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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秦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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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二狗子'''<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9652315/pexels-photo-19652315.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
'''《二狗子》'''是[[中国]]当代作家秦莉萍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二狗子===

刚四更天时,二狗子就醒了。

准确地说,二狗子是被屋外的雨声[[惊醒]]的。他日盼夜盼,好几个月了,老天无雨,门前屋后栽种的蔬菜每天都耷拉着,就像人没了精神气儿,萎靡不振。砍下来的白菜帮子像是用盐腌了一样,捏在手里,软绵绵的,无水灵感。几个月以来,二狗子不得不架起水管,刚开始用屋前挖的一个堰塘里的水浇菜,后来堰塘干了,见底了,直到堰塘底部裂开一道道手指宽的裂缝,依然不见下雨,二狗子愁,无奈,不得不把水管拉到水龙头下。

可是,每隔三天要浇水,看着从水龙头下“哗哗”流出来的自来水,二狗子心疼。城里人用自来水,用多少算多少,上不封顶。农村却是一个季度固定收费,即使一户独居一人也是固定收费,超出部分还要据实另外核算收费。去年夏天,几乎每天傍晚,二狗子都要给菜地里的辣椒、黄瓜、四季豆、空心菜呀等浇水,要不,每天四十度的高温,扛不过三天,不浇水,二狗子和他的老母亲吃什么呢?肉可以偶尔吃,但每餐得有蔬菜,没了蔬菜可不行啊。每天去买菜?钱呢?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重要的,村里无交通车,步行到小镇市场上买菜,来去得大半天时间,家里瘫痪的老母亲吃喝拉撒咋办?

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着屋外的顶棚,像儿时每逢年前母亲准备炒货发出的清脆的“嘎嘣”声,连绵不断,二狗子忘记了寒冷,兴奋地一跃而起。

还是四更天,屋外一片漆黑。二狗子拉了灯,披着厚棉袄站在屋外的顶棚下,朝着山下眺望。顶棚下的屋檐水已连成线,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微弱的白光倾泻而下,水泥地上已洇湿了一大片,快蔓延至屋门前了。顶棚四周的柑桔树正如饥似渴吞咽着这迟来的春水。

山下,一排路灯[[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弯弯曲曲,一直延伸至一片灯火辉煌处,[[灿烂]]的霓虹灯映遍半个[[天空]]。这个[[繁华]]的小镇,近在[[咫尺]],若有交通车,二狗子步行到山下公路边,坐车十多分钟便可抵达小镇,买想买的,可若是步行到小镇,来回三四小时,有时买点[[物资]],行程更缓慢。

早年,二狗子外出打工不到半年,因[[母亲]]无人照顾,只能返回[[家乡]]。

二狗子原名叫刘猛。年幼时,刘猛父亲因一场意外去世,留下年幼的姐弟俩。母亲驼背,加上腿脚不好,无意再嫁,孤苦拉扯姐弟俩长大。二十多岁时,刘猛姐姐嫁了一外地男人,姐夫入赘,在乡村新砌了小楼,和姐姐单独生活。姐夫脾气暴躁,每次喝酒后总是拳打脚踢,姐姐一贯忍受。一次姐夫和姐姐为家庭琐事争吵不休,历来受气的姐姐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趁着姐夫清醒,把历来的屈辱一一数来。姐夫听后,怒火顿起,对着姐姐拳打脚踢又是一顿猛揍。姐姐挨打的消息不知咋传到了刘猛耳朵里。年轻气盛的刘猛飞奔而去,闯到姐姐家里,二话不说,操起道场边一根木棍,抡起来就朝姐夫打去。

你个龟儿子,叫你打我姐,忍你很久了,不给点[[厉害]],你个龟儿子,当我是病猫啊!刘猛抡起木棍朝着姐夫一阵乱打,背上,胳膊上,屁股上,腿上,姐夫见刘猛圆眼怒睁,龇牙咧嘴,唯有双手抱头,上蹿下跳,往日暴打姐姐的嚣张气息,瞬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老鼠]],没命的躲闪。要不是有[[邻居]]抱腰阻拦,血气方刚的刘猛估计会把姐夫打死。常年积攒的怒气,一旦爆发出来,谁能想到后果呢。刘猛从没想过后果。那一次,姐姐姐夫躺在床上一周。母亲一瘸一拐给他们做饭。

