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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住在那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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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住在那溪邊》中國當代作家雪夜彭城的散文。

作品欣賞

周家住在那溪邊

昨日今日,周溪為村、公社、鄉、鎮,有集市為周溪街。街很長,上街到下街,足有一公里多。本地人稱周溪街為街上,縣城附近的鄉鎮如大樹(東山)、北山、大沙、七角等地稱縣城為街上,此街非彼街,不在一個層級上,「街上」的說法像是抬舉了周溪。

街嘛,你去看看就是,賣魚賣珠,打銅打錫,賣藥剃頭,都有。「周」從何來,「溪」出哪門?

很多人想了很多年,寫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爐中火,對那周那溪卻是一臉懵逼。

清朝都昌有二鎮,左蠡和柴棚,有軍事組織駐紮,管着水上的種種「安全」,柴棚就在今日周溪的地界裡,不在周溪街,和周溪街隔着後湖。

都昌有李家莊、羅家莊,還有韓婆莊,使勁查,就這三個地方帶「莊」。莊比都昌的歷史早。莊是平原上農戶的聚居地,村是自然形成的山水人,周溪有莊的時候,還是南北朝之前,那時鄱陽湖還沒有形成,鄱陽、鄡陽的地界就在沖積平原上。地面下沉,桑田滄海,羅家莊消失了,和其同時存在過的楊老君村至今在,楊老君村的孩子去湖州上揀雁屎,知道羅家莊、李家塘的位置,那地除了草和雁屎什麼也木有,沒有人將羅家莊、李家塘跟「莊」、「塘」相聯繫。代代相傳一個只有風吹草低現雁屎的地名,百年、千年,真不易,是不是,有一種緣分上的東西在作怪?撿雁屎的孩子中有個叫老三的長大後成了不錯的作家,他在書里寫到了撿雁屎的往事,寫到李家塘和羅家莊,被一個屙夜屎的讀到,那人叫雪夜彭城,斗大的字並不識得幾谷籮,卻從一個「莊」字里敏感到漢家風月,莫名其妙地感動,眼淚汪汪,找老三問三問四,被老三罵得癟二樣不悔,把一個「莊」字牢記在心。

羅家莊東去十數里,還有李家莊。這個莊延續到一九九八年那場大水來臨,應當是都昌縣最後的一個「莊」(韓婆莊早已不在,後來有石姓人繁衍,成韓婆莊石家)。

李家莊地形狹長,地勢相比較高,南北朝時期的地面下沉,留下了這麼一個條形高地,村民沒有遷徙,打漁為生,倒是比許多人安逸許多。

李家莊的人很抱團,守故土的心很重,人口多了,房子變得密密麻麻,但都在條形高地上,我兒時每每遠看着條形高地上的房子發呆,覺得那些房子緊密得古怪,對其有種種的虛幻的猜想。李家人多少年一直住那個條形高地,高地其實不高,一九九八年洪水,高地也在深水裡,如今高地面目不再,但數十年前的李家莊的「繁華」還是存留在所有見過其景觀的周溪人心中。

李家莊出了什麼人物我少有所知,都昌曾有畫家叫李天寧,於國畫、宣傳畫都有很不錯的造詣,我讀師範的時候看過他一幅《眼睛》,說越南反擊戰時一個兵失去了雙眼,畫上有詩,說「他的眼睛留在了南疆」,詩畫都令我嘆服,李天寧就是李家莊人。

有李家莊的時候,其北部一大片地很荒漠,除了周家沒有人家,有一溪水蜿蜒而西再北,好多年後北來沈姓兩兄弟,兄長在李家莊北部兩公里處搭草舍居住,那裡有大路北去,成大路沈家;弟弟挨李家莊北頭居住,繁衍成一小村。我的散文《板門屋裡的噴嚏》,寫了一個剃頭的沈師傅,就是原住民,不知何故,這個沈村人口繁衍很慢,幾百年過去,至今不過一、二十戶人家。倒是到新中國時期有一戶人家人口旺盛起來,基督教堂里主事的沈勝火是演戲的好角子,他兄弟五姊妹三,都很吃價,下層又下層的人口就很多。

是的,兩個沈家中還隔着一個原住的周家。

沒有鄱陽湖的時候就有周家,周家傍一溪,溪多小魚,小船至周家,漁夫上岸賣小魚,後來人多了,還賣豆腐,賣甘蔗。

那時還無街。

無街不要緊,有魚有豆腐還有甘蔗,這就很好,故事就有了,紅鞋紅轎和貓兒偷腥的故事;笑和哭的故事;風在月邊吹,人在船上行的故事。泊饒州,下長江,走豫章,人間煙火把周家那塊地擦得草兒不生,成了路,成了集,鄉人口中給個名兒:周溪,周家附近的溪,小船往南,往西。

