物专辑,这一期正好是胡适,拍得很有意思,年纪轻轻的胡适博士,从哥伦比亚大学归来,27岁即任北大教授,提倡文学革命,宣传民主科学,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无论登台演讲还是讲课,女学生皆掷花如雨,--其受欢迎程度竟如此。那是一个英雄登高的时代,星辰擦亮天空,民智得以启。
 
翌日,我又按时打电话过去,钟老说:"好,你来吧!"然后详详细细地说了一番路线图:"xx桥的南边,xx桥你知道吧?南边,第四个楼,那个中学的后门下来,门口有一对石狮子的,从那个门进,进来十几米,有个值班的木房子,你问那值班的人,他会告诉你的;他要是不在,你就再往左首走,也是十几米,三楼,出平台,再上来两层,就到了。"听他描述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有多难找,事实上却很容易,一下就找见了,似有神助。到了钟老家里坐下来,一杯茶早已经沏好了,还开了空调,看我满头大汗的,钟老拿来纸巾:"喏,你擦擦,擦擦!"眼前的钟老先生,清瘦,个头不高,穿一件白细纱T恤,束腰的裤子,很随意的装扮,一点也不像教授,倒像是邻家院子里侍弄花草的老先生。
 
"你写北大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哎,根本的问题,是一个体制问题,但这个你不好谈啊,所以我拜读你那篇文章以后,想说这根本的问题是一个体制问题,这个问题一个是不好谈,第二个是你谈出来,恐怕也不允许(发表),但是你不谈,问题解决不了,是不是啊?"一见面,他就说起我早前写的那篇《百年北大,何大之有》,"以前在北大,你有这个办学的自主权啊,蔡元培老先生,他不合适可以辞职不干,按照我的理念来办,我干;否则我就不干。现在你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大家抢着要干,所以这个很难进行教授治校"。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号孑民,浙江绍兴人,著名教育家,曾任北大校长。
 
和这样的老先生聊天,你会觉得时光又倒流如昨,于言辞间依稀可辨那个时代的底色,每说起一位老师,钟老都敬称之为"先生"。以前的老师不叫"老师",叫"先生",那真是一个温暖雅致的称谓。提到钟老读北大时的老师、北大西语系的女教授俞大缜时,他也是一口一个"先生"。世变事易,于女学问家亦称先生,这一点恐怕没有多少人讲究了吧!接下来,自然而然地,就说起两个时代大学的变迁来。钟老颇不满意现在的大学,对如今这样办大学不满,对高校评估不满,"你说评估有什么用?"他这样质问。因此,在学校的离退休老干部会上,本来走走形式的会,他就说有两个问题不好解决,一个是大学是不是越大越好,他持不同意见,"现在一个大学几万人,你管得了么?一个管不过来,一个你也管不好,所以最初李岚清搞那个浙江大学合并、四川大学合并,我当时就有个问号。北大那时候也没有几千人啊,北大那时候才六个学院,还有一个先修班,就是一两千人吧,理学院人特别少,一个系只有几十个人。你现在比如说,像我听说有些人,一个导师带20个研究生,而且现在的研究生有些根本就没见过导师,这个不行哩"。另外一个问题,则是评估一条杠、一刀切,大学办不出自己的特色。为此,钟老还和别人开玩笑说:"现在评估谁要多少万字、出了多少部书,我说聂耳就写了几首歌,现在谁不知道聂耳?谁不怀念聂耳?他每一首歌大家都还在唱啊,激励了几代人的么。"我亦是,现在的大学办成这样,如今的教授和学生沦落至如此,我也不想说什么,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陈丹青不是以辞职相逼么,又有什么用?谁都懂 "以史为鉴",谁都会说蔡元培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但是说归说,却没有人听,听了也不愿意落实--空转的历史经验,空转的教训,南怀瑾说"人类的智慧永远停留在童年阶段",诚如斯言。
 
