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主選單

求真百科

內容簡介

◆從知青時代的農村生活到復旦大學的創意寫作課堂互動,王安憶結合自身經驗,以講故事的方式帶出閱讀與寫作的機要。

◆從兒童文學、類型小說到張愛玲和《紅樓夢》,透過王安憶的敘述和拆解,不僅能拓寬對小說這一文體的認識,也能從中窺見作者的創作理念。

◆講解深入淺出,例子生動豐富,無論是文學愛好者還是專業寫作者,都能從中找到共鳴與啟發。

《小說六講》整理自王安憶的六堂公開課講稿。對寫作的興趣從什麼地方源起?如何建設一個小說的世界?為什麼要關注類型小說?怎樣才稱得上一本好小說?小說寫作能不能教與學?作為小說家和教育者,王安憶在課堂上坦誠分享自己的經驗,帶領讀者探尋小說與生活之間的通道,體驗閱讀與創作的樂趣。

王安憶了不起的是,幾乎每年對自己都有拓展。我驚訝於她的生活積累能力,似乎有層出不窮、用之不竭的素材,它們變成小說娓娓道來,細節豐滿、親切。——朱偉

王安憶能非常嫻熟地拆解小說的機理,包括時間空間、也包括小說中涉及的產業發展規律,並將之複述出來。在校園中,王安憶敘述自己的發現,也啟迪學生去發現。這些發現,都為敘述提供了新的可能。——張怡微

作者簡介

王安憶,作家,上海市作家協會主席,復旦大學教授。著有《69屆初中生》《紀實與虛構》《長恨歌》《桃之夭夭》《遍地梟雄》《啟蒙時代》《天香》《匿名》《考工記》《一把刀,千個字》等十餘部長篇小說,以及中短篇小說、散文、論著、劇作等數百萬字的作品。曾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等。

原文摘錄

在不斷閱讀和學習中,你會發現,在你非常投入、寄予很高理想的那個世界也是有謊言的。這是對我們提出的警告,警告我們,與虛假對立的不只是真實,還有詩。詩和真並列,當我們離開真實的時候,也許也與詩背道而馳了。 所以在寫小說時,你要清楚你在建設一個怎樣的文字世界。我慶幸我一生總能得到一些啟迪,總有人或事引領我,讓我走到相對正確的道路,不讓我失足。大量混雜的閱讀中,你其實很容易走上歧途;但另一方面,所有這些,不論錯的和對的,具有一種自行調節的功能,納入你經驗的生活中,潛移默化,建立起明辨是非的可能性。生活中的缺陷使我情願與自己的生活保持距離,遠一點,書本就提供了這個機會。它們和我的生活可能沒有一點相似,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又有聯繫。總的來說,我就是特別需要一個和我實際度過的世界不一樣的空間。我不是要藏身逃避其中,而是它讓我對我現實的遭遇有抵抗力。 小說就是這麼一種存在,它的存在是無法證實的,烏有之鄉,可是不表示它不可相信。也許,它的存在就決定於你信不信,你信它就有了,你不信它就沒有。如果用句話描述小說的存在,我想,它就是信的存在,它的存在建立在你的信任上,它是一個虛構的事實,它無法取代真實的生活,我們只能說它像不像,而不是有沒有。小說最基本的材質是語言文字,語言文字是相當虛無的,它並不能直接地展現什麼,而是間接地表達。它傳達某一種信息給你,你必須通過你的想象,重新建立一個圖像。你的圖像和意圖傳遞的很有可能完全是兩碼事。小說就是用這樣不可靠的材質編織情節,這情節也是無中生有,它依想象發生、發展,然後結東。它不給予任何感官的消受,如視覺、味覺、嗅覺、觸覺,它只可能影響精神,感染情緒,這也必須仰仗信任:信,它就存在;不信,就不存在。小說就是這樣一種虛無的存在,材質是語言文字,結構是故事情節,受眾是虔信的人們。

書評

接觸這本書的源頭是因為有位朋友推薦過王安憶的《小說家的十三堂課》,裡面是根據作者在復旦大學課堂資料整理而成,有談到小說的定義以及作家創作的第一篇作品的純粹之處,後面詳實地解讀了幾篇名著的塑造和心靈世界,因王安憶提到小說的神話世界而談到納博科夫的《文學講稿》,後續又去追看了納博科夫,納博科夫解讀了狄更斯的《荒涼山莊》和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等,又追了原著重溫了一遍《包法利夫人》,近期跟着狄更斯又看了一遍茨威格在《三大師》中對其精神世界的解讀。


