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們擁有的風景(夏曉喻)
作品欣賞
那些我們擁有的風景
這歲月一路走來,似乎風景一路錯過,可我們擁有的,卻比失去多得多。
很小的時候我們便擁有過整個世界,但並不是整個世界是你的,而是你成為了這世界的一處風景。
陽光很盛,那時是我們的,現在是我們的,它一直都是我們所擁有的。
十二歲時的友情,像吹過山崗的晨風,清徐掠過每一處被兒時遺忘的角落,我們會做着往後再也不會做的事情,做着現在我們的童年與守望。我們看似逐漸在成長中失去了人生中最為真摯的友情,失去了維繫友情唯一的故事,但它伴隨在我們成長過後的年歲中,一直一直給予我們為人處世的價值觀,那些在山溝挖泥巴的故事,都會成為我們看待世界的眼睛,在真正需要它們之時,總會成為我們的靈感,並以另一種方式認識這個世界。
在家鄉背後的那片山頭上,有一座生命中最為重要的老人的墓地,在那只有半畝的土地上,是一整個凝結的世界,我希望我的靈魂能陪伴於此,我希望那有歲月的影子,有清晨的雞鳴,半有涼意的柴房的農具,有晌午搖晃的藤椅,絲絲蟬鳴,鱗波婆娑一般安靜的村莊,有晚晴的霞雲,滄桑的石橋,農人們懶散肆意的晚聚,還有蛙聲與蟲鳴在螢火燈燭下的謐夜。我希望他的世界有他曾經生活過的一切,就像從未失去過什麼。
十七歲時,因為有着同一目標,也曾有過兩三個摯友,處在同一個圈子,有着共同的價值觀,大家才能一起奔跑。每天都是家與學校兩點之間的奔走,每天都會有一大堆作業,坐在最後排的我們,總有着說不完的段子,我們一起瞌睡,一起籃球,一起作弊,一起盛放最不一樣的人生。那才是青春,最充實的青春,就像曾經班主任所說的,也許未來的未來,都不會再有像高三這般的充實。日子如他所說,大學像是折了半翼的鴻鵠,就算用最大的努力,也飛不回蒼穹。我以為我會失去曾經的自己,甚至迷惘與墮落,可直到日子慢慢像行雲般流走到陽光背後的時候,我才發現大學其實是一個旅行的天堂,無論願意與否,你都會不自覺的跟着室友或是他人,去游遍每一處風景,去形成每一處曾經不充分的世界觀。也許大學會是一個只有幾千畝的大海,可卻承載了一個時空那麼大的幻夢,成為每個人共同生活的未來。
就像未來終會來到的愛情,我們會攜着那十數年的光陰來換取各自的的陪伴,換得數十年此後融入彼此的影子。愛,會是人生中最美的風景,最值得典藏的紀念,最攝沁人心的平凡和安然。
當我們以過來人的姿態去回望曾經所發生的一切時,那這就是我們所得到的比失去曾經還更加珍貴的東西了。
作者簡介
夏曉喻,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