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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学校]]和教育厅的介绍信一并递过去的时候，那位姓覃的主任点了一下头，继续打电话。他讲话的时候嘴角仍旧衔着烟，烟灰老长了，我真担心烟灰落在那个都快看不清楚拨号键盘的电话机上。 烟灰果然落在了电话机上…… 可他并不以为意。我努力辨识着不断从衔着香烟的两片薄而焦黄的唇间吐出的语言，我竟然听懂了几个词，并借助这些词大概知道了他在讲什么。 覃主任扭过头发现我还擎着介绍信，忙笑着点点头，并示意我把信放在桌面上。 在爽朗的笑声中，他挂上[[电话]]，开始打量我，然后拿起桌上的红色烟盒，抖出一支香烟伸向我，并冲着办公室门口大声喊道：“小王，给新来的老师倒茶……” 我挺直了身子，我怕他嫌我瘦。我咧开嘴角努力地笑着——这一年来我都在努力地笑。 这个表情离开我好久了。 这一年来，如果我笑了，也实在是因为需要笑。但这些笑都只是面部[[肌肉]]的抽动，没有一次是自心灵的土壤天然地盛开的。就像此刻，我笑得不尴不尬。 幸好覃主任并不介意。他见我摆着双手推辞，就缩回伸向我的烟盒，举到唇边，衔起那支烟，然后伸手把介绍信扒拉到面前，却并不打开，抓起了打火机，没有点燃香烟，反而顺手摘下了香烟，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望着我，说：“……老师，是这样的。” “我姓苏，就叫我小苏好了。”
==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