说起现在的大学生,我说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太不懂那个时代,太不懂历史,即使是读了大学,也根本没有多少东西,比以前那个年代的毕业生真是差多了,钟老深有同感:"那是的,他们经过的也很少,所以我今年我跟同学们说,你们现在太优越了,应该自找苦吃!" 又说起教授,钟老对现今的老师也十分不满:"你要是做研究,一个是要有严肃的态度,这个东西呢,是社会责任的问题,第二个呢,要有严谨的学风,第三个要有严密的方法,第四个你要有严格的自我要求,这几条你要做不到了,那你就不要谈研究,弄虚作假没用啊,剽窃抄袭没用啊,所以我现在最感觉奇怪的连院士都搞(抄袭),所以这样你说,这个风气怎么办呐?所以我们为人师,是吧,首先你就这一条,你要正,这个最重要,中国人所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一个导师本身你师风都不正了,那就不行了。"
从钟老家出来,已经12点多了,太阳正毒,白花花的,闷热,阳光从树叶间细碎地投下来,我出神地想:60多年前的北大和西南联大,年轻的"孔乙己" 和同样年轻的"假洋鬼子",与现代学术史上那些大师级的人物们求道论学,谈天说地,真令人久久神往。正走着走着,猛然被汽笛声一惊,前面赶上红灯转绿,几辆轿车、摩托车一起加大油门冲出去?时代,真的变了!
''' == 祖上与家世'''==
林东林[2] :钟家在蒙山也是名门望族了,您府上怎样?
 钟文典:我是客家人了,祖宗上最早从商丘,那时候是归德府了,到安徽到江西到福建,再到广东、广西,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到了蒙山这里。我们祖上到蒙山,是道光年间了,晚清了,鸦片战争前期就过来了,后来就是太平天国起义,后来变动就大了。我们的先辈在那里创业也比较艰难,我的祖父8岁就出来做事了,出来帮人家看牛,后来慢慢就自己开那个石头,石灰石啊,开石灰石烧石灰,卖石灰,后来就年长成家,夫妇两个打拼,后面就开个小商店,积累点钱了,但是客家人他特别重视教育,儿女的教育,我的祖父6 个儿子,都送去读书,不管家里多困难,结果有5 个中了秀才,那这个科举那个时候,一中了秀才就是地方的绅士行列,但是呢我祖父有一句话告诫儿孙,就是不让做官,说"做官钱,一阵烟;农商钱,万万年",所以他注重耕读为本。你像我的大伯父,到了陆荣廷时代,叫他出去做县长,我祖父不给,所以没有一个当官的,不是办学就是做点生意,所以是这样慢慢发家起来的,到我们这一代,那就慢慢开始读书了  林东林:您父亲呢,也是读书人吧,母亲出身大户人家么?
钟文典:我父亲是秀才,17 岁中的秀才,晚清秀才,一中了秀才第三年,取消科举,所以我父亲又去学新学,数理化啊,外语啊,等等,那时候我们那蒙山叫永安州啊,永安州还属于平乐府啊,所以就到平乐第十中学去,广西省立第十中学,跟梁羽生的父亲在那里是同学,所以我说我跟梁羽生几层关系了,两个人的父亲是同学、校友,我跟梁羽生又是校友,还有亲戚关系,我的哥哥和他的哥哥是连襟。我的家庭基本上就是这样,我哥哥学的是土木工程。按祖父来说,我是我祖父第18个孙子,倒数第二个,我父亲呢,儿子就两个,我有个哥哥;女儿有几个。到我这里,私塾就没有读了,父亲有时候教一点旧学,我的母亲是个贫农,贫农的女儿,所以在家受的教育基本上就是父亲教一点,不过我母亲尽管是贫农,但对我的影响却很大,因为到底跟母亲多一点,到现在为止,我还怀念母亲对我的教育。所以这个待人接物,学习等等,都是受母亲的教育,父亲在外面工作,根本管不了。
上课第一课呢,那就是外语课,那个外语老师是个老太太,俞大缜[2] ,就是国民党那个俞大维的妹妹,曾国藩的外曾孙女。那老太太很认真,也很严格,她一看有个新同学来,她就叫我起来念,我当时还没有书喔,因为我第一天报道,第二天我就上课了,我就拿了隔壁座位的那个同学,就是傅作义的儿子,拿了他的书,念完了,那老太太不叫我坐,走下来说:"你怎么开学一个月了,连课本也没有?"她看到我桌上一样没有,我当时从南方去,普通话也说不好,当然我也不好解释啦,我就在那里听她说,她就回到讲座,马上就测验,测验呢,我笔有一杆,结果第三天放榜了,成绩单公布在图书馆面前那墙上,用玻璃柜锁住,我的名字第一个,钟文典,59.5,用红笔写的,哎呀,我一看,糟糕了,全班有三个不及格,我是一个。结果第三天又上课了,老太太又叫我起来念书,我念了,念完她就说了两句话:"你的发音不错,就是说的太快了。"然后又问我:"你现在有书了没有?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了她情况,那老太太很好嘛,就说我错怪了你了。结果后来有一天,她要我到她家里去,冲了一杯咖啡给我喝,所以我第一次喝咖啡,就是在俞大维妹妹俞大贞家里喝的。北大的师生关系就是这样一种关系,她不说对你有成见,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她就知道错怪你了。 林东林:那俞大缜后来呢,有没有去台湾?
 
钟文典:俞大缜没去,留在大陆,留在大陆呢,后来,所以说俞大缜先生这个人呐,很耿直一个人,后来不是罗尔纲先生呢,研究太平天国史,说是《李秀成伪降考》嘛,受了批判,受到围攻么,俞大缜先生呢就出来作证,说李秀成的确是伪降,她说我听我的先辈说过,说李秀成劝曾文正公做皇帝,曾文正不敢。是吧,他是讲策反的意思。当时正在批判(罗尔纲)的风头上,她敢出来作证,那是很不容易哦,我一看到这一段,我就想起当年老太太认真的态度。她而且还去找周总理,那不简单的啊,在那时候,风口浪尖上。
林东林:那时候曾招抡也在北大吧,曾国藩的孙子? 钟文典:在啊,曾招抡那个时候是教务长,曾招抡不是搞化学的么,一天到晚穿那个黄呢大褂,洞很多,那个化学药品啊,搞的衣服洞很多。他刚上班的时候呢,有个笑话,(守门员)守门口不让他进,他那个时候是教务长,要上班呐,为什么(不让他进)?穿的是破大褂,鞋又穿错了,两个布鞋穿错了,人家一看呢,还以为他神经不正常,不叫他进来,不让他进,后来人家说这是教务长啊,你不让他进?才放他进来。他讲课还可以的啊,我听过他的报告,他的报告呢,在大礼堂做的,差不多坐满人了,站着听的都有。 北大那时候是这样,只要有报告,每天差不多十几二十场,随你听,有时候挤破人的也有,有时候十几个人的也有,照样讲,不会像现在这样正规,一定要到多少人,好像是有面子,是吧,十几个人好像就不行,那时候没有。
1. 蒙山县开展纪念梁羽生、钟文典诞辰90周年 . .新华网 . 2016-12-05
2. 60年前的先生与学生 钟文典忆北大 . .凤凰网 . 2016-12-05
词条标签: 文 [[Category:中国人]][[Category:历史 学家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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