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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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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山镇原名秦屿镇。据明万历《福宁州志》载,秦屿为秦人避乱之所居。2011年,更名为太姥山镇。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设秦屿镇。1968年,设秦屿公社。1987年,复称秦屿镇。2011年3月21日,更名为太姥山镇   。截至2020年6月,太姥山镇共下辖6个社区,26个行政村。
2018年,太姥山镇有工业企业138个,其中规模以上19个,有营业面积超过50平方米以上的综合商店或超市15个。<ref>[http://www.stats.gov.cn/tjsj/tjbz/tjyqhdmhcxhfdm/2020/35/09/82/350982104.html 2020年太姥山镇区划],国家统计局,2021-01-24</ref>
 
==作品欣赏==
 
===霜冻.炮仗===
 
起冻的时候,时令腊月,霜厚。
 
收割了庄稼的田野空旷了,一眼望尽,雪后,白白的一片银光。[[玉米]]桔杆大部分收藏在了牛栏,堆得高高地,那是冬日里牛的食物,留下几株瘦骨伶仃地伫立在寒风中,叶子枯黄,瑟瑟发抖。
 
菜地里的[[青菜]]叶和[[萝卜]]菜缨都焉着头,附着一层厚厚的霜冻,它们最怕霜冻到骨子里,冻熟了。还不如来一场厚厚的雪呢,青菜和萝卜都躺在雪窝子里,暖和着,经了霜的青菜和萝卜比平常软些,多了些甜味,用小火炉炖着,加几勺脂油,小泡里冒出的气味溢出,滚烫地放入嘴里,释放最原始的味道。
 
远处零星地响起几个鞭炮声,“啪”,“啪啪”。跑过一群流着鼻涕的小孩,脸蛋沱红,眼神里冒着光,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火炮,捏在手心,再摸出一盒火柴,装模装样地点燃一支烟,歪着头狠狠吸上几口,在烟雾弥漫深处传出几声咳,呛着了。烟头一搭火炮的引线,发出“滋滋”的声响,假装不经意地扔在搂着火笼眯着眼坐在墙跟脚下孵日头的老头脚底,转身跑了。“啪”一声响,惊醒了另一边把身体团成一圈的老黄狗,老人抬起头,睁开细碎混浊的眼睛,朝着小孩跑远的方向嘟嚷一声,“吵死鬼,麻头骨。”撩开罩在双腿上的布裙,用柴棍拨一下火笼里的火炭,接着低下头,享受温暖的冬日[[阳光]]。他在这个村子里活了一辈子,有许多心底的往事潮湿了,需要在阳光下静静翻晒。
 
村口的供销社有铜爆子卖。铜爆子不需要用引子,一张四A纸大小,爆子像衬衫小钮扣,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着。玩时最好用剪刀细心地剪,当然也可用手撕,但不小心就会撕破,懊恼上半天。剪出来的铜爆子放在鹅卵石或是台阶的青石板上,用铁锤奋力一击,响了,释放出一股淡淡的硝烟,我喜欢闻,那味道不错。也可以把火柴棍头那个红色或黑色的帽子用铅笔刀刮下来收集在一起,撕下课本或是作业本上的纸张,包紧压实,放在阶沿石上,用鹅卵石一敲,有同样的效果,就喜欢那声爆响和淡淡的硝烟味。
 
快过年了,谁的口袋里会没有小火炮和铜爆子呢?那一声脆响比新衣服更有味,更刺激,可以点燃小小的心房,仿佛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比鸟啼蛙鸣更吸引人,这声音可以由自已掌控。
 
锅盖、陶瓷杯里都可以放,看着它们被鞭炮掀翻,就莫名地兴奋。茅坑里炸出来的气味太臭。路边或是老屋的天井有空出来的陶罐、酒坛,平常都寂寞地站在墙脚,里面盛满了一罐或半坛的雨水,酝酿了一季又一季的心思。低头看,看到里面盛着另一个自己,比镜子还清晰,我眨下眼,他也眨下眼,我做个鬼脸,他也做个鬼脸,风没有刮到那个世界,只是上面多了一些腐叶。把点燃的小火炮扔进去,太早了,没响,再点一个,再扔,“啪”响了,嗡嗡地,溅出高高的水花。陶罐里的世界终于有了动静,水一漾再漾,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脸,我把自己炸碎了。
 