地沉了,鄡陽一夜間沒了,西去幾十里有了都昌,周家沒有沉,還是周家。

忽然有了汪汪一水,就在門口,船從西邊來,船從東邊來,船從南邊來。溪不再。周家地面成了碼頭,碼頭上生機無限,年復一年,有了街,本地人叫街上,外地人叫周溪街,水上來的豫章口音把「周」讀成「鳩」,把「溪」讀成「雞」,「周溪」,在鄉人的口中是「鳩雞」。鄡陽話是豫章話(贛方言)的分支,但到底不同於豫章話,周溪人不知道「鳩雞」這怪音的奧妙。鄡陽原住民區至今說鄡陽話,大沙、陽豐、三汊港、周溪,夾在周溪和三汊港之間的西源先祖不是鄡陽人,今日西源人依然有很明顯的北方口音,不說地道的鄡陽話。

車水

咿呀

斗米

甘蔗

甘蔗苦

好搖櫓

揺上街

接親母

親母跌在橋板下

……

這個街,就是周溪街,上街的周,到下街的李,老長老長的南國風韻,鄉里孩童,沒機會出門,以到過周溪街為榮。我三歲的時候,去過周溪街一次,爺爺是周溪篾具社的職工,奶奶帶我去看望爺爺,爺爺給我吃了什錦菜,紅的綠的黃的,印象中是好吃得不得了的東西。卻從未進過李家莊,條形高地很窄,村里沒有大路,沒有市,賣豆腐的挑子進不進村我不知道,村外村中有欺生的狗。嚴格說,李家莊只是挨着周溪街,始終沒有成為街。

滿清時,有個叫劉永蘭的人做生意發了財,看上那裡的水路,在周家附近的地面上蓋房,死後就地安葬,好大一個墓,用紅石壘成,墓碑比一個人還高,有標誌物為一棵大柿子樹,到其第四代可能因為家道中落,人丁不旺,覺得風水不對,舉家離開周溪街回到了後湖咀上,後湖只是鄱陽湖的一個大汊,起頭是李家莊,末端就是咀上,咀上本來只有湯家,明正德時二都來了個打魚的,繁衍成村,把湯家人擠兌走了。永蘭墓讓人家當無主墓給平了,填了,墓很大,填起來很費事。他的後人加起來有半百,卻不知挖墓填墓的音訊,這是有些令人哀傷的事兒。後來的劉明律販煙土發了財,借堂曾祖父永蘭的名義去了周溪街,就在永蘭墓旁邊做了好大的家院,這個人就是我寫的小說《馬謠》里的「明律紳士」。

曹姓人來自梅沙或箬塹五門,人口繁衍很快,出了不少能人,曹浩森是日本留學歸來的,官至省主席,故鄉有很多關於他明智又廉潔的傳說。

曾經繁華過的周溪街,今日雜住着許多姓氏的人家,還真是以曹、李、沈姓人為主,也有饒姓人,打銅打錫,配匙修鎖的饒國貴為抗戰的士兵修過槍械,學大寨的時候,周溪下壩有個火車頭改裝的巨型排灌抽水機,饒國貴是最好的機手兼修理工。

有鄒姓人,約兩百年前從高安來周溪放鸕鶿,住柴棚邵家,繁衍後分一支來周溪街,

「周溪」之「周」的源頭周家遭遇了人口萎縮的窘況,至今只剩一、兩戶人家,細細問起,才知有個周雙國,正是周家人的後裔。很多人考起「周溪」的地名,壓根想不到周家頭上去。

周村已不見,姓周的漢子還在,「溪」呢?

寬不過丈五的水道為溪,窄窄一水,源遠流長。地面沉下去,存溪痕,為湖區深水道。

周溪大港,泗山小港,港來港去,都是有湖後的說法,豐水時是湖,枯水時見港,這裡的港就是早先的溪。

溪過王家山,就是我發現的石器文化遺址。棠蔭王、段溪邊周,曾經有過許多孤獨的歲月吧?想起來那裡有很多歲月少有人煙,其實,他們赤腳踩着的石塊,沾着許多萬年前石器人的血淚痕。

踩着前人的足跡,定能感受餘溫,不孤獨。

今日周溪,人口五萬,是大鎮,轄地里有後湖、黃湖、盤湖、輸湖(與大沙、三汊港共)、滾子湖(與西源共),湖裡創造過珍珠傳奇,真無溪,周溪之名,在今世和後世人的心中永遠閃着神秘、溫暖的光輝。 [1]

作者簡介

雪夜彭城,本名劉鳳蓀,男,江西省都昌縣人。 發表關乎鄱陽湖文化的小說、詩歌、散文200萬字以上。

參考資料