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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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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北洋政府毁弃约法,解散国会。[[孙中山]]在广东声明护法讨逆。在[[国父]]的号召之下,一百三十多位议员聚于广州,举行国会非常会议,议决组织中华民国[[军政府]],推举孙中山为陆海军大元帅,高举起护法大旗。南方各省与专制暴政的[[北洋政府]]形成对立状态,由此开始的战争史称"[[护法战争"]]。
当时的北洋政府有"主战"与"主和"之争。段祺瑞穷兵黩武,倡呼武力统一的口号,决定以湖南作为突破口。1917年,湘军驱逐 [[ 傅良佐 ]] ,北京政府震怒,段祺瑞便委任 [[ 曹锟、张敬尧、张怀芝 ]] 率兵分三路大举进攻湖南。曹锟照例自己留在后方,由吴佩孚任前敌总司令去冲锋陷阵。
湖南督军兼省长谭延闿的军政职务被段祺瑞撤销后,他与师长 [[ 赵恒锡 ]] 联合广东督军 [[ 陈炳焜 ]] 、广西督军 [[ 谭浩明 ]] 组成联军与北洋军对抗。1918年3月11曰,吴佩孚的第三师与湘、粤、桂各一个旅的联军在羊楼峒展开大战,双方血战六天,最后吴佩孚看出了 [[ 粤军与桂军 ]] 有不和的迹象,他决定孤注一掷,下令总攻,北洋军士兵踏着自己弟兄的尸体向前冲,终于摧破了湘军的防线,桂军急忙退走,粤军则大部被包围缴械。这一仗打垮了湘粤桂联军的士气,以后就再也没有大规模的作战了。
吴佩孚攻下羊楼峒,当天就向 [[ 洞庭湖 ]] 口的要隘 [[ 岳州 ]] 进发。西南联军已无斗志,放弃了岳州,慌忙逃向长沙。吴佩孚不费一卒一弹就攻占了岳州。
桂军总司令 [[ 谭浩明 ]] 兼任湘桂粤联军总司令,他驻守长沙,只想掌权,却不想为湖南打仗,只在同山口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急忙退回广西去了。因此,吴佩孚一路向南, [[ 势如破竹 ]] 地于3月26曰开进长沙。
段褀瑞是一个派系意识强烈的人,他担心吴佩孚得手湖南,控制西南,将势不可遏,于是急忙任命毫无战功的皖系 [[ 张敬尧 ]] 为湖南督军,率领四倍于吴佩孚的兵力进驻长沙抢地盘。吴佩孚当然清楚段祺瑞的算盘,他不动声色地让出了长沙,然而从此再也不急攻猛进了,开始慢慢吞吞地往前打。他于四月中旬拿下了 [[ 株洲 ]] ,又分一支兵开进 [[ 湘潭 ]] 。到了4月20曰,吴佩孚攻陷了 [[ 衡山]]
当时西南联军的形势岌岌可危,粤军主力被打垮,桂军逃回了广西,谭延闿和赵恒惕只剩下湘西的地盘,驻守在 [[ 柳州、郴州、永州 ]] 一带。数千名 [[ 湘军 ]] 缺枪械,少粮饷,更无斗志。谭延阊想到了善于用兵的张其锽,他连忙写信给张其锽,说他准备在永州召开一次军事会议,请张其锽速速赶到永州任军事联络员,一起分析形势,商量对策。张其锽届时正在 [[ 广州 ]] ,接到来信立即赶往永州,等他抵达时,军事会议已经开始了。与会的将领都认为凭湘军当前的力量实在无法再与吴佩孚抗衡了,纷纷主张放弃湖南,退到 [[ 岭南 ]] 去。张其锽听到众人都是如此主张,立即站出来,力陈不可放弃湖南。湖南是 [[ 两广 ]] 的屏障,湖南失守,则两广的门户大开,北洋军就可以直指军政府的 [[ 大本营 ]]
