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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開(韓樹俊)

格桑花開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格桑花開》中國當代作家韓樹俊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格桑花開

八月的松潘草原,草已經開始泛黃,沿着顛簸曲折的山路,撲入你眼帘的是高聳入雲的青山、廣袤無垠的草地,偶爾也會見到遠處星星點點點綴在草原上的一群群氂牛,往往驅車一兩個小時也見不到一頂帳篷、一個人影。

然而,在那看似荒蕪的草叢中,在高原獵獵的勁風中,你會驚喜地發現,有一簇簇、一支支紅的、黃的、白的花兒,高高的枝幹在風中搖曳,每一枝幹上只開一朵花絕無旁支。

格桑花!高原上象徵幸福、吉祥、快樂的格桑花!」我們紛紛下車要看個仔細。我趕緊撲在這鬆軟的草地上,以青山、氂牛、草地為背景,讓同伴將相機壓低,將我面前的幾支格桑花拉入鏡頭。北京來的一位教生物的老師采了不同顏色的格桑花,夾進標本夾。她讓我們看,標本夾里,平整地鋪展開來的花兒,一律八個瓣,原來,這種花兒都是八個瓣兒。格桑花是除了雪蓮以外的草原上各式花兒的一個泛稱,它又叫「格桑梅朵」,也稱「八瓣梅」,「格桑」在藏文中是「幸福」的意思,所以也叫幸福花。「梅朵」是花的意思。高原人願意把草原上的各式花朵都叫做格桑花。

為了趕在天黑之前能夠到達九寨溝,我們趕緊上車繼續前行。車依然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中疾馳,望着不時撲面而來的格桑花,我們已不再覺得旅途的單調與乏味。這時,不知誰打開了音樂,一陣高亢嘹亮的藏歌頓時像草原的風一樣,在車裡飄蕩開來——

草原的風,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

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

載着歌聲的的車開得特別快,不遠處有牛群、馬匹和帳篷出現。我們停車下了公路,走進了牧民的家園。

一位年長的阿媽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她五十上下的年紀,黝黑的臉龐布上了皺紋,濃密的頭髮中飄飛着白髮。正值正午,老人身着的長袍只有左手伸在袖子中,在一旁的大人小孩一律都只將左手伸進袖子,也許這樣幹活時用右手更方便。老人一家住兩個帳篷,白色的一個稍大些,褐色的氈蓋着的一個略小些。老人有一大家子人,與我在帳篷前合影的就有她三個孫子和一個孫女。老人拄着一根木棍,其實她走路根本不用柱棍,健壯得很呢,這棍是用來驅趕牲畜的。男主人趕着氂牛到草兒茂盛的地方放牧去了。家裡留下的馬匹以及大人孩子的生活得由她來照料。幾匹駿馬正在長膘的時候,她精心飼養,照料特別周到。我們同去的一個小伙子騎上馬夾起腿讓馬兒飛奔,老人心疼極了,喊着馬兒還在長膘,不能讓它累着。原來長膘時的馬不能當賽馬用。

我為老人照張相,她拄着棍,彎着腰。她那彎着腰的姿態多像藏族舞蹈「翻身農奴把身翻」里的樣子,這似乎是藏族老年婦女最經典的動作;這姿態仿佛告訴人們,幾十年高原上的風風雨雨,讓她們這一代承受得太多太多。

不知怎麼,我想起了格桑花,高原上的這種極為普通的花朵,杆是那麼細,瓣是那么小,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可風愈狂,它身愈挺;老人彎着腰,頂着風的形象,不正像格桑花一樣嗎?

徵得主人的同意,我又為一位正在擠牛奶的藏女拍了多幅照片。她蹲在偌大的一頭氂牛邊上顯得那麼嬌小。看起來她不過三十左右,健康紅潤的膚色加上姣好的容顏讓她顯得格外美麗,盛牛奶的鐵皮鉛桶足有她的膝蓋高,她拎起來換另一頭牛去擠奶時,並沒有顯得費力的樣子,這是她天長日久練就的功夫。我除了讚嘆她如此大的勞動強度外,更讓我驚訝的是,她是副縣長的夫人;讓我驚訝的是即便是雨天,她也要完成那些牛的擠奶的活兒。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格桑花,高原上的這種極為普通的花朵,杆是那麼細,瓣是那么小,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可雨愈打,它葉愈翠,花愈艷。看,縣長夫人拎了慢慢一桶鮮奶正朝我走來,那帶着燦爛笑容的紅撲撲的臉龐,分明就是一朵紅艷艷的格桑花。

我為老人讀小學的孫子和讀民族初中一年級的孫女以及她的同學照相,我為牽着馬兒趕集的藏家少女和她的母親照相,我為鹿牧場養鹿的女工照相(這裡沒有男工,壯漢都去水草肥沃的地方放牧去了,或者是買了車、租了車跑運輸去了)……一張張純樸紅潤的臉,一個個燦爛爽朗的笑,這就是高原上的格桑花。

你像一杯甘甜的美酒,醉了太陽醉了月亮,

你像一支悠揚的牧歌,美了雪山美了草原……

悠揚的歌聲又在耳畔響起,聽起來,像是柱着木棍彎着腰兒的藏族老媽媽在唱,像是擠牛奶的年輕漂亮的縣長夫人在唱,像是辛勤勞作的鹿場女工在唱,像是這草原上第一代民族初中的孩子們在唱……這分明是格桑花在唱!

「我是一朵格桑花,生在草原長在雪山下,不怕風雪和雨打,映紅高原映紅我的家。

我是一朵格桑花,生在草原長在雪山下,獻出芬芳繡彩霞,妝點雪域美化我的家。」

扎西德勒,幸福、吉祥、快樂的格桑花們![1]

作者簡介

韓樹俊,江蘇蘇州人。江蘇省蘇州實驗中學高級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