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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坪天幕編隊(楊盛龍)

地坪天幕編隊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地坪天幕編隊》中國當代作家楊盛龍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地坪天幕編隊

言為心聲。每當我趟過某一段奔騰的生活之河時,那水中激起的每一朵浪花,都會讓我感到興奮無比。我採擷了她的千姿百態,我錄下了她的叮咚之聲,同時把我的思索融入到了那條永遠不會斷流的歷史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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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坪天幕編隊

山坳口好一大片斜坡地,因為與下面的坡地比起來坡度小些,從下面望上去地塊像挨着天,所以叫地坪。布穀鳥陣陣啼叫:「快鎬苞谷!快鎬苞谷!」一陣緊似一陣,催得人心裡發緊。

那一大片偏坡地斜掛着展現風景,像鄉間掛着銀幕放露天電影。在對面山觀看偏坡地鎬苞谷的編隊勞作,就像看銀幕上的電影畫面。影片中展示,一組組飛機編隊飛行藍天,不時變換隊形,有梯隊、楔隊等多種。鎬苞谷的小組每四人一個編隊,一個漢子挖窩,每挖一窩,以挖起的泥土蓋住下一行的一窩,一窩一窩的挖一長行過去,蓋住下面一長行;一個中年婦女左腰鎬簍裝着苞谷種,右邊挎着灰土撮箕,隨着每挖一窩,左手丟苞谷種,右手同時抄起一大把火土灰覆蓋種子;一個小伙子背灰土跟隨,隨時為丟種子和灰土者增添;一個小姑娘腰間挎着鎬簍,右手拿短柄小鎬鋤挖蓋,左手勻黃豆種點種,在兩行苞谷之間種一行黃豆,低頭彎腰隨着前行。前面四人一個編隊,種一行苞谷過去,同時覆蓋下一行。第二個四人編隊再種一行過去,緊隨其後的是第三編隊、第四編隊等,地塊當天幕,在高掛的天幕上不時變換隊形,在長空作飛行表演

地坪天幕上詩意飛行似的勞作,往大里比喻,像飛機編隊飛行;往小里比喻,如雁行飛行;以現代電視畫面作比,就像電視台早年春節晚會上鳳凰傳奇跨着自行車騎行空中歡唱《月亮之上》,如同天馬行空般瀟灑。

你以為我是一個觀眾或者解說員,在和大家一起觀看天幕上的精彩表演嗎?我是天幕上飛行似的畫面中的演出者。

鎬苞谷挖窩者須得壯勞力老農夫擔當。我十幾年的農民生涯,是在種地六七年之後才夠格擔任挖窩子的重任。這一工種是最能展示自我的行當。當着一個小頭目,像領頭雁,我的鋤頭指向哪裡,這個小團隊就奔向哪裡。與幾個編隊競賽播種在大塊平地或偏坡地,或者挖窩到陡坡坎到岩窠旮旯。從來沒有當過生產隊幹部民兵幹部的我,在鎬苞谷編隊中作為一個小組的頭目,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多年之後我隨同領導同志乘坐空軍司令部派遣的小型偵察機,我貼近駕駛員坐着,看駕駛員操縱儀表飛行青藏高原。再回顧鎬苞谷畫面,我將我們鎬苞谷的四人小組想象成駕駛一架飛機。後面幾架飛機緊隨其後,緊逼緊壓,相當的距離,不偏不倚的航線。你挖了下一行的前一窩,我再挖起上一行的一窩泥土蓋下一窩,所以說像飛機飛行編隊。快點挖窩呀,你前一行的沒挖,我這一鋤泥土蓋向哪裡?這不像栽秧,後面栽得快的人以鐵籠子關貓將你圍在裡面,你得搬起捋秧盆突圍出來,大家看笑話。

我驕傲,我自豪,一干人隨着我的鋤頭突奔。我在斜坡地直線挖窩,他們跟着我飛。我上陡坡,他們跟着上陡坡。有些地方簡直站立不穩,我挖向哪裡,他們幾個也得跟向哪裡。

挖窩種苞谷,聽到布穀鳥在山邊林間叫得急,催得狠:「快鎬苞谷!快鎬苞谷!」種苞谷的小組編隊掠過長空,大雁飛行是候鳥編隊空間的南來北往,種苞谷是空間的跨越飛行,也是時間上的古往今來,從遠古到現代,一直是沿用這樣古老的鎬苞谷方式。

俗話說,娃兒盼過年,大人望栽田。春耕春種,最是播種希望時。先前幾個月的準備工作,都是為了春種。

早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牛喝「社水」下田,熱鬧的春耕開始。水田、旱地同時開張,男勞力犁田,女勞力收拾旱地。砍刈撿拾地裡頭年的苞谷秸稈殘渣,割刈地邊的雜草、藤蔓、荊棘。曬乾之後,碼成高高的一大堆,鏟一偏坡地皮,燒火土灰。每隔一定距離,為一定面積的地塊準備一堆火土灰,篩過後的火土灰堆成小金字塔。犁地,挖邊角以及陡坎處,圈邊。挑糞肥上高坡是很費氣力的活計,下種當天將糞肥與火土灰拌合。陡坡處放不穩糞桶,用鋤頭刨出一個小平台放置。

春耕春播,水田熱烈的是插秧,十幾人排成陣,每人身旁一個長方形捋秧盆,每分出一撮秧苗,連秧苗帶抓起一坨稀糞肥插到跟前,插一行,退一步,十幾人賽速度。旱地的熱鬧是編隊鎬苞谷,每四人一組,如同機群飛行表演,將春的訊息描畫在天空似的地塊。[1]

作者簡介

楊盛龍,湘西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北京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