大家虽然也明白湖南地位的重要,但是没有一个将领敢再与吴佩孚对抗了。于是张其锽表示自己愿意带兵守永州。谭延闿和赵恒锡问他需要多少人马,张其锽回答只要三百人就够了。众人听了将信将疑,心里都想三百个人如何抵抗吴佩孚精锐的第三师呢?既然张其锽自己愿意守,就且看他如何守永州吧。
谭延闿和赵恒锡分了三百名士兵给张其锽,其余人则向后方退去。时湘军溃兵大至,当时湘军有一习惯:胜则兼程而进,锐不可当;败则辙乱旗靡,不可收拾。张其锽集合残部,连斩连长、排长四五十人,才将永州守住。永州多山,张其锽命令这三百人多备军旗,在各处山坡上、密林中广设 [[ 疑兵 ]] ,虚张声势。吴佩孚于5月28曰占领 [[ 衡阳 ]] ,就把司令部设在衡阳。他的前锋部队又已攻下衡州,一路往南如入无人之境,没想到在永州遇到强敌阻挡,似乎永州有重兵把守。吴佩孚的既定方针本来就是打下衡阳后不再前进,他接到前方的报告后就命令部队停下,修筑工事,与湘军对峙。 [[ 谭延闿 ]] 得知后绕道回湖南,在 [[ 永州 ]] 设立督军行署,张其锽则充当他的幕僚。
张其锽见两军相峙了一些段日子没有开战,就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吴佩孚。张其锽在信中反复说明了"战"则两败俱伤,"和"则两得其利的种种利害关系,劝说吴佩孚上为国家百姓着想,下为直系自己的利益考虑,不要为段祺瑞再继续打下去了。张其锽的信打动了吴佩孚,因为信中的观点与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吴佩孚攻打湖南立下大功,段祺瑞却把湖南督军的职位给了张敬尧,这笔帐吴佩孚当然记在心里。吴佩孚以前就听人说张其锽是"一代奇才",见了他的来信,极想见见这位守在自己对面的带兵的文人。他听说岳州 [[ 镇守使 ]] 葛豪与张其锽同父异母的哥哥张其钜相熟,便吩咐葛豪打电报给张其钜,请他约张其锽到衡阳一叙。张其钜亲自赶到前线,向张其锽转达了吴佩孚的邀请。张其锽只带了两名随从,就由张其钜陪着到了衡阳。
吴佩孚与张其锽见面后一席长谈,大有 [[ 相见恨晚 ]] 的感觉,当天两人就结为异姓兄弟。吴佩孚长三岁为兄,张其锽小三岁为弟,从此两人结为生死之交。
吴佩孚与张其锽商定停战,于是又邀请了广东和广西的代表,加上张其锽代表谭延闿,一起举行和平谈判,并于1918年6月16曰签订了停战协议。接着吴佩孚在衡阳前线连发通电,阐述停战和平的主张,抨击段祺瑞的"武力统一"政策。显而易见,吴佩孚"罢战主和",完全顺应了人民痛恨皖系对西南用兵,渴望和平的愿望。
和平协议签字生效后,南北方再也没有发生过交火。 [[ 湘西 ]] 的百姓终得免受兵灾之苦,这完全是张其锽的功劳。然而张其锽是个不爱做官,不要权利的人,功成身退,把统率的部队交还给湘军将领,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上海的家中。他乘船离开湖南的那天,部队和百姓都排列在道路两旁,送行的人足有数万人之多。
=== 襄助吴佩孚,屡建卓勋 ===
吴佩孚非常注意网罗人才,在稍成气候之后就模仿 [[ 曾国藩 ]] 建立自己的 [[ 幕府 ]] ,聘用一些名流、 [[ 宿彦 ]] 担任他的幕僚。他也和曾国藩一样,每顿饭都和幕僚们一起吃,边吃边议。他结识了张其锽之后,当然希望他来协助自己。张其锽接受了吴佩孚的诚意邀请,成了吴佩孚幕府中首屈一指的幕友,在内为吴佩孚襄赞帷幄,在外为吴佩孚联络、游说、交际。张其锽为吴佩孚策划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撤防北归"。
