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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过年(程先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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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在家过年'''<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7365903/pexels-photo-17365903.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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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过年》'''是[[中国]]当代作家程先伟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在家过年===

孩子们总把程庄说成老家,我纠正再三,他们依然不改心中认同。

我总觉得,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高楼,只是房子而已,承载不起家的概念。萦绕在心头的炊烟,弯胡同,洋槐树,以及古井、老屋所在的地方,才是我的认同,是我的家。

腊月二十八

心已经不在肝上!就盼着快点到二十九,公司早些发放福利,好早些往程庄赶。

陪程可下去理了发,板寸,小伙子显得更精神了。上来的时候,妻还在帮闺女洗澡。闺女直嚷着,不洗啦不洗啦,妻依然往孩子身上涂沐浴露:再洗两下,再洗两下,今年咱就不用洗了。孩子的抵触情绪,充斥着整个家。

妻让收拾卫生,环视整个客厅,实在没什么可收拾的。干脆啃了个苹果,把果核扔在垃圾袋,让儿子赶紧提下楼去。

在冰箱里拎出羊肉,看了看,冻得还可以。心小,肝大,心确实是长在肝上的。人类应该同样如此吧!这些是我前天买的,一挂羊下水和几斤羊肉。父亲身体不好,医生说不宜吃海鲜,可以用这些煮汤喝。

还让收拾卫生,真是拿妻没办法。见电视橱上的酒瓶里,酒已不多。忙倒在高脚杯中,腾出空瓶好扔掉嘛。儿子看见了,忙向妈妈告状:爸爸偷着喝酒。

是呀,不应该这样子喝酒的!应该端起来,致敬在2022年中,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人。虽然[[生命]]的杯盏中,2022年即将流走。

腊月二十九

小时候,我特别期着过年。去李屯赶年集,买串糖葫芦咬口,直接从嘴上甜到心里 ;穿上新买的衣服,从村这头蹦到那头!

记得有回,元新爷在牛粪,刚刚落地的牛粪上,插上鞭炮,用香点着捻薄的芯子,说是哑炮。谁想,培波自告奋勇,上前一看究竟,结果……被炸得满身的热牛粪……如今在[[梦]]里都能让我笑醒!

老实说,对春节对过年的盼望,不再强烈,甚至,开始抵触岁月的年轮。

今天的程庄,人们忙活得差不多了吧。扫房子,收拾庭院;杀年猪,锅灶上热气腾腾,大人孩子围个水泄不通。这才是过年的样子,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气氛。

说到年味年俗,乡野浓于城郭,田陌浓于市井。越是偏远的地方越保存的完整,如玉遗世,替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村民,承接着地气,守护着梦呓。

村头那棵洋槐树,应该依然矗立,笑而不语着迎来送往。在这个时节,[[岁月]]赋予的沧桑感,显得尤为庄严肃穆;它把岁月的年轮重新复述,讲给年轻的后人听。想来,树上应该没有什么叶片,只有枝丫间的空鸟巢,一如我们留给老人的家。

老实说。我喜欢安静,安于独处,但春节就是聚集的场合,是[[热闹]]喧嚣的节日。我适应不了,耳朵聒噪,心里也慌乱。

我太笨,学不会扑克或者麻将。我有咽喉炎,适应不了吞云吐雾间的烟熏火燎。走进那样的空间,就会头疼 ;只会痴痴地站着,愣愣地看着。那样抗着,着实煎熬。

我愿意交流一下教子心得,我愿意分享读书及写作的体会,但很少有人感兴趣。所以,我宁愿在饭桌旁翻阅孩子课本,或者在卧室里与妻下盘围棋,哪怕去到即墨古城墙上伫立,对着灯红酒绿发呆。

就要四十了,传说中的不惑了。如果凡事依从着别人,去凑热闹,不能遵从自己内心感受,那生命意义何在!

