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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真相(三)(臨清流)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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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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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真相(三)》中國當代作家臨清流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生活的真相(三)

夜深,人靜,雨聲漸次滴答起來,而我心有欣喜細細蔓延開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帶玉感嘆的句子越過經年,流至我心,隔着雨聲,讓我有別樣的淒楚。

想當年,正當純潔少年,青蔥如茉莉,幻想如彩雲,以為人生就是花團錦蔟,奼紫嫣紅,定不會懂得斷井頹垣的意義,恐怕只這樣的雨夜,也只會覺得寥落寡淡,無法消受——因為,即便是天地給予的一點缺憾也是不願要的!

以為,滿眼看過去,就該是春天的原野,一片生機,不是金黃,就是碧綠,漫山遍野,接天連地!

而今,聽雨聲,聲音清脆有致,別有幽情,敲打的仿佛不是天地,卻是萬千思緒,曠古幽懷!或急或緩,都是情節之外的回聲,旋轉迴蕩,卻不擾人!

一時間有蔡琴的歌聲浮上來,很感動!

也曾在一個燥熱的午後,聽見那樣款款的聲音踏塵而來,讓我的午後空氣瞬間靜謐,光陰為之停滯,心也隨之沉靜!

感覺這樣的聲音如水,仿佛在美好的月夜,空靈得自大海深處湧起,如泉,如月,如風,一切的周遭都成暗夜的布景,只為點綴它的月華流動而來!於無聲處,卻能感覺到那踏水而歌,臨風而吟的靈動與渾厚!

又或者,如一副油畫,飽滿的油彩,斑斕的層次,在厚重的光影里,一一浮現,款款流聲處,卻自靜得流出汁液,美得流光異彩,穿心而過!

知道這樣的聲音適合在深夜,靜靜的聆聽、品味,連空氣中也會蕩漾起深情的柔美,飽滿的豐盈,如水,穿越心田;而或者,即便在喧囂的白晝,它也能帶給你黑夜的寧靜和深邃……

想來,這聲音能做到的溫潤和美好,是我們難得的幸福,而或者,代表了一種人生的境界!

以濃黑做底,卻有幻化出塵的朵朵蓮花晶瑩綻放,薰染出動人的韻致來!

比不得《我不是黃容》那樣的曲子,通篇的喧囂,讓人燥熱難安,卻是很多年輕人的最愛!

那樣的喧歌,沒有幽深的湖水,沒有濃黑的沉澱,有的是無處不是色,無處不是光的熱鬧,那樣的生機歡笑着、簇擁着,躍到眼前來——在堆砌的音與色中,沒有主次、側重,儼然一灘華美不實的榮耀……

正仿佛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無一不是真實,可是面面俱的生氣中,沒有層次,也沒有沉鬱的深度!

只當經年流走,往昔的斑斕舊夢被現實傷害的傷痕累累,春盡的原野只剩下落魄的荒蕪,這時遇見紅樓夢中人的唱詞,以為是怎樣的奪人心魄:好就是了,了就是好,三春去後諸芳盡,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從此以為,萬事皆休!人生原是一場空!

這時,看山不是山,是塵灰;看水不是水,是沼澤!

以為,雨夜的荒涼孤寂就是所有夜晚的旋律,妙玉的清燈 古寺是最好的選擇;

以為,人生的盈盈暗波處,卻永無漣漪泛起;

以為,這就是所有慧眼的全部!

當荒涼的大地重新長出新嫩的芽,人生的一幕幕陰霾,逐漸暗淡掉旺盛的光芒,於是,星星閃現了!

此時,生活的失落暗啞正逐漸鋪就成黑色的布景,緩緩拉開;那些縱橫交錯的枝繁葉茂的夢想正逐漸削減,卻遞增蒼涼遒勁……

終於,那抹輾轉心頭,迴旋枝間的燦爛得以俏立風中,幻化成蒼老梅根上里的一抹馨香!

不過是幾棵老枝,不過是幾朵鵝黃,卻暗香盈袖,充盈了整個四季!

此時,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不過是將那真實移做背景,將無形賦予有形之背景中而已!

於是,無形之香拯救了冬季的荒涼!

想來,若不是那無邊蒼涼雕刻成的遒勁之枝,又怎能凌然成超絕的美?

若不是那無邊陰霾鋪設成的黑暗天空,又怎能突現出心靈上空那閃亮奪目的星星?

若不是那些層層包裹、壓抑厚重的真實堆砌成的暗啞土壤,潔白的蓮又怎能得以花開?

想來,只有擁有過無邊的蒼涼和蕭瑟,才能擁有黑夜做底的曳曳蓮花吧,也才能步步生香,款款生情吧!

生活,既不是漫山遍野的蔥綠,也不是滿山的荒涼,而是看待繁華的從容,是執手苦難的平靜,是靜守流年運轉的安然,是等待花開的淡定……

或許,這樣的境界正暗合了蔡琴的歌聲吧!

是這歌聲里的幽深與浮動,是這蒼老根枝間的枯澀與暗香,是這雨夜裡的生動與安閒,是指間絲綢般滑落下去的無聲與質感……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不關風與月!只關心下自知罷了!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