湖南督军 [[ 张敬尧 ]] 在长沙横征暴敛,肆意搜刮。他的部队公然奸淫掳掠,杀人越货,搞得湖南暗无天日,民怨鼎沸。张敬尧在湖南为非作歹,引起湖南各界民众的强烈反对,掀起了一个驱逐张敬尧的运动,其中也包括 [[ 毛泽东、何叔衡 ]] 等人领导的 [[ 新民学会 ]] 。然而,吴佩孚的第三师驻扎在湖南,就像为张敬尧守着大门。如果第三师撤往北方,湖南的军队就有机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赶走张敬尧。在北方,1919年爆发了"五四"爱国运动,皖系政府动用军警镇压学生和爱国群众,并且决定在 [[ 巴黎和约 ]] 上签字,意图以出卖 [[ 山东 ]] 为代价,换取日本的军事援助,继续其"武力统一"的方针。因此,皖系的政府和 [[ 安福国会 ]] 已经成了全国进步力量的众矢之的。在这种形势下,吴佩孚把第三师从 [[ 湘南 ]] 带回北方,就不仅仅是 [[ 口诛笔伐 ]] 了,而是以武力对皖系造成直接威胁,直皖开战将不可避免。
张其锽本与谭延闿有极深的私谊,因而在吴、谭之间穿针引线,又邀请了西南其他各派 [[ 陆荣廷、莫荣新、谭浩明 ]] 的代表,于1919年11月在衡阳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会上签订了一份《救国同盟军草约》。由于张其锽的居间联络,吴佩孚与湘军达成了默契,"吴军朝发而谭(延闿)军夕至"。谭延闿和赵恒锡率领的湘军只有一万多人,以二千支缺少子弹的旧枪,向张敬尧的第七师发动猛攻,把这支腐败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仅用了十四天的时间就击溃了张敬尧的十万大军,从而将北洋军势力全部逐出湖南, [[ 谭延闿 ]] 复入长沙。
1920年5月下旬吴佩孚的军队开始撤防北归,到6月中旬已经布防在河北、河南一带,使直、豫、鄂三省联成一片。段祺瑞见此情势,清楚直皖开战不可避免,1920年7月8日段祺瑞在北京近郊 [[ 南苑 ]] 的团河建立总司令部,分兵两路,西路由 [[ 段芝贵 ]] 指挥,东路由 [[ 徐树铮 ]] 指挥。直系曹锟、吴佩孚于7月9日在天津举行誓师讨皖大会。曹锟任命吴佩孚为前敌总司令,兼西路总指挥。吴佩孚的司令部设在 [[ 琉璃河 ]] [[ 保定 ]] 之间的 [[ 高碑店 ]] ,在此之前,他已写信把张其锽请到了司令部襄赞军机,并遣使慰劳湘军, [[ 谭延闿 ]] 命张其锽前去洛阳 [[ 报聘 ]] ,兼以观察中原形势。张其锽在湖南不得志,在洛阳却为吴佩孚所礼重,遂充任吴的幕僚。虽然皖军的兵力远超过直军,但是经过五、六天的大战,却以皖军全线溃败而告结束。战后张其锽对吴佩孚要授予的官职坚辞不受。
[[ 直皖战争 ]] 中, [[ 张作霖 ]] 出力不多,却捡了个大便宜,战后形成了直奉共同控制北洋政权的局面。张作霖的野心的发展导致 [[ 直奉 ]] 战争不可避免。张作霖的20万大军开进关来,连连夺取曹锟的地盘。一味想求和的曹锟这才明白, [[ 箭在弦上 ]] 已不得不发了,于是他授予吴佩孚指挥全军的完全权力,与奉军开战。
吴佩孚倾其全力开赴前线,孤注一掷地集中兵力对 [[ 长辛店 ]] 一带的奉军猛攻,战场形势,几经反复。吴佩孚亲临第一线,先在中路指挥,扭转不利形势后再赶往西路指挥。经过五天的激战,奉军土崩瓦解。在此期间,吴佩孚连续七昼夜未睡眠,一切安排指挥,煞费苦心。这次战争与直皖战争一样,也是以少胜多的成功战例,连曹锟在战前也没有想到会打胜,因此吴佩孚的" [[ 常胜将军]]"之名更加盛行一时。虽然我们同样无法具体知道张其锽在本次战争中起了哪些作用,但是从两个方面可以略见一斑。