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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子路·第十三·共三十章》4

論語

《論語》以一個人物,即孔子為中心描繪各種人物形象,這在中國古代典籍中是個首創。這些人物來自十分廣泛的社會階層,包括執政者、貴族、各種等級的官吏、軍隊首領、學者、隱士等。書中寫得最多的是同孔子關係最密切的弟子。

目錄

原文

葉公問政。子曰:「近者說,遠者來。」

【譯】

葉公問如何辦政治?孔子說:「近處的人民多歡樂,遠處的人民來歸依。」

【注】

《康注》:《墨子·耕柱篇》引作「遠者近之,舊者新之」,當是齊論原本。蓋民患於隔遠而不通,則疾苦不知,情形不悉,如血氣滯塞則為疾。故不善為政者,堂上遠於萬里;善為政者,萬里縮若咫尺。若今之鐵路、電線、汽船,縮地如掌,呼吸可通,交通進益,所謂遠者近之也。器莫若舊,政莫若新。蓋舊則塞滯,新則疏通;舊則腐壞,新則鮮明;舊則頹敗,新則整飭;舊則散漫,新則團結;舊則窳落,新則發揚;舊則形式徒存,人心不樂,新則精神振作,人情共趨。伊尹曰:用其新,去其陳,病乃不存。故去病全在去舊更新。

【記】

康注借古說今,古為今用,為現代化鼓譟,亦近代中國之解釋學特徵,又仍「日日新,又日新」之傳統精神也。

== 原文 == 

子夏為莒父宰,問政。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譯】

子夏做了莒父地方的官長,問如何搞政治?孔子說:「不要圖快,不要顧小利益。圖快,反而達不到目的;顧小利,便辦不成大事情。」

【注】

《集釋》《反身錄》:為政欲速非善政,為學欲速非善學。……如果有心求治,不妨從容料理。斫輪老人謂不疾不徐之間,有妙存焉。豈惟讀書宜然,為政亦然。若求治太急,興利除害,為之不以其漸,不是忙中多錯,便是操切僨事。

【記】

不獨政治如此,也是生活的經驗及智慧。近代中國求速而不達之經驗固慘痛矣。所謂「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即如此。今日激進青年雖模式不同,學說亦異,卻仍不脫此軌,可傷。

== 原文 == 

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譯】

葉公對孔子說:「我們那裡有正直的人,他父親偷羊,兒子出來揭發。」孔子說:「我們這裡正直的人不這樣,父親替兒子隱瞞,兒子替父親隱瞞,正直也就在其中了。」

【注】

《朱注》:父子相隱,天理人情之至也。故不求為直,而直在其中。

《集釋》程氏瑤田《論學小記》:無他,愛之必不能無差等,而仁之不能一視也,此之謂公也,非一公無私之謂也。……子為父隱,父為子隱,直在其中,皆言以私行其公。是天理人情之至,自然之施為、等級、界限,無意必固我於其中者也。如其不私,則所謂公者,必不出於其心之誠然。不誠,則私焉而已矣。

《楊注》《說文》云:「證,告也。」

【記】

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大問題。孔孟堅持的氏族政治,家為重,「孝慈」居首。孟子有父親殺人,兒子(舜)可攜父逃亡的說法。後世情況變了,儒家也有「大義滅親」、「忠孝不能兩全」等提法。在現代社會,這當然違反法治,構成偽證罪;卻又是人情,在現實中仍可看到。這涉及社會學、心理學好些問題。中國傳統法律允許家人一定程度內的隱瞞。從社會學說,這是重視家庭作為社會基礎的鞏固;從心理學說,這是重培植情感高於其他。因此所謂「直」、「正直」在這裡並不是法律是非、社會正義的含義,凸顯了社會性公德與宗教性私德的差異及其衝突。「直」——正直、公正,在《論語》中與情感的真誠性有關,各章的「直」如「人之生也直」(6.19章)、「孰謂微生高直」(5.24章)等亦然。

== 原文 == 

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

【譯】

樊遲問如何是「仁」?孔子說:「生活起居莊重謹慎,處理事務嚴肅認真,與人交往忠誠信實,即使到野蠻地區也不丟掉、改變。」

【注】

《康注》:公理既備,則不徒在禮義文明之邦,人皆尊信,即在夷狄野蠻之國,而公理不可廢,亦必不見棄也。仁本為公理。

【記】

「中國」與「夷狄」的區分,從孔子起,便是文化概念,而非種族概念。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只要接受了中原文化,也就可說是「同類」了。儒學文明不但「教化」老百姓,而且「教化」各「夷狄」。漢、唐毫不害怕給「外國人」高職高官,掌握大權,而不問其種族、「國籍」。中國的民族自信建立在對自己文化信心的基礎之上,其結果是用文化同化了即使占據統治地位的各種族。從五胡十六國到滿清,不都如此?!只有對自己文化喪失信心,才那麼害怕「外國的舶來品」。從晚清官僚到今日老「左」,不都如此?!

== 原文 == 

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

曰:「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

曰:「敢問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

曰:「今之從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譯】

子貢問道:「怎樣才可以叫作知識分子?」孔子說:「對自己的行為、活動保持羞恥意識,出使國外不辜負國君的使命,這可以叫知識分子了。」

子貢說:「請問次一等的。」孔子說:「宗族中都稱讚他孝順父母,鄉里中都稱讚他尊敬長者。」

子貢說:「請問再次一等的。」孔子說:「說話守信用,行為很實在。像嘣嘣響的石頭子,像一般老百姓啊,但這也可以算作次一等的。」

子貢說:「今天那些搞政治的人怎麼樣?」孔子說:「咳!這班度量狹小、見識短淺的人,算得上什麼?!」

【注】

《朱注》:斗,量名,容十升。筲,竹器,容斗二升。斗筲之人,言鄙細也。

【記】

《荀子·哀公》:「孔子曰:君之所問,聖君之問也。丘,小人也,何足以知之。」此「小人」即「普通老百姓」之謂。可見,「小人」並不是道德不好的人,只是一般普通人而已。而且還能「言必信,行必果」,也不容易。比起博雅君子來,當然差一等,但比「今之從政者」,還遠遠高出一籌。所謂「行己有恥」的「恥」,廣於今日用語的「羞恥」含義,包括總感到自己有不夠的地方的意思。知識分子並非具有知識而已,而必須體現在行為、活動中,今日亦應如是也。徒有知識而毫無國家民族的歷史責任感,甚至學問博雅而行為卑鄙者,能算知識分子?儒家孔學之所以不止是哲學,不止於高頭講章者,固在此矣。這才是所謂「吃緊處」。其次序是有德、譽於國、家(家族)及個體。「今之從政者」則連一般老百姓的品操也沒有,所以何足道哉。[1]

孔子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魯國陬邑(今山東曲阜)人,祖籍宋國(今河南),中國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開創私人講學之風,倡導仁義禮智信。有弟子三千,其中賢人七十二。曾帶領部分弟子周遊列國十三年,晚年修訂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去世後,其弟子及再傳弟子把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語錄和思想記錄下來,整理編成《論語》。該書被奉為儒家經典。[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