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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楊家山(凌代瓊)

浪漫楊家山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浪漫楊家山》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浪漫楊家山

看到這樣的標題,是否感覺到一座山要在浪漫中飄起來了。假如,你也想獲得詩意與引申的風流,就沿着這浪漫詞語搭建的街道漫步,當你被曾經的浪漫一程一節地點亮,心中遠近高低地泛起柔情,體驗到楊家山浪漫的深淺與寬窄,也就會縱情在不拘細節的浪漫情懷之中。

遠離家鄉的兄弟,在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節目裡,看到家鄉的「浪漫楊家山」閃爍在之後,說回家鄉,要重返生活的原點裡,到浪漫的場景里,體驗一把被新時代的色彩裝飾的楊家山。清明時節,趁着兄弟回家鄉掃墓的閒暇,我攜帶着在這裡長大的兄弟走進這浪漫的記憶風景里。

自然生長的法國梧桐行道樹,在原生狀態與生存匹配的關係里,搖晃着茂盛枝葉,一如小時候站在街道上搖晃着小旗的我們,歡迎原居民的回歸。50年的時間,楊家山的建築普片長高了5層樓高。風從空洞的時間里,傳導着梧桐樹帷幔的聲音。我們兄弟也步履有風的,邊走邊談熟悉的氣息和眼前的物語。我們在不同的維度和時空中遊走對接起來。

時空已過半個世紀,可是小烏的啼叫還在樹上,街道的清明與涼爽也一如昨日。有變化的是,街上人流量比從前還大,可在這裡見到的熟人少了。火紅年代的色彩已經褪去,過去的老店與老味道,大多已被新改裝的門面和新口味或洋口味替代。露水早市,發展成楊家山現代化的菜市場了。小畫書攤變成了私人書店,楊家門診部變成了銅陵市第四人民醫院等等。被稱為楊家山三林的桑樹山,鐵道槐花樹林與街道的法國梧桐行道樹林,現在獨留下眼前的法國梧桐行道樹林。桑樹山已被推平,變成了今天的金茂大廈。楊家山當年許多浪漫的情愫,在時間的演化中成了音樂、樂器、花店與童裝、小吃等門店了。最浪漫的被稱為「愛情小道」的楊家山鐵路,已改造成步行街了。那些承載着浪漫故事的槐花樹,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裡?只是從前的行道樹法國梧桐,還站在路邊,用它的身軀與綠色庇護着自己的家園。樹已長高達30來米了。樹更加雄偉端莊,長得一人都抱不過來了,樹葉大蔭濃,干皮也更加光滑。不像我們人長成一臉的皺紋。樹改變着當年「枝間新綠一重重,懸鈴小蕾深藏中」的形象。將今天的楊家山街道,蔭護在一片綠影之中。

前行在浪漫楊家山的梧桐樹的氣場裡,高大的行道樹,以它與時俱進的情懷和滄桑,對接着漫步在一段浪漫時光里的我們。樹好像也認出了一起在楊家山成長的我們,就一邊以樹本之語與存在的向上描繪,立體的起伏樹上那份上下起伏的牽掛。

進入「浪漫」狀態,念開始疊加。執念投影出的現象之美,又吸引着我們不斷尋求與面對的所謂「浪漫」之出處的追尋。尋找的能量波演化着表情,並要求我們從中分辨出歲月疊加在楊家山這條路蘊含其中的妙語來。於是,我們順着記憶指指點點,在我們轉身的日子裡,不知樹上的嫩芽從歲月的枝幹,是以最怎樣旺盛的精力投身於那些有益的事件之中,才能變成今天一樹的詩意。

掛在道路中間樹枝上的「浪漫楊家山」霓虹燈火亮了起來。街道兩旁排列整齊的梧桐行道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金光閃閃的燈光,樹上還閃爍着很有童話感的許多彩色的小星星。鋪天蓋地的樹蓋上綴滿了星辰,銀白色的光芒布滿整座楊家山其實提升幸福指數的銅陵人,在亮化工程之前,生長了半個世紀的梧桐樹,早就為楊家山撐開了遮天蔽日的浪漫樹蓋,新中國第一批移民的銅陵人,將地域文化在這裡融合浪漫成生活里的風景了。建國初期在一片荒山上,建成了200多棟礦工新住宅區,修建了楊家山縱橫交錯的道路。這片區域,深藏着這座城市最初的生活與創業的記憶。