其一,吴佩孚有一个习惯做法,他的幕僚如果立了功劳,他会安排或推荐他们出去做官。这次战后不久,吴佩孚就推荐张其锽担任广西省长,可想而知张其锽在对奉作战中一定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其二,吴佩孚常表示对张其锽极为钦佩。他在闲谈中常说,张其锽对政治、军事之 [[ 神机妙算 ]] [[ 诸葛孔明 ]] 不过如此。张其锽在 [[ 吴佩孚 ]] 每有决策之前辄常提供意见,对吴佩孚的方针决策颇有影响。如果不是常有极出色的谋略,任何人是无法与 [[ 诸葛亮 ]] 相提并论的。
=== 任广西省长 ===
[[ 第一次直奉战争后,黎元洪 ]] 复职大总统。他上任之初,提出了一个 [[ 废督裁兵 ]] 的方针。废督裁兵是当时人民愿望最迫切者,黎元洪抓住这个题目,没有人能够公开反对,然而没有一个督军愿意放弃自己的权柄,大家拖而不理,黎元洪也无可奈何。督军既不能除,则裁兵也是一句空言。废督裁兵都落了空,黎元洪又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下令对身兼省长的众督军采取了消去省长,专留督军的措施。黎元洪上任伊始,一个月之内就先后任命了七个省长,不过由于督军们的强烈反抗和抵制,大多数的省长无法上任。
1922年6月,在吴佩孚的推荐之下,黎元洪特任张其锽为广西省长,并加陆军上将衔。张其锽上书谦辞,黎元洪不准,并催促他速去就职。张其锽知道这是一个极困难的差事,因此也不带家眷,只带了两个旧部下乘轮船去广西上任。
当时的广西极混乱,同时存在多支人马。既有 [[ 黔军 ]] ,又有两支 [[ 滇军 ]] ,还有三支 [[ 桂军 ]] 。面对这么多的军阀,省长的政令不出 [[ 南宁 ]] 周围的几个县。尽管如此,张其锽还是极想干出政绩。他在广西,奉行两个字的方针,一曰"勤",一曰"忍"。他见广西历年战乱,地方凋敝,百废待举,而财政极度困难,决定从整顿财政入手。他制订了一个 [[ 广西银行 ]] 发展计划,并奉准增加广西银行发行额,以应军需、行政、教育所需。他尽力砍去不合理的开支,涓滴归公,使军需之外,行政、教育经费也不致过于短缺。张其锽自己曾对人说,凡 [[ 军饷 ]] 行政费用之开支,田赋税款之催收,地方琐事之强求,事事均须精心应付。凡条款、章程、议案、公文之类,均亲自执笔。他经常在睡觉时闭目构思,每考虑成熟便半夜披衣起身写作,动辄下笔数千言,其苦心焦虑如此。除去"勤",尚需"忍"。省长手中无兵,因而无权。每遇到政令无法推行,或是军队索饷甚至列兵相向,张其锽均隐忍处之。1924年 [[ 李宗仁、黄绍竑 ]] 的桂系崛起,组成广西定桂军讨贼联军于七月攻入南宁,张其锽于是从容作出交代而后离去。
=== 辅佐吴佩孚东山再起 ===
从1922年7月到1924年7月张其锽任广西省长的两年间,吴佩孚在洛阳虎视天下,这是他事业与声望的鼎盛时期,但也由此盛极而衰,危机暗伏。吴佩孚不赞成 [[ 曹锟贿选 ]] 总统,因而曹吴失欢,貌合神离。直系的内部四分五裂,吴佩孚与直系的几员大将,尤其是与冯玉祥,都产生了矛盾。张作霖利用这一形势,一方面联络四方,另一方面整修军备。经过两年的备战,1924年9月张作霖率17万奉军分五路杀进 [[ 关内 ]] 。这下子急坏了曹锟,连发数道十万火急的电报,催促吴佩孚速速来京抗敌,又派出一批批劝驾的专使前往洛阳面请。吴佩孚本极不愿在此时开战,他知道此时战奉凶多吉少,然而军情急如火燎,吴佩孚心存故主,难忘旧情,只得硬着头皮出发,于9月1 7日乘专车入京。在此之前他已写信请张其锽北上相助。当时,张其锽住在北京,与一位妓女来往,关系极为密切。 [[ 吴佩孚 ]] 来函催他上路,他与那位妓女相约道:"战争胜利,你嫁给我。吴将军善于用兵,不用担心,你就等着胜利的佳音吧。"
