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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砖窑(陈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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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老砖窑'''<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9294343/pexels-photo-19294343.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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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砖窑》'''是[[中国]]当代作家陈树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老砖窑===

-老砖窑-

六七十年代老砖窑,在我们哪儿,生产队的边缘处处可见。现如今残留的不多了,然而,每次回家,站在路口的小桥上,都能看见小王庄,那座已经破旧不堪的老砖窑。老砖窑勾着着我儿时的[[思绪]],时时萦绕在我记忆的屏幕上。

说起老砖窑,它不是我们庄子的,是一路之隔,路南小王庄的。我们是新建队,隶属于洪西村,而小王庄隶属于洪南村。我们是洪西九队,它们是洪南一队。

小王庄的那座老砖窑,离我们队是那样近,[[感觉]]就是我们队的。它是两队的地标,它见证了两个队的团结合作,也由此连接起了一段美好的婚姻,更是两队小伙伴的乐园。

老砖窑,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大土堆,它丑陋不堪,黄土夯筑,外表风吹雨蚀,千沟万壑,斑斑驳驳,兀立在两队之间,孤独的静默着。

因为长时间不用,大人们甚至忘了它的存在。走近了,顺着盘绕在它腰身的一条很窄,不算曲折的土道上去,中间有一个耳洞,攀登

到达窑顶,才能俯瞰它的全貌。它有一个中空的巨大肚子,里面堆积着一些残次的砖瓦,听大人讲它的大肚子能容纳近万块土坯子。

因为,它离我家不到一百米,所以,我和一帮少年经常光顾。

小王庄有个教学点就在老砖窑附近,是牛圈的饲养房改建的,两队到了上学年龄的孩子,被召集在这里。

十几个孩子,分为一二三年级,一二年级坐泥台子,三年级有一张桌子,一个斜眼的中年男子,农忙时干农活,农闲时来教我们,他是挣工分的,连民办教师都算不上。

这样的教学点,[[学习]]几乎没有任何压力,每天放学又很早。我们便可以尽情游戏,老砖窑也就成了最好的游戏场所。

老砖窑东南边有一大块白芨滩,光滑平整,只长着一些芨芨草,几丛马兰花,它的东边有两个大水塘,一米左右水深,那是打砖坯取土留下的,四周长着一些杂草。

夏秋之际,池塘里池水清澈,岸边绿萍水草缠绕在草间,虫鸣蛙叫,游鱼轻捷也很热闹,砖窑边时常有沙爬爬(一种小蜥蜴)乱窜,小伙伴们便会对它围追堵截,捉到了,用细绳拴住尾巴驱赶着玩,也有折了笈笈棍趴在地上钓老胡(一种小昆虫)。捉老鳖最有趣,他呆头呆脑,憨态可掬,看着它摇摇摆摆慢慢浮上水面晒[[太阳]],于是,蹑手蹑脚下到水里,两手一捧,便捉到一只,用手从两边卡住,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罐头瓶里,拿回家放到窗台上,看它上下游动,能养好长[[时间]]。

麦收过后,成群的蜻蜓轻盈的飞舞,一会儿悬停,倏忽间又飞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些蜻蜓,绿色大头的最像直升飞机,粘老密招招(蜻蜓)大家最爱玩,先是站在芦苇丛中,等那蜻蜓停稳,双翅下垂,迅即出手抓住它的尾巴,然后,找一根木棍,拴上细线绳,在空中绕圈,嘴里吹着口哨的嘘声,如果是雌蜻蜓,便会很快招来雄蜻蜓伏在雌蜻蜓上,这样就可以捉到两只。

然而,我们最[[喜欢]]的[[游戏]],还是在老砖窑上玩打仗。两队小伙伴分成两派,一派下面攻,一派躲在老砖窑上守。双方约定好时间:[[开始]]。

攻方在小队长带领下,分成两路,一路跟着队长从南面沿着老砖窑盘旋土道向上爬,另一路,胆大的两三个则从北面雨蚀的小道,悄悄偷袭。前面的小队长高举着自制木枪喊着:冲啊!守窑的一方,则高喊着:共军冲上来了!顶住!大家顶住!只见双方的队员嘴里喊着:啾啾!突突!叭叭!打中了!你死了!你死我活,笑声不断,场面激烈热闹。

可是,北边几个胆大的,想爬上去,却不容易。因为,北边是陡坡,还长着刺蓬,野枸杞,小红果,秋季的野枸杞,小红果又鲜又亮,晶莹的像红玛瑙,很是诱人,忍不住摘几颗,味道比真枸杞差得远。小队长的这一招是跟电影《智取华山》学的,他们爬上北坡,就会高喊:我们攻上了摩天岭,我们胜利了!于是大家一欢呼起来。这样的游戏,不仅锻炼了勇敢,增强了体魄,也学会了电影的台词,提高语言表达,更重要的是提高了智力。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大集体也开始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粮食]]多起来了,人们的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了。