楊家山的浪漫,是從銅的折光中開始了。當時行走在這裡的年輕礦工,只要胸前掛着銅牌子,就會吸引許多姑娘羨慕的眼光。當時有許多家庭就是這樣組成的。這裡曾經是市政府的所在地,那些最原始的「銅光秀」的礦工與家人們,接地氣生活在這裡。楊家山亮起的是風景,但對於生長在楊家山的我們來說,那些外人看不到的「蟲洞」般的暗色里,比星星還多的文字,比黑夜還要沉重的書,就藏在那「黑洞」里。那些亮起來的事物,都是自身投影出來的像。是楊家山人正像自在生命狀態,建造的一個共振的能量場。至於浪漫的故事,進入「空性」狀態的楊家山人隨口可說。

在沒有亮化工程的小時候,元宵節的楊家山街道的梧桐上就掛滿了各色燈謎。那歲月瀰漫的燈火里透出的溫暖與謎面上圖畫,讓我們至今都懷念。大弟說,記得看燈謎,同學說他家鄰居就寫着一個奇怪的對聯。於是,我們就去看看。到了門前,傻眼了。上聯是:長長長長長長長下聯是:長長長長長長長。橫批也是:長長長長。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讀。還是這戶人家讀給我們聽才明白過來。上聯讀音是:常漲常漲常常漲下聯讀音:漲常漲常漲漲常,橫批讀音:常漲漲常。於是我們就開始在楊家山尋找有趣味的門對。我們乘着文字的光亮,找到了新婚、喬遷、豆腐店還有許多有趣味的對聯。如:張燈結彩辦婚事龍飛鳳舞喜迎門;橫批:鸞鳳和鳴。添磚加瓦起廣廈,畫棟雕梁飾華房,橫批:方遷新禧。補鞋家的春聯:平安皆從腳底來 一錘一釘度歲月 。我們一邊找,我一邊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豆腐店和鐵匠鋪的對聯:味超玉液瓊漿外;巧在燃萁煮豆中。千錘常鍛鐵,百鍊自成鋼。就因為有你瓊字,你就喜歡,拉倒吧!楊家山包子店的對聯;「白玉美滿千百打,明珠團圓萬千揉」不美呀!小聾人理髮店的春聯「推平舊世界,亮出新土地」不好。還有剛看到的教師家的春聯「園丁辛勤一堂秀;桃李成蔭四海春。」不美。亮起來的文字,閃爍着少年的我們,其實,被文字光芒照亮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高低之分。

站在楊家山頂,眺望遠方。楊家山是花語滿山。當年楊家山的鐵路支線上,幾千多米的支線上,呈金字塔形的國槐,淡黃色的花開成花海,將楊家山浸潤在清涼的淡香里。大人小孩都紛紛前去採摘。高處摘不到,就用竹竿打。摘下的槐花,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或用「槐米」做成中藥,或釀酒,或做成槐花糕,而我們家用這槐花做成槐花麵粉粑。槐花開放時節,有事無事我都喜歡在這國槐的「香雪海」里走動。或許就因為我也來自那棵「大槐樹」下,身體的基因里有國槐的情結,那種走在春風裡的感覺與味道,總讓我迷戀。

入我浪漫門,知我浪漫事。這裡的風,帶着童年的夢聲,捎着故人的情,徑直吹向我們。看到了感覺到了舊時光的兄弟們,在斑駁的梧桐的行道樹間,夢幻又真實地穿行着。國槐下的溪水清澈又嘩嘩地流淌,媽媽常常在這裡洗衣裳。而我們的小紙船就穿過楊家山愛國路上的孔橋,飄向遠方。

