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主選單

求真百科

那條弄堂,那條狗(吳傑)

那條弄堂,那條狗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那條弄堂,那條狗》中國當代作家吳傑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那條弄堂,那條狗

那條弄堂,在如今的五百灘上;那條狗,毛色烏黑,名叫大狼。大狼不是大娘,大狼也是大娘,一胎下了好幾頭狗仔。

大狼的主人,姓胡,是常年住在金華外包長途運輸的龍遊人。老胡見多識廣,不跑長途的那些日子,有事沒事,我都喜歡往大狼家跑,帶上幾塊大狼愛吃的肉骨頭。

大狼每次看到我,都搖尾乞憐,眼睛濕濕的,它抖動烏黑烏黑毛髮的樣子,乖乖的。大狼的家就在那條弄堂口,出了弄堂口,就是熟悉的母親江一一婺江。

那個時候的婺江,水流嘩嘩的,遠處能見到的水堤還沒有。一遇雨天,江面上從上游漂浮過來的浮物,蕩蕩漾漾,搖搖晃晃,有些壯觀,樹枝啊木頭啊,桌椅啊床架子啊,編織袋啊破棉絮啊,死魚死鴨死雞死豬啊,什麼都有。

順着水流,好像它們在歡快地唱着哀曲。

離弄堂口不遠的石埠頭上,從清晨到黃昏,都能看見幾個老婦提着竹籃,洗菜搓衣,把木棒槌「嘭嘭嘭」敲的山響的,那聲音可以傳到對岸。

江上有一座浮橋,叫金虹橋。夏夜,總能看見光着膀子的一些人席地而坐或自己帶領篾席在地上鋪開來順勢一趟乘涼。橋下有擺小攤的,吆喝着生意,幾杯冰碑,一盤炒螺螄,一碟花生米,吹着江上吹來的涼風,把日子過得就跟在五星級酒店一樣。也有年輕情侶手挽手,肩並肩,一股酒氣,一陣花香,走向金虹橋,消失在夜色月色星光里的。

不管怎樣,那個弄堂口,那條狗,都在,不動聲色,似乎是黑夜裡的警察,蹲伏守候每一個從此路過的人。不吠不叫,它堅守着自己的崗位。

一天後半夜,弄堂口有一個身影經過。它趴伏着,讓黑影覺得自己睡熟了。黑影翻過了一道矮牆,進入了一個小院。半來個鐘點後,那個黑影如武俠小說中的白狐俠客,又從院子裡躡手躡腳地從矮牆翻了出來,鬼鬼祟祟地揣着一大包東西走到弄堂口,走到狗趴伏的地方。

巷道很長,幾乎沒什麼拐口,南端進來往北出,必經此弄堂口,出弄堂口,沿江就是大馬路,四通八達。

正當身影一隻腳馬上要踏入弄堂出口,說時遲,那時快,大狼突然跳將起來,「旺旺」兩聲,驚破夜空,讓人戰慄,毛骨悚然,接着一記騰挪跳躍,一記狂撲,將那黑影身上的包一把扯了下來,又「旺旺旺」地叫了幾聲,抖抖身上的烏毛,發出「吭哧吭哧」的洪亮吠聲,儼然一個勝利者。那個黑影嚇得屁滾尿流,早已一路奪命狂奔,消逝在江邊黑黃的街燈夜幕中……

大狼見再無聲響,一口叼起那個黑影扔下的那包東西,一陣小跑,扔到那個矮牆築起的小院裡,搖頭擺尾回到了弄堂口。

還有一次,一個洗衣的老婦在炎炎七月,帶着一個孫女娃來江邊,孫女娃貪玩,在老婦輪起棒椎棰衣服的瞬間,眼見一陣江風將一隻紙船吹遠,估計孫女娃不想讓它乘水而去,想要回紙船,撲了空,掉入了江中,慢慢由近及遠。老婦回過頭來,一聲長長的「救命啊!」聲音未停下來,蹲在弄堂口的大狼已經跳入埠頭石階,躍進江中,扯住孫女娃的衣衫,慢慢地拖游回岸邊。老婦臉色鐵青,抱過孫女娃,「哇哇」大哭,引起江邊許多人圍觀,都一個勁誇大狼熟悉水性,有比人還好的良心。

大狼甩掉身上的一身水,又回到了弄堂口,自己經年累月堅守不變的崗位。

每次經過弄堂口,我都要向大狼注視良久,向它敬禮,仿佛一個識人性通事理的老朋友[1]

作者簡介

吳傑,60後,浙江金華人,漢語言文學本科,中文教育碩士研究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