我们队看中了这座老砖窑,想烧砖瓦搞副业。经过两队协商,小王庄同意让我们队烧砖。但是,脱坯烧砖瓦是个技术活,又是苦力活,本地人又不懂。于是,几年间,一拨来自山东嘉祥县的小伙,驻扎在我们队。他们那儿,地少人多,人均只有两分地,为了挣钱来到这里。我们当地人都叫他们:山东侉子。

烧砖用的土料很有讲究,需要用较硬的土质,也就是我们平时常说的粘土(煤土)。这种粘土,老砖窑旁边的白芨滩的土就行,便于取土,空旷的白芨滩平整又瓷实便于晾晒砖瓦坯。

只见这些精壮的山东小伙子们赤裸着上身,几人搭班,在平地上先将粘土围好堰,再将水倒进里面,然后,开始和泥,先慢慢地拌匀,以免水从粘土里面溢出,最后光着脚丫在掺好水的粘土里踩来踩去,目的是为了让水和粘土充分融合均匀,只有泥和好了,烧出来的砖成色才可能好,才能卖上好价钱。接着再用平板铁锹把和好的泥堆起来,双手把和好的泥揉成一个个泥团,用力摔入一个叫土坯斗的模具里,快速用泥弓一划,双手端到平地上慢慢从坯斗里面倒出来,在白芨滩上整齐排列,做瓦则用专门得模子,把泥放进瓦模子,一个人坐在杠子上使劲一压,多余的你将冒出,然后,取出放在一个旋转得木坐上,用泥刀迅速削去多余的部分,这些坯子晒硬后再码成一排排镂空的土坯砖瓦墙。

他们干他们的,小伙伴也不闲着,趁他们不注意时偷走一点泥。大家[[开始]]玩泥巴,做有孔的泥呺(埙),吹起来呜呜的响。也有用泥巴捏成小鸟,小鸡的形状,在窗台晒干后拿着玩,尽兴地欣赏着它们,在我们的心目中,这就是我们想象中的杰作。在没有玩具可玩,没有动画片可看的岁月里,这些游戏方式,尽管原始,却是儿时最美的回忆。至今我感觉我的双手还依稀留着那股泥土的味道来。

土坯砖瓦晾晒好了,准备装窑烧窑,(这里的装要读四声),装窑时,队里按数量多少记公分,大人小孩都参加,蒲草编制的褡裢跨在年轻人肩上,不磨后背,可以多背,小孩则发票,领票,一次能抱三四块,按票记工分。砖瓦装成十字镂空的花样,便于火能充分燃烧到。

在我的记忆里,老砖窑烧出来的砖瓦是蓝色的,不是现在的红色。稍有疏忽,砖瓦的成色就达不到[][理想]]的效果。烧不好的话,即使不忍心,也得忍痛扔掉。

每到烧窑的时候,都要请师父,队里几个人跟着师傅轮流值班。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的,因为夜里,也要不时地往砖窑的火塘里填入煤泥,煤泥在砖窑的肚子里尽情地燃烧着,砖窑的顶部烟气沸腾,随着轻风飘向远方。不久,一窑砖就烧成了。

这拨山东人,像候鸟一样,夏来秋去。

那时,我三姐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因为一条腿有残疾,母亲很担心,也很操心她的婚事。一个山东小伙勤快,实诚又能干。他看上了三姐,一来二往,家里答应这门婚事,他们家兄弟三个,两个外出打工,条件差,应诺入赘(倒插门)我家,成了我的三姐夫,三姐夫能干,也能吃苦,后来跟着我小叔,小姐夫干建筑,抹灰砌墙成了一把好手,眼见日子一天好起来了,他们生了俩儿子,一个女儿,三姐夫给两个儿子成了家,也有了孙子,如今,俩儿子一个在银川,一个在贺兰,住在楼房,各有一双儿女。而三姐夫却在几年前得肝病去世了。他在队里威信好,爱帮人,家里队里人都很感念他,愿三姐夫在地下永安!

随着时代的发展,红砖瓦替代了蓝砖瓦。[[时代]]的进步,就像一列疾速行驶的列车滚滚向前,我们谁都无法阻挡它。

那座老砖窑彻底被冷落下来,它的[[周围]]的空地也全部种上了庄稼,只剩下孤零零的老砖窑安静地躺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热闹景象。

多少次早晚,我登上老砖窑,西望贺兰山,伟岸的身姿,那么[[清晰]],黄的烽火台,峨冠博带得积雪,在岁月风雨中转换。东望暖泉火车站,火车出站,冒着黑烟,鸣着长笛,哐哧哐哧,一会儿,风驰电掣,轰轰隆隆,声音渐逝,只有火车头上那青白烟,拖着长长的尾迹,像仙女的长发,带着我飘向远方。

那座老砖窑,链接着两队的情谊,三姐的婚姻,连同四周的原野,渠边的树,村前的土路,一起芬芳在我的记忆中。<ref>[http:///http://www.360doc.com/userhome/963138 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陈树宁,工作三十四年,中学高级教师,现在宁夏贺兰县第四中学任教语文。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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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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