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1
次編輯
變更
小满(唐广申)
,→小满
===小满===
小满这天,我正在[[老家]]的地里浇麦子。麦子已经灌浆,岭上的已经开始泛黄。我掐了几穗,放在[[手里]]搓啊搓,[[ 麦芒]] 扎在手心里,开始有些痛痒,禁不住两手的用力,麦芒和麦糠渐被搓碎,脱离了麦粒,双手捧着,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麦芒与麦糠飘走,剩下绿绿的、绵软的、饱胀的麦粒,填进嘴里轻轻一嚼,汁浆流淌,满嘴清香。如果身边有把柴火,把青麦放在火上一燎,麦芒烧掉,麦糠薰黑,里面的麦粒青中[[泛黄]],放在手里或簸箕里一搓,去除麦糠,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会有麦的清醇,汁的甜润,火的焦香,很是美味。
水在轻轻流淌,细细地滋润着[[ 麦下]] 的[[土地]],一个个的汽泡从泥土里钻出来,在水里露个脸儿,又倏地破灭了,就这样一个个地你拥我挤,你争我抢地顺着水流跳跃着,热闹着。麦子贪婪地汲取着这凉爽的滋润,瞬间来了精神,纷纷直起头来,噌噌地向上生长。水是用水泵抽出的井水,用胶皮水管漫山遍野地引过来,放在麦垅的地头上,任其流淌。水凉凉的、清清的、爽爽的,在这艳阳高照的夏日里,掬一捧放在脸上,那种透进骨子里的舒爽,令人神往。
家里的麦子三分多地,规则而狭长。家里一共三亩多地,是父母的。父母八十多岁了,身体状况很不好,几年前就动员他们转包给别人,可父亲就是不同意,只把岭上较远的两块给哥种,剩下的三分麦地,六分花生地要留着。收种的时候哥和外甥们齐上阵,半天工夫就忙完了。父亲每天到地里转一转,松松土,拔拔草,一上午或一下午的时光也就磨完了。等到收了花生,父亲和母亲常常在堂屋门口的屋檐下剥花生,剥完的花生米除了自己留下点打油吃,剩下的就你一袋他一袋地分给在城里的我和外甥们啦。至于麦子,就留着碾糊涂面或换烧饼馒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