刘猛暴打姐夫的事,当天村里人无人不知。只要看见刘猛,和刘猛差不多[[年龄]]的人都笑他,刘猛,你不但猛,还真狗!二狗子,你姐夫以后怕是不敢见你了哦!说完,还竖起大拇指。刘猛不知乡亲是夸他呢,还是损他。

刘猛排行老二,自此,“二狗子”的绰号就叫开了。

知道了小舅子的厉害,姐夫以后有所收敛,再也不敢打姐姐。或许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姐夫没有被二狗子打死,却在五年后一次外出打工时,因喝酒与旁人发生肢体碰撞,遭对方人多失手打死,打人者被判入狱,姐夫却到了另一个世界。姐姐没有太多悲伤,倒是苦了侄女。脾气再暴躁的父亲,他也是一个父亲啊。父亲在,至少,侄女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侄女从此没了父亲。

一年后,姐姐再婚。是一个邻村的男人。男人妻子因病,耗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当周边乡邻都纷纷盖起了两层小楼时,男人依旧还是土屋。妻子去世一年后,有媒人牵线,男人顾虑:家里太穷,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他过日子?


媒人好心,试着说了。姐姐说,只要男人脾气好,穷点不要紧。于是,男人做了上门女婿。男人脾气温和,说话从来都是轻言细语,与前姐夫判若两人。自此姐姐的日子越过越顺畅了。

姐姐的日子顺畅了。二狗子已过了四十岁,还是单身。姐姐开始着急,请先前的媒人帮忙牵线。其实,二狗子不丑。标准的一米七,平头,标准的中等个儿,不胖不瘦。五官眉清目秀,倒也中看,右耳偏下一点,一大块胎记,小儿手掌大小,醒目刺眼。

最初,二狗子三十多岁时,有乡邻介绍了邻村穷人家的张姑娘,可姑娘到家里一看,三间砖瓦房破旧不堪,屋里家具简陋,屋前屋后满是柑桔树,让姑娘直接傻眼的不是那块胎记,而是二狗子的瘸腿母亲。那时的母亲由于类风湿左腿几乎不能行走,只能借助拐杖,简单料理自己的日常起居。家务和农活,母亲根本帮不上忙。姑娘三天后退信了。后来又介绍了一离异女人,大二狗子三岁,起先女人说年龄不是问题,而且介绍人也说清楚了二狗子的家庭情况,可女人到了二狗子家里后,当天就回绝了。

那一年,前前后后有五六个女人踏进二狗子的家门。却没有一个留下来。

母亲知道,她们嫌弃二狗子家穷,嫌弃她这个瘸腿的老母亲,若不是她,家再穷,只要勤快,夫妻两人齐心,日子终归会越过越好,就是出去打工,一年的收入总比守着屋前屋后的一片柑桔好,还怕没女人跟着他?

母亲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尽管她已有大半年没走下山了,每次二狗子姐姐上山看望母亲时,母亲见到女儿第一句话就问:还是没有?二狗子姐姐知道,母亲是让她帮请人说对象之事。二狗子姐姐摇头,母亲便耷拉着脸,满脸焦虑。

都怨我,都怨我,没用的老不死的东西,我还活着干啥呀?一点用处也没有。类风湿已导致母亲生活不能自理,只能坐在床上,她痛苦自责。母亲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一了百了,免得自己拖累儿子。

知道姐姐要来,二狗子抽空下了山,走进小镇买了鱼、肉和少许日用品。

二狗子回来后,姐姐站起身便要回去。二狗子留姐姐吃饭,姐姐借口说姐夫等着她回去做饭。二狗子心里明白,姐姐其实是心疼他买的那些数量不多的鱼和肉,多一人吃饭,便得多做一份的量,而这鱼和肉,在二狗子家里,不是每天都能吃的。

猛子,今年柑桔收完后,明年你出去打工吧,外出打工总比呆在家里好,收入多一些,你还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饭后,二狗子接过母亲递来的空饭碗,母亲突然空穴来风,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可以啊,我带上您一起去。二狗子调侃母亲。

二狗子心里清楚,母亲让他出去打工,无非是让他找机会认识女人,接近女人,有合适的女人就成个家而已。这是母亲的心病。

你出去打工,我暂时到你姐姐家住。

您给姐姐说了?姐姐同意了?