驚蟄之後,天漸漸熱起來。支線上就響起了胡琴。隨風飄出一對對浪漫的男女。突然,槐花深處飛出一隻相思鳥,響起,美聲聽得讓人動心。大我們一些門口的姑娘們一聽到竹笛聲都笑了。我問笑什麼?這麼好聽的曲子。你一個小孩,不懂。一會你,朝我手指的方向看。笛聲歡快地飛着。一會我就從指示的方向,看到一美女,一路小跑向笛聲傳出的槐花地方。幾分鐘後,笛聲就沒有了。門口的那位大姑娘,向小溪里丟下一石頭,激起一株浪花。突然問我,看懂了,聽懂了。沒有開竅的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月亮從槐花樹上升起,突然我想到讀過的唐詩。眼前的景色,不就是現實版的浪漫詩句,「月上槐梢頭,笛約黃昏後」嗎?楊家山的浪漫時時都在發生着。還是這戀愛男女,又在黑與亮之間搞出了新名堂。亮燈就可以來,不低燈就不要來。將存與在用燈火來表述。現實的楊家山敘事的生活空間,覆蓋着久遠的紙上聲音,現實生活空間和精神生活空間重疊,成了楊家山青年正走着的美學之路。

一天,剛上班不久的我,突然聽到傳言,住在楊家山的最要好的男同學,大白天在廣眾之下,親吻了我們同屆的女同學。我不信,跟女同學說話臉都紅的男同學會有這事。幾天之後,這同學的父親找到我,要我勸說,就與這接吻的女孩戀愛。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男同學的父親說,幾天前,就住在我家門前一棟房4號家女孩在家觸電了。人筆直地躺在大門口,家人在一邊哭。看熱鬧的我兒,走過去,看了看女孩,覺得有救,就越過男女界限,人趴在這女孩身上,進行口對口的人工呼吸。呼吸了一會,這女孩突然就醒了。女孩現在就認我兒,要以身相許,讓自己家父母到我家來提親。可我兒就是不同意。你勸勸吧!面對這具有浪漫情節的突發事件,我為男同學的勇敢而點讚。男同學父親問我,是不是我兒心裡有人了。我笑着說,他雖然常在浪漫的楊家山漫步,但還沒有浪漫到哪一步。

浪漫的故事天天在發生。我的女同學,新中國第一爐銅水現場總指揮的女兒,待嫁楊家山浪漫的梧桐樹下。心中充滿浪漫的她,臉總是紅紅的。原來她的臉是被浪漫的情書漲紅的。讀情書的她,那種享受與幻想,將一個女孩變得風情萬種。

有時候愛情不是因為看到了才相信,而是因為相信才看得到。我的這位女同學說,當時,對情書背後的故事,她一無所知的我感覺,我的情書都快能與馬克思與燕妮的情書相比了。我被比梧桐樹飛花還多的情書里的文字迷了眼。只是揉啊揉,眼越揉越看不清,就自以為春春的浪漫楊花季節,就是這個樣子。很快就在一封一封的情書來往中結婚了。婚後發現人與文字里的人差距很大。在一次打掃衛生時發現一個筆記本,我就無意地翻開,這一看,嚇了我一跳。日記上寫着每一封寫給我的情書,都是他們最要好的五個兄弟,花4到5天時間,集體研究寫出來。第一封情書就是參照馬克思與燕妮的情書寫的。想浪漫的我,成了「浪漫」的犧牲品。我說把你的情書給我們看看,說不定還能發表呢?他的日記本里還有我家梧桐樹的秋葉。他寫這梧桐樹葉,像歲月的一首現成的詩,是女神傳遞我的。我們看到了這些所謂的「浪漫」,根本就不知道真假了,一氣之下,將收藏的20封情書和談戀愛時「浪漫」留存的東西,一把火燒了。與我們同學說着話,她還留着那粗又長的大辮子。她手撫摸着辮子說,只有這辮子是純真的。

銅陵是新中國第一批移民特區。十幾萬人的特區,各種地域文化發生碰撞,應口音的差異,時常摩擦出生活的火花。媽媽在做菜,給錢叫小孩買皮蛋回來。可小孩買回來的是皮帶。媽媽生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耳信。小孩說,我沒有錯。媽媽氣不過去問。賣主是合肥人,合肥話皮蛋的發音與皮帶相差不多。賣主知道錯了,將皮蛋換回來。媽媽也給我錢,叫去買外公抽的飛馬牌香煙。可我空着手回來說,買不起,說是兩塊多。媽媽也生氣了,領着我去找。賣主是上海人,說二有拖音,我誤以為了。