說了這麼多,原意想表達的是閱讀是一種追尋和回歸的模式,可能是納博科夫太犀利,茨威格太動情,現在再看這本王安憶的《小說與我》,對比起來,覺得王安憶溫和多了。她很實誠,這本書起因也是一所學校的講義,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闡述了她從事寫作這條路的初衷和啟蒙點,為什麼寫和怎麼寫的問題,後輯又淺談了一些小說的類型和創作的要點。看王安憶的文字特別親切,仿佛身臨其境,正坐在課堂中聽她侃侃而談,這本書的主訴是作者走上寫作這條路的經歷以及她為讀者打開寫作的大門,讀罷覺得平易近人,也深感寫作這條路,除了天賦,還要有專注和激情,一顆熾熱的心。

在王安憶的類似於自傳的創作動機中,可以看出她當時的寫作初期條件很艱難,自嘲為「69界」的學生因為突遇變故中斷學業回到農村,這是那個特殊年代的一些不幸運,但是她幸運地抓住了命運的一次次機遇。比如第一次出書過程,是因為她的一篇散文得到編輯的認可。從她的個人經歷來看,如果單單羨慕她一次次及時地抓住機遇,倒不如說背後她的實力和付出。畢竟能寫出被編輯賞識的文章,也是需要一些文字功底的。如果一個初期創作者想得到公眾的認可,想順利進入同類的圈子,該如何行動?王安憶的經歷是參加全國性的寫作比賽,她一次次的獲獎也推動了她走向更遠的地方。比如從農村回到城市中,進入《兒童時代》雜誌社,她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也琢磨了兒童文字該怎麼寫?雖然也獲得一些成就,但是她在兒童文學這條創作之路上也有很多困惑,畢竟立意會很受局限。

於是,她又開始參加文學學習班,後面又去了美國學習一段時間,她的思維和視野開始拓寬,在釋放情緒之餘,尋找一種另一個空間帶來的樂趣。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你寫作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是單純的為了興趣還是功利性的為了名利和榮譽?如何把自己的有限的生活經驗無限擴展或者是從創作中割裂開來?除了閱讀和觀察,怎樣把一個題材的立意堆砌得更牢固和紮實?這是作者的一種啟發,首先人不應該局限於自己的眼界和生活經驗,即便是一花一木,其實在真正的大師在一花一木之中都能發現它的世界。想到著名的荷蘭印象派畫家梵高,他筆下的向日葵、麥田、咖啡館或者是星月,都是我們日常極其平常所見的景色,但是經他的手,卻創造了另一個不一樣的視角世界。這種技巧除了天賦、磨鍊和觀察以外,需要不斷地尋找。由此想起劉未鵬在《暗時間》中提到的:「興趣遍地都是,專注和持之以恆才是真正稀缺的。」另一則,一旦有了豐富的生活經驗,該怎麼從創作中分裂開?要知道你不可能一味地寫自己或者身邊的事,除非你身上的經歷比作品更有價值。這也是茨威格提到的精神世界的分裂。

看完王安憶的《小說與我》,可能是受到課堂講義的限制,篇幅不長,後期的小說類型和引用典故也沒有深入下去。相對來說,還是鍾情她的復旦講義《小說家的十三堂課》,但是這本薄薄的小書給我帶來的啟發是,在寫作這條路上,要有持續不斷的熱情和專注力。藝術高於生活,藝術也來源於生活。小說的技巧和布局有很多,但是我們先要有一顆虔誠的心,去閱讀,去積累,去發掘,對生活要有一顆敏銳的心,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閱讀是一種樂趣,寫作也是一種愉悅感,除了快感之餘,還要不斷地堅持下去,這樣才能不斷地成長。於小說是,於創作是,於生活,一樣是。閱讀和創作是一種追尋和回歸模式,王安憶一開始覺得自己幾年的農村生活枯燥無味,對於農村類的小說題材毫無創作激情。但是她後來發現素材就是在身邊,這些觸目所見的平常事物和景物,需要創作者去悉心點亮。萬物皆有靈性,這個靈性就是一種悟性。把這種悟性和想象力轉化為文字,正是這樣一次次的嬗變和分裂,才能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人人都能寫小說嗎?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縱觀全文,這本書的閃光點在於王安憶對於創作這條路上的思考,這種悟性的過程,很重要。怎麼寫?這樣寫行不行?還能怎麼寫?她能把這個過程呈現出來,讓讀者看到一位作家背後的樸實,當然唯一可惜的是,覺得看完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如果再深入挖掘下去,引用更多的名著或典故,應該會更有意思些。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