还没……说……

母亲的声音弱下去,眼睛瞟到旁边。母亲心里没底。她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同意,她也不敢给女儿说。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母亲不想给女儿增加负担。

想着那个混蛋姐夫去世后,姐姐的日子才刚刚走入正轨。二狗子不说话了。

年后,天气温暖如春。二狗子像往年一样,正月初六就开始下地干活。人勤春来早。二狗子屋前屋后的柑桔树,枝条修剪,施肥等许多农活,都得他一人忙前忙后。忙完了地里的农活,还得回家给母亲做饭。一年的收入全靠这片桔园。去年干旱,许多柑桔树都干死枯萎了。二狗子看着心疼,只能望天兴叹。蔬菜地还可以浇水暂时缓解旱情,可这好几亩地的柑桔,从哪儿浇起?他愁。每天都盼着下雨,比母亲想给他讨个女人还急切。

五月。山下热闹起来。施工队要修建一条公路,从小镇一直延伸至村,环绕到另一个乡村,串联起来。

二狗子看着工程车进进出出,心里不是滋味。修建的公路若往上偏一点,他的柑桔园不就正好被征收了?自己咋就没发财的运气呢?活该自己一辈子光棍。施工队都是外地人,租住在山下陈姐家。陈姐儿子在城里买了房,常年在外地工作,每年春节才能回家。陈姐家两层小楼被施工队十多人全部住满。施工队除了一名炊事员是女性,全部是男性。陈姐干脆搬出来在小楼旁的一间偏屋居住,把她原来住的那一间给了炊事员。这样一来二去,和炊事员夏梅渐渐熟识起来。

夏梅广西人,四十五岁,不足一米六,短发圆脸,微胖身材。夏梅属于那种丰满型女人。陈姐见她第一眼,目光就被她胸前那片凸起聚了焦。难怪,身材矮小的夏梅穿了一件淡黄衬衫,胸前两个肉球把衬衫的纽扣涨开,两个圆球呼之欲出,内衣啥颜色,站在夏梅的左侧,在衬衫的第二颗和第三颗纽扣之间,只需瞟一眼,便一清二楚了。


夏梅每天给施工队十多人做饭,一天三餐。闲下来的时间,她大多时间喜欢到陈姐的偏屋里去找她聊天打发时间。后来陈姐得知,夏梅丈夫一年前因病去世,唯一的女儿嫁人,她与公婆在家,常年为鸡毛蒜皮小事吵闹。丈夫去世后,她干脆跟了自己的老乡外出打工,于是来到湖北宜昌这个地方。

年轻时的夏梅没有固定工作,零散打工,无论在哪儿打工,夏梅丰满的胸部总会招来异性的目光。彼此间混熟了,有异性浑水摸鱼,趁机有意无意摸一把,还嬉皮笑脸打情骂俏,夏梅也无所顾及,都是过来人了,怕啥呢?倒也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可是,夏梅的丈夫却怀疑夏梅有外遇,夫妻两人一直吵吵闹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夏梅的丈夫憨厚老实,言语不多,面对夏梅肆无忌惮的放荡,每次吵闹后总是郁郁寡欢,夫妻那点事,想想就泄气。这日子不顺,身体也跟着遭殃。夏梅丈夫一次因胃痛极不舒服,本想忍忍就过去了,可实在忍不住,无奈去医院检查,一个晴天霹雳,胃癌,还是晚期。三个月后,夏梅丈夫就走了。活生生的一个人,毫无防备的,说走就走了。夏梅悲伤痛苦一阵子,收拾心情,重拾旧好。

