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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是歲月刻在樹上的刀疤(黃建明)

滄桑是歲月刻在樹上的刀疤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滄桑是歲月刻在樹上的刀疤》中國當代作家黃建明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滄桑是歲月刻在樹上的刀疤

深秋的一天,我跟同事老劉來市里參加督政培訓後入住酒店同一個房間。下午四時許,老劉在河運學校的三、四個同學來看望他。同學相見格外親熱,噓寒問暖,互訴衷腸,儘管深秋的房間有些許涼意,但是濃濃的同學情其樂融融,作為局外人的我,身臨其境感受到這滿滿的溫情、溫馨和溫暖。此情此景,我頓生羨慕嫉妒恨,好奇心驅使我靜心、耐心地傾聽他們的故事

如果把學校當作一塊沃土,那麼學生就猶如播灑的種子,經歷人生的風風雨雨,就會開放出各色的花朵,或芬芳,或艷麗,或燦爛,或枯萎,或凋零。然後,收穫着不同的果實。房間裡,老劉和幾位同學回憶在學校里的青蔥歲月,暢談進入社會之後的人生旅途故事,以及分布在川渝各地同學的景況。

他們是十年動亂之後,恢復高考制度第二年,也就是1978年高中畢業參加中考,考入國家交通部部屬院校重慶河運學校。這所學校創建於1956年3月。創建初期的校名為「交通部重慶航務工程學校」,是當時交通部設在西南地區的唯一一所為我國內河水系和沿海培養交通人才的中等專業學校。1958年9月,學校下放四川省交通廳管理,更名為「四川省重慶航務學校」;1962年7月,「四川省重慶航務學校」與「重慶長江航運學校」兩校合併,更名為「重慶河運學校」,由交通部委託長江航運管理局領導;1997年11月,「重慶河運學校」更名為「重慶交通學校」;1999年12月,「重慶交通學校」劃歸當時的重慶交通學院管理,目前是重慶交通大學所屬的二級學院。為重慶交通大學應用技術學院的和航海學院的前身。

同樣是「系出名門「,當時能讀河運校的都在班上成績名列前茅,是中考的佼佼者,老劉是縣裡第二名,他的陳姓同學中考成績是332分。因為學校是部屬中專,畢業後分配到令人發羨慕不已的長航局重慶分局,夢想是當大輪船船長和輪機長,駕駛輪船出川江、越三峽、過武漢、經南京,最後到達上海,在人們心中是很有份量、無比嚮往的好學校。所以,當時他們及家長為能順利就讀河運學校感到十分欣慰、十分幸福、十分自豪。

他們河運學校78級共兩個班,老劉們班40個同學全部是青一色的男生,因此自詡為「和尚班」,是學校有史以來唯一無女生的班,但是大家相處和睦,十分團結。另一個班有5名女生,男生35個,為爭搶女生常常爭風吃醋,鬧得不團結,於是,班上的女生大多喜歡老劉們班的男生。

當初,老劉和四位同學畢業分配在交通局長江航運局重慶分局,即後來的長航公司,當時的長航局下轄航運、港口、航道、船檢、航政、公安、學校等,涵蓋政府、企事業單位和社會職能,幾萬名員工,典型的政企不分,老劉他們四人分在後勤保障部門—物資供應處,負責船舶加油、供應物資。他們五位同學不接受這樣的工作,強烈要求上船。後來,班主任莫老師告訴他們,他們幾個同學成績好,安排在岸上工作,算是特殊照顧,現在他們才明白了老師的良苦用心。其餘三十五位同學全部上船,從舵工做起,有的當上了大副,有的分別當上了二級船長和一級船長。

老劉的陳姓同學畢業後一直在重慶長航公司,擔任了一級船長,在川江航道駕駛過貨輪,也駕駛過客班輪,還駕駛過遊輪。他前兩年退休,又供職於公安部門,駕駛負責安保的輪船。前一天晚上,一位國家領導人在重慶,陪同來訪的俄羅斯副總理游長江、嘉陵江,觀兩江美麗的夜景,老陳駕駛小輪跟在領導人乘坐遊船後邊,負責安全保衛工作。有一位叫「建國」的同學,也一直在重慶長航公司工作,獲得一級船長駕駛資格,擔綱三千噸遊船船長,駕駛輪船往返於川江到上海,是公司赫赫有名的人物。達到這樣水平的還有另外一位同學,退休後則回到了家鄉

在老劉同學中,最早跳槽的是一位蔡姓同學,他離職後辦起自己的旅遊公司,藉助在長航人脈關係、資源優勢,開闢出一片天地。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他聯絡廣東宏遠隊、四川的全興隊,拉贊助,在重慶、宜賓舉辦了幾場足球賽,看球的人很多,門票收入不菲,他卻吃獨食,捲款潛逃,在川渝輿論泡沫的壓力之下,投案自首,交出了票款,獲得了內心的一份安寧

老劉一九八三年調回家鄉,在縣團委當幹事,然後,下派去區公所擔任副區長,之後擔任縣科協主席、科委主任。二00二年機構改革,將教委與科委合併成立縣教科委,老劉不再擔任領導職務,保留副處級待遇,與我同一個科室,我倆成為相伴整整十五年的老同事。老劉為人謙和,低調務實,不計較得失,不計較名利,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是我十分敬重的人,也是我十分欣賞的人。在學校時,他是班裡的體育委員,運動感覺很不錯,有運動天賦,籃球、乒乓球打得很好,屬於縣隊主力,曾經多次參加省市比賽。二00三年委機關掀起一股網球熱,從此老劉迷上了網球,每天都堅持訓練,他的網球技術節節攀升,他擔任了區網球協會秘書長,上周他參加重慶市網球公開賽,與隊友聯袂出征,榮獲中年組雙打第四名。

閒談中,陳姓同學扳起指頭,算起來他們四十個同學,到現為已經走了四人,一個在船上落水身亡,一個患腦溢血醫治無效,一個患疾病匆匆而去,一個失蹤至今無消息,但從公安內部網上查到該人死亡的照片。還有一個就是那個蔡姓同學,與大家失去聯繫,泥牛入海無消息。

四十年的風雨滄桑,如今河運學校不復存在,在二十世紀末合併到了交通學院即現在的重慶交通大學,因地理位置好被萬科房地產開發變成了高檔住宅樓,留給人們僅有是今天市內大坪至石橋鋪公交線路「河運學校」一個站名。昔日令人羨慕風光無限的重慶長航公司,下屬有東風造船廠、江渝造船廠和萬縣航修廠,當年毛老人家乘坐的東方紅客輪就是長航的船;如今有些落寞,先後與中外運合併,再後來被招商局兼併,難以再現昔日風光,陸地交通如高鐵、動車、高速公路的迅速發展、四達八達,嚴重地影響了航運的發展,許多過去的國營航運公司幾乎倒閉或改制為股份制或民營企業,大多數效益不好,前景黯淡。老劉的許多同學紛紛「上岸」,跳出長航公司,有的進入公安,有的去了行政,有的自己開公司,有的去了民營企業,2008年在長江翻沉的「東方之星」所屬的東方輪船公司就有他們同學當船長。

當年,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躊躇滿志,胸懷遠方。而今,韶華逝去,飽經風霜,走過一條跌宕起伏、多姿多彩的生命之路。

人生啊,猶如一棵生長的樹,在歲月里經歷風雨,見過彩虹;歲月就是一把無情的刀,刀刀都是硬傷,滄桑就是歲月刻在樹上的刀疤。[1]

作者簡介

黃建明,重慶武隆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