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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憲問·第十四》4

論語

《論語》以一個人物,即孔子為中心描繪各種人物形象,這在中國古代典籍中是個首創。這些人物來自十分廣泛的社會階層,包括執政者、貴族、各種等級的官吏、軍隊首領、學者、隱士等。書中寫得最多的是同孔子關係最密切的弟子。

目錄

原文

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譯】

「齊桓公殺了公子糾。召忽自殺,管仲卻不死。」子路說,「這是沒仁德吧?」孔子說:「齊桓公多次聯合、統一了諸侯們,並不憑藉戰爭,這是管仲的功力。這是仁呀,這是仁呀。」

【注】

《集釋》黃式三《論語後案》:如,猶乃也。《詩》「如震如怒」,楊子《法言·學行篇》「如其富,如其富」,《吾子篇》「如其智,如其智」。

《楊注》:齊桓公糾合諸侯共計十一次,這一「九」字是虛數,不過表示其多罷了。

【記】

公子糾是齊桓公的哥哥,召忽和管仲都是公子糾的臣子,於是後世成了老大難問題。管仲不死君難,當是不忠;而且有「三歸」等等,也「不知禮」,頗不合儒家標準。孟子就痛斥而藐視管仲。特別謹守內聖開外王說的後代理學家們更是如此。但孔子卻如此盛讚,如何解釋?又是眾說紛紜。拙意以為孔子是從為民造福的客觀巨大功業出發來肯定管仲的,正如將「博施於民而能濟眾」的「聖」放在「仁」之上一樣。「內聖」並非目的本身,因之大不同於受佛家影響的宋明理學。孔子之後,儒學也有講究「外王」而不同於宋明理學的派別和「路線」。例如,荀子講禮近法,董仲舒的「仁外義內」,陳亮、葉適的強調事功,均此另一「路線」。中國傳統的特點是心靈上儒道互補,政治上儒法互用。這兩個互補互用中均以儒為主。為什麼?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這「互補」、「互用」本來就建築在儒學內部的因素髮展之上。儒學有為孔子喜愛的顏回、曾點的一面,可以與道家接軌。儒學也有孔子盛讚管仲的一面,有稱許子貢、子路的一面,從而與法家接軌也不困難。從董仲舒以《春秋》決獄,到張居正居喪奪情,中國傳統中許多「名臣」、「賢相」在公私生活中既儒法互用又儒道互補。而他們卻都自覺認同儒學和儒家。

原文

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

【譯】

子貢說:「管仲是沒有仁德的人吧?齊桓公殺公子糾,他不能以身殉難,反而作了桓公的宰相。」孔子說:「管仲輔助桓公,稱霸諸侯,統一和匡正了天下,老百姓至今還得到這好處。沒有管仲,我恐怕要披頭散髮穿左開襟衣了。他怎能像小百姓那樣守着小信任,自殺在溪溝里,誰也不知道呢?」

【注】

《集釋》顧炎武《日知錄》:君臣之分,所系者在一身。華夷之防,所系者在天下。故夫子之於管仲,略其不死子糾之罪,而取其一匡九合之功,蓋權衡大小之間,而以天下為心也。

《錢解》:本章舍小節,論大功,孔子之意至顯。宋儒嫌其偏袒功利,乃強言桓公是兄子糾是弟,欲以輕減管仲不死之罪。不知孔子之意,尤有超乎君兄弟臣之上者。言仁道之易,孔子有「我欲仁,斯仁至」之說。論仁道之大,則此章見其一例。要之,孔門言仁,決不拒外功業而專指一心言,斯可知也。又按:前章以「正」許齊桓,此兩章以「仁」許管仲,此皆孔子論仁論道大着眼處。自孟子始言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又云:管仲,曾西之所不為。後儒多本孟子,輕此兩人。並《論語》此三章亦多置疑,此誠不可不辨。

【記】

「被髮左衽」是說中國文化滅亡,淪為落後的少數民族的奴隸。這又是一個如何掌握原則性(「經」)與靈活性(「權」)的大問題,大意是說,要從全局看。這是歷史主義。但當時(公子糾死時)管仲的功勳未建,業績未顯,又怎能即丟下倫理主義?孟子輕鄙管仲,因當時已無落後民族入主中原的問題,面對的是中原各文明國家爭霸,與儒學王道不合。宋明儒則高談性理,只重倫常,錢穆批評甚為透徹痛快。不知仍倡內聖開外王的現代新儒學於此如何置說。

原文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與文子同升諸公。子聞之,曰:「可以為『文』矣。」

【譯】

公叔文子的下級官員僎與文子晉升到同等的官職。孔子聽到說:「這真可叫作『文』了。」

【注】

《朱注》:文者,順理而成章之謂。

【記】

自己的下級由自己推薦與自己同時晉升至同等地位,在等級森嚴的傳統社會中(甚至在今日中國)頗不容易,難怪孔子讚美之。嫉賢妒能,古今同病,文子之不愧為「文」,至少是落落大方,文雅得體。但在近現代社會,此乃常規。應依靠制度去改變習俗及心理。

原文

子言衛靈公之無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喪?」孔子曰:「仲叔圉治賓客,祝鮀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夫如是,奚其喪?」

【譯】

孔子講衛靈公的腐敗。康子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滅亡?」孔子說:「他有仲叔圉辦理外交,祝鮀管理祭祀,王孫賈統率軍隊。像這樣,又怎會滅亡?」

【注】

《集釋》《讀四書叢說》:夫子平日語此三人皆所不許,而此章之言乃若此,可見聖人不以其所短棄其所長。

【記】

「無道」一詞太廣泛,暫譯為「腐敗」。此謂有賢臣,雖昏君也暫可不敗亡,可見人才重要。但總有一天,這些人才被逐被殺;但如有制度保障,便沒關係了;制度之重要也。上注有趣,可見孔子並不求全責備,總取人之所長,執政者更該如此了。

原文

子曰:「其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

【譯】

孔子說:「大言不慚,做起來就難了。」

【注】

《集釋》《集解》馬曰:怍,慚也。

【記】

好些時髦青年卻常如此,不守信,不誠實,自以為真理在握,絕對高明,於是誇誇其談,文章滿紙,卻經不起時間推移,實際考驗。[1]

孔子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魯國陬邑(今山東曲阜)人,祖籍宋國(今河南),中國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開創私人講學之風,倡導仁義禮智信。有弟子三千,其中賢人七十二。曾帶領部分弟子周遊列國十三年,晚年修訂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去世後,其弟子及再傳弟子把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語錄和思想記錄下來,整理編成《論語》。該書被奉為儒家經典。[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