不喜欢过,还得过,因为我是个活人。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了太多角色,我不出场,别人没法出场,演绎情节,对答台词,剧情进行不下去。

大年三十

春节像纸追捕令,将我们从山南海北捉拿归村。火车,汽车,飞机,轮船,不管你选择什么交通方式,都要回来。

走在大街上,向着父老打招呼。是呀,天亮时,我刚到家。

胡同,老树,石碾……目之所及都是过往,心之所念都是人生沧桑。走在街上,也是穿行在往事中。

孩子们高举着春联,嬉笑打闹着。春联守家,家和事顺。去年的春联还好端端的,似乎没有改变,但毕竟过了一年,辞旧迎新,只能换掉。这是为数不多的年味,春联一贴,感觉春节也就致了开幕辞。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365天,发会呆走个神的工夫。在挥手之间,却让人望眼欲穿,有过心碎和不甘。我们总在离分中接受了弥足珍贵的[[感受]],我们不愿意去找寻远方,可是,又别无选择。

父亲去请家堂。在祖上坟前,他虔诚跪下,恭敬叩头,以此敬天敬地敬祖宗。烧纸钱,放鞭炮,点燃三柱香,敬请在天国的亲人回来过年。

家堂桌子上,祖宗牌位前,供有鸡鱼肉,供有瓜果菜,供有烟酒茶,等等。香炉上方,青烟袅袅。这样的陈设,是每家都有的信仰。

孩子们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们急于展现自己,举着成绩单,都说自己考得好。母亲笑逐颜开着,一时半会招呼不过来。

我把刚写的歪诗,递给父亲看:

新符红火唤春风,万户门前挂喜灯。

瘦柳扶风春意闹,肥鹅展翅对天鸣。

侄儿欢笑烟花点,家贤舒眉把菜烹。

我自悠闲当看客 ,贼心早向禹王亭。

父亲稍作阅读,正色说:咱这禹王亭酒,确实好喝。

话说那春晚,离咱老百姓愈发遥远了。少了烟火味,没有亲切感,谁愿意接受教育谁去看吧!

年初一(上)

枕着噼里啪啦鞭炮声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已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在我们这,所谓拜年就是磕头。敬天地,拜祖宗,孝父母。这是我们的世代传承,血液里的印记。

村中的人们,成群结队,南来北往。你来到我家,给我父母磕头拜年;我去到他家,他辈分小,我磕头拜年要向着他家祖宗牌位。总之你来我往,大家相互问候,相互致意,相互拜年。

家谱中的辈分,“光义远绍,先木培吉”,是祖宗赐予的地位。大小是相对的,比较大就是比较小。花白胡须的老者,或许能直呼其名 ;蹒跚学步的孩童,可能要称呼俺爷。

膝盖上全是土,不该穿新裤子。正与胞弟感叹着,碰到迎过来的程帆,她操着标准普通话,向我表达心中疑惑:不让我称呼人家叔叔或者阿姨,奶奶怎么有些不讲礼貌呢?

陪程帆打羽毛球。她一边给我讲着规则,一边则把落到地上的球当高尔夫球打。狡猾得相当可以,实在让人不服不行。

妻和小杰妯娌俩,正在教孩子们跳房子。穿着棉衣的原因吧,臃肿笨重,像是企鹅跳芭蕾舞呢!

听到车响,是父亲去医院回来了。孩子们欢呼着一拥而上。

一大桌子的菜呀!鸡鱼虾贝肉,酒茶还有饮料,不可谓不丰盛。我偷偷切来份辣白菜,酸甜口味,清爽可口。母亲瞟了我一眼,干咳两声说道:大过年滴吃咸菜,让人笑话。

窗外鞭炮声响起。三年疫情终于画上句号,而解封的鞭炮燃放令,更是契合老百姓过年的心情。

年初一(下)

服气了,让美酒的醇香浸入全身,心服口服了。和[[简单]]的喝酒御寒比,是不一样的,天壤之别,天悬地转。

本来,该去谁家聚会,我是知道的。回程庄两天了,还没有机会和发小们聊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的,实在说不过去。

四点多,接到表弟的通知,让去徐庄,到姥娘家一聚。程徐两庄,相距不过千米。盛情实在难却。到达徐庄后,给姥娘姥爷画像磕过头;不料被表弟忽悠到车上,拉到禹城的家中来。

妗子盛情款待,一如家里的暖气般热情。

表兄弟们全部到位,真好!上了酒桌,心自然就聚到一块。拜疫情所赐,几年没有照面的,全然不会生疏,一开口就找回了当年的话题,话匣子没底,直捅心窝子。仗义的人依旧仗义,频繁举杯,不可抵挡。

我说血压高,点到为止吧,却抵不过迎面而来的热情,只能脱下棉衣。有些酒,是赋予了使命的,不喝人品就会下降。

我不敢整没用的,抬头说话,仰头喝酒。如果玩玩成语,或者诗词接龙,我应该可以躲几杯,可是,话题始终拽不过来。俺舅是本命年,穿着件红色的秋衣端坐堂上,脸上绽放的笑容,同样是红色的。