屋檐头挂满了“水焟烛”,拿长长的竹杆一捅,掉下来,砸在阶沿石上,碎了,一段一段,如白玉,似水晶。田后碪水缺头或是出水的岩石上,也挂满了“水焟烛”,裹着水草,透明,看见凝冻在里面的枝叶。“水焟烛”一根根挂下来,层层叠叠,一层铺着一层。水塘里的水结成了冰面,厚厚地,小石子一扔,一个白点都没有,滑到了水塘的另一头,停住了滑动的脚步。霜把地面拱得蓬蓬松松的,泥土还是油黑的,茅草黄黄地软着,踩上去“飒飒”作响。霜冻厚,“地蕈”就出来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夹杂在泥土里晶莹的冰柱,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反射的芒。“地蕈”适合埋“地雷炮”,不用挖土,稍用力就摁进土里,留个引线,摁一排,火一点,一排“地雷”炸开,地面一片狼藉。
 
小年过后,守长夜造火亮用的“松明”得准备好了。“松明”金黄,油脂多,一点就着。土灶烧柴引火最佳。掸尘搞卫生,做豆腐,蒸糕,绣冻米糖,(我不知道糖为什么要用绣,可能有别的意思,或者是别的字眼,也有叫切糖,我以为切更贴切。)这些准备过年的活计,陆续在三三两两的鞭炮声中拉开序幕,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炊烟一天天密集起来,围在瓦背经久不散,飘飘渺渺,厨房里飘出各种香味和欢声笑语,狗也兴奋起来,跟着撒欢。
 
味愈浓,年愈近,鞭炮声越来越密集,祭天祀年,拜太公,香火引路,鞭炮送回。鞭炮先用一串一百鞭开路,用一千鞭的好像有些奢侈,然后一筒二踢脚的大火炮煞尾,几张利市在烛台上引燃送到大门外,仪式结束。
 
放大火炮二踢脚需要勇气和技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火炮的上半身,用香烟火或抽一支点燃的香火轻触线芯,手伸直了去,头微侧,“嘭”,火炮蹲往地面,迅速反弹,冲向天空,“啪”一声,在半空炸开,断为二截,落回地面,落到屋顶,落在瓦檐。也有只响“嘭”一声的,只炸半响,掉下来还是整个的,四处寻找,捡到可以炫耀半天。堂兄可以一只手夹三个大火炮同时放,我认为他是神人。
 
守完年夜,已是新的一年,新衣服叠在床头,整整齐齐地。开门的火炮早早就准备好了,放在门边。开门炮是必需的,不然不能开门。穿好衣服,拎着一长串小鞭炮,胆小的用竹杆挑着,喊一声“新年新气象,开门大吉!”噼噼啪啪鞭炮声随即响起,拉开大门,从门内放到门外,再在门外放几筒穿着红色或是花色外衣的大火炮,开门仪式完毕。屋里屋外全是硝烟味,红色的炮屑铺满了屋内屋外,满地地喜庆。
 
整个一早,村落里都是有这个节奏的[[声音]],此起彼伏。听着鞭炮声响的方位,就知道谁家在开新门迎新年。我们忙着窜到各家各户前的炮屑堆里扒拉那些未燃爆的小火炮,毫不犹豫地放入新衣服的口袋,口袋里装满地是心的喜悦和欢乐,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大路后灰铺边的田里,有人在烧洋芋灰,准备种洋芋。蚕豆也将要落土,柳枝上有了些隐约的芽苞,透出清淡的绿意。年走了,门外田野里的紫云英一片一片开放的时候,天虽料峭,但春天就要来了。
 
霜冻渐渐消融,口袋里的火炮都折腾完,该收心了。<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1096453 个人图书馆网]</ref>
==历史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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