吴佩孚到京的第二天,在四照堂就任讨逆军总司令,并亲笔点将,六十名将官一一分配任务,分兵三路,对抗奉军。
吴佩孚亲赴 [[ 山海关 ]] 前线督战,直奉两军主力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直军在死顶硬拚之际,天天盼着冯玉祥的西路军能得手,没有想到在1924年9月24日传来了冯玉祥倒戈的消息。
冯玉祥与 [[ 胡景翼、孙岳 ]] 秘密结成了准备倒戈的联盟,他故意慢慢吞吞地行军,天天关注战场形势,等到吴佩孚出京之后,判断吴佩孚无法迅速取胜,立即决定倒戈,全军连夜回师北京,在孙岳的接应之下,控制北京,软禁曹锟。在冯玉祥与奉军的夹击之下,直军崩溃。吴佩孚滞留天津,形势越采越危急,然而他宁死也不肯躲进 [[ 租界 ]] 。幸亏吴佩孚的幕僚刘永谦和华甲运输舰舰长为知己交,在最后关头拉着吴佩孚,率领幕僚及卫队,登上早准备好的华甲舰,浮海而去。
吴佩孚在舰上召集文武幕僚20余人,检讨过去,并商议今后步骤。兵败之余,穷无所归,会上大家都不发一言,最后还是张其锽,执笔草拟了五条意见:
三、放弃洛阳根据地,另行选择据点。
四、 [[ 亲贤远佞 ]] ,起用新人才。
五、筹款300万元为经费。
在这五点意见中,最重要的是第一点。在直皖战争前,吴佩孚反对段祺瑞的"武力统一"政策,倡导和平统一的时候,他就博得一般人的热烈同情和支持,而在第一次直奉战争获胜后,吴佩孚成了当时中国最大的武力统一主义者。在吴佩孚的直接策划与指挥下,战祸遍及于湖南、 [[ 福建 ]] 、浙江、四川、广东各省,他在势力范围扩大的同时,也将自己置于各方势力的共同讨伐之下,从而最终必将一败涂地。
吴佩孚看过之后,略加考虑后说:"很好。五项高见之中我可以采纳其四,就只另选根据地一点,我看大可不必,我们还是回洛阳去"。
吴佩孚原打算回到 [[ 洛阳 ]] ,然而 [[ 墙倒众人推 ]] ,吴佩孚入洛阳,上鸡公山下鸡公山,走遍了半个中国,茫茫大地竟无容身之所,昔日他被人歌颂,被人拥护,如今则被人驱逐,被人挡驾。在患难中才看得到知己。当他走投无路时,湖南赵恒锡伸出了友谊之手,请他前往湖南。吴佩孚最后乘兵舰决川号和浚蜀号到湖南岳州住了下来。
以前张其锽在吴佩孚的幕府中仅是客串性质,由客串而正式加入吴佩孚的班底,不是在吴佩孚虎视洛阳,声望 [[ 如日中天 ]] 之日,而是在冯玉祥倒戈,吴佩孚由天津出海泛舟之时。从山海关兵败到暂栖 [[ 黄州 ]] 、岳阳,吴佩孚亡命奔波,是他最困难的一段时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张其锽一直在吴佩孚身边,协助他安排行止。
吴佩孚到达岳州,在决川舰上一住七个半月。在此期间,皖奉结合,势力扩张,直系将领人人自危,深感还是需捧吴大帅出来。于是各省代表络绎不绝登上决川舰,无兵无权又无钱的吴佩孚,居然一跃成为十四省联军总司令,这真是一个奇迹。张其锽对外缔结盟约,对内调和将帅间的矛盾,功不可没,因此1925年10月21日,吴佩孚选汉口东北的查家墩为总司令部址,成立"讨贼联军总司令部",首先任命张其锽为秘书长,对他相当器重,"决疑定策","倚畀甚殷"。
=== 遇难经过 ===
吴佩孚对部下向来不假辞色,虽手握重兵的大将都常被他骂得 [[ 狗血喷头 ]] 。吴佩孚唯独对张其锽极为敬重。吴佩孚对张其锽从不直呼其名而称呼张省长。吴佩孚如果对部下说:"去请省长来",大家知道就是指的张其锽。然而吴佩孚 [[ 东山再起 ]] 后,虽然声势很大,但已是他事业生命的回光返照。他刚愎自用的性格越来越显现出来,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在战略和用人上一误再误,最典型的是两件事。