抛却遗传因素,这些年来,锻炼出来的酒量,自我感觉还行。实力在心里的火焰一下子窜出来,把整个人点着,脸是绯红的,心是炽热的,表兄弟们的今夜啊,是沉醉的。

无论你和我,还是我和你,只是隔着一只酒杯,喝完了再添上,春夏秋冬,就轮回在酒杯里,时时泛起,又时时探底。说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敞开了岁月,亮出了底色。

俗话说:外甥是狗,吃了就走。话不假,只是我有疑问:如果喝高了,走不了怎么办?

年初二

初二去徐庄,已经二十多年历史,去李尚武才十余年。小数应该服从大数才是。

我把想法如实作了汇报,理由充分,态度诚恳。妻沉默半晌,说少废话,往东走。这相当于航天中心回收卫星,宇宙浩瀚,跑的再远,遥控器在人家手里死死拿捏着。

没有过衣锦还乡的荣耀,只是风尘割面的窘迫。这些年来,虽披星戴月,却所得无几。愧对二老!让你们女儿跟我受苦了。

岳母看上去气色很好,性格脾气也有所改变。看开了很多,爱说笑了,属于这场病的积极作用。是我们儿女愿意看到的。

嫂子一直在忙活着。鸡鸭鱼肉,一大桌子的菜呀!

岳父随和,什么都能聊得来。上到国家大事,低到耕种收割,他都能有自己的视角,客观中肯。我端着茶杯,洗耳恭听着,不时陪笑。大舅哥坐在岳父另一侧,更多是在提供话题。墙角处,几盆花草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沙发上,妻拿着手机,亲昵地依偎在岳母肩上,刷着短视频,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室内窗明几净,阳光淡淡的斜进来。

古人说女婿顶半个儿,说是这么说,还是有区别,谨慎点妥当,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份量,半斤还是八两。对父母可以肆无忌惮,对岳父母就要扎稳,这是经验。

终归一点。想要老婆对自己好,首先你要对她父母好。水有源山有根,冤有头债有主,这是前提,良心所在。

年初三

同发小一叙时光。话匣子打开,几乎收拢不住。到二姑家时,近11:00。一众亲人已经到齐。

记得母亲说过:你这仨姑,待诚你爸爸像当年孝敬你爷爷奶奶那样。冬去暑来,三餐四季,家里地里的。咱凭么呀!

这番教导如同秤砣,压在我心头,致心潮澎湃。太期待这场酒,喜欢酒精营造的氛围。

表弟经营饭馆,烧菜可谓术业专攻。鸡鸭鱼肉,一大桌子的菜呀!

坐下来,把推心置腹的话,说给亲人血脉听。没有糖衣裹挟着,没有在油脂里浸泡过,可能不是太好听,可是你中意,喜欢这样的氛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我跃跃欲试,准备说几句我自己的话。提到感动,说了感激,要说谢谢时,被姑母及时打住。她的情绪[[瞬间]]炸了:

操T那个N大好滴!有外人吗!说这些没用的,多余!谁跟谁呀!

这才是尘世中最好听的语言,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诗行。让我泪水在眼眶里转圈。

后果可想而知:酒杯被摘,换了浓茶。我索性起身,踉跄着被搀进里屋,歪身躺在了火炕上。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感觉浑身那个舒坦。

本想着倾听外面的话题,适当参与进去。只是招架不住困意袭来,酣然入梦。

在新闻联播声中醒来。擦过脸后,把妻端过来的可乐一饮而尽,清醒了许多。妻把体贴适时展现:还难受吧?活该!

年初四

在村群里,陆续有人辞行。想着回复几句,却又无话可说。对于程庄,我何尝不是远嫁的姑娘,是来娘家短暂看望的。

我收拾着东西,也收拾着心情。[[父亲]]和母亲收拾的大包小包,把后备箱塞得是满满当当。

俩小时后,在潍坊服务区[[休息]]。掏出手机,看到村支书的留言,是对全体村民的祝福:

去岁千般皆如意,今年万事更称心。

祝愿咱家在程庄的兄弟爷们儿,去年好今年会更好!<ref>[http:///http://www.360doc.com/userhome/963138 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程先伟,油腻男。崇尚简单,热爱自然。

==参考资料==

{{Reflist}}

[[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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