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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宽专栏 送别

移除 4 位元組, 1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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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送别===
送别是人生经常遇到的场面,越是与亲近的人 [[ 离别 ]] ,心里越是难过、伤感。而离别时,越是不声不响,显得不那么热烈的亲人,其实,其内心早已卷起了狂涛巨澜,只是不想让对方发现,怕引起对方更大的伤感,而这样的亲人心里是最[[ 在乎]] 对方的人。
四姐家要乔迁至辽宁鲅鱼圈,其旧宅距离我家只有三条横道,和老伴提前两天去她家送行。昨天,从早晨到晚上一直在她家逗留,好像有唠不完的嗑,说不完的话。四姐和我老伴是一奶同胞,是我的姨表姐。亲上加亲,待我如同亲姐姐。家里若有好吃的,一个电话,把我俩叫去共享。四姐大我三岁,有文化,有头脑,嘴茬子厉害,得理不饶人。
旧宅的大件东西已经搬空了,糊着浅绿色壁纸的墙上挂着的那台24英寸液晶电视机已摘下,留下了三个笔帽大的洞和四边的[[ 印痕]] 。这台电视机连同剩下的大木床送给了在昌五镇居住的三女儿。聚在一起聊天时,为活跃[[气氛]],我笑称:老伴不离不弃,那是看好了我每月优厚的工资。四姐立刻笑着回敬:你这么说我老妹子,可就把嗑唠散了,她跟你结婚四十多年,就一点感情没有?虽然是笑谈,但说得我递不上报单。我讪笑着,想说:四姐呀,我多么爱听你在笑谈中扒扯我几句啊,我感到恁舒坦,可是,你走后,这个“待遇”再也不会有了。话没等说出口,眼眶已经湿润,只好把话咽下了,四姐待我的好处一股脑地涌到了脑海里……
我和老伴结婚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家徒四壁,缺粮少柴。那时,四姐家在乡下,四姐夫在乡农机管理站上班,其父和老跑腿子二哥在生产队种地,家里有园田,生活比较殷实。她家经常周济我家,送粮,送柴,甚至送钱。每当杀年猪时,去他家吃猪肉,四姐夫总是把我爱吃的肥肠、猪肚、猪耳朵留给我走时带上。秋天去他家,几个外甥女到地里给我摘黑黝黝,洗好拌上白绵糖,吃一口酸甜;冬天去他家,四姐在火盆里给我烧土豆、烧鸡蛋。那时,我能喝酒,四姐夫陪我喝。有一次,把他家的酒喝干了,我叫号:“你不出屋能把酒拿出来,算你赢了。”四姐夫跳下地,趿拉着鞋,从木柜里拎出十斤装的塑料酒桶,我拧开盖一闻,说:这是酒精。四姐夫笑了,认输。他六十岁那年,不幸患了肺癌。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我去看他,他从炕上硬撑着坐起来,拉着我手,有气无力地说:四姐夫这回完了,阎王爷叫我去报到,不去怕是不行了。我[[安慰]]了他几句,出得他家大门,放声大哭。安葬了丈夫,四姐领着孩子们便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过上了城里人 [[ 生活 ]]
自从离四姐家近了,凡是有个大事小情,我和老伴都愿意找四姐给拿主意。别看她是乡下人,精明得很哩,少女[[时代]]就入了党,是生产大队妇女主任。若不是出嫁早,很有可能当上公社干部。晚年的四姐依然关心国家大事,深知社会民情民意。
二姑爷的轿车停在楼下,四姐刚走到院里,守候在小区门前的几位老姐妹便快步迎过来,与四姐一一握手,那些干瘪的手青筋暴出,但握得分外有力,仿佛千言万语的嘱托就在这一握之中。四姐的眼圈红了,她们也泪眼朦胧。我老伴没敢上前,远远地站着。四姐笨重地上车时,她也没上前搭把手。我知道,她的眼泪一触即发,怕控制不住大放悲声。我咬着下唇,心在颤抖,一股酸楚滋味直往鼻子上涌。姐俩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没有对视,不敢对视。最亲亲不过老姐妹俩,可此时此刻,谁都在刻意回避,怕眼光一经碰撞,便泪如泉涌。车开走了,开出了小区院门外,往北一拐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我俩默默地往家走,平时走路她比我走得快,总要放慢脚步与我并排走。可现在,她竟然走在我身后,我知道她在抹[[眼泪]]。我的眼眶早已盈满泪水,也怕她看见。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往常过马路时她总是挽着我[[ 胳膊]] ,因为我腿脚不好怕我跌倒,现在接连过了三个横道,她却没有上前挽我。
我想回头看她一眼,但始终没敢回头……<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1096453 个人图书馆网]</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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