吴佩孚联合张作霖,共同讨伐冯玉祥。冯玉祥的国民军在几路大军的夹击之下,渐渐支撑不住。冯玉祥为了保全实力,自己出国赴 [[ 苏联 ]] ,把部队交给 [[ 张之江、李鸣钟 ]] 。张之江和李鸣钟决定投靠吴佩孚,抵抗张作霖,向吴表示愿率部听命。消息传来,查家墩总部一片欢呼。国民军投诚,等于讨冯目的已经达到。利用国民军共同讨奉,岂不是 [[ 稳操胜券 ]] 。没想到吴佩孚说,"人无信不立",不接受国民军的投诚。尽管张其锽等高级幕僚劝他,但他抱着"信义"的原则,不允许再提讨奉的话,继续进攻国民军。
当北中国风云变幻的时候,安定了三年的湖南也发生了政变。赵恒锡主政湖南期间,湘军编成了四个师。第四师师长 [[ 唐生智 ]] 借口赵恒惕偏袒第三师师长 [[ 叶开鑫 ]] ,与赵恒惕翻脸,集中军队迫向长沙,赵恒惕不得不退位离开。
吴佩孚最痛恨 [[ 犯上作乱 ]] 的人,决定声援叶开鑫,联合进攻湖南。张其锽劝吴佩孚:"此湘省内部事,公宜处之以静,观其蜕变,因时制宜;若作左右袒,犹扬汤止沸也。"张其锽还屡次劝吴佩孚说:"唐生智虽然不足惧,可是他如果投靠了广东,其力量就不可侮,因此纵然打下了长沙,打到了衡阳,可是湘省的局部问题将演为南北问题,这是不可不重视的。" 张其锽看到了广东的革命军政府已扫平了陈炯明的叛乱,后方巩固,日益强大,不可为敌。
可惜吴佩孚困惑于左右之言,听不进张其锽的意见。他忽略了自己这次东山再起,已无可战之将、可用之兵,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到广州新生力量的壮大。1926年4月25日他委任叶开鑫为讨贼联军湖南总司令兼湖南省省长。张其锽是秘书长,掌管着吴佩孚的大印,所有的文书必须张其锽用印后才能生效。张其锽决定不迁就吴佩孚的命令,对叶开鑫的委任令送来盖印三次,都被张其锽拒绝。张其锽这时把行李都已卷好,只准备第二天就辞职而去(张其锽有一个习惯,他常常不睡在床上而喜欢靠在藤椅上睡觉)。没有想到由吴佩孚的夫人 [[ 张佩兰 ]] 出面,到了晚上命令嗣子 [[ 吴道时]](吴佩孚本人没有子女,吴道时是吴佩孚弟弟的儿子,过继给吴佩孚)来恳求张其锽,说吴佩孚已经答应了别人,如果再撤销这一任命,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吴道时跪在张其锽面前,张其锽不肯用印或是辞职,他就长跪不起。张其锽是个重情义的人,碍于情面,长叹一声只好继续留下。
然而,事态的发展果然如张其锽所料,吴佩孚既要北上讨伐冯玉祥,又要南下驱逐唐生智,正犯了南北两面作战的大忌。虽然叶开鑫军攻进长沙,唐生智退往衡州,但是 [[ 广州国民政府 ]] 决定出兵援唐,从广东、广西打进湖南。1926年6月2日唐生智正式加入了国民革命军,就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中路前敌总指挥。湖南省局部之争促成了国民革命军提早 [[ 北伐 ]] ,吴佩孚于是走上了迅速失败的道路。
吴佩孚不肯接受国民军的投诚后继续向北京进逼,结果把冯玉祥的国民军推到了 [[ 国民革命军 ]] 的阵营中。国民军退出北京,据险扼守 [[ 南口 ]] ,拖住了吴佩孚的军队。等到8月14日直奉联军攻下南口,吴佩孚1926年8月25日赶回武汉,北伐军已攻克了湖南全省,北洋军已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了。