夏天,買西瓜。買主說,這瓜大沉,我換不沉的。賣主一聽就不高興,看我的瓜,連瓜葉都這麼新鮮,不陳。這麼大,還不沉。倆人爭吵起來。操着安徽蒙城口音的賣主,好像知道了。就轉話說,我的「沉」,不是那個「陳」。我管你哪個沉,不要了。賣瓜的生氣,將瓜往地上一砸,西瓜碎了。黑子紅瓤的西瓜濺了一地。賣主還手指西瓜說,陳不陳。鬧成這樣只好有工商所來人解決。一天很晚了,請客吃飯的媽媽回到家就吵飯吃。我疑惑地問,不是吃飯去了。兒子別提了。她家四川人,菜辣得不能進口,我只好忍着回來吃了。

地域飲食文化上的差異,使生活發生不應該的誤會。生活區里剛結婚的女人們,都帶着各自的腔調,東家常西家短,無事生非地閒談着。語言的摩擦常常發生「打仗」。那可真是東風吹,戰鼓擂,如今的世界上沒有誰怕誰。你聲高,我嗓門大,你能說會道,你說話帶敕,我就給你話裡有話。也真應了那句老人的話「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吃米的罵吃麵的是「侉子」,而侉子罵吃米的南方人是「蠻子」。那時候的楊家山,浪漫的聲音相互追逐着,幾乎天天都上演着好笑又真實的移民新喜劇。

新移民的生活摩擦,已影響到了正常的生活。媽媽就從實際出發,將這些新移民們組織起來,下到礦井的最艱苦的銅官山銅礦松樹一區(火區)去參觀。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乘罐籠下井,當罐籠下降,心突然一下沉,就嚇得發出一片尖叫聲。來到大巷,人就蒙了。兩架天井梯子一爬,腿都軟了。表示不想再看了。當時井下是打幹眼,灰塵特別大,加上井下的金屬混合味和炮眼的殘留,一些女人開始咳嗽起來。走到自己的男人面前都認不出。當礦長叫這名礦工的名字,這女人才醒悟過來。這次礦山的親見之後,知道了什麼叫現實與浪漫的楊家山的家屬們,放棄幻想,將浪漫裝回心中,也不與什麼人爭高低了,爭當好礦山好後勤,安心接地氣地融入到火紅年代的中國銅基地的建設之中,在融舊鑄新的「銅文化」的元素里發揮着自己的光和熱。曾經追求浪漫最風流的那位,下班回家沒有飯吃的丈夫,連洗澡棚和人一絲不掛地都一起端到大門外。被當作浪漫笑話的夫妻,都上了光榮榜。男人當上了市裡的勞動模範,女人被評為「賢內助」。楊家山人從最初的空洞的浪漫,到現實的浪漫的事例也真是比比皆是。我的鄰居馬大媽,就在這種融合中,發揮自己,為礦工的丈夫扇動了我認為是最浪漫的風扇。夏天,上夜班的丈夫躺在涼床上,馬大媽手撫着大門當風扇搖晃,嘴裡還哼着家鄉小調。丈夫在這悠然的風聲與小調里呼呼大睡。而天南地北匯集住在這裡的孩子們,在一半是浪漫火焰,一半是現實情感中成長與融合最顯著的標誌,是具有革命的浪漫主義情懷地說着銅陵的普通話了。

過度地追逐浪漫,攪渾了明朗的生活。也有一些女人,不切合實際的浪漫,追求夢幻,這山看到那山高,最終還是頭戴花環,在油菜花開季節,浪漫地看到英俊瀟灑的小伙就追,成為楊家山街頭的花痴「浪漫」者。還有一些農村來的男青年,吃不了眼前苦,說單身漢,傷屌蛋,沒有女人還吃冷飯。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七級工,八級工,不如回家挑擔蔥。說着俏皮話,逃之夭夭了。只要那些真正懂得浪漫,知道幸福是靠雙手奮鬥出的人,最後都浪漫在楊家山的燈火闌珊處了。

楊家山每一處看似隨意的浪漫,都承載着人對美的認知、感悟與實踐。平凡的楊家山人,實際是在用最樸素方式打造自己的家園,用一種別樣的情趣去熱愛生活、營造生活、享受生活。

