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與杜甫的文壇友誼佳話(楊有民)
作品欣賞
李白與杜甫的文壇友誼佳話
李白和杜甫兩人都以他們超凡的詩才和博大的胸襟,撐起唐代詩壇高不可及的瑰麗天空。李白是浪漫主義詩歌的高峰,杜甫是現實主義詩歌的高峰,他們以其高貴的人格和真摯的友情,譜寫出文學史上的一段友誼佳話。
公元前745年的初夏,李白與杜甫相識於洛陽。當時的李白44歲,已名滿天下。杜甫33歲,初登文壇,光華初露。李白的聲名和才氣,使杜甫對他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反之,李白對這位小自已11歲才子也十分欣賞,惺惺相惜。杜甫曾在詩中描寫他們當時交往的情形,「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兄弟。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
這次相聚離別之時,他們相約在商丘再次同游。秋天,兩人如約而至,還偶遇了詩人高適。三人入酒壚,登吹台,游梁園,飲酒賦詩,縱論天下,好不痛快。分手後,杜甫對李白念念不忘,寫了幾首思念李白的詩篇,終於有一天,他抑制不住對李白的思念,跑去任城看望李白,並和李白同游山東。臨別之時,李白給杜甫寫了送別詩,《魯郡東門送杜二甫》:
醉別復幾日,登臨遍池台。何時石門路,重有金樽開。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徠。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
此後杜甫西去長安尋找機會,李白南下入吳,繼續求仙問道。二人從此各奔東西,再未碰面,可是卻在各自的心中紮下了友誼的種子,兩人詩文不斷,互相寄贈。二年後,李白思念杜甫,寫下了《沙丘城下寄杜甫》,詩中寫道,「思君若汶水,浩蕩寄南征」。多情的杜甫一直處於對李白的思念之中,他曾說,「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李白斗酒詩百篇」,他用「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評價李白詩歌的強大藝術力量。
天寶十五載,李白因參加永王起兵,與肅宗爭奪皇位而受到貶黜,被流放到荒無人煙的夜郎國。在眾人對李白避之不及情況下,杜甫卻喊出了「世人皆欲殺,吾意獨憐才」,他滿懷悲憤地寫出二首驚人的詩篇《夢李白》:
其一,
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江南瘴癘地,逐客無消息。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恐非平生魂,路遠不可測。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黒。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落月滿屋樑,猶疑照顏色。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
其二,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告歸常侷促,苦道來不易。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志。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孰雲網恢恢,將老身反累。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李白與杜甫的友誼真是光照日月,輝耀千古。然而,在讚頌李白與杜甫文壇友誼佳話的同時,我們不免對歷史和現實中文人相輕的話題感到沉重。
話說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曾有過郭沫若和魯迅之爭。當時創造社的郭沫若,成仿吾等人對魯迅大加撻伐,說魯迅是封建餘孽。魯迅無奈,只好反擊,說郭沫若是流氓加才子。還是周恩來和馮雪峰出面批評了郭沫若,成仿吾等人的宗派主義,才結束了爭論。這給當時的反動派和別有用心的人以口實,大肆渲染,使當時文化統一戰線受到一定的傷害。
建國後有胡風和周揚之爭,更是殘酷鬥爭,無情打擊。胡風和一些同志不僅受到嚴厲批評,還為此做牢。一些有才華的文藝界人士二十餘年不能發聲,不能寫作。直到文革以後,周揚也從監獄中走出來,才與胡風握手言和。然而這場長達二十餘年的爭論,對社會主義文藝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今天,文人相輕的餘毒仍然害人不淺。現在有所謂的文藝小圈子,在小圈子之內互相吹棒,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在小圈子之外,惡意攻擊,惡語相加。有的人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別人批評不得。這種惡劣的風氣,對繁榮社會主義文藝是非常要不得的。
聞一多先生曾經說過,李白與杜甫的相遇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是太陽和月亮的相碰,二者交相輝映。真希望今天的文藝界人士既有驚天地,泣鬼神的藝術才能,又有李白和杜甫的博大胸襟,互相學習,互相欣賞,肝膽相照,博採眾長,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做出成績。[1]
作者簡介
楊有民,中國散文學會會員,箸有懷人憶事散文集,下鄉知青,1968年在遼南一個小村莊插隊,以後在鞍山市政府部門工作,2010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