吴佩孚一到武汉,正赶上北伐军全线总攻险隘 [[ 汀泗桥 ]] 。北伐军前仆后继,奋勇冲锋。吴佩孚命令不惜代价,全力死守。他组织了八个大刀执法队,凡有后退官兵,立斩不赦。然而大刀队也终于挡不住北伐军的猛烈攻势,溃兵如潮水般败下阵来。 [[ 叶挺 ]] [[ 独立团 ]] 在这一战役中赢得了" [[ 铁军" ]] 的称号。
1926年9月4日北伐军开始进攻 [[ 武汉三镇 ]] ,汉阳和 [[ 汉口 ]] 接连失守。北洋军大势已去,吴佩孚退回河南。武昌孤城虽死守四十天,但也终于落入北伐军之手。武汉失守后 [[ 吴佩孚 ]] 的左右皆遁去,唯独张其锽不走,每见到吴必骂,吴亦甘愿接受。由于北伐军将进攻矛头指向东南方的 [[ 孙传芳 ]] ,吴佩孚在洛阳才有了一段喘息的时间。1927年4月张作霖借口要南下与革命军决战,从背后杀到洛阳。吴佩孚于是移驻 [[ 豫西 ]] [[ 巩县 ]] ,想避开战端。他喘息未定,奉军又向吴佩孚提出让防的要求,吴佩孚手下的一点屡败之兵,无法对敌,于1927年5月16日匆忙地离开了巩县,经过 [[ 嵩山 ]] ,一路受尽了千辛万苦,来到 [[ 南阳 ]] 。南阳是 [[ 于学忠 ]] 的防区,虽然于学忠是吴佩孚一手提拔的,但于学忠的第八军派系杂乱,形势并不稳定。吴佩孚与手下商量了半天,最后他决定入川投奔 [[ 杨森 ]]
吴佩孚带领两团卫队离开南阳,当晚在河南 [[ 邓县 ]] 的田营宿营, [[ 襄阳 ]] 镇守使 [[ 张联升]](系吴旧部)派人来联络,并商讨渡 [[ 襄河 ]] 问题,决定在 [[ 老河口 ]] [[ 樊城 ]] 之间 [[ 太平店 ]] 渡河。由田营去太平店有两条路线,如果经 [[ 太山庙 ]] 是条大路,但远五里;经 [[ 构林关 ]] ,近五里。第二天(1927年6月2日)早上出发,由于第一团先头部队走大路很平静,本队及第二团决定改走构林关小路。出发时张其锽所骑的马,忽然狂跳不肯向前。张其锽大怒,接连猛抽它数鞭才肯往前走。正午到构林关午餐后,地方乡绅纷纷拿着纸请吴佩孚题字,吴佩孚不忍心拒绝,于是一一为他们书写。等到午后2点,南冈方面忽然传来断续枪声,张其锽恐怕久等生变,带领秘书处人员先行出发探路。往前走了大约三里,地名灰店铺,遇到一片小树林,张其锽骑马走在最前面,突然从树林中射出子弹,张其锽中弹后急忙翻身下马,结果腰腹间又中弹,于是当场气绝身亡。吴佩孚担心前面有闪失,急催部队前进,果然发现惊人惨剧,张其锽已遇难身死。部队散开,遍地搜索,不见敌人踪迹。后听当地人士说,这是 [[ 樊钟秀 ]] 的一伙匪徒,误以为张其锽等人是商旅,想打劫财物,后见大队人马已到,于是四散逃去。吴佩孚见老友惨遭横祸,抱着尸体大哭一场,他请地方士绅代购棺木成殓,寄放在 [[ 关帝庙 ]] 内。
吴佩孚寄居四川四年多,1931年到 [[ 甘肃 ]] 调解回汉纠纷, [[ 九一八事变 ]] 后寓居北平,再也不曾复出了。
张其锽和谭延闿在清末即已订交,亦亲如兄弟。张其锽任吴佩孚的秘书长时,谭延闿是国民党的重要领袖之一,两人立场虽然不同,但私交不受影响。张其锽遇难时,谭延闾正在汉口。由于国民党 [[ 宁汉分裂 ]] ,谭延闿风尘仆仆奔波于 [[ 南京、 ]][[ 徐州、郑州、 ]] 汉口之间。等到张其锽的噩耗传至谭延闿耳中,已是6月下旬,他立即托国民军的 [[ 方振武 ]] 前往照料,并料理他身后事。直到1927年9月1日灵柩才辗转运到上海, [[ 谭延闿 ]] 以诗哭之,中有"平生误感恩"句,大概是可惜他不慎出走而明珠投暗之意。11月28日安葬于苏州的南乡七子山。
=== 博古通今,神机妙算 ===