人面與梧桐的意象,在時間裡反覆疊映行走的我們。規劃、修剪的行道樹,一年一年地生長脫皮。人在成長的路上,與樹一起各安天命地生長於當下。人與樹都一天天一層層突破邊界,然後又互相透着風,你伴我,我隨你,慢慢就和諧茂盛成楊家山的人情風景線了。

建市初期的楊家山,匯集着五湖四海來建設的工作者。有着創造精神與浪漫情懷的一代人,節約每一塊銅板,為早日建成社會主義的理想而浪漫着。卻過着極簡的生活。一切生活用品,能用則用,能修也用。絕不像今天的一些人,東西還是新的就扔了。誰家有困難,都會伸手幫一把。那個時候,你走在楊家山的街道上,移動不了幾步就會聽到,補鍋補傘墊子補嗷的叫賣聲音。會看到走街串巷,剃頭匠和搖撥浪鼓的游商。江蘇口音的人挑着篾的圓竹籃子,吹着不上調的笛子,叫賣雞肫皮、牙膏皮換糖稀。還有炸炒米的聲音也此起彼伏。一條街道上,豆腐店和附屬品店和住區裡的銅匠、木匠、鐵匠與棉匠和篾匠修鐘錶的,走來竄去。

在這條路上行走,聽得見鳥叫好,感受到民樂,看得到五顏六色的店鋪,路邊有代寫書信和修理鋼筆配鑰匙和補襪子補皮鞋。就連理髮的小聾人都有一手絕活,治理落枕。手到病除。用手先在脖子上摸,一會用力一扭,脖子嘎子一響的炸筋,脖子就不再疼和僵硬了。扭一扭脖子,你感到確實好了。理髮的小聾人,就會示意你,買一包大鐵橋香煙來,就算答謝了。我小時候落枕就是這樣被神奇的手整理好的。

一到夏天的晚上,這梧桐樹下,就成了乘涼的涼床竹椅的世界。各種版本的書,被來自各地人說起。最早聽到的岳飛傳和隋唐演義故事,還有許多神話故事,都在夏天斗轉星移的楊家山大馬路上,搖着手中扇,一邊扑打着蚊子,一邊聽來的。

從前平凡里生長的楊家山這棵社會主義的樹苗,是在社會主義特區的優良大環境下,悠然看是野草般的生長,其實是國家規劃、修剪與養護的結果。與後面的大樹,連起來就構成今天認識經典的參照了。從植物的生態習性,以及樹生髮的華章看,都有着深遠的意義。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行走閱讀楊家山,也可以反省浪漫的起源,任腳沿着那詞語的河流一點點游去,就是讓身心,一點一點連接在無詞的言語磁場之中。只有進入無詞的言語,方能找到自己所往之地。楊家山的長情無聲地告訴你,無論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熟悉的小店仍立在那,那個憑票供應的時代已過去。等待歸來的你,再去品嘗它熟悉的味道和人情。

樹木成長之謎與存在的現象之謎一樣,永遠吸引着我們不斷面對着它,讀解浪漫楊家山經典的過程,也是自我解剖生長的過程。楊家山的有,疊加起來就成了相了。如此說來,一切曾有的執念,都是值得的。

歷史敘事下的真實往往都是時間性的存在。我們目前的生命狀態都是由過去的「自我」層層累積、壓實、塑造而成,而這些奠基的碎片永遠不會消失,一直在我們現下的生活扮演着某種角色。而文學敘事下的「真實楊家山」卻可以跨越時間的藩籬,歷久而彌新地存活於我們的生活之中。

那些長成高大的梧桐樹,仍然覆散發着氣息,清新又柔軟地撫摸着我們的感官。枝梢無風時也顫悠悠地搖動,向小時候招呼着我們,一個「幸福和歡愉」的季節的到來。

歲月是故事,生命是過客。文章寫到這裡,我想起小時候的說書場。如果讓楊家山說書地來說給你聽,與其相比,我這篇小文,只能算是浪漫楊家山的序言了,最多算是鼓槌一敲的書頭子——開場白。[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多次獲全國各類散文獎。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