我明天带你去山上看看。陈姐想给二狗子说个媳妇,可二狗子憨厚老实,寡言少语,和女人说话就结巴。陈姐神秘兮兮,突然一笑。

第二天中午,夏梅做完中餐,施工队十多人吃完饭后,她迅速收拾好,来到偏屋找陈姐。陈姐算好时间,刚好走出来。

陈姐在前,夏梅在后,两人朝着山上那片柑桔园走去。二狗子正在桔园里捡拾修建下来的柑桔枝条,粗细分开,各堆了一堆,为冬天生火炉取暖用做准备。

二狗子,二狗子,我给你带帮手来了。未见其人,只闻其声。远远地,桔园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声。二狗子知道,是陈姐。上午陈姐上过山,给二狗子说了,要给他介绍一个女人,下午过来,让他见见。二狗子用右手挡了挡右耳下的那块胎记,欲遮盖住,憨憨傻笑。我家穷得叮当响,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我?二狗子以为陈姐开玩笑,没想到说来就来了。

陈姐带夏梅走到二狗子跟前,陈姐借口有事,转身离去。夏梅眉眼含笑,盯着二狗子看了一会儿,也不多说,立马弯腰帮忙捡拾枝枝梗梗。二狗子和夏梅一棵树一棵树围拢捡拾,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捡拾了几大堆。夏梅今日穿了一件红色T恤,胸部鼓鼓的,在柑桔树下穿来穿去,像一团火球一样,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夏梅弯腰时,半个胸脯露出来,白的晃眼,她时不时瞟向二狗子。二狗子在地里干农活时经常戴一顶宽边帽,帽檐挡住了二狗子的视线,他根本不知道夏梅在看他。二狗子弯腰抱起一捆枝梗,站起身,无意看向夏梅时,她正好弯腰捡拾枝梗,胸部走光,她不遮掩,弯腰的姿势持续了近十秒。二狗子急忙收住眼,踉跄一下,迅速把眼挪开,把帽檐拉低。

口……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二狗子涨红了脸,有点结巴。迟疑片刻,迅速走向他的砖瓦房。再回来时,二狗子拿了一个凉壶,两个一次性杯,手臂上还搭了一件薄花罩衣。

把这件罩衣穿上吧,免得枝条……枝条挂伤了胳膊,还可以挡挡……挡挡阳光。二狗子递上花罩衣,眼睛望着旁边,不敢看夏梅。下午的阳光还是有点晒人……晒人呢。二狗子倒了一杯凉茶给夏梅,夏梅盯着二狗子,接过去,面带微笑,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夏梅伸出胳膊,胸部也跟着抖动了一下。二狗子端起凉壶,接着倒水,不知怎地,凉茶倒洒了出来。二狗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便喝下去,瞬间,一股[[清凉]]顺着咽喉直驱而入,浇灭了他内心深处的燥热与饥渴。

第二天,还是下午,夏梅独自一人上山来了。这次,她戴一顶宽檐帽,穿一件尖领[[T恤]],在胳膊上套了一双白色护袖,和T恤同色,看起来像是穿了一件长袖T恤。圆滚壮实的胳膊把护袖也胀得粗壮起来,那双护袖似乎不堪重负,如同尖领下饱实的胸部一般。夏梅把护袖拉上臂弯处上端,可肥壮的臂膀根本不理会,拉上去,不一会儿,护袖上端接口处便滑下来,胳膊便又裸露出来。拉拉扯扯,几个回合后,夏梅懒得管了,任由它在胳膊弯。

二狗子今天和夏梅错开捡拾枝梗。看见夏梅捡拾这棵树,二狗子就错开她,背对着夏梅捡拾另一棵树,可捡着捡着,夏梅就围上来,在二狗子对面捡拾枝梗。

第三天上午,[[夏]]梅正在二楼[[准备]]施工队的午餐。[[突然]]抬头时,看见二狗子向她的小楼走来。夏梅一阵欢喜。伸手在水池里洗手,准备下楼。二狗子走进了陈姐的偏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走了。

唉,二狗子,怎么刚来就走?夏梅下楼,追着他的背影喊。

二狗子头也不回走了。<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5614403 个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秦莉萍,[[湖北]]宜昌人,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精选》《中国乡村》《湖北好故事》《南方散文》《湖北散文》《三峡文学》《楚天都市报》《三峡日报》等报刊杂志。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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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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