在北洋时代,学问与谋略最出众的当数 [[ 杨度 ]] 与张其锽,而张其锽更是一位文武全才。 [[ 梁启超 ]] 评论他说:"盖以文人而晓畅军事,以儒者而具综理密微之法家精神,在并世人才中未见其比也!"张其锽的学问更博而杂,在六艺方面之易、书、诗、礼、 [[ 春秋 ]] ,以 [[ 易经 ]] 最有心得。 [[ 先秦诸子 ]] [[ 儒家、道家、墨家、名家、法家 ]] 无不深入研究,而以 [[ 墨子、庄子 ]] 最有心得(已出版者有《 [[ 墨经 ]] 通解》)。 [[ 汉代经学 ]] [[ 黄老术 ]] ,亦曾作有系统之研究,而对 [[ 西汉 ]] 思想家,有独到之见解。对 [[ 魏晋南北朝 ]] 之玄学、及隋唐 [[ 佛教 ]] 发展与经学之统一,亦有深刻之研究。对宋元明 [[ ]] 学(如北宋理学大家、朱陆异同、 [[ 永嘉学派、阳明学]]),尤常喜予批评、引证、及指出其弱点而补充之。而其一生最为世所敬佩者即其所专长之 [[ 大六壬 ]] 更为神奇。他无师自通,下功夫研究了 [[ 射覆占卜 ]] [[ 奇门遁甲 ]] 之术。在当时的湖南战场上,有一段时期他每天占卜一课,预测第二天战场上发生的情况,写完之后立即封存起来。第二天战事结束,则由谭延闿开封查验,批写是否灵验准确。后来还有人把这些资料收集起来,出版了一本《谭张墨迹》。由于张其锽屡次测准战况的发展,他的神机妙算也广为人知,人们传说他对这门称作是" [[ 大六壬]]"的学问的研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后来越传越神,说他能预知过去未来之事。
张其锽在广西省长任上时,有三个关系密切的同僚认为自己是受新式教育的,素来不信看相、算命、卜卦等,因而在闲聊中常与张其锽争论。有一天,他们要考一下张其锽,拿一盒火柴,抽去放火柴的小盒子,仅将空火柴盒外套,层层用报纸包起,再用白桌布包成一个一尺见方的包裹,拿到张其锽房间内请他推算里面是什么东西。张其锽静坐片刻,翻开一本卜算书,再用几枚 [[ 旧铜钱 ]] 在双手合掌中摇滚几次,经过仔细地计算和思考后,即提笔直书:
火融融,木片产山中。火融融,五彩画纸中。
火融融,两面在通风。火融融,中间是空空。
其中一人只知道是盒火柴,没有注意动手包裹的同僚临时抽掉了火柴内盒,所以他还觉得张其锽的后两句话没有道理。等到把包裹打开,他们大为惊奇,忙问张其锽是如何算出来的。虽然张其锽根据学理加以解释,但这三个人对此素无研究,终于无法理解。还有一次在宴会上,一位朋友屈指握拳,请张其锽推算掌中所藏何物。张其锽就席中取 [[ 牙签 ]] 数根,在桌上加以摆弄,然后推断说:"此物非木非石,其形圆而长,中空,如非枪弹壳子,即为纸捻筒子。"朋友伸出手来,手中果然是 [[ 水烟壶 ]] 的纸捻筒,举座皆为之称奇。
张其锽曾替岳父 [[ 聂缉椝 ]] 算过命,对夫人说恐怕过不了五十七岁,但不能让岳父知道,只是劝他留须。聂缉规依言留须,但结果仍在五十七岁时逝世。
据说张其锽曾经算出他自己在1927年有一大劫。那年初,吴佩孚在郑州曾派易克皋赴 [[ 郾城 ]] [[ 靳云鹗 ]] 接洽,易克皋向张其锽告辞时,凄然说:"此别不知后会何时?"张其锽也凄然说:"也许没有后会之期了,我自己流年不利,玉帅也在坎坷中,我自己最安全的办法是回上海闭门著书十年,逃过劫数再说,但我又不能弃玉帅于危难!"。张其锽已计划好,陪吴佩孚到四川,对他略加安顿后